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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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飛发现沈迁安真的很喜欢做家务，家里那叫一个一层不染。
真的没有夸张，简直没有一处死角有污垢。厨房更是永远不会有停留超过五分钟的脏碗这种东西，他明明只是起身去拿个东西的时间，沈迁安已经收好碗筷去洗碗了。
看着厨房笔直的身影，顾飛忍不住再次感叹。
真贤惠啊。
顾飛吃饱饭足习惯性的发下呆，他称之为冥想。
“叮叮当~”
空旷的客厅内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顾飛的冥想。他拿起一看，熟悉的电话号码让他露出了痛苦面具。
沈迁安刚好走过来，他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上的水。走到顾飛面前，眼睛仔细关注他的面容变化，口中关心道：“怎么了，是很麻烦的事吗？”
无人能见，周围隐藏的黑雾蠢蠢欲动。
顾飛深深的、深深的叹了口气，沉重的的说：“是啊，是毒苹果啊。”
不等沈迁安细问，顾飛走到阳台上，怀着复杂的心情接通了电话。
“喂，李律师您好。”
沈迁安站在原定，嘴角拉直，视线随着顾飛而动。
顾飛走开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让他听见。也是，怎么算他们也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罢了，避着点是应该的。
道理谁都懂，但屋内气温骤然下降。
不过阳台玻璃门对沈迁安来说根本没有阻拦作用，顾飛的声音一清二楚，连电话那头的声音也一并传了过来。
声音有些熟悉，沈迁安头微微一偏。
“顾先生中午好。”
电话那头并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进入主题，“已经一个多月了，顾先生您考虑好了么，关于个人财产赠与合同您打算什么时候签呢。”
顾飛头疼，“您还有关于雇主的其他信息吗？哪怕是一张照片一张画像也行。”
当一夜暴富和不劳而获同时轻易的实现，这种感觉其实真的很可怕。
会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你以为的现实突然不那么现实了，你看周围的环境都带上了一种荒诞感。
突然会怀疑自己存在的世界的真实性。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获得财富，那之前那些苦哈哈的日子和为之努力奋斗的坚持算什么？其他还在为了一日三餐辛苦奔波的人算什么？
被律师找上门的时候顾飛一度认为这是种新型骗局。当律师摆开各种资料和文件做证明时，顾飛懵了，紧接着就是狂喜。
但当他看见甲方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时，犹如一盆冷水淋头。特别是你全家祖上三代都没人跟这个名字有一丝一毫的联系。顾飛原本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
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他没那么天真，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处。他更相信那句话，所有命运中的馈赠，早已暗中标好价码。
电话那头的李子文也很头痛，正常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财富砸中早迫不及待的接收了，而这位奇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抵御住了诱惑，死活都要搞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李子文自己都想知道为什么。
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事，哪怕是电视剧演的，天降财富砸中主人翁，主人翁至少、至少也是跟被捐赠者有远亲关系的吧。
不像现在，两边毫无关系，连认识都是单方面的。
但雇主就是这要求，他也不需要去深究两人到底有何渊源。
按要求照做就行。
李子文暗叹口气，再次说道：“贺先生全名贺知秋，年纪看起来不大，大概二十多岁，带着眼镜。我们只是委托人和被委托的关系，他委托我办这件事，期间我与他只见过两面，所以了解也并不多，更别说有照片这种比较私人的东西了。”
“那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很抱歉，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顾飛沉默了，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之前他不是没要过联系方式，但是都打不通。
好一会儿顾飛才出声，“我不签，可以算我直接放弃接收这笔财产么。”
淡然的声音里藏着一颗颤抖的心，顾飛的心在滴血。
啊！！好痛啊！！！
钱啊！那是好多好多钱啊！！
天知道，面对这个巨大的诱惑，他的每一次拒绝都是对自己的一次凌迟。
果然，有良心的人是发不了财的。
所以为什么我的道德底线要这么高！我恨！
大概是很少能真的看见‘富贵不能淫’的人，李子文被震住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幽幽的说:“顾先生，我真的、真的很佩服您。”
顾飛身心俱疲，声音都变得虚弱起来，“哈哈，我也佩服我自己。”
“不过我还是建议您先接收。”李子文真诚的说道，“雇主跟我强调过，如果您不想要这笔钱，那也得先接收了。之后是捐是留还是用做其他由您自己做主，这是比较快的解决方法。否则只能等时间到了，归于国库。”
“而在充公之前，每周我都会来与您聊聊关于接收财产的相关问题。请您见谅，我并非是想拿同一件事一直烦您，只是这在我工作分内。”李子文的声音充满无奈。
“我明白。”顾飛捂着脸，心累。
同样在社会上混的，打工人的难处彼此都懂。
李子文松了口气，“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这样吧，我托朋友找个模拟画像师画个对方的素描给您看看，看您是否有印象。”
顾飛闻言精神一振，“那太好了，麻烦你了，到时候钱我出。”
李子文笑了，“这方面不必争，贺先生的委托金给得很大气，否则我也不回这么一直烦着您。”
“哈哈，好的。那我等你消息，下次再聊。”
“好的，下次见。”
谜团有了新线索，顾飛心情挺不错的，刚一打开阳台的门，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我去，好冷啊！空调你打到多低了？”
沈迁安没说话，一直看着顾飛。
顾飛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奇怪，“怎么了？”
沈迁安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沉，“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迁安的声音很清脆，每当他稍微压低嗓音说话的时候就自带一种疏离感。让某些圆滑的人知难而退，这些圆滑的人里面不包括顾飛。
“哦，好的。冰箱里有一袋荔枝记得带走，我妈寄过来的特产。”
“......”
顾飛说话的时候头也不回，他正忙着找空调遥控器呢。根本没注意冰箱是否有打开，也没发现某人虽然离开了，但整个过程根本没出现任何声音。
哇塞，好冷好冷！
等他找到遥控器的时候才发现空调根本没开，顾飛也没太在意，因为这会儿温度已经在慢慢变为正常了，他以为是沈迁安正好在他出阳台之前关了空调。
美妙的周末还剩下半天时光，顾飛全部献给了游戏。等到快六点的时候才后知后觉沈迁安还没给他发消息。
平常沈迁安都是这个时间点叫他过去吃饭的，非常固定。
顾飛因此怀疑过他有可能有深度强迫症。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除了工作群消息，确实没其他消息。确定不是自己漏看消息后，顾飛双手舞动，点击发送。
【我点外卖，你吃什么我一起点。】
等了五秒，那边还没回复。顾飛放下手机，重新带上电脑耳机。
来吧崽子们，爸爸再带你们飞一局~
昏暗、寂静、空旷、单调、冰冷。很难想象有人会居住在这样的环境里。虽然目前处于其中的并不能称之为“人”。
沈迁安回房间后先拉上所有窗帘，然后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只要顾飛不在的时候，房内一直是不见阳光的。阳光虽然对如今的他不会造成伤害，但也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的扎在身上，针头太细硬度又不够，所以一直扎了断断了扎，实在扰人。
沈迁安一动不动的，他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顾飛不愿接受那笔钱。
那是他很辛苦攒起来的，攒了很久很久....
沈迁安很生气，隐藏着的黑雾都快实体化了，张牙舞爪的扭动着。
这感觉就好比你捧着一朵洁白的花，趟过必经之路上的沼泽地弄得浑身是泥，只有手中的花依然洁白。然后你小心翼翼的将这朵花捧给别人，那人却不屑一顾。
沈迁安觉得得给顾飛一些惩罚，今晚不给他做饭了。
十分生气的沈迁安站立着盯着手上的手机，也许是种族（？）的变化，让他对时间的流逝变得不太敏感了。
房间内本就昏暗的光线越来越暗，期间沈迁安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至少有五个小时了。
当太阳即将落下时，“叮——”的一声，手机响了。
沈迁安像是被按下启动开关的机器人，终于动了起来。
消息界面一条简简单单的话语，十二个字非常好懂，既没问他怎么了，也没问晚上吃什么。
好像这不是什么事，没什么好问一样。
沈迁安捏紧手机，眉头皱得死紧。刚打出几个字又删除，来来回回的，最后只发了两个字——【不用】
希望顾飛能察觉到他藏在这两个字下的气闷，但下一秒沈迁安又觉得只有两个字太简单太冷淡了，亡羊补牢一句——【我已经吃过了。】
所以来问问我为什么没叫你吧。
沈迁安捧着手机等回复，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还没有回复。
不会是生气了吧？
沈迁安丢下手机，闭上眼睛，一缕黑雾像是有意识般顺着房门缝隙溜到隔壁。因为之前顾飛亲口同意了他进入房间，所以这次房门上的镇宅符没有一点动静。
沈迁安之前不强行破坏这符就是为了继续保证它的功能，它不再防着自己，但可以防着其他的脏东西。
这些黑雾从某种角度上算是沈迁安的眼睛，所以沈迁安就看到了打游戏打得正爽的某人。
沈迁安:......
啊，好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