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魔尊献祭后我竟然被复活了》过山月

5、业果缠身

　　长留把少女的小心思尽收眼底，“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撇了长留一眼，“问别人名字之前，为何不先报上自己的名号？”
　　长留一笑，如冰雪中盛开的一朵雪莲，“我居魔域，名曰长留。”
　　少女看着长留的笑，有点傻了，这个气质冷若冰霜的男人笑起来竟然有一种清冽的温暖感。声音迟迟才来到耳边，少女口中念道，“长、长留？”
　　少女一脸震惊，“你是魔尊？”
　　长留收敛笑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好像刚才的笑容从不曾出现在他的面容上，“现在你总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少女听言有些尴尬踟蹰，嗫嚅道，“百年来我都忙着和青阳老匹夫周旋，根本没空去想给我自己起什么名字。“少女本来也是想给自己起个好听名字的，可是她一直修炼，无人教养，哪里想得出什么好名字。她想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对长留说，”要不你给我起一个名字，魔尊肚子里总有些墨水吧。“
　　长留自然地点点头，这并无不可，“你说你靠月华修炼，这法子虽好，可是修炼起来速度太慢，不如日昼和月华齐修，海纳百川，更得天道，你就叫小天如何？”
　　少女惊喜地叫道，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新名字，“你要教我吸收日昼的修炼功法吗？”
　　长留眼睛微眯，“可以教你，但是你拿东西来换。”
　　这么珍贵的功法自然要拿好东西去换，这个道理小天是懂的，可是她一个天生地养的竹妖，身无长物，有什么可以打动坐拥一域的魔尊呢？
　　看着小天冥思苦想，长留好心提醒道，“你与青阳周旋久，可知道他多年来四处搜寻的珍宝在何处？你告诉我藏宝地点，助我拿到，我便把功法给你。”
　　小天闻言大喜，不由分说扯着长留的衣袖，“我当然知道，你跟我来。“
　　长留看着少女如葱玉指牵着他，愣了一瞬，旋即恢复原样，由着小天拉着他去寻。
　　这厢小天完全没注意到长留的异样，兴冲冲地带着长留朝院落外走去，“你这可是问对人了，青阳老匹夫最是狡猾，藏珍宝讲究一个出其不意，外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把珍宝藏在哪里，只有我知道。”
　　小天和长留二人又来到禁林入口处，此时外围仍围着很多道士，长留给两人施了隐身。
　　小天赤脚站在地面上，踩了两下，竹子的脉络瞬间插入地下，不一会而脉络就顺着小天的记忆找到了藏宝地点。小天感知到后催动灵力，施展转竹轮传送二人过去。
　　一阵苍翠的绿光闪过，二人到了竹林中的一处阵法里。
　　阵法内充满白雾，遮掩住了外人的视线，是以长留刚才潜随青阳进禁林，却丝毫没有察觉阵法的痕迹。
　　小天见此下蹲，一双手掌贴在地面上，阵法内的土地上立刻冒出许多竹笋，外皮不断生长脱落，变得高大粗壮，颜色和小天的本体一样呈墨绿色。墨竹的枝叶大股大股地吸收阵法内的白雾，不一会儿白雾就被吸收一空。
　　两人终于可以看清阵法内的景象。
　　耀目的金光几乎快灼伤两人的视线，盛放着金银珍宝的檀木箱整齐地码着，一旁还有大堆的灵草药丹和兵器。
　　小天震惊地张大嘴巴说，“我只知青阳老匹夫为这些珍宝汲汲营营半辈子了，竟不知有这么多。”
　　长留漠然道，“再多珍宝，也都是搜刮无辜百姓得来的不义之财。我取走，算帮他了却桩桩罪孽。”
　　小天转眼看向这个传言神秘莫测的魔尊，“你就不怕罪孽缠身吗？
　　长留道，“已在地狱，不惧罪孽更深。”
　　小天看着长留沉凝的面庞，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她昔日在禁林修炼百年，听往来禁林的青阳说过，自上一任魔尊殒身后魔域混乱千年，直到新一任魔尊长留出现后混乱才结束。
　　魔域强者为尊，纵使上位也随时有被打落神坛的危险，而一旦落败，必将尸骨无存。她眼前的长留看似洁白不染尘埃，但是身后已经堆积了累累白骨。没有手段，是不可能在那个地方当上魔尊的。
　　小天握住长留掩在宽袖下的手，想传递给他一些温暖，抬头与长留深邃的眼睛对视，“我刚才对你隐瞒，其实在竹林你被我的竹刃割破手指后血液被我吸收时，我们已经血脉相连。你在魔域待得不舒服，就和我一起遍历名山大川，不必拘泥权利斗争。我修炼百年，灵力很高，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再沾染任何业果。”
　　长留轻笑了一声，“那并非隐瞒，我早就感受到你我之间的联系。”他看着小天亮晶晶的眼睛，话语间顿了一顿，“名山大川，当然很好。魔域让我背负诸多业果，可我已决定率领魔域，对抗仙门百家，不死不休。”
　　长留看着明显不悦的小天，抬手抚摸小天头发，一边从纳戒中小心拿出一本泛黄的书塞到小天怀里，“倒是你生性散漫，已经被青龙观拘束百年。今日有幸化形，不如离去，享人间自由吧。”
　　小天气得一下把头顶的手打落，“简直不知好歹，你再与仙魔纠缠，百年内必然尸骨无存！我何必理你，自寻烦恼！ ”说罢变出原形，立刻遁地离开了青龙观，不知何去。
　　长留看着地面荡起的烟尘，挽留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可轻轻叹了一口气，把眼前的珍宝收入纳戒，还是选择放小天离开。
　　即便他已贵为魔尊，魔域形势尚不明朗，左右护法势大，小天和他返回魔域难免危险。他今生已经业果缠身，今日他和小天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血脉相连的感受让他倍感珍惜，他不愿让小天和他一样泥足深陷。小天生性纯良天真，放回天地更得大自在。”
　　长留开启传送阵法回到了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