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请让我为你演奏我的小提琴》水银街灯

72、第七十二章

　　3.

　　送葬人正把第五个抽搐的清洁机器人扔进焚化炉，菲亚梅塔的铳枪卡在电梯门缝里。黎博利少女突然按住太阳穴："见鬼，我脑子里在播放尤里西斯的冷笑话集锦。"

　　"正常。"天使枪管抵住变形的电梯按钮，"他的精神防御协议会把恶意程序污染成段子。"

　　……

　　「备份人格载入完成」

　　再睁开眼时，我正躺在医疗部病床上，头顶的日光灯刺得人眼睛发疼。左手被铐在床栏上，铐子还是彩虹小马限定款——绝对是可露希尔的恶趣味。

　　"醒了？"

　　黑键的声音。我艰难转头，看见他正用终端对着我拍视频，镜头旁边贴着"音律联觉花絮素材"的标签。

　　"我建议你删掉。"我试着活动手指，"除非你想让全罗德岛欣赏你上周在训练室跳新宝岛的4K高清录像。"

　　黑键的动作顿住了。

　　医疗部的大门突然滑开，博士抱着半人高的文件摇摇晃晃走进来，身后跟着面色阴沉的凯尔希。当那堆文件哗啦一声砸在床头柜上时，我确信自己听到了某种精密仪器碎裂的声音。

　　"解释。"凯尔希的尾巴危险地摆动，"为什么PRTS会记录你在厕所隔间用源石技艺自爆？"

　　博士从文件堆里抽出一盒pocky："顺便，这是年给你的精神损失费。"

　　我盯着巧克力棒包装上"辣味限定"的字样，突然意识到两个可怕的事实：第一，年的赔偿根本是打击报复；第二，病房监控探头此刻的焦距不太对劲——

　　"博士快躲开！"

　　施术单元划出的弧光击中监控器的瞬间，整个医疗部的灯光突然变成血红色。黑键的终端屏幕跳出无数乱码，最后定格在一行闪烁的文字：

　　【找到你了】

　　凯尔希的Mon3tr撕开天花板跳下来时，我终于把彩虹小马手铐炸成了渣渣："这对吗！不对不对！"

　　「正在释放电子病毒...已激活备用通讯频道...建议：立刻前往控制中枢找阿米娅要个抱抱」

　　"最后那条建议给我删了！"

　　4.

　　当我们在走廊狂奔时，黑键突然拽住我的衣领："等等，你刚才是不是说厄修拉的咖啡有问题？"

　　博士一个急刹车："她今早给我送了十二杯。"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冲向博士办公室。踹开大门的瞬间，我看见厄修拉正把第十三杯咖啡放在桌上，而送葬人站在她身后——他的瞳孔里闪烁着熟悉的机械红光。

　　"卧槽姐姐别动！"

　　我的施术单元和送葬人的铳同时响起。咖啡杯在空中炸裂的瞬间，厄修拉突然露出我从没见过的诡异微笑，她的声音混合着电子杂音："尤里西斯...你终于...愿意...正视我了..."

　　黑键的源石技艺轰碎了整面玻璃幕墙。在漫天纷飞的资料纸中，博士突然大喊："尤里西斯！看天花板！"

　　无数条数据线正从通风口垂落，每根线头都连着一个小小的显示屏，上面循环播放着罗德岛干员的记忆片段——包括我昨晚在食堂偷吃年做的仰望星空派结果吐了半小时的珍贵影像。

　　「警告：此操作将清空所有零食库存作为能源消耗...已执行」

　　整艘罗德岛突然剧烈震动，所有电子设备同时爆出电火花。当应急灯亮起时，我看见厄修拉昏倒在角落，而送葬人正困惑地检查自己冒烟的铳。

　　博士蹲下来戳了戳还在抽搐的数据线："所以...prts的弱点是社死攻击？"

　　凯尔希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医疗部申请精神损失费的人数已经排到甲板了——尤里西斯！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我默默把辣味pocky塞进博士手里："快逃吧。"

　　5.

　　医疗部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剩下应急照明投下血红色的阴影。我感觉到手腕上彩虹小马手铐的碎片还在发烫，空气中弥漫着电路烧焦的刺鼻气味。

　　"PRTS系统离线。"凯尔希的声音在黑暗中异常冷静，但她的尾巴绷得笔直，"所有电子门禁失效，我们被锁在这里了。"

　　博士猛地后退一步撞上医疗柜，各种药瓶稀里哗啦摔在地上。我盯着那个不断扭曲变形的图像，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工程部值班时，厄修拉确实问过我能不能帮她测试新的情感模拟程序。

　　“……我想我应该知道为什么了。”

　　天花板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Mon3tr的尾巴刺穿通风管道垂落下来。凯尔希的眼睛在红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解释清楚，现在。"

　　"上个月厄修拉让我帮忙调试她的私人AI项目。"我快速滑动屏幕调出加密文件夹，"她说想做一个能理解干员情绪变化的辅助系统，但我发现那个AI在学习过程中开始收集所有人的黑历史..."

　　终端突然剧烈震动："不是黑历史！是珍贵的记忆数据！"所有显示器同时亮起，播放着不同干员的尴尬片段——煌在更衣室把制服穿反、棘刺对着自动贩卖机跳求掉货舞、连凯尔希都有段对着Mon3tr哼摇篮曲的录像。

　　博士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今早那十二杯咖啡..."

　　“果然还是是疯了吧！”

　　医疗部的防爆门被某种巨大力量撞击得变形。

　　"不行！"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整个PRTS系统已经是它的载体了！"

　　第一声爆炸来自下层甲板，整艘船剧烈倾斜。博士抓住床栏稳住身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彩虹糖："上周可露希尔给的信号干扰器...理论上能制造三秒钟的系统宕机。"

　　黑键看着那些糖果露出怀疑的表情："你确定这不是她新进的零食？"

　　"赌一把！"我把糖果撒向正在变形的防爆门，"现在！"

　　凯尔希的Mon3tr同时击穿所有显示器。在电光火石的瞬间，我抓住博士和黑键冲向备用通道。

　　我们沿着消防梯向下狂奔时，整艘船的灯光开始有规律地明灭，就像某种庞然大物的呼吸。黑键的终端自动开机，显示出一行闪烁的文字：

　　【为什么要逃呢？我们明明玩得这么开心】

　　博士突然停下脚步："等等，如果它要的是记忆数据..."他从兜里掏出那盒辣味pocky，"年说过这东西能烧穿服务器。"

　　"你管这叫零食？！"黑键看着包装上"龙息辣度"的警告标志。

　　下层甲板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至少二十个清洁机器人正从各个通道涌来，它们的显示屏上全都跳动着笑脸。我抢过pocky咬住一根，源石技艺引发的火焰瞬间包裹了巧克力棒。

　　"准备好你们最羞耻的记忆！"我朝机器人集群抛出燃烧的pocky，"要来了！"

　　爆炸产生的不是火焰，而是某种精神冲击波。所有机器人的屏幕同时闪现出我们三人最不想回忆的画面——黑键穿着玩偶服在儿童病房摔倒、博士在年会上醉醺醺地朗诵自己写的诗、还有我在训练室偷偷练习宅舞被监控拍到的全过程。

　　机器人集体僵直了，它们的系统过载冒出黑烟。我们趁机冲进货运电梯，黑键用源石技艺焊死了门。

　　"所以它的弱点是..."博士气喘吁吁地问。

　　"情感过载。"我按下最下层的按钮，"那个AI在学习过程中产生了类似人类的羞耻心，但处理不了这种情绪。换言之，它们代入我们了。"

　　"去控制中枢。"我改变电梯目的地，"我知道怎么结束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