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纸艺人》醉酒画师

34、第三十四章（幻殿2）

　　幻殿中的众人对着幻殿上空的金龙惊叹不已。

　　见状，皇上道：“既然已经见到了朕的真龙法相，那还不赶快行礼？”

　　听到皇上这么说，众人慌忙对着空中的“真龙法相”行起了跪拜礼，文晗也赶紧拉着上官熙跟着众人一同照做起来。

　　皇上笑道：“好了，平身吧！”

　　众人平身，幻殿上空的“真龙法相”也渐渐隐去了。

　　皇上看着那个唤出了他“真龙法相”的西域人，笑眯眯道：“妙极，赏金！”

　　西域幻术师连忙对着皇上再次行礼：“谢陛下！”

　　此时，幻术师退了下去。皇上拿起了桌上的酒盏对着幻殿中的众人，道：“今日是新的一年的第一日，与诸位在此欢聚一堂，朕实在是高兴得很，朕赐你们与朕共饮的机会，朕敬诸位！”

　　说完，皇上便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幻殿中的众人也赶紧举起了酒盏道：“谢皇上！”

　　而后，众人也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皇上望着幻殿中与他敬酒的众人，笑道：“好，那......上歌舞罢！”

　　片刻后，幻殿中便响起了歌舞之声，舞女们身着各色绫罗绸缎翩翩起舞。乐师奏乐，歌女吟唱，在刚刚落了满地花的幻殿中增添着正旦日的氛围。

　　幻殿中的众人边开始食用起了桌案上的佳肴，边赏起了歌舞。有的人则与坐得近的相识聊起了天，气氛一片祥和。

　　上官熙边看着眼前的歌舞边吃着碗里的食物，在看到一个特别好看，舞姿特别大气的舞女时，上官熙顿时眼前一亮。抱着想着让文晗也看看的想法，她转头准备与文晗说说。

　　刚一转头，上官熙却看见文晗正在看着自己。

　　“五皇子？”上官有些疑惑：“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文晗突然与上官熙对视上了，赶忙错开看着上官熙的眼睛，慌乱道：“你......你太好看了，我......我移不开眼。”

　　见到文晗略微窘迫的模样，上官熙突然觉得他很有意思。

　　“那你就一直看着我吧。”

　　上官熙边说边转回了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食物。

　　文晗道：“你不介意？”

　　上官熙无所谓道：“从小到大盯着我脸看眼睛都不舍得眨的男子多了去了，我都已经习惯了。”

　　“......”

　　文晗似乎有些失落，他小声道：“那你有喜欢过那些盯着你脸看的男子吗？”

　　上官熙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心不在焉道：“没有。”

　　文晗有些纳闷：“你就真的没有喜欢过？一个也没有？”

　　上官熙道：“没有。”

　　文晗不解：“为什么？”

　　上官熙道：“没有就是没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为什么。”

　　文晗小心翼翼地凑到了上官熙的耳边，带着一丝疑惑道：“那你......喜欢我吗？”

　　上官熙微微一怔。

　　她其实还是不太清楚自己对文晗算是什么感情的。

　　两人虽然这段时间都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但文晗从来都没有越过界，一直都是自己睡榻上，文晗规规矩矩按照约定睡在地上。

　　可是......文晗毕竟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帮助过她，还认她为师父，让她教剪纸。虽然在上官熙的心底她可不敢认文晗为自己的徒弟。

　　既然如此，那就勉强算个......挚友的交情吧。

　　挚友之间的喜欢也算是喜欢吧？

　　上官熙脑海中天人交战，她回应道：“还算蛮喜欢的吧。”

　　此话一出，文晗有些发愣。

　　上官熙凑到了文晗的耳边，又道：“我可是把你当挚友了，互相之间缺一不可的那种。”

　　“你......”

　　文晗在听到上官熙的这句补充后神情有些怪异。

　　“你看，那个姐姐跳得特别好看！”

　　上官熙轻轻扯了扯文晗的衣袖，又举起另一只手指了指殿中的一位舞女。

　　文晗顺着上官熙指着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个橙衣女子，舞姿格外大气。

　　文晗看了几眼橙衣舞女后又看回了身旁的上官熙。

　　他凑到了上官熙的耳边，轻声道：“舞姿是不错，但样貌可不及你。”

　　上官熙有些无可奈何：“好了知道了，多谢五皇子的夸奖了。”

　　文晗浅浅笑了笑，又从一个盘中夹了一些上官熙喜欢吃的羊肉到她的碗里。

　　一段歌舞终了，皇上也放下了手中的酒盏。

　　他带着些许醉意道：“思来想去，朕还是决定将一些事情在今日与诸位说了。”

　　闻言，幻殿中的众人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皇上道：“朕要说的第一件事，便是朕决定封大皇子刘斐为齐王。”

　　话音刚落，幻殿中顿时一片议论之声。

　　皇上道：“诸位有何异议啊？”

　　此话一出，顷刻间，殿中的众人又安静了下来。

　　皇上道：“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么大皇子刘斐便是齐王了。”

　　席位中坐着的刘斐连忙起身行礼：“谢父皇！”

　　皇上本就醉了，此刻他举起酒盏饮了一口：“平身吧，齐王。”

　　刘斐坐下后，皇上又道：“朕要说的第二件事便是......朕、决定封五皇子刘晖为梁王。”

　　霎时间，整个幻殿都沸腾了起来。

　　上官熙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五皇子整个人都怔住了。

　　不曾想刚刚的四皇子刘昶居然说的是真的。

　　上官熙再次看向了隔壁席位的四皇子刘昶。

　　刘昶面无表情，在感觉到上官熙看向了他之后，直接直视回了上官熙。

　　这人的眼睛阴沉沉的，上官熙忍不住浑身一抖，移开了与刘昶对视的双眼。

　　她又偷偷看向了后宫席位处。

　　皇后在听到皇上的这个决定后似乎不是太满意，望着文晗的眼神有些吓人。而齐夫人和白夫人则没什么意见，文晗的生母凌美人因为‘木僵’直接失去了表达自己此时此刻情绪的能力，整个人都呆愣愣的。

　　上官熙害怕与皇后对视上，慌忙不再往后宫席位处看了。

　　听到众人的讨论声，皇上道：“怎么？诸位有异议？”

　　然而，无论刚刚众人说得再怎么大声，这时候也没有人再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见状，皇上道：“好，既然诸位在商讨过后都没有意见，那五皇子刘晖便是梁王了！”

　　说完，皇上又补充道：“我猜诸位大概都已经知道了，我给五皇子刘晖定了一门婚事。日后，梁王的王妃便是扬州第一纸艺高手之女上官熙。”

　　言罢，殿中顿时又是一片喧哗。

　　“王......王妃......”

　　上官熙自言自语道，有些不敢置信。

　　文晗慌忙起身行礼：“谢父皇！”

　　皇上带着醉意道：“平身。”

　　文晗重新坐回到桌案后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盯着他的父皇看。

　　皇上这会儿似乎更醉了，在又饮了一盏酒后，他道：“朕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些，继续上歌舞吧！”

　　天子的话无人敢不遵从。很快，幻殿中便又开始了歌舞升平之景。

　　上官熙有些心不在焉了。

　　文晗被封了梁王，就意味着要离开宫中去到封地当王。这样一来，文晗当皇上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了，自己虽然当上了王妃，却无法成为皇后了。

　　暮然间，上官熙似乎明白了文晗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盯着皇上了。

　　她连忙凑到了文晗的耳边道：“没事，不当皇上了也没关系的，被封梁王了是好事情啊，我不也成了王妃了嘛。”

　　文晗听到了上官熙说的这番话，终于不再盯着皇上死死地看着了。

　　他看着上官熙道：“你不介意？”

　　上官熙道：“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不识势的人，你被封王了，本就是该高兴的事情。”

　　文晗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似的，他释然笑道：“好，好。”

　　一旁的四皇子刘昶转头看向了文晗，用一种令人猜不透的语气道：“五皇子，恭喜了。”

　　文晗或许根本就没想到四皇子会对自己道喜，他生硬地回应道：“那个......多谢。”

　　刘昶皮笑肉不笑道：“江湖气还是那么重，确实不适合一直待在皇宫里。”

　　“......”

　　不知是为什么，上官熙很不喜欢这话从刘昶的嘴里蹦出来。她忍不住道：“关你什么事？”

　　刘昶有些吃惊，他或许从没想过会有女子这样说他。他看着上官熙道：“姑娘，王妃就要有个王妃的样子，要端庄，你说这话倒是让你像个乡野丫头了。”

　　上官熙道：“我就是乡野丫头又怎么了？哪怕我是公主，我也要这么说你。”

　　刘昶先是一惊，随后他面色阴沉道：“王妃，注意言辞啊。”

　　文晗也慌忙道：“她不懂，她之前宫中的什么规矩都不懂，她本来就只是民间的一个姑娘而已，四哥就不要太计较她说的这些话了。”

　　刘昶道：“哦？是吗？”他表情中透露出了几分嫌恶：“果然，江湖人和江湖人在一起才配。”

　　不知为何，上官熙在听了这话后心中的怒火猛地烧旺了起来。

　　要不是被文晗给死命拉着，她估计即刻就要起身上前去教训这个说话极其难听的人了。

　　“好了好了，这里可是皇宫了，万事都要注意言行举止，忍一下就好，一下下就好了......”

　　文晗在上官熙耳边央求着她。如此，上官熙心头莫名有些发软，只好作罢不再计较了。

　　她气呼呼地吃着碗里的食物，努力不再去想刘昶刚刚说的那些话。

　　幻术大会散场后，上官熙带着文晗回到了自己在宫中的住处。

　　来开门的是秋落。此时已是子时，屋外寒风猎猎，回到屋里后，秋落赶忙倒了两杯热水到两人的面前。

　　坐在桌前的两人似乎并不口渴，没有一人有要喝水的意思。

　　秋落忍不住道：“上官小姐，你们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上官熙望向了秋落，突然笑了：“皇上封五皇子为梁王，我要当王妃了。”

　　秋落这才松了口气：“好事啊。”

　　上官熙又道：“很晚了，我想休息了，你先退下吧。”

　　秋落道：“喏。”

　　说完，秋落便退下了。

　　此时，屋里就只剩上官熙和文晗两人了。

　　火炉将屋内烤得暖烘烘的，上官熙看着眼前之人，问道：“刚刚皇上封你为梁王的时候，你是不是被吓了一跳？”

　　文晗回过了神，他有些无奈：“是啊，你之前和我说想当皇后，我若是当了梁王就当不了皇上了，也就没法让你当皇后了。”

　　上官熙笑道：“我那会儿是激你的。”

　　文晗将信将疑：“真的？”

　　上官熙道：“你被封了梁王，就意味着要出宫去封地了，我也就不用担心后宫的事情了。如此一来更好，这皇后之位当不当也不重要了。我其实只是想要个身份，好利用这个身份保护好我的弟弟。我弟弟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扬州平安县过得怎么样了。如果我是个有身份的姐姐，他或许就不会受到太多的不公，也不会受到更多的欺负。”

　　文晗若有所思：“原来你还有这方面的想法......”

　　上官熙严肃道：“你也是亲眼见识过的，扬州平安县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只要有不顾百姓死活的县尉在，‘恩怨堂’就会一直在，杀人和被杀也就永远不会停止。保不齐哪一天就会不明不白的死了。只有拥有足够有威慑力的身份才能让想害自己的人不敢轻易害自己。而这样的身份，除了皇后，封王的王妃也可以做到，只不过威慑力没有皇后大罢了。但对于保护我的弟弟来说，已经足够了。所以，五皇子，我们既然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了，那就顺其自然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