9、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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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我刚才就不该凑上前去跟楚留香打招呼。无名心道。
如果我没有凑上去跟楚留香打招呼，就不用被这张诡异笑脸注视着，害得我吃米饭都没滋没味的。
不能怪他这么想，楚留香此番来找无名，定是处理完了画眉鸟的琐事，说不定以他聪慧过人的脑子已经打败水母阴姬了。无名面无表情地把轻功升级至最高等级，又把内力升了一级。所以他来找无名的目的一定是——
雨还在下。
现在无名和楚留香就坐在东京汴梁的一家顶好的酒楼中。
楚留香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美酒，直等到无名回神才开口说：“你好像很喜欢发呆。”
无名神色戚戚地扒拉米饭，等听清楚留香在说什么后，抬眸看了他一眼。楚留香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楚某可没有说你是呆子。但你到底是不是呆子，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无名沉思，严肃地说：“好问题，你可以去问问别人，林文岳喊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无名已起身，一回头，那被他无情抛在脑后的香帅竟就站在他面前，勉强一笑。
“朋友来了，为何不招待几杯就急匆匆回去了，我们之间难不成已落得如此陌生了么？”
无名当然能看出楚留香的神情是装的。就算他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还是个瞎子，他也能猜到是装的。
他眼也不眨地盯着楚留香，忽然笑道：“你要什么。”
楚留香还在装，叹气道：“招待远道而来的朋友，怎能没有五常贡米做的米饭，还要搭配猪肉羊肉卤牛肉，青菜韭菜卷心菜，末了吃个香喷喷的烤鸡蛋，那是最好不过了。”
无名向房间外面喊：“跑堂的，把刚才的菜再上一遍！”
楚留香沉吟道：“朋友之间吃吃喝喝总是不够，怎能只当酒肉朋友？”
他硬是摁着无名使其重新落座，自己也坐下，笑得任何一个女孩子看了都忍不住会春心萌动，接着道：“听说你成了华山派掌门名下的徒弟。”
无名愤愤地道：“对，但他忙着处理门派外务，这几天都没有和我一起进行伟大的光合作用，如果不进行光合作用，人类还哪里有新鲜的空气呼吸？他居然把我一脚踹出房间，说什么我再胡说八道一句，就不给我饭吃。我怎会屈服于他的淫威！当场就想和他大打三百回合......”
他卡壳了，瞄了一眼楚留香——还是微笑地看自己，认命地瘫软在桌上，道：“我正打算去江南探险找至宝。”
楚留香终于来了点兴趣：“寻宝？”
无名道：“坚硬无比，钝而无锋，无价之宝，名剑至尊。”
“重剑巨阙，”楚留香笑着说出答案，半秒后略显疑惑，“若我未记错，巨阙剑一直在南侠展昭手中，怎会成为无主之宝？”
无名笑道：“我听林文岳说巨阙剑很厉害，遂心生向往，想要借来玩玩。”
他笑得很甜，但楚留香忽然不笑了。
“我以为你不会向正道人士下手。”
“你这是莫须有的诽谤，我怎会向你们下毒手？”无名还是笑，看上去是无害的蛇，“我只是想‘借’过来玩几天，兴致过后就还回去。”
“你要怎么做？”
“毒晕展昭，等几日后他醒来，我早把剑还回去了，他也不会知道有人‘借’走过剑。”
“不怕楚某阻止这个计划？”
无名支着下巴咯咯地笑：“你不觉得有一个观众看着这场表演不受控制地发生，那很有趣吗？”
他凑近他，一根弯曲的发丝粘在眼角，楚留香才注意到无名的眼角有一颗痣，使他天人的容貌更叫人目眩。
“不知这位观众有没有时间观赏这场表演？”
凑得很近，郁金香幽香已缠绕上无名的脸颊，覆盖浓重的血腥味。
“我倒是觉得，”楚留香沉声说道，脸上缓缓地露出微笑——挑衅的微笑，若无其事地以食指点在无名的脑门，把他一点点推回座位，“这场表演会成为表演者后半生的永远遗憾，因为它绝不会发生。”
“或许在表演者回味他过往的喧哗道路时，不免要为荒唐可笑的偷剑行径感到后悔。表演者敏锐狡猾的脑子会翻开一篇篇片段告诉他，有个姓楚的阻挠了他一辈子。”姓楚的悠然补充。
“恶毒，”无名冷酷地评价，忽然笑了一下，“当然了，如果你把我昨天逛集市看到的女装穿上一整天，我就不去借剑。”
“你忘了我是来干什么事的了么？”楚留香喝了一口酒。
无名的笑容彻底冷下去，沉沉地“哦”了一声，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钱袋：“里面有十张一千万的银票，你拿走吧。”
楚留香笑道：“我不要饭，不要米，也不要你钱。”
见鬼，难道楚留香看出来我给的是假丨钞了？他也像超人那样有X镭射眼？无名心中惊疑不定。几K的？24K？
无名试探地说：“其实我要去江南游历，顺便灭了青衣楼。”
楚留香点头：“正巧，我也顺路回一趟南方。”
他点头的时机，回答的语气都那么自然，好像和无名同行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他一定有24K纯X光眼睛！
要和我同道一定是因为他要阻止我把假丨钞用出去！
无名因自以为探知秘密而激动地锤了一下桌子，引来楚留香疑惑的眼神后，面无表情地道：“不好意思，手痒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