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漂亮的不是篮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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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了！
刺眼的逆光中，那个身影，如同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第一束晨光，瞬间驱散了流川枫眼底所有的阴霾。
花音奔跑时，乌黑的长发在身后飞扬，那件宽松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竟比任何战袍都要耀眼，仿佛整个球场的节奏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花音举起手的动作干净利落，食指旋转，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挑战！”
全场陷入寂静。
“裁判先生，请重新审视刚才的防守动作。”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裁判如梦初醒：“湘、湘北队请求挑战！”
全场哗然。
流川的耳膜嗡嗡作响，心跳声大得像是要撞碎胸腔。
他的视野在收缩，所有的声音、光线、色彩全部褪去，只剩下她站在技术台前的侧影——
她随手将散落的发丝别至耳后，露出白皙的颈线，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却让他的呼吸为之一滞。
“博多6号在湘北11号突破的瞬间，右肩前顶，肘部有明显的外推动作！”
她冷静的分析声线，却让流川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那个总是温柔微笑的人，此刻为他展现出的锋芒，让他心跳直接飙破180。
“湘北队，挑战成功！”
裁判举手示意：“博多防守犯规！两罚一掷！”
【观众席哗然】
[天！湘北翻盘了？！]
[这绝对是NBA级别的操作！]
[姐姐大人太帅了！]
[笨蛋！那是湘北的教练！！]
湘北全员跳了起来，怒吼：“YES！！花音教练万岁！！”
流川的听觉系统，自动过滤了所有杂音。
花音转身看向他的那一秒——
眉眼弯弯，唇瓣轻启，无声地说：
“打得漂亮。”
——胸腔左侧传来一阵酥麻。
……完蛋了。
流川在心底暗自叹息。明明是最关键的比赛时刻，思绪却完全被这个耀眼得过分的人占据。
他低下头，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又急忙用咳嗽掩饰过去。
……太狡猾了。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能让他的防线全面崩溃。
……但是。
……他甘之如饴。
——观众席的窃窃私语像远去的潮水。
[流川选手刚才笑了吧？]
[不可能！那家伙天生面瘫！]
[可他们之间的气氛……]
流川深吸一口气，走向罚球线。他的背挺得笔直，指尖却还在微微发颤。
这场比赛，他一定要赢！
用最完美的表现，奉到她面前。
***
花音回到湘北替补席。
桑田跳起来挥拳：“花音教练太帅了！！”
角田目瞪口呆：“那个挑站动作！简直像电影一样！”
木暮推了推眼镜：“不愧是能驯服那群问题儿童的人…”
彩子一把抓住花音的手腕：“音音！还好吗？”
花音轻笑：“没事了，比起这个…”她转头看向记分牌，“我们还有5分钟赢回来。”
“哦吼吼吼……”安西圆润的下巴微微抖动：“期待你的惊喜战术。”
花音：“……”
又来了！这个偷懒的老狐狸！
樱木在场上疯狂蹦迪：“老姐！你终于回来了！本天才就知道你死不了！”
花音嘴角抽搐：“……”
湘北众人扶额：……有句话还是由流川来讲。
“大白痴！”流川枫狠狠踹向樱木的屁股。
***
“唰——”
“唰——”
两记罚球空心入网，78:81。
暂停哨响。
花音坐在长椅子上，捏着消毒棉签，帮流川枫擦掌心伤处。
碘伏沾上伤口的刹那，她能感觉流川枫的僵硬，她问：“疼吗？”
流川目光钉在她低垂的睫毛上——
体育馆顶灯投下的细小阴影，随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当她用那种眼神看过来，声音自动溜出来：
“……疼。”
花音揉了一下他的黑发，笑眼弯弯：“那我可要心疼啦。”
流川枫胸腔左侧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嘁！心机狐！”樱木疯狂挥手：“老姐！本天才手肘也擦破了！超——痛的！”
彩子一个锁喉把红毛猴子按在长椅上：“你给我坐下！”
花音撕开创可贴，帮他贴好，流川却扣住她的手腕。
花音看向他：“？”
“……战术。”流川枫开口，声音低哑。
“啊，对。”花音迅速回神，“大家过来。”
人群涌上来，流川枫向前半步，用肩膀隔开所有人，在她周身筑起一道无形屏障。
这个独占欲爆棚的家伙……
花音低头藏住笑意，马克笔在战术板上划出凌厉线条：“接下来——”
***
【博多替补席】
博多教练死死盯着湘北——
那个穿病号服的女人，正被湘北队员围住，只露出半截扬起的手腕。
开什么玩笑...他的指尖烦躁地敲击膝盖。
“花音...”博多教练磨着后槽牙。
五分钟前，博多还胜券在握，现在却像有根刺扎在喉头。
居然在最后关头杀回来，还用挑战翻盘！
想起看神奈川县大赛录像时，自己还嘲笑过其他教练——
居然被个小姑娘耍得团团转！
安西教练的战术至少能预测，但这女人，根本猜不透她下一步要干什么！
咔！
战术板被折断。
“教练？”博多助教声音发颤。
***
回到比赛。
观众席爆发的欢呼让博多教练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看见那个女人竖起三根手指，嘴角带着游刃有余的弧度。
该死...后背渗出冷汗。
那手势是什么战术？
“全员换防！盯死14号！”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但已经晚了。
流川枫一个背传，球却诡异地飞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唰！”
三井的三分球洞穿篮网。
81:81，平！
博多的球员们瞳孔收缩——这不对！
按照数据，湘北的三井寿在第四节命中率应该跌破30%！
“回防！锁死流川枫！”博多教练的怒吼在颤抖。
下一秒，流川枫从斜侧杀出，一掌切断了博多6号传给中锋的球！
什么？！
6号惊愕地低头——
流川的指尖离他的传球路线，至少还有半米，怎么可能？！
湘北替补席也有同样疑问。
“是预判。”花音依然坐在长椅上，“他们的传球模式，太容易看穿了。”
宫城已经冲向前场。
当博多控卫疯狂追防时——
“砰！”
樱木花道将追防者结结实实撞进人形立牌般的掩护里。
“Nice挡拆！”宫城大笑，手腕一抖。
假动作！
流川枫起跳的瞬间，博多中锋的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篮球滑向底角——
“唰！”
三井寿再次命中。
84:81，湘北反超！
博多球员引以为傲的默契正在土崩瓦解。不是机器故障，而是湘北的每一次传球都像手术刀，精准切开他们最自信的配合。
“暂停！暂停！”博多教练嘶吼着。
花音勾勾手指，湘北队员立刻围成密不透风的圈。她快速在战术板上画着：“接下来他们会...”
重新上场。
樱木和赤木双塔镇守后场，而宫城早已长传给快下的流川。
博多的防守阵型彻底乱了。
他们像生锈的机械，每一个动作都被预判，每一次补防都慢半拍。
记分牌跳动：
92:86
最后30秒，博多6号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看向替补席，教练的西装早已被汗水浸透。
而湘北席位上——
两个教练正笑盈盈地饮茶。
哨响，球入。
比分定格在96:88
……赢了。
流川枫的呼吸尚未平复，身体却先于意识转身。
十五步之外。
花音伫立在替补席前，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目光在空中交汇——
宿命么？
汗水滑进眼睛，刺痛感让流川枫眨了下眼。再睁开时，花音正用口型说着什么。不需要声音，唇形已经烙在脑海深处——“打得漂亮”。
……才不是。
流川枫无声反驳。
漂亮的不是篮球。
……是她。
是她在裁判面前竖起食指的瞬间，是战术板上她画的那些线条，是此刻穿过万千人海依然准确抵达的视线。
身体被队友推着往前走，目光却固执地停留在原地。
***
“赢了——！！”
湘北更衣室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樱木一把扯下毛巾，跳上长椅挥舞着：“本天才果然是最强的！老姐，看到我最后那个篮板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花音笑着躲开他乱甩的水珠，将运动饮料递给身旁的流川，却在交接的瞬间，被他牢牢握住。
他的掌心灼热又潮湿，带着方才激烈比赛的余温，却坚定得不容挣脱。
花音多看了他一眼，他却面不改色地盯着她，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她笑了，扣紧了流川枫的手指，两个人用力握在了一起。
彩子：“下午是陵南对山王的比赛，要去看吗？”
“当然！”三井仰头灌水，喉结滚动，“毕竟我们下一场的对手就是山王了！”
花音眼睛微微眯起：“不，陵南会赢。”
“诶——？！”惊呼声整齐划一。
宫城夸张地掏掏耳朵：“等等...你之前不是说陵南毫无胜算？”
“所以，”花音站起身，战术板在掌心轻敲，“我要帮陵南打败山王。”
“噗！”正在喝水的木暮直接喷了出来。
流川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樱木更是夸张地扑过来：“老姐你疯了吗！那可是我们的对手诶！”
花音用指尖抵住樱木凑近的额头，目光扫过每张困惑的脸：“篮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也不是一支队伍的荣耀。”
她的声音很轻：“如果陵南能战胜山王，那证明——”
“湘北已经触碰到了更高的天空。”
花音想让他们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安西教练的眼镜片闪过一道光：“哦吼吼吼...真是令人期待的发展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9章 漂亮的不是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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