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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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预期，斯卡拉姆齐的生体改造实验进展得异常顺利。
然而，除了最初的那次，另一边的手臂改造工作都是由其他研究员接手完成的。【博士】多托雷对已经研究完成的部分再做一次实验并没有丝毫的兴致。
而【博士】现在感兴趣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如何链接斯卡拉姆齐人偶躯体的主动力躯干，也就是从脊椎部位开始的部分。
“多托雷先生，今天有一位……”
莉安娜打断了多托雷的沉思，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这么做了。第一次是因为【空行的虚铃】与机械体链接参数的调整，而这一次，多托雷的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悦。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他冷冷地说。
莉安娜内心感叹，作为传话人的工作确实不易，她一直不太敢直面这位看似异常的【博士】多托雷。
“是这样的，多托雷先生。”莉安娜鼓起勇气，说道，“今天有一位研究员请求退出项目……”
“什么？”多托雷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记录板，“阿扎尔同意了？”
“当然没有！”莉安娜迅速回答。
“希望他至少还有点理智，明白我们这项研究的重要性。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有学者想要退出。”多托雷嗤笑出声，“看来这位大贤者对下属的控制力也不过如此。”
“并不是这样。”莉安娜作为大贤者的忠实追随者，立刻反驳，“是因为最近几天的生体实验……”
“不过是更换一个手臂关节，已经过去许多天了，这些学者还没有完成，我不得不怀疑阿扎尔交给我的这些学者的专业能力。”多托雷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
“我知道了，感谢您的宽容。”莉安娜回答。
她深知这项研究的重要性，但这次恳求她的是她求学时期，还是学生的时候，对他照顾有加的前辈。因此，当这位前辈提出想要退出研究时，她才会试探性地向多托雷先生提出申请。
阿尔贝托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关于这位突然想要退出的学者的流言已经四起。在这个几乎是完全封闭，与外界无法交流的地下研究所里，关于这位忽然想要退出的学者，大家众说风云。
但这都改变不了这位学者已经被大贤者阿扎尔关到某个禁闭室的结事实。
或许只有实验彻底成功，这位学者才有可能被释放。
或许从安装成功第一个【空行的虚铃】的那一刻起，所有参与的学者都成为了“共犯”，除非实验完全成功，否则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正常的生活。
或许他们最终会成为这个地下研究所下的一捧枯骨。
……很少有人知道禁闭室的具体位置，这些狂热的学者有些甚至不知道这个研究所还设了禁闭室。
幸运的是，阿尔贝托作为负责所有清扫工作、并且经常被人指派做事的底层研究员，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得知了禁闭室的位置。
理所当然地，给这位研究员送饭的任务也落在了他的肩上。
趁着送饭的机会，阿尔贝托凑近了听这位研究员自言自语，小声跟他搭话。
“什么……你是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退出研究？”对方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话，“我知道，你们有一部分人……”
“有一部分人……”他想了一下，找了个比较委婉的词，“觉得研究意义重大，但是在此之前，大贤者大人对我的疑惑，解释全都是为了拯救世界树！他说得非常——非常冠冕堂皇！他从来没有——从来没有提过——”
“是的，拯救世界树，这件事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阿尔贝托等对方缓和了一会儿，语气柔和地安抚。
呵呵，阿尔贝托知道个鬼的世界树出问题了。
他不着痕迹的继续道：“总要有所牺牲的……”
“但是他没有说是这样！我——那个斯卡拉姆齐……”研究员将脸深深埋入手心，“……他看起来，实在太不像是人偶了……我真的做不到……”
“大贤者大人说他是实验的关键！”
“我自认为，不是那种可以对着活着的人类，进行研究的那种人……”
“世界树！世界树——”
“伟大的计划！创造——s——”
*
那位研究员的精神大概有些不太正常了。
*
不到一天，这位研究员就被从教令院开除，晚上的时候，阿尔贝托连晚餐都没给他送去，禁闭室再次空空荡荡，只剩下吃了一半的碗碟放在角落。
阿尔贝托站在远处看着禁闭室的方向。
想起那位研究员越到后面越胡言乱语的话。
创造……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经过这几天的友好相处，研究员们也算是对他有所承认，于是他今天总算是加入了这次的【空行的虚铃】更换实验。
这些愚昧的、笨手笨脚的、研究员们……
阿尔贝托不着痕迹地再次弥补了一个操作失误，旁人只会觉得今天实验格外顺利。
对于抢风头的事情，阿尔贝托从来就不打算去做。
——就让他在他们眼里永远都是小小的基层清洁员吧。
实验出乎意料地成功了，众人无不欢呼雀跃！——这可是他们在没有多托雷的帮助下更换【空行的虚铃】！
斯卡拉姆齐两条手臂低垂着，这次他再也没有力气去阻挠阿尔贝托给他穿上衣服了。
将欢呼的声音隔绝在门外，阿尔贝托仔细给斯卡拉姆齐擦干净血迹，帮他穿好衣服。
他脸上湿漉漉的，阿尔贝托正要找毛巾给他擦脸。
转头的一瞬间，阿尔贝托从镜子里见到自己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溅到了一抹血痕。
鬼使神差地，阿尔贝托问道。
“你想……逃走吗？”
“要不然，我把你偷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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