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生活实录》蒲里一条鱼

10、第10章

　　切回到现在的时间。
　　我听完他的“故事”，我觉得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哪里来那么多的巧合，我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他却是很认真的样子，我不由地又相信了几分。好吧，也许他的人生就是这么魔幻。
　　但我心中又涌起了一股愤怒，你的这些经历也许很传奇，但和我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吧。苹果你个大香蕉，怎么是个人讲个苦情故事，我就要负责原谅吗？我又不是圣父，圣父在起点小说里。原谅你也不是我的事情，是上帝的事情。
　　虽然我的心理活动丰富，但我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只淡淡地开口问他道，那你现在是A？
　　他顿了顿，点了点头。
　　我哈哈笑道，那你现在应该过得还不错吧，成为了你一直想成为的A，又有自己的事业，家里的事情应该也没有那么糟了。
　　他却没有马上接话，直直地盯着我。他摇了摇头否认道，不好，真得一点都不好。我当时分化完的时候，我真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我只感到沉重，成为一个Alpha非我所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只感觉晴天霹雳。我很想问问老天，为什么在我成为十几年的Beta后，又让我成为Alpha。我不明白，但这命运的捉弄我却不能拒绝。最重要的是，我醒来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你。我当时其实很害怕出现在你面前，我以为，以为你讨厌A或者O。等我再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搬家了。说完这些，他幽幽地望了我一眼。
　　当时，我们家确实因为大爹嫌那个原来的家小，于是带我和小爸搬去了另一个带二层的Lofter，现在我们还住在那里。我轻咳一声，解释道。
　　不过突然地，听完他的解释后，我心里的愤怒消解了。我该怪他吗？好像他也该怪着谁，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们都应该怪这无常的命运。但，事实已经是事实了。我们都对从前的错过无能为力。
　　一时间，我们俩谁也没再说话。
　　我本来准备就这样开口告别，却听见他开口说道，我还欠你一声抱歉。说着他突然站了起来，十分正式的弯腰低头给我道了个歉。
　　我连忙把他拉下来坐好，脸上有些发烫。拜托，这里是餐馆，不是无人区，我可不想被别比我小十岁的小屁孩儿围观。
　　于是我赶忙说，没事没事。我接受了，我那时候也不成熟，我也应该对你道歉。抱歉哈，那时候我太幼稚了。
　　他见我接受了他的道歉，忽然地又换了副嘴脸。径直问我道，所以你现在可以答应我追求你了吗？
　　我瞪大了眼睛，真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怎么绕到这个方向的。在我的认知里，我们俩是纯纯的友谊啊（大雾）。再说数年不见，突然说追求什么的也太不合理了吧。而且，而且我也接受不了AB恋啊。
　　没想到我直接把心声说了出来，我赶忙住嘴。
　　他却极为认真地说道，虽然这么多年不见，但我对你的心意没有变，其实早在那时候我就，我就对你的感觉不一样。这么多年的误会，一直是萦绕在我心里解不开的结。所以，一见到你，我就只想请求你的原谅。现在你真得原谅了我，我很开心，但我不想再错过你了。如果你只是接受不了AB恋的话，那也是考虑过这个恋爱方向是吗？我会努力让你增加选择这个方向的可能性的。
　　他说完，甚至把坐姿都调整地正正的，仿佛是为了增添他的可信性一样。
　　我是真的服了他的脑回路，又说道，再说我也不一定喜欢你……
　　但你也不讨厌我吧？他听到我的话，反而喜笑颜开。又补充道，我告诉你那些并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我只是想把这些告诉你。我害怕命运的交错，我又没有机会说出口。
　　我顿了顿，一时竟真的不知道怎么反驳。我，我，我是真得不行……突然想起了他爸妈的婚姻。虽然不像伤他的心，但我还是例举了他爸妈的例子，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确实这个例子起到了作用，他低下头，没再说话。
　　唉，可能我真的说的太过了，于是我又忍不住安慰道，所以，我们还是不要选择这条路吧……人生很长很长的，你肯定可以遇到令你心动且合适你的O，那才是你正确的选择......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熟悉的好人卡台词。
　　他却突然开口剖白道：我也曾经试图放下过你，但你就在我心里，我真得没办法。每次班群有消息，我都想知道是不是你，每次有班会也是想着你会不会去。我也想直接去找你，和你说清楚这糟心的一切。可你并不是要承担我情绪的垃圾桶，你应该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因为我，因为同情或者其他的什么感情，被我捆绑。更重要的是，我还成了一个Alpha……我害怕，害怕你会就此讨厌我。所以这一次，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我真得下了很大决心，就这一次，只此一次，你要是没有推开我，我这辈子就只认定你一个人。
　　他还在说着什么，我却听得不是那么真实。我犹豫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只好解释道，我并不是讨厌A或者O。只是我是Beta，我本来就不应该踏入AO的世界，这对我来说，太难了。你明白吗？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眼睛里甚至泛着隐隐泪光。他连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讨厌Alpha，你只是害怕。我也不知道在你看来是不是在画大饼，但我是真的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愿意，你只管安心把手交给我，我一定带着你走下去。话锋一转，他又放低声音说道，如果你以后不愿意了，也可以随时后悔，我绝不多说一句话。肯定是因为我做的不好，才让你离开我......
　　我看着他，他和小的时候真得很不一样了。他变得不再害怕表达，对我的情感也能那么自然地说出来，这让我觉得他的那些话，好像在自己心里早已咀嚼过无数遍，嚼烂了才敢吐露出来。
　　性别和情感，我和他，真是为难啊。
　　但我确实很喜欢他亮晶晶的眼睛，或许是被他的话打动，或许是想到人生苦短，何妨一试。我最后还是答应了他。
　　我能感到，他是真得很开心，像个小狗狗一样，开心地立刻冲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他怀里，我能感受到他“砰砰”跳动的心脏。
　　我对他说，你的心跳得好快。
　　他说，我控制不住。
　　我靠近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声，我也是。
　　走出那家凉皮店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老板和老板娘热切的我目光。我大概能猜到为什么。肯定是我俩在那儿聊了半天，就点了两份凉皮，还搂搂抱抱，实在有伤风化。
　　我如城墙拐角般厚的老脸，一时也顶不住，泛起了红晕。
　　我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旁边他，他却面不改色地拉着我的手。啧啧，果然是长大了，已经不是纯情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