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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诸事皆因缘 ...

  •   眼见着入秋,海兰天天窝在房里,就连一向疼爱自己的姥姥也开始动摇。

      “兰兰,要不,听你妈妈的话回去吧。”姥姥坐在海兰的床边劝说道。

      逼得海兰愁眉苦脸的捂着耳朵,快速的穿好衣服,夺门而出。

      海兰妈的电话再次响起:“兰兰,我告诉你啊,医院这边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你赶紧的给我回来上班。”

      “妈,我不回去,现在离毕业还有些日子呢,我自己能搞定”海兰央求着。

      电话那头命令的说:“不行,就这么定了,我已经让你二舅买了明天的火车票,你还是收拾收拾准备回来吧。”

      “妈,您听我说,喂,喂……”还没等好把话说完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再拨回去,温柔的小姐告诉她:“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的妈妈就是这样,她决定的事别人是谁也更改不了,这个,大家都可以见证。

      海兰的叛逆心灵再次被勾起:如果说前二十一年的人生是我妈给我安排好的,那么从现在开始,我要过我自己的人生。

      可是理想与现实总是差那么一大截。想归想,却想不出个好办法来。她坐在长凳上,怎么办?怎么办?要如何做才能不回去呢,得想个好办法才行。

      这边正想着对策,突然一个脂粉味很浓的女人坐到她身边,两眼放光的盯着她的腕上的镯子说道:“小姐的镯子很漂亮,是家传的吧”这样柔柔的说话,着实让海兰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无奈的是她还得很礼貌的回答对方的话。

      海兰微笑着说:“是的,您很有眼光,的确是家传的,听我姥姥说,是姥姥的姥姥的姥姥传下来的,应该有些年头了。”

      女人轻掩着红唇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她有点发毛,不免心下一紧,不禁自讽道:我怎么那么笨呀,对个陌生人说那么多话,若是她要打我这镯子的主意可就不好办了。

      海兰想到此匆匆找了个借口向她道别:“实在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慌乱中手机和手提袋掉在了地上,她忙弯腰去捡,却被女人修长的五指给挡住了。海兰楞怔的瞧着那女人,却见她用手钳着她的手腕,很有力,她想打开,却甩不开。

      海兰急道:“你想干嘛,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

      听海兰如此说,女人不急不怒反倒笑了,若有所思的说:“脾气还是这么烈,果然是你。”

      “什么果然,你在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你”海兰十分不理解这个疯女人到底在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如同她的长像,吊足了人们的胃口,让人无法琢磨。

      女人笑了笑回道:“不要紧,只要我认得你就够了”说完,附在海兰的耳边轻声说,“我还想告诉你一句话”女人指了指海兰手上的镯子道,“我有它的另一半,我想给你瞧瞧……”

      “你的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才不要,您还是自己个留着吧”海兰狠狠的打开女人的手,拿起自己的东西飞也似的跑回姥姥家。

      结局终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没有姥姥撑腰,海兰这个弱小群体现在变得更加弱小了,十足一棵“墙头草”,无势无利。

      果然二舅已经把火车票买了回来,一看到车票,想起刚才受的委屈海兰就更想哭了,姥姥在一边劝着:“好兰兰,别哭了,你妈这也是为你好,咱不能一辈子不工作不是,当初姥姥没能把你妈留在北京,是姥姥的错啊,现在是苦了你了”姥姥把错全归在自己身上,搞得海兰那会儿的雄心斗志全都打哪儿来又都送回哪里去了。

      “姥姥您别这么说,我回去就是了,只是,只是我是不想在医院工作了”海兰搂着姥姥的脖子,抽抽搭搭的说。

      姥姥一听她这话,不明白的问道:“为什么呀,医护毕业不在医院上班,那你想干什么呀?”

      海兰吞吞吐吐的说,越说越小声:“医院里不干净……我怕,晚上老有东西跟着我……”

      姥姥脸色骤变生气道:“竟胡说,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那是谁啊,那会儿不让去乱坟岗上玩,某人还不愿意呢。”

      是了,她从小就被人说成是傻大胆,人小胆却大,没有不敢去的地方,有一次鼓动医院家属楼的小伙伴们去了离家很远的野山里玩躲猫猫。

      她人精,巧又找到了一个山洞,便躲在了里面,天快黑了,小伙伴们也没找到她,又害怕,就下了山,她便一个人在山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等爸妈和邻居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开心的睡着呢。妈妈哭着打着她,骂着她说,“你就不知道害怕吗?你自己不懂得下山吗?”

      当时,海兰她还嘿嘿傻乐了许久,她笑他们笨,这么简单都找不到,没脑子。

      妈妈骂她:“怎么生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到底谁没脑子啊,要是让野狼给叼去了,我看你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当初真不该生下你这个惹祸精。”

      她还是嘿嘿傻笑:“现在后悔也来不急了,反正我注定是你闺女,你注定是我妈。”

      自那天回来后海兰一病不起,有经历的老人说她招了东西,还说她活不到成年,若是想保命,得求个上等的老玉石压一压。

      妈妈一听,哭的更凶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上哪儿去找那上等的老玉石啊……”

      姥姥在北京知道了此事,心痛的紧啊,想着求来的玉器再好,也终不靠谱,总不如自己家的旧物好,也不管海兰的二舅和舅妈乐不乐意,她说:“咱家的规矩,传女不传男,这镯子早晚是兰兰的,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这么做是没错的,你也甭惦记了。”于是坐着火车就把这祖传的玉镯给送来了,然后她这一带就是十二年。

      海兰心想,之所以二舅这么听老妈的话给自己买火车票,八成是还在记恨这玉镯的事吧?

      翌日,海兰闷闷不乐的坐上了北上的火车,车开动时姥姥追着火车跑了很远,在车下嘱咐她说:“不要再惹你妈生气了,要好好的工作,等放假了再来北京玩,姥姥也想你啊”

      听得海兰又是鼻涕眼泪一起流,跟姥姥挥手告别,直到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彼此再也看不到……

      “啧,啧,还哭呢,瞧这小脸,都不漂亮了”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把海兰拉回了现实,她忙抹了一把脸,定睛一看,顿时楞在那里。

      是她。

      “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就不认识了?”眼前的女人轻轻的拂了一下散落的秀发,有点魅惑。

      海兰的面皮瞬间抽筋,吞吞吐吐的回道:“这……么巧啊”。心里却是一百八十个讨厌,不想再理会她,把头一歪,躺在卧铺上,拉过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女人轻笑,嗔怪道:“就不能改改性子?”

      被子里的海兰不明白这女人为何如此说。心想,“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干嘛对我这么感兴趣,莫非是传说中的……?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么,还是在躲避什么,总之,一想起她昨天的话和行为就心烦。”

      海兰再次认定:我是招了东西了,招了她了。

      海兰猛的推开被子,起身走向洗手间。咦,车厢里怎么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纳闷的走回来,却见那女人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于是没好气的撇撇嘴,拎起行李就要走,她要换一个尽可能离她远点的铺位。

      “这是要上哪儿去?”女人问。

      海兰没理她,女人却一脸无所谓的继续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昨天,你接的那个电话是我打的。”

      海兰吃惊的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你什么意思?”

      女人轻哼一声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你妈妈的声音是我合成出来的,怎么样,听不出来吧?”

      海兰的思维半天没转过来,楞在那里,就这么看着她。女人到是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哦,还有,除了你二舅从我这里买走的那张车票外,这节车厢里所有的铺位都被我买下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手提袋里拿出厚厚一搭的车票来,以示证明她没有说假话。

      女人见海兰瞠目的站在那不动,指了指她刚才躺过的床铺,意味深长,又加以挑衅的说道:“还杵在那干嘛?现在只有这里属于你……难不成你想欠我人情?”

      海兰用鄙夷的眼神望着她道:“有钱没地儿花,您也不用这么糟蹋吧。我就不懂了,我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的算计我?”

      女人听后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海兰急了,“别跟我说,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只想对我笑笑,以显示你的媚功吧?如果是这样,那大可不必,说实话,你真的很漂亮,只可惜,我不是男人”

      海兰很不悦,思维跟不上大脑,想什么就说什么。

      反正是笑着气人气死人,不让我舒服,我也不让你好过,海兰心想。

      可事实并非如此,她说的话对这女人没起一点作用,这女人依旧笑颜如花。

      火车的目的地只是下一站,有人上车亦有人下车。好在这一站距离北京并不远,海兰提着行李快步走向出口,然而门是锁着的。

      也许是情理之中,也许是意料之外。

      果然女人很有把握的说:“你出不去的,我已经和乘务说好,不到终点她们是不会来打扰我们的。”

      海兰很气,快速将手放在口袋里,女人却立刻用依然柔的让人心醉,同时又拥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的话语阻止说道:“别想着报警,没用的,这里我放了干扰器。”

      听闻此话,海兰近乎抓狂,她喊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这个疯女人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吗”对于自己,看似简单的问题却不简单,一点退路也没有。

      停车三分钟后,火车重新启动,海兰一个趔趄没站稳,忙扶住扶手。女人抚了抚留海,说:“回来坐吧,没有人要逼死你,还有很多精彩的东西等着你呢。过来吧,只有这个位置属于你。”
      海兰此时已经无语,却又无力,憋着气扭头不动。

      女人说:“别急,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带你走” 说完起身将海兰拖回原位,然后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海兰把一只手小心的放在餐桌下,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问:“你一直说要带我走,你要带我去哪里?你觉得这样我就会和你走了吗?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

      女人还是那样的表情,轻轻将一缕碎发放在耳后,看着车厢外面,慢条斯理的回答她的问题,有那么一瞬,眼前的她有些判若两人:“现在也由不得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只需记住,你我都不属于这个时空,我只是要带你回去,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去找回属于我们的最珍贵的东西。”

      海兰错愕的看着她,只听女人继续说:“……留个名字也好,免得到了那边你不记得有我这么个人,恐怕也就帮不到我了。你切记着,我叫沈无言。”

      “沈无言?我对你真的很无言。”海兰生气,把头扭向窗外,不想再看她一眼。

      有句广告语说:人生就像旅行,不在乎旅行的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
      现在的海兰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看风景,遂只能再次拉过被子蒙头大睡,心想:“我先睡,看你玩什么花样。这叫天塌下来当被盖,呼……我现在也只能用阿Q的精神来安慰自己了。”放松了心情,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哎,醒醒,时辰到了,我们该走了”沉睡中,海兰被用力的摇醒。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头上一顶小夜灯,那点微弱的光却足以让海兰看到沈无言在做什么。她此时正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锦盒,小心的打开来。

      海兰揉着睡眼问:“现在几点了?……你这是要干嘛?”

      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从锦盒内拿出一条粉色的绢丝手帕,里面竟裹着一只同她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玉镯。

      海兰的心没来由的一乱,好像感觉到什么,又不是很清楚。女人示意海兰将腕上的镯子摘下来给递给她,海兰看了看她,有点不情愿,可最后还是摘下递了过去。

      两只玉镯到了一起,像是有磁力一般迅速会合,她把锦盒倒扣过来,里面竟然有机关,镯子放在空位上,不过什么奇迹也没发生。

      海兰笑道:“看吧,白忙活了,和你想像的有点出入。”

      女人微微一笑,“也不尽然。”而后抓起海兰的手指就要咬,海兰一惊,忙抽回手问:“你要干嘛,为什么不咬你自己的,很痛的。”

      “我的已经用过了”女人说。

      “可是……”然而海兰的话还没说完,眼前血花飞溅,只觉得从手指尖到心口紧紧的痛,然后便是七彩祥云,把她们二人卷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而后两眼一摸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海兰大叫:“沈无言,你在哪,你还没有讲清楚……”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觉胸口极闷,再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诸事皆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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