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
孩童的哭泣声掩盖在教堂的黑暗里，轻微的挣扎被暴力压制，在那座象征着神圣的与光明的神像下，龌龊与肮脏被血泪涂抹的淋漓尽致。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孩童凄厉的哭喊，被男人捂住嘴，放肆的撕扯男孩身上的衣物，狞笑的目光肆意打量那具洁白无瑕的肉身，不顾孩童挣扎就要欺身而上。
忽然。
“你们在干什么。”
是光。
微弱的光芒刺破黑暗，漆黑的教堂被这束光分裂成两半，恍若晨曦前的黎明。
寂静的教堂底部，穿着宽松白色睡袍的，十岁左右的黑发男孩提了一盏蜡烛无声的靠近，昏黄的，跳动的烛火微微晕染开他的轮廓，勉强照亮他的五官，蓝色的眼睛被照的如同玻璃珠般澄澈，垂下的黑色长发披在脑后。
他一步步走了过来，带着那烛火靠近。
最后，他停留在了三米外的距离，静静的看着这场卑劣的，恶臭的戏码，无悲无喜，只是轻轻瞟过被压在地上哭泣挣扎的男孩，眼神中没有同情，也没有厌恶。
“神，神子大人，我什么都没做啊，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是这个件货勾引我的，他说想要钱，我才勉强同意的，真的不是我想干的。”肥胖的男人慌忙的起身，披上自己的衣服辩解道，甚至想要跪到男孩脚边。
然而男孩只是开口淡淡的道：“滚。”
瞬间，满身肥肉的男人冷汗直掉，“遵命，我这就滚，这就滚，神子大人千万不牢您动手，小的马上就滚，马上就滚。”话毕，就连滚带爬的仓皇逃离了现场。
男孩于是坐了起来，他抽泣着，哽咽的靠在神像后侧的角落里，赤.裸着身.体，精致的脸上还带着泪痕，脸侧还带着红色的巴掌印。
“谢，谢谢。”男孩抿唇，不安的拽住被暴力撕开散落在地的衣物，小声的道。
“谢谢你救了我……阿舍得大人。”
有着一头卷曲棕发和湖绿色眼睛的男孩小心的抬起头，黑发的男孩手中的烛火依旧在跳动，像是不屈的灵魂在指尖舞蹈，火焰的小精灵翩翩起舞，昏黄而温暖。
像家一样。
而黑发男孩张口，眼神里没有什么温度，亦或是怜悯，只是道：
“走吧，你的房间在哪，我送你回去。”
……
“主教大人，主教大人？您怎么了？”
思绪被打断，记忆从往事中被唤醒，卡斯拉转过头，看着前方刚刚完成汇报的小队员道：“无事，你说吧。”
“今天就是神诞日了，主教大人，您今年打算怎么过节，我和几个队友请了假，打算去那家新开的甜品店，然后去看王城中心歌剧院看新出的舞台剧，大人您来吗。”
少年汇报结束，眉眼弯弯，不知道从何而来哪里一大捧鲜花，“这是我们大家送给你的礼物，希望大人你呢可以每天可以像这束希尔瓦露一样，开心，阳光，生机勃勃。”
清晨的光照在花瓣上，仿佛每一片花瓣都微光下跳动，美到不可思议。
卡斯拉垂眸看向那束金黄色的柔软的，还带着晨露的花朵，轻声道：“谢谢，希望你们的假期愉快，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身为主教，要请假会很麻烦的，何况我今天还有任务，需要检查会场，负责巡逻防止有人破坏节日。”
“不过……”他看着向那束花，浅浅勾起一个笑，“花很好看，谢谢。”
……
第二天宋殊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没有哪里不疼。
想起昨天那个经历，宋殊就气的牙痒痒，在床上直磨牙。
直到房门被敲响，宋殊这才来得及环顾一下自己的处境。
纯白色的房间，没有一点修饰和家具，除了一张床，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看上去简洁到压抑，没有一点生活的痕迹。
宋殊摸了摸下巴。
这该死的熟悉感，嘶。
噢，好像是我的房间。
没想到居然还留着呢，还以为会被砸掉，或者被亚列那个家伙直接一把火烧掉，哪怕被废弃的可能性都比这大，结果居然完好无损，真是奇了怪了。
身上的痕迹都被处理好了，除了细细密密的吻痕和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房门再一次被敲响，宋殊用有些发哑的嗓音道：“进。”
门一开宋殊就惊了，嚯，好大阵仗!
看起来能来的都来齐了。
首先风风火火闯进来的红色蟑螂，一进门就跟猴一样窜到了床边。
宋殊吓了一跳，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那只红色蟑螂——战争天使，执掌火焰的亚列就先开口，祂狐疑的眼神看着有些狼藉的床单和浑身欢好痕迹的宋殊，道：“你这是干嘛了？”
宋殊坦坦荡荡的坐直身子，露出那些让人心揪的掐痕和咬痕，尤其是脖子上发紫的掐痕——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这么喜欢掐脖子和扯头发，拿起一旁的一件白色长袍穿上：“看不出来吗？我被你们家卡密，噢，就是光明神大人给上了。”
“啊？!”亚列看起来惊的要跳起来了，满脸不可置信，表情看起来像是天都要崩塌了，信仰崩塌的直接跪倒在地，空洞的呢喃“不可能……父怎么会做这种事……父，父祂可是……”
祂忽然求救般转头用纯白色的瞳孔望向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是假的吧，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啊。”
然后，祂就收获了看一群人白痴一般的“父的感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吧？”的眼神，只能委屈的默默埋下头小声嘀咕：“合着你们都知道，都瞒着我……就我一个不知道……”
宋殊穿好衣服，才发现脚上还有个镣铐，锁链很长，够他在这个房间里自由活动，但明显不够他外出。
武器不在身边无法割断锁链的宋殊不动声色的啧了一声。
门口一共站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加上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亚列一共四个。
很好，一次挨四顿打，死不了，不怕不怕。
宋殊坐回了床边，摊手道：“所以你们想干什么，如果是来揍我的话可以开始了，刚好问现在没什么力气反抗，记得下手轻点。”
为首的人——或者说天使有着一头深蓝的发黑的长发，编成了麻花辫，羽翼随着呼吸缓缓张开又合上。
祂纯白色的眼睛里似乎有很多情绪，但最后也只是开口，笑着道：“欢迎回来，莫伊克，我们都很想你。”
亚列抬起头吼了一句：“米拉尔你这家伙别带上我啊，我才没有!”
……
“我说，你们能不要一直看着我了吗，我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在房间里走走。”
宋殊无奈摊手，看着齐刷刷坐在床上的跟着宋殊移动视线的那三个，以及保镖一样跟在身后不到一米的，有着一头红发和蜜色皮肤，露出大面积胸膛的亚列。
“要说什么要做什么请直说。”
蓝色麻花辫的米拉尔抿唇，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藏在眼镜下的纯白色瞳孔颤动了几下，还是道：“父亲的行为……实在是抱歉，祂应该不是故意的。”
宋殊懒得听这些，直接点破道：“是祂让你们来的吧，为了『那个东西』。”
一旁的白发女子开口，她语气涣散，纯白色的瞳孔没有波动的看着宋殊：“不是的……父亲是让琉璃来的，但是祂拒绝了，说不想这么做，所以我们都没有任务在身，只是单纯想来看看你。”
宋殊一个字不信，耸肩道：“是吗？还负责监视我防止我逃跑吧，这题我会，说不定还会让个好心人说倾慕了我好久跑来救我，然后中途被赶来的执法者或者直接是你们打伤，然后奄奄一息快噶了，让我拿出『那个东西』为他疗伤，结果发现都是被安排好的戏码，好心人只是请来的演员。”
“这招祂不是玩的可溜了吗，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比如让愤怒的亚列把我打成重伤找个地方关起来，然后让好心人给负责看守我给我偷偷疗伤，让我拿对他暗生情愫，这样他快死的时候我才会不惜用『它』给他疗伤。”
“不是吗？”
“喂!你什么意思莫伊克!什么叫派愤怒的我给你打成重伤!”亚列愤怒的吼道，看起来下一秒拳头就要落上去，被蓝发的米拉尔急忙拦住，一副“你就是这么看我的”的委屈又愤怒的表情。
女生用涣散的语气平静的接话道：“不是的，阿舍尔，听我解释……”
宋殊感觉有点烦躁，以至于他出言打断道：“不要叫我那个名字，我现在已经判出教会了，那个名字和我无关了，至于你要说的解释我一个字也不想听。”
“不……没有的，只要你愿意回来，教会的门永远为你打开，阿舍尔这个名字永远是你的，在你去世之前，没有人可以顶替你，父在你离开后从来没有选择过新的代行者，因为……在祂眼中，你是唯一特殊的。”
特殊？
特别好用才对吧。
宋殊嗤之以鼻，心道有哪个打工人有他这么卷，七岁入职八岁开始培训上岗，10岁起就能为了任务满地跑，这么多年一个完成教会一半的任务，辛辛恳恳打工从来不请假甚至不要求涨工资。
宋殊都怀疑自己跳槽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在，被资本家剥削的连充足的睡眠时间都没有，害的他今年都23了还没长到一米八。
果然，剥削人民的资本家就应该挂路灯。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