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生活实录》蒲里一条鱼

8、第8章

　　很快就到了同学聚会那天。
　　我到包厢的时候，就已经来了一批人了，是负责组织的男A班长和一些AO同学。
　　没想到初中毕业那么多年后，他还真的和他当时极力反对当选的O班长喜结连理，现在娃都有了。
　　和他们聊起来之后，我发现他们也不再是从前会忽视我这种Beta存在的样子，也不再仅仅关注AO相关的话题，面对A或O的话题，现在都能保持了一种平和的态度进行谈论了。令他们产生争论的，反而是对一些生活上的琐事。猪肉和大学研究方向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现在却可以很平常地出现在这个包厢里的人的嘴里。
　　我发现，现在的他们，好像都跟我一样，最终也成为了这个社会中普通的一员。无论是A是O还是是B，我们都长大了，成为了再普通不过的大人，过着再普通不过的生活。我还记得那时候他们“挥斥方遒”的模样，仿佛如果站上高位，整个世界都会被自己征服的傲慢，总是讨论着，要是我......要是我......怎么怎么样，那些无聊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时光啊，真得很无情。它能让人成长得面目全非，也能让人失去赤子之心永远怀念。
　　我听着他们聊着不同的话题，也插不上话，就躲到旁边兢兢业业地吃了会儿菜，又喝了点果汁。
　　唉，他们怎么能讨论那么多的话题呢？我们那时候有经历那么多吗？我开始产生怀疑。谁还会记得哪年运动会谁背了谁啊？记忆力疯狂令人羡慕。
　　但我也明白，那些年的我，那些年和我在一起有共同回忆的那个人。好像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光，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小学和初中的生活。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一回头，就发现他走进来了。
　　他还穿着西装，不知道是从什么会议还是工作赶过来的样子，固定好的头发都散了几缕下来，还有点颓废美。完了完了，我咋还自带美颜滤镜了？
　　他看见我，径直向我走来在我旁边坐下。我很无语，旁边明明还有很多位置，为什么要来侵占我呼吸的空间，真是没有边界感的男人。
　　因为我俩一直都没怎么参与过班级聚会，所以和其他同学的可聊话题基本上没有，他们也并不清楚我俩的现状，和他寒暄了一下之后。他们就又去和熟悉的同学一起说说笑笑了。
　　于是，这个角落，就只剩下了我和他。就好像那时候的我们一样，永远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只不过那时的我们无话不谈，现在却只能相顾无言。
　　哎呀，巨尴尬好不好，我脚都要扣出一个魔仙堡了。大人就要有大人的ya子，所以这个小兄弟，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在心里悄悄腹诽。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脸上徘徊，好像很想和我说话，看得人发毛。
　　其实我也很想直接开口质问他。想问他当时为什么那样做，但我好像又没有什么立场。毕竟这么多年，我早就释怀了当初我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但是他坐在我的面前紧紧地盯着我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睛还是以前的样子。亮晶晶的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产生一种他在全心全意信任你的错觉。
　　他喵的，果然越漂亮的东西越会骗人，这个小垃圾，居然妄图以此迷惑我。
　　他好像很想我开口问他，但我已经不想问了，我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于是我拒绝了同学们的挽留，没和他说一句话，撇下他提前走了。
　　出了包厢之后，我才发现他也紧跟着我出来了。
　　好吧好吧，我真是投降了。
　　于是我开口叫住他，叫他跟我走，他什么也没问，一直静静地跟我走着。还好聚餐的地方离那边不远，不一会儿，我俩就溜达着到达了目的地。我带他去了以前学校旁边，经常带他去吃饭的小店。
　　这么多年了，这家小店居然还在。当时我们俩会去这家，是因为我偶然发现他们家的凉皮是我超喜欢的，而且买一份送一份。
　　于是每次出学校，我都想尽办法带着他和我一起去吃。虽然我觉得他不会懂为什么我喜欢去去这么个路边摊，但是其实我也有我的小算盘，那份送的凉皮刚好可以分给他。
　　再后来，整个高中时期，我都再也在这家店吃过任何东西。
　　现在，当时的那个小摊已经变成了小店，老板和老板娘也拥有了自己的店面。我带着他故地重游，看见熟悉的座椅和没什么变化的菜单，我还是很怀念的。
　　我们坐下之后，他显得有点拘谨，毕竟谁穿着西装坐在满是学生的店里吃凉皮，都会有点太引人注目了。
　　我仔细端详他一遍，才终于发现，他再也不是那个坐在我对面，等我把那份凉皮分给他的小蘑菇头了。这样引人注目地出现在小店里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他现在好像长到有180了，甚至比我高了半个头。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的眼睛就是尺！想想从前我，居然还试图保护过他，不知怎的，还挺搞笑。
　　他见我不说话，便开口照旧点了两份凉皮。他居然还记得我的习惯，因为我虽然喜欢凉皮，但我实在吃不了蒜，于是每一次我都不加。
　　我对他笑了笑，表示感谢，但没说话。他看了看我，也垂下头什么也没说。
　　诡异的沉默就这样从我俩的身边展开。
　　几分钟后，我们俩点的凉皮就来了。我尝了尝，嗯，还是那时候的味道，真是怀念啊。去了北方之后，一直没有再吃到过这么好吃的凉皮。
　　我戳了戳碗里的凉皮，份量倒是少了不少。唉，生活还是对凉皮下了手。既然都到了这里，想说的，不想说的都开口吧。想到这里，我咽下一口凉皮后，开口问他，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要走呢？
　　他也默默地吃着凉皮，瞥了我一眼后，说道，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我说你说吧，我不生气。心里却在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借口，来啊，让我涨涨见识。说不出来什么，我创死你。
　　他停下了筷子，终于开口对我讲述了他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