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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梅·逃亡 ...

  •   大汉灭亡,朝上有一位小官,敌军攻入皇城时,他被乱军杀死 ,尸骨无存。他只有一个女儿,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人们都叫她梅。
      梅和母亲逃到黎州,身上的钱全用完了,只能在一条小巷中过夜,此时黎州出现大大小小的起义军,抢占了黎州,正在搜捕潜逃的贵族,封了整个黎州,挨家挨户搜索。
      起义军下达命令:若将贵族官员潜藏家中,视为同罪,一并诛之,若发现上报,必有重赏。
      梅在街上知道悬赏捉拿的事,赶紧告诉母亲,叛军马上要来搜查。
      母亲一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眼泪一帘一帘掉,“你父亲死在京城,如今好不容易逃出来,谁知又是羊入虎口,天要亡我们一家啊。” 母亲在地上捂着脸哭着。
      梅轻声安慰母亲:“天无绝人之路,现在要做的是先想办法躲过搜捕。”
      母亲抬起头,“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们先把这身衣服换掉,这衣服华贵,一看便知是贵族官员。” 母亲听了 ,点点头 。
      随后梅一人到巷子里找人不要的衣服,忽听里面有人在,偷偷看去,几个高大的男人围着一个乞丐拳打脚踢,嘴里说着什么,那乞丐躺在地上抱着头,身上遍是淤青。
      这时其中一人骂道:“今天收拾你,明天就收拾你那些同伴。”说完踢了一脚。
      那乞丐听这话一震,身上被挨了重重的一脚,突然向那人扑过去,抓住那人胳膊咬上去,那人吃痛,把乞丐甩出去,抓着手哀叫着,血喷涌而出,其他人也惊住了,那人回过神来,叫着:“这货竟敢还手!”上去狠狠给乞丐一拳,这次那乞丐“扑”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梅看了“啊”了一声,那几人听到动静,纷纷转过头来,看到梅在那儿偷看。
      见到梅,那几人笑道:“居然被人看到了,不能留,不过这人长得不错嘛。”那几人慢慢逼近。
      “小姑娘怎么一人到这里来呀,长得这么清秀,一个人多危险呐。”
      梅看这几人,知道只身一人是打不过他们的,眼见他们越走越近,她没有逃跑,她知道跑不过他们,现在只有面对才能活下去,她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些人见她脸上并没有慌张的神色,又笑起来,“小姑娘,这里可没人会救你。”
      说着其中一人走上前伸出手,就要碰到梅时,梅见旁边有块石头,举起石头使劲往那人头上砸,那人被砸倒,梅又举起石头砸下去,接着一遍又一遍使劲砸,最后回过神时,那人已倒在血泊中,流了满地的血,石头下已全被染红,再看那人,早已断气。
      其他几人见状,都吓呆了,站在原地震惊地看着她,随后反应过来。
      “那女的竟然把他杀了!”他们连忙逃走,梅在原地愣愣,盯着眼前的血泊,眼睛红了,她努力让自己冷静,擦擦眼睛,不让眼泪留下来。我杀人了,她在心里默念,强烈的恐惧袭来,她瘫坐在地上。
      那乞丐看梅杀人也很震惊,起初有些怕她,在一旁看着,见梅在地上看了很久,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你怎么样了?”他小心地问。
      梅抬起头,看着他。“我没事。”她颤抖着站起来,“他们为何伤你?”
      乞丐一愣,低下头,“他们是这儿的恶霸,经常欺负我们这些乞丐,他们已经打死很多人了,就连我爹也……”说着他握紧拳头,“也死在他们手下。要是你今天不来,我可能也会死在他们手下。”
      “也是,这乱世,谁又会在意你们的死活呢,其中也包括我在内,若今日我不杀他,此刻倒下的便是我,我要活下去,在这乱世活下去。若这乱世定要有人杀有人死,那我便杀掉天下逆贼,直至被他人杀死。”
      “你可有多的衣物?”梅问乞丐。
      “有的有的。”乞丐忙道。
      “可否接我两件?”
      “别说是借,您今日算是我救命恩人,您要多少我送您,只是我的衣服很破,您现在穿的比我好很多,您穿这么好,莫不是贵族?”
      “我哪是贵族,只是家中有点小钱罢了。”梅笑笑。
      乞丐摇摇头,“您又何必瞒着我呢,您的衣服一看便是官家老爷才有的,我行乞多年,见过官家少爷小姐的穿着。”
      “你既知又何必问我?”梅看着乞丐问到。
      “您是我救命恩人,就算最后被千刀万剐,我也会尽我全力去帮您。”
      “那劳你去给我两件衣服。”
      “你今日救我命,跟我一起去见见我的同伴吧。”
      “不了,我要尽快拿到衣服。”
      乞丐将她带到一个空院,里面杂草丛生,乞丐到墙角蹲下来,拿手开始刨土,刨出一个包裹,他将包裹小心地拿出来。“这院一直以来都没人,所以我把衣物藏在这。”说完他把包裹递给梅,“这里面有两件衣服,虽然破但很干净。”
      梅接过包裹,向他行了一礼,“不胜感激。”
      “您哪里的话,应是我感激才对。您日后有何困难,皆可找我。”
      梅应一声,又行一礼,拿出一件衣服往身上套,有些大,随后梅快步回母亲那边。
      母亲一直在小道中等她,等了许久不见她回来,怕她在外面出事,在心中默默祈祷,忽见她回来,欣喜地走向她,将她搂在怀里。
      “娘,我带回衣服了,您快穿上,现在要赶紧走。”
      母亲本想问问她出去怎么样,听这把话收回去,连忙换上衣服,梅将穿在里面的裙子脱下来,只穿乞丐的衣服,随后看看从前的裙子,艳丽的色彩,舒服的面料,精细的花纹,她马上生火,将裙子扔入火中。
      静静地看着裙子消失在火中。
      母亲也在一旁看着,什么也没说,直到裙子化为灰烬。
      突然大街上一阵吵闹,梅一震,知道叛军开始搜查,母亲把她抱到怀里,等了一阵后,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袭来,正在快速向她们这边来,脚步声越来越大,母亲马上将地上的灰尘抹到梅脸上,又给自己抹上一些,刚抹完,叛军就来了。
      为首一人头戴高帽,骑着高头大马,走到母女面前,“你们是哪儿来的乞丐?”那人尖声道。
      母亲低着头,“大人,我们是粗民,丈夫死得早,只能以乞讨为生,这儿脏,我们母女倒无所谓,可脏了大人的脚就不好了。”
      那人冷笑着,“哼,少在这花言巧语,你且把手张开,让我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
      梅的手心一凉,母亲也惊住了,在原地一动不动。
      “打开呀,怎么,心虚了?”
      母亲还是一动不动,紧紧抱着梅。
      “我最后再说一遍,把手打开,再不打,我就直接把你们抓回去。”那人冷冷地盯着母亲。
      母亲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手缓缓张开。
      那人冷笑出声,“哼,又抓到一个,若你不是官家太太,为何手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普通妇女长期在家中干活,手上早已生出老茧,而你却温润如玉,证据齐全,你可还有话说?”
      母亲低着头,默不作声。
      那人轻笑一声,把脸沉下去,“来人,把这母女抓起来,送入大牢等候发落。”
      士兵就要上去抓时,一个声音响起,“大人慢着,手下留人呐!”
      一转头,好些乞丐过来,那人怒道:“我要怎么做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群要饭的说了?”
      “大……大人呐,那妇人是我的女儿,求您放过她吧。”其中一个老乞丐说。
      “女儿,”他大笑起来,“那敢问你的女儿手上为何没有长茧,一个乞丐的女儿手怎么可能温润如玉?”
      老乞丐听了,不紧不慢的说,“我女儿曾被卖到官家做丫鬟,一般是逗少爷小姐开心,不怎么干活,干也是给小姐煮茶,给少爷温酒之类的细活,有时小姐不用的手霜她就拿来抹抹,所以手娇好,后来大了,被官家推荐出来嫁给一个卖肉的,卖肉这一行赚得多,家里有丫鬟照顾,也就没干多少活,也是最近她丈夫死在乱军中,所以才跟着乞讨。误会,误会。”
      “误会?你单凭这句空话就说她不是官家太太,可有证据?”
      “我们也没有什么状条,但我的同伴都可以作证。”
      那人问后面的乞丐,“这可是真?”
      乞丐纷纷回道:“千真万确,不敢欺骗大人。”
      那人听这话依旧半信半疑,老乞丐见状,又说道:“大人,欺骗您可是要杀头的,我们不过是乞丐,哪来那么大胆子?”
      那人盯了老乞丐半晌,看不出什么端倪,“哼,也是,就你们这群要饭的,料你们也不敢。”说完策马扬鞭,走了。
      梅反应过来,看到之前在小巷中的乞丐也在其中,乞丐向梅招招手,梅走上前,向众多乞丐深行一礼。
      那老乞丐忙摆摆手,说道:“小五已跟我们说了,您救了他的命,我们无以回报,今日算是报恩。”
      这时,母亲也上前来,“多谢老者救命之恩。”
      “不必谢我,若今日不是你女儿相救,小五就被活活打死了。”
      母亲疑惑地看着老乞丐,老乞丐会意,转头问梅:“要我告诉她吗?”
      梅不做声,轻轻点点头,老乞丐将今天在小巷里的事说出来,母亲听了又悲又喜,抱住梅打了两下哭了,梅将母亲轻轻扶起,擦擦母亲脸上的泪水,“母亲,不必太过担心,女儿这不是没事吗。”
      “你父亲死了,我便只剩你一人,若你再没了,叫我怎么活啊!”母亲哭着说,“若你以后还这么乱惹事,干脆没我这个母亲算了!”梅连忙跟母亲保证不会再乱惹事,母亲又大哭起来,一旁的乞丐见状,也纷纷落了泪。
      哭罢,梅问老乞丐,“请问您是怎么编出那套说辞骗过叛军的?”
      老乞丐笑笑,“不过是事先随便编了个,说的时候平稳点就行了。”
      母亲也笑了,“您这故事编的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这么回事呢。”
      听这话所有人都被逗得不行,梅向乞丐们道:“以后诸位还是不要如此犯险,不能因为我们连累诸位。”
      “哪里的话,我们不过是报答您的恩情。”
      “那今日在小巷中的兄弟叫什么?” 梅问道。
      老头乞丐向后面招招手,“小五,过来。”之前在巷子里的乞丐走上前,“这孩子没有名字,我们都叫他小五,今年也才十六岁,从小就跟着我们乞讨,也是苦了这孩子。”梅仔细看看小五,蓬头垢面,披散着头发,垂到腰间,有些乱,眼睛大大的。他上来就跪了下来,“拜见恩人。”
      梅连忙将其扶起,“不必叫我恩人,你不也救我了吗。”
      这时后面一个比小五大一点的男生走过来,“小姐,我是小五的兄长,我们的父母都去了,就只剩我和小五,我一辈子就在这儿了,可我不想小五一辈子跟我们做乞丐,望您能收他做义弟,带他走出这黎州。”
      梅转头看向母亲,母亲温柔地笑着,“你便收他吧。”
      梅问小五:“你可愿做我弟弟?”
      小五愣住,随后马上跪下,“愿意,愿意。”
      “那就我做主,你们结为姐弟。”母亲高兴地说。
      小五向梅磕了个头,“拜见姐姐!
      梅将他搀起,笑得很开心,深行一礼,“见过弟弟。”
      其余人都高兴地鼓起掌。
      老乞丐高兴地说:“今夜我们就想办法送你们出
      黎州。”
      “可是晚上城门关了,上面又有士兵看守,怎么出成啊?”小五问。
      梅想想,道:“今晚叛军会押送犯人出城吗?”
      “会的,叛军每天晚上会把犯人送到二十里外的地方斩首。”老乞丐说。
      “我倒想到一个方法,晚上他们路过大街时,我们带着假镣铐趁机混入犯人中,出了城我们再悄悄逃走。”
      “可是风险太大了,况且路上逃走马上会被追上。”小五的哥哥说。
      梅摇摇头,“留在这儿只能等死,若去与不去都是死,那就去闯他一闯,这点困难就退缩了,在这乱世就注定活不下来。”
      说罢她又对小五说:“去很有可能九死一生,你留在这能安稳度日,你去或不去都可以。”
      小五听了连忙说:“我愿跟随姐姐去!这是我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我愿上刀山下火海,和姐姐不离不弃。”
      乞丐在外面找了一个可以打开的镣铐,等着晚上押送犯人的军队。
      到晚上,乞丐们躲在街边的小巷中等待押送犯人的军队,远处传来马蹄声,一大群人走过来,走近看到其中之人,一人在前方骑着马,后面一排是走路的军队,再后面黑压压一条长长的队伍,其中的人衣服凌乱不堪,手脚上戴着沉重的镣铐,士兵时不时抽打其中的人,催促他们走快点,这条队伍的最后头又是一排士兵。
      梅看着这个队伍,知道押送犯人的军队来了,见他们狠狠抽打其中的犯人,梅心中涌起一种情绪,不是害怕,也不是退缩,只是握紧了拳头。
      一旁的母亲见她一直盯着那些被抽打的人,轻声安慰梅:“别怕,有娘在呢,打也是打娘,我们不会出事的。”
      梅转过头,轻轻笑着,“娘,我没有害怕,他们打我又如何?我还是不会退缩,我们一定能逃出去。”
      母亲抿抿唇,没有再说话。
      军队快路过时,三人戴上假镣铐,老乞丐递给三人一个袋子,“这里面是路上的干粮,里面还有一两银子是我这辈子所有的存款,做你们路费。”梅接过袋子,接过时看到老乞丐那满是沧桑的手,不说话,将袋子揣进兜里。
      老乞丐又说:“现在要走了。”
      小五看看老乞丐,又看看兄长,担心地问:“你们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老乞丐笑笑,“不走啦,我一辈子在这儿乞讨,怕是走不出去啦,可你不一样,你还有要走的路,我们不能陪你一直走下去了。”
      小五强忍泪水,乞丐们纷纷冲到大街上,那军队乱作一团,梅拉着小五跟着母亲混入人群。
      这时军队将乞丐全部制服,继续押送犯人,小五在人群中亲眼看着后面哥哥和同伴被抓起来,红透了的眼睛一排一排地落着泪。
      很快他们一起出了城,夜晚的路上黑漆漆的,队伍缓慢地走着,一鞭子下来,打在了梅身上,梅踉跄着不让自己摔倒,一旁的母亲赶紧上前扶,身后的士兵叫道:“走快点!”梅向母亲摆摆手,自己强忍着疼痛继续走,小五在后面看到梅那强撑的身上一条血红的鞭痕,“姐……”“别管我。”梅咬着牙说。
      梅强撑着走了十里,路的一旁是树林,三人知道是时候了,队伍只有前后有士兵,左右无人看守,从左右一下跳入树林,前后不一定看到。三人偷偷把镣铐摘下,挪到队伍边缘,这时,其中一个满身是伤男子注意到他们,见他们把镣铐摘下,到了军队的边缘,知道了他们的用意,拍了拍梅的肩,小声问道:“你们是要逃跑吗?”
      梅吓了一跳,没想到被发现了,盯着那人不说话。
      那人笑了笑,从破旧的衣服里掏出一封信,“你们如果逃走了能把这封信交给我女儿吗?我已注定要死,只希望你能将这封信交给她。”
      梅看着,接过信,点了点头。
      那人笑了,却笑得很悲凉。
      梅将信塞进口袋,看看前后的士兵,一跳,三人一齐跳入树林中,这时三人大气都不敢喘,如果被士兵看到结果只有死,他们在树林中一动不动,梅听到自己心跳沉重的声音,“咚,咚,咚,”一定能活下去的,她告诉自己。许久不见动静,长长的军队若无其事的走着,梅知道,士兵没有发现他们,她看着军队一点点走过,看到队伍里的人们满身是伤地走着,看到刚才给她信的人看着她这边,投来一个笑。等军队向前走远了,他们向树林深处走去,时不时看看后面,他们跑一会走一会,梅的背后生疼,强忍着跑,马不停蹄一直走,突然脚下一空,摔到在地,母亲和小五赶忙过来扶。
      “姐姐,你受伤了,不能一直走,我来背你吧。”小五说着上前要背,梅自己爬起来,把小五推开。“我自己能,走。”
      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扶着大树,汗浸湿了衣服,喘着粗气,背后的伤痕赤裸裸的在空气中,月光照在梅的脸上,秀丽的脸上透着玉石的光泽,在月光下成了玉面,而她的眼中闪着微微的光。
      母亲心疼地看着她,“停下来包扎一下伤口吧。”
      梅累得说不出话,只是摇着头。
      差不多走了十五里路,梅看看脚下,鞋底已经被磨破,看看后面,“他们应该发现追过来了。”
      梅走得更快了,“姐姐还是让我被你吧,您这身子扛不住的。”小五又说。
      母亲也说:“小五说得对,就让他背你吧。”
      梅停下来,望向他们,“逃得靠自己,小五背我的话会
      很费劲,我又不是不能走了,谈什么背。”说完继续向前走。
      又连跑带走的走了十五里路,鞋底完全磨没了,脚底磨出血,走一步路都疼痛难忍,梅拖着自己的双腿,忍着脚底刺骨的疼痛,走得很快,留下一路的血印,还有六十里路,她告诉自己。
      她就那样走着,脚底的血干了又流,流了又干,一地的血印,嘴干得不行,走这么久一滴水没碰,她怕一停叛军就赶上来,全身已没有力气,她身体想坐下来休息,她便拿手用力狠狠捏大腿,麻木的腿吃痛又有了一丝丝力气,让她继续往前走。
      月光照着她走过的路,一排血红的脚印,通向她后面无尽的黑暗,走一步留一个,脚底早已血肉模糊,透着那双血足,月亮的光格外柔和,却更显悲凉。她从头到尾都自己独自走,她看着前方,低吟着儿时母亲唱的歌,有时有声,有时无声。眼睛失了神,却还不停地走着,母亲在一旁看道梅失神的眼睛,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梅,你怎么了?”小五也跑过来。梅将他们推开,继续走着。双眼无神,看着前方,嘴里吟着歌,走一步留一个血印,月光将她的脸照成玉面,像是一尊佛像,这画面明明无泪,却又有泪。
      今夜如此漫长,梅这样走了整整六十公里,留下血印六十里,长长的一条脚印,在月光柔和地映照下,凄凉又痛苦。
      黎明到来,第一缕阳光射在梅的脸上,照在她那憔悴又坚定的脸上。无神的眼睛在太阳的照射下有了光辉,她定定地看着初升的太阳,又看到远处傲然耸立的城墙,一半在太阳底下栩栩生辉,一半停在黑夜中。
      “逃出来了,逃出来了。”母亲喃喃道。
      梅看到远处的城墙,笑了,“走吧,我们快点进城。”
      几人马不停蹄地走去,城门大开,三人一同进了城。

      那天晚上,梅的血印断断续续足足有六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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