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一朝竟变成诱人omega！》三绯

5、第 5 章

　　姜意似乎才起床，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看到他满面愁容地从外头进来，奇道：“你一大早干嘛去了？”
　　卫谦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小意，你家有没有电脑之类的东西？能上网吗？”
　　“有倒是有，不过平时我不都用，我去找找看。”
　　姜意是个热心肠的人，早饭都没吃就进了阁楼翻找，倒是没花多长时间。确实跟姜意说的一样，这电脑崭新崭新的，一看就没用过几次，键盘上都积了灰。姜意在上头一番摸索，“诶这东西怎么开机来着，我记得是，呃。”
　　“这里。”卫谦程指着一个圆形按钮。
　　“哦对对，就是它。”姜意摁下去，黑漆漆的屏幕很快就亮起来，之后停留在待机页面，上头有一个输入框。
　　“怎么还有密码。”姜意皱起眉，“等下让我想想，是我的生日嘛。”
　　“不对不对，应该是我妈的生日……呃，或者是我爸的，怎么也不对，难道是我的三围？”
　　卫谦程突然被空气呛到，猛咳了几声，忍不住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

　　接下来的三分钟里某人抓耳挠腮，苦思冥想，恨不得将所有的数字都排列组合一一输进去，奈何机会是有限的，没输几次电脑就强制锁定了。
　　“……”姜意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抱歉啊，我这人记性不大好，不过这可是我唯一的缺点，要不你用我的手机吧。”
　　姜意把手机递给卫谦程，卫谦程接过道了谢，点开浏览器开始输入记忆中的书名，但搜出来的基本全是关于三性的介绍、科普，甚至还有一些标记过程的模拟动画视频和注意事项，压根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难道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那本坑爹的书，它只是原来世界的东西？那他们要怎么回去，这可是他们最大的希望啊！只让人来不让人走了是不是，这他妈跟拐卖有什么区别，还有没有人权，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卫谦程自暴自弃地揉了把脸，把手机还给一旁的姜意，然后一脸颓废地问：“你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在哪儿吗？”
　　姜意明白他的想法，“倒是不远，只隔了三条街，但是，”姜意犹豫了下才继续，“我劝你最好不要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为什么？警察帮着找人不是会更快吗？”
　　“前提是他们真的会当回事啊，”姜意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关于omega的事实在太多了，我也是听我爸妈说的，因为omega的稀有和脆弱程度，绑架贩卖、家庭暴力、校园欺凌、强权强压，还有因为ao信息素纠缠导致的各种意外随时都在发生，你朋友小小的失踪在他们眼里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他们只会觉得过几天你朋友就会自己回来，没有出人命的话他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卫谦程睁大眼睛，“等出人命了不就已经晚了？”
　　这个地方管治安的都是什么能人？如果真的像姜意说的一样，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了套，omega们人人自危，施暴者们无法被压制，这样下去灭亡是早晚的事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必须要尽早找到唐锦秀，否则他不敢想象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姜意想了想，说：“我觉得吧，与其你去靠他们，不如去omega保护基地试一试，那里头的人都厉害得很，肯定能找到你朋友的。”
　　卫谦程问：“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专门用来保护omega成立的一个庞大的组织，听爸爸说好像里面保存了不少omega的优质基因信息，就是为了防止将来omega过度稀缺导致难以繁衍优质的后代，全国所有omega的档案都在那儿，所有肯定也有你朋友的，你过去试试，说不定他们会愿意帮你。”
　　卫谦程有些犹豫，连警察都不会在意的事，他们难道反而会愿意伸出援手？而且他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里头更不会有他们的资料，连自己的身份都无法证明十有八九会被打发出来吧。
　　但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总得试一试吧，万一就能成呢，他现在拖得时间越长，对秀儿就越不利。
　　于是早饭过后，卫谦程就跟姜意告了别，在姜意的帮助下打车去了omega保护基地。

　　在车上的时候卫谦程一直忧心忡忡。
　　他跟唐锦秀从小一起在孤儿院中长大，他调皮捣蛋不受待见，唐锦秀性格孤僻，从不主动跟人说话。他们那个孤儿院条件差，十几个孩子挤在一个小房间里睡觉，一躺就躺一排，都没地方下脚，每次夜里卫谦程上完厕所再回来的时候都以为那是停尸间。平时的菜也不够分，饿了就干嚼又凉又硬的米饭，有时候连米饭都没有，周围个个都饿成了是巴掌脸，小骨头架子一看就是常年营养不良。

　　有次院长自掏腰包，给所有的孩子们买了两箱牛奶，说是补充补充营养，有个小孩儿手没拿稳，啪叽一下把一人只有一袋的珍贵牛奶洒在了地上，当时就嚎啕大哭起来，可谁也不愿意分给他一口，因为连他们自己都是生下来头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东西，这一次喝完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反正卫谦程自己的那袋是咕咚咕咚喝完了。

　　当晚卫谦程好不容易没被尿憋醒冒着寒风去外头上厕所，却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踩了一脚，睁开眼一看，黑暗中只捕捉到一抹小小的身影背着他从这一排小孩身上一个一个跨过，因为周围实在太黑了，那个小家伙落脚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生怕把人吵醒。

　　卫谦程就躺在原地，扭头悄咪咪看着那个小家伙笨拙地抬脚落脚的样子，每跨过一个小身躯都像是跨过了一座大山一样费劲，中间还差点栽倒在地上，当时他差点笑出声来。
　　他就看着小家伙一点点挪动，直到停在了最靠近窗边的那个位置，因为有了月光的照耀，他清晰地看到小家伙弯下身，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白天那个小孩儿的枕头旁边，之后似乎又觉得不妥，重新拿起来之后掀起小孩儿的被角塞了进去。
　　当时周围很黑，窗户太小，卫谦程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直到第二天那个小孩儿在收拾自己被窝的时候发现了一袋没有拆封的牛奶。

　　从那以后卫谦程就开始主动接近唐锦秀，小傻子小傻子的喊，他觉得把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让给他人的行为简直傻透了，还大半夜悄悄摸摸的，这是生怕自己做傻事被人发现？被人嘲笑？反正当时的卫谦程是这样想的：既然这人这么缺心眼，长大了肯定少不了吃亏，那他就当个好人，让他以后不受欺负好了。

　　所以从小到大，但凡唐锦秀遇到什么麻烦，比如买东西被小商贩坑钱，在学校里被人欺负，被老师不公平对待，被街坊邻居说闲话，卫谦程永远都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他护着唐锦秀的时候从来不会考虑什么后果。所以他总是被人说鲁莽、粗线条，但更多的是被人称赞保护朋友时那种义无反顾的勇气。
　　但是现在，卫谦程犹豫了，说实话，他有些害怕。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实在太陌生了，未知的环境未知的规则就意味着更多的危险，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迷雾之中，看不清前面到底有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向自己靠近，在这种环境下他不得不保持高度的警惕，付出巨大的认知成本去接纳即将发生的一切，他的精神会逐渐被消磨，疲惫和倦怠总会找上门来，他不知道这个过程到底会有多久，但在找到唐锦秀之间，他绝不能产生任何退缩的念头。

　　或许是感觉到了后排某人强烈的低气压，司机师傅往后视镜里看了眼，“小伙子，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啊，怎么大好年纪就愁眉苦脸的。”
　　“没事。”卫谦程恹恹地将头偏向车窗，半晌突然问道，“师傅，你知道omega保护基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司机在前头路口打了个方向盘，渐渐远离了川流不息的车群，“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去，但老早我就听说过，这个基地是十几年前投资建的，听人说里头的那些都是上头有权有势的，反正挺厉害的，还没开始建的时候就说是专门保护omega的，具体是什么个保护法咱也不知道，建成之后就一直悄无声息的，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动静。”

　　这辆车越走路线就越偏，到现在基本已经远离了喧闹的城区，周围出现了很多开发到一半的建筑，甚至有的地方连地基都没有，除了他们基本上没人会走这条路。
　　“这些个权势盛天的人啊，哪个人心里没藏着点东西，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造福我们小老百姓呢，今天搞个这个，明天搞个那个，搞来搞去折腾的都是普通人呐。面上说的好听，什么omega是重要人群，要保护omega,实际上呢，还不是乱成一锅粥，从我小时候到现在这口号就一直没变过，左右咱也不是omega，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啦。”

　　这司机是个健谈的人，拽着卫谦程家里家长的又说了很多，从今天早上的米汤稠了扯到建国期间的粮食危机，从菜市场猪肉涨价扯到全球海洋变暖，嘴跟放炮似的一直到基地大门口都没停过，卫谦程面无表情地推开车门，一股新鲜空气瞬间扑鼻而来。

　　安静真他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