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段废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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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睡梦状态下被调整成排斥一切接触的无下限术式没有生效，但在房间中出现第二个人的呼吸时，二十八岁的五条悟还是立刻从短暂的睡眠中清醒过来。
昏暗的光线和不利的视角都不是阻碍，六眼自动开始收集范围内的一切信息，并在几毫秒内灌注入只有依靠时刻不停反转修复才能保持正常运转的大脑中。
然后，咒术界最强的男人罕见地愣住了。
他甚至又确认了一遍咒力的运转是否正常或者自己是否处于某个荒唐的梦境中，可答案指向很明确。在几个月前抱着他脖子流泪告别的红发少女正静静地躺在他身侧，呼吸静谧悠长。
比起分别的时候她看着像是长大了不少，无论是容貌和身材都更接近于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而并非青涩的少女，柔软的身体线条在光滑的丝绸织物下起伏如春山。
“遥？”在暧昧不明的晨光中，五条悟轻声叫出了女孩的名字。
“悟，你回来啦？”女孩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迷迷糊糊地凑过来给了他一个温软的拥抱，毫不客气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清冽如泉流的嗓音中浸满浓浓的倦意，“不是说要到明天才会回来么？出差还顺利么？”
至少没有把他错认成某个“五条悟”以外的男人。
那么答案很明显了。
五条悟伸手摸了摸她乱糟糟的长发，就像是抚摸一只睡眼惺忪的长毛猫：
“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我？”已经成年的女孩似乎也很受用这样的皮肤接触，她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努力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无非就是和那些老家伙们唇枪舌剑斗智斗勇……他们哪里是我的对手，”语气里透着一股很淡的得意，“迟早要将他们斩于马下！”
比起少年时如刀剑清光般的冷寂气质，如今她看着是更活泼也更暖融了一些。
“前天见到了禅院直哉……”
五条悟手下的动作一顿：
“他做了什么？”
“十岁时我就能把他摁到水里打了，他哪能对我做什么……”春日遥嘟嘟囔囔，“但他要还是过去被打了还不服气还想着继续犯贱的表情我也就视若无睹了，但最近他总是用那种我骗他生了孩子还始乱终弃的眼神哀怨地从背后注视我，害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什么新型的打感情牌报复技巧么？”
“杰……杰好像说他在仙台抓到了一只新生的特级咒灵，是由人类纯粹的恶意生成的特级，虽然年纪很小，但术式非常特别……说明天会牵出来遛遛。硝子带着忧太学反转术式也很有成效，据说忧太现在输出术式的水准已经不亚于她了……”说到这里，女孩忽然叹了口气，“大家都能用反转，就我不能用是吧？版本加强也不带我一个……”
“惠前天召唤出了满象，打出来的水柱把准备出门逛街的真希和野蔷薇淋得湿透，为了赔罪，只能陪着女孩子们逛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街，他抱着纸袋在路边等待的时候，还有女孩子以为他是看板郎来找他要联系方式，就是他那个一脸懵的表情，就算是桃花零落成泥碾作尘他大概也是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春日遥有点感慨地说，“其实这样多和普通人沟通交流也蛮好——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私底下太努力了，我很担心他的心理健康啊……”
大概是因为才从睡梦中醒来，春日遥的语句之间的逻辑性并不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但五条悟却久违地感受到了温暖，就像是将冻僵的皮肤浸泡在温度足够高的温泉中。又像是少年的术士第一次学会以“苍”驱策的高速移动中，阳光、微风和云雾在身边无所拘束地漂流，那时朋友还是要好的朋友，老师还是严厉的老师，硝子躲在树干后点燃一根细烟，淡薄的烟圈在阳光下冉冉飞起。那时候他天真地以为一切都很平常，五条悟和五条悟身边的人真的会这样快乐地度过很多年的时光。
“在我的世界，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女孩子在走之前作出了这样的允诺。
原来在另一个时空，世情真的可以变得有所不同。
“再说下去，”他将下巴搁在她头顶，笑意低靡柔和，“我都要嫉妒那小子的好运气了。”
春日遥大概以为他说的是伏黑惠，在他怀里装腔作势地哼了两声后跳到下一个话题。
“那个叫秤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沉迷赌博……前几天甚至因为赌博被夜蛾校长作担保才能捞出来……作为监护人要负起责任啊。”春日遥揽住五条悟的脖子翻过身来，将全身的重量毫不客气地压在他身上。隔着一层菲薄的丝织物，女孩的身体显得格外柔软而温暖，身体轮廓下的每一处细节都在皮肤的紧密相对摩擦中被无比清晰地感知，绵软的胸乳随着呼吸像流水那样微微起伏。她没有睁开眼睛所以错过了对方一瞬间的错愕表情，春日遥慢悠悠地仰起头，飞翘的睫羽细密地划过他的下巴和唇角。“五条老师——”
女孩子的嗓音浸润着一点困倦的沙哑，同时尾调微微上扬，像是一道在心弦末端揉弄出的短促滑音。
在定下作为老师教导出能和自己比肩同伴的目标后，这个称谓已经伴随着他走过很多年，许多人、包括少年时期的春日遥自己，都曾无数次使用过这个称谓，但从未像这次一样——
而伴随着她稍稍仰头的动作，红色的长发从她的脊背上滑落至胸前，这时他也才发觉，她身上的衣物并非一件普通的吊带睡裙——从颈至尾椎的部分完全是镂空的，身体优美的曲线一览无余。
黑色的丝质绑带在她雪白的脊背上交叉缠绕，最后在脖颈的末端收束成一个简单的蝴蝶结，即使以春日遥出色的柔韧度，这也不会是一件太方便独自穿上的睡衣，那么是谁的手笔也就可想而知。
那个人渣。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想。
作者有话说第3章 一段废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