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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大牛哥遭退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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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假期短暂的休息,刘映秋送别了哥哥刘宏浚,刘映秋在家继续跟着刘二下地干活施肥,番茄发育迟缓,兴许是冬季温度低,好在番茄没有畸形。
刘蕊自从那次独自一人回过一次家,便再没有回高山村,刘老太带着三伯母顾春春去过一次刘蕊夫家王府。
要论年关乡民讨论最大的焦点除了刘映秋奶奶一家,还有张婶一家的事情。
说来挺奇怪的,张婶已经看好了大儿子刘大牛的媳妇,媳妇是隔壁李家村卖豆腐的关家,名叫关青水,模样端正清丽,性子和善,家务活样样精通,张婶为了给大牛哥娶到她,咬牙给了四两银子作彩礼,除外还有六斤猪肉,这在大高山附近的村子里十几年少见。
对方人家也答应了,约定春节前夕一月二十办婚事。可临到婚礼前两天,关家带着年轻壮力上门扬言退婚,张婶不想退婚,这婚席和酒水都买好了,花了不少钱。关青水的大哥关文山粗鲁道:“看看你们家的穷酸样,刘家配不上我们关家,我妹子可是要去镇上嫁给富贵人家的,不退也得退!”关文山人高马大,力气大的很,带着身后的人砸张婶家。
刘大牛一时间气不过,上去和关文山扭打了起来,高山村的年青小伙血气方刚,见自己的好友刘大牛被打了,二话不说,纷纷上前和关文山的人打了起来,顿时张婶家乱成一片,鸡鸭乱飞,张婶拉架跌倒在地上,神情恍惚,那场面刘映秋到现在都记忆深刻。
最后还是有些机灵的乡民跑去叫来了村长,才停止了打斗,关文山看到高山村的周村长来了,勉强地收敛了纨绔无赖的性子,“周村长,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想退我妹子的婚,这刘家像个耗子似的紧贴着不放。”
刘大牛脸色难看,“你说什么呢,你要是不想与我家结亲,那别答应下来,我家不会咬着你家不放。”
张婶在旁边紧跟着道:“你知道我为婚事花了多少钱,我心都在滴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你是存心找事吗?”张婶瞪着双眸,直指关文山的鼻子。
关文山按耐不住爆脾气,甩开张婶的手,差点一脚踢到张婶,好在刘大牛反应过,用力拉住关文山的胳膊,言语威胁道:“你要干啥?你打我可以,但不能欺负我老娘,你是不想活着走出高山村吗?”刘大牛凝视关文山的眼睛。
关文山有那么一刻,被刘大牛威胁到,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收起了往前踢人的脚。刘大牛重重的“哼”了声,厌恶地甩开了关文山的胳膊,连碰触一下也觉得恶心不已。
周村长板着脸,“关文山小子,这里是高山村的地盘,不是你们李家村,你要是不服我,那我去叫叫你们李家村的村长来,让他好好看看他们村的小伙子是怎么不要脸的上人家院里砸东西的。”
高山村住在四面八方的村民都差不多到了,团团包围住关文山一行人,关文山旁边的矮个子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关文山的后背,压低声音道:“大哥,我们还是不要莽撞行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推掉青水妹子的婚事要紧,改天我们找机会算账。”
关文山听后点了点头,“周村长,我今天只是想要退我妹子的婚事,一时激动砸了刘家的东西,非常抱歉,不过我会赔钱的,希望周村长让刘家答应退婚。”
周村长转头看向张婶夫妇,看见张婶的意思是不想退婚,心里估量许久,想应对之策,照高山村的规矩,他肯定是偏向张婶家的,更何况此事他们占理,理亏的是关文山他们,只是......
刘大牛一改往日的闷声做事,“退了吧,俺不想和关家结亲。”张婶言语阻止,关文山喜笑颜开,见事情可以办成,到时候妹子嫁到镇子上做富贵夫人,自己也有人照应,再加上情人那,眼神中满是得逞的狡诈和期待。
“但是我家的彩礼置办酒席的钱全部退还,还有今天你们砸的东西要赔钱,一个铜板也不能少。”刘大牛挺直腰,双眼目视关文山,似乎在说关文山要是不答应他的全部要求,休想退婚,他们来个你死网破。
关文山见事情能够办好,就几两银子的事情而已,他现在可不缺钱,从情人手里要了一百两银子,现在花几两银子能平事再好不过,以后他们关家可是要鸡犬升天,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吱声让兄弟将口袋里的钱拿出来。
关文山的兄弟都是家里受宠的,平日行事放荡,欺男霸女,没钱就往家要或者直接偷别人家的,关文山倒是伪装得好,只是时常夜不归宿,与狐朋狗友勾肩搭背,晚上放肆的赌钱喝酒,白天装成本分的庆明客栈小二。
在李家村风评还算可以,张婶现在直恨自己怎么不打听清楚,碰到关家这样的人,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关文山将借来的钱拿给了刘大牛,一共是十二两银子,然后双方拿出婚书撕毁,从现在可是关家和刘家再无姻亲关系,转身自以为潇洒地离开。
周村长宽慰张婶一家,“退了也好,按今日关文山这性子,真结亲了,以后要不得惹出有多少麻烦的事端,损失也挽救回来了。”
又面向刘大牛道:“关丫头与你无缘,大牛你也不要记挂在心上生气,你的媳妇总会有的,兴许是时候未到。”
周村长还要处理祭拜祖先和祭祀的事情,匆匆离开忙活了。
刘映秋伸了伸懒腰,抬头仰望晴空万里的天空,白云飘荡揉成一片,令人赏心悦目,还是乡下好,水好,环境好,呼吸的空气都是幸福的味道。
远远看着地里弯腰干活的父亲,刘二正为即将而来的春季种植而忙碌着,刘映秋今年过了生辰,也才不过三岁,干不了多少活,摘摘野菜,扫扫地和喂鸡等,其他的稍微重些的活刘二不会让她插手,只让她一旁坐着玩,无聊时刘映秋还会去高山村老秀才家旁听。
老秀才名叫赵启明,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岁数,家中只有一个老父亲还在世,母亲和妻儿活着的时候劳累早早离世,只剩下二人,许是考了那么久的乡试都没有考中秀才,最后放下了执念,回到高山村办了个私塾启蒙,教人读书习字。
他准许乡亲拿米面肉做束脩,加上本身秀才的身份,平日里受人尊敬,日子倒是过得如意自在,身子逐渐硬朗起来。他可以让女娃娃读书习字,但村里人多是送男孩来读书的,私塾里的女孩少的可怜,加上闲散上课的刘映秋,也才五六个人。
当然春花也在里头,春花婶看重女儿,希望女儿学得所长,长大后到夫家有一个立命的本钱。
上几天学,就偷几天的懒,为此赵秀才来家里和林秋娘说道:“映秋这孩子年纪小,但挺聪明的,和她大哥刘宏浚一样,可不能浪费天赋,整日荒废不上进!”林秋娘第一次当家长,被老师说道,握紧手指,连连点头。
林秋娘拉着刘映秋,让她以后安分在学堂上学习,不然给她来七天的素食餐,反正她得好好学。
刘映秋情不甘,心不愿地像坐牢,看着沙盘,一遍遍重复写字,回去拿笔写字,每天林秋娘定时检查,当然林秋娘经常大半夜来不了,刘二一身是汗,神情餍足,不慌不慢到刘映秋房里检查作业,随便瞅了瞅,点头称可以了,转身加快步子回屋,一副不想多待的模样。
刘映秋拿起习字的纸,上面明晃晃的大字多加了好几横,爹爹说没错,翻了个清晰的白眼,她要状告爹爹检查作业不细心,反手盖上字帖,不过她原谅爹爹了,不用重新写字了,怎么不好呢!跳进被窝里呼呼大睡。
事发时,刘二双膝下跪,刘映秋神色紧张地站在一旁,揪着袖子,刘若烟抱着林瑞在旁边观赏,林秋娘冷着脸看着眼前做事情缺斤少两的父女俩,好啊,真是好样的。
手上那一沓厚厚的字帖不断翻页,越见其后面,字迹更是潦草,错字从以前的一两个,到后面的半页都是,最后连装个样子都不装了,林秋娘翻到后头,仿佛都能看到上面有两个字飘忽在上头,“摆烂”
刘二看林秋娘越来越气,“媳妇,我错了,别生气,长皱纹了可不好,要不我跪算筹,那个东西跪得疼,一定可以让你消气。”做势起身去拿算筹。
“站住给我跪下。”林秋娘大声喊道。
刘二吓得立马重重跪地,那声响大的很,可见刘二跪下时有多用力。
刘映秋眼睛往地上盯着,不敢抬头。
林秋娘看底下的父女俩,摸了摸头疼的脑门,“刘二你一个月别想进屋睡,自己抱着被子去宏浚屋里,刘映秋罚你抄《三字经》十遍。”
刘映秋手抖了又抖,“娘亲,我。”
“讨价还价不可能,十遍我要在你哥回家前看到,不然素食七天。”林秋娘一句话堵住了刘映秋的话。
刘二眼含泪光,张嘴要说,别分床睡觉啊,媳妇,但林秋娘眼睛一瞥,刘二立刻遏制住脱口而出的话,像个失意没有追求的大狗,耷拉着眼睛。
两父女离屋前互看两眼,刘二是都怪你害我和媳妇分床睡觉,刘映秋是,还不是你不认真检查作业,我才松懈下来。两人对彼此重重“哼”了一声,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