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斗罗之斩神官》聽枫

32、双神交锋

　　回到长老殿，光翎迅速将事情经过禀报千道流。

　　“比比东呢？”金鳄怒意横生。

　　“应该是回寝殿了。”降魔估摸着刚才那种状况，比比东也不敢带人乱跑。

　　“那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

　　“先不用。降魔，你仔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千道流怀疑对方可能跟他一样。

　　“很邪门的魂师，武魂是一把很大的镰刀，我跟光翎怎么攻击都伤不到她。”降魔自认在封号斗罗中，实力也算翘楚，就算越个一两级也不会有大问题，可在面对那个女人时，他的攻击就像一团空气打过去，一点用也没有

　　“比起杀九绝又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致转向光翎。

　　“不如。”

　　“那比起我呢？”

　　“大供奉！”金鳄又惊又惧。

　　两人皆是一怔，而后低着头不敢答话。

　　“你们确定比比东那一击有封号斗罗的实力？”千道流话锋再转。

　　“唔，不好形容……”

　　当时太过震撼，因此会下意识忽略掉一些细节，眼下细细回想，不排除有那个女人的参与。比比东的爆发力是很强，但事后反应也确实奇怪，不难猜是伤到了。

　　“要叫治疗魂师过去看看吗？”以小丫头的性格一定会忍过去，不及时治好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去什么去！也该叫她长长记性了。”暴脾气上来了，金鳄都想亲自动手，好好教育一顿隔三差五就出次乱子的比比东，他就没见过这么能惹事的魂师！

　　“不过大供奉，真的不用调查一下那个女人吗？”青鸾谨慎道，目前已有两名不确定身份的极限斗罗出现，她们是敌是友都无法定论，这对武魂殿来讲是极大的隐患。

　　“随她去吧，到时再听她慢慢解释。”千道流一锤定音。

　　在罗刹神偶尔的点拨中，比比东实力突飞猛进。淡淡的金色萦绕在魂环之上，她已经成功将罗刹之力融入到自凝魂环中。

　　“你的噬魂武魂胃口见长，需要你吸收更多的力量去满足它。”

　　兽武魂蕴含魂兽微弱的血脉之力，魂师成长魂圣后便会激发这份力量，引导魂师获取更强的力量去滋养血脉。

　　“本质上，魂师都是在吞噬魂兽的力量。”

　　语调陡然有一丝起伏，比比东看了眼罗刹神。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你不会不懂。”

　　正因为比比东懂这个道理，所以每次选择她都必须斟酌出最有利的一条路。

　　“懂就好，我去见祂，暂时不会回来。”

　　“你被发现了？”

　　话落的功夫，罗刹神已经不见了。

　　三天后，死亡蛛皇的表象魂力达到80级，噬魂蛛皇则是20级。

　　看天色还早，比比东心想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前去长老殿把事情解决了，原以为千道流或者千寻疾会在当天审问她，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一时有些摸不准他们的打算。

　　大殿内，连同金鳄在内的六名封号斗罗站成一排，颇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你那个朋友呢？”光翎本想再会一会对方，结果翻遍了整个武魂殿也没寻到人影。

　　“祂走了。”

　　这个答案不是金鳄想要的，“你不解释一下？”

　　“我以武魂起誓，祂不会对武魂殿不利。”誓言违背，则武魂破损。

　　此话一出，直接堵住所有后路，金鳄也不好再问下去。

　　“多少级？”青鸾单刀直入。

　　“随时可以获取第八魂环。”

　　又升了，距离成为魂圣过去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速度太快了，完全超出了正常魂师能有的提升速度……

　　“比比东。”千道流的声音从后方天使神殿传入。

　　踏进神殿，比比东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她明白这是武魂的原因，六翼天使拥有的光明之力会对黑暗亡灵系武魂产生压制。单论武魂，她的两个武魂品质都不如六翼天使，然而因为一体双生，这种压制并不明显。

　　“她跟神祇传承有关。”

　　“嗯……”不仅是有关，任谁也想不到神祇能以真身下界。

　　跟其他受限的高等神祇不同，罗刹神能以真身下界，只因祂在飞升前留下一部分本源之力在大陆，但下界后的神力同样会受制被压制在百级以内。

　　“好。”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属于六翼天使的金色魂力蔓延，一把虚化的长剑凭空显现，直指比比东眉心。

　　金光炸裂，剑影退散。

　　“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很好。”

　　千道流出现在天使神像下方，他没有在比比东身上感受到分毫魂力的波动，也没有一丝神力的存在。

　　“你来了。”

　　“你要见我，总不能不来。”

　　同样是神，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视线交错，天使神凤目一厉，转眼间就向罗刹神挥剑而去。

　　剑尖在喉咙的一寸处距离停下，罗刹神冷眼道：“怎么不刺下去？”

　　剑身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不敢就别出手。”

　　“为什么要出现！”

　　“为什么不出现？”罗刹神反问天使神，“你都能陪她六年，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何况杀戮之都也是你同意她去的，你早就该料到我会出现，现在谈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神不能在下界出手，这个规矩谁都可能违反，唯独你不会。”两指夹住剑身，罗刹神将那柄怒指自己的天使之剑移开。

　　“潘朵拉！”

　　“你不提，我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

　　被当成邪恶魂师，一觉醒就差点被扼杀，导致祂对这个世界充满仇恨，怨念是促使她拼命成长的养料，终于祂突破极限，完成神考飞升，结局却是从一个牢笼换成另一个，致使祂终其一生努力的结果都成了笑话。

　　“离开这里。”

　　“命令我？”潘朵拉眼中寒意汇聚。

　　空间骤然变换，四周景象宛如一幅幅扭曲的画卷，将双神的躯体一同卷入其中。无形中的交锋，两人在精神识海大战数百回合，最终以一方神识破碎结束。

　　“别说这个苟延残喘的你赢不了我，即便是全盛时期，你仍旧无法与我匹敌。”对比面色苍白的天使神，潘朵拉的模样完全不像经历过一场战斗。

　　“说起来我们也有好些年没见过了，你的伤势似乎一直没有好转。”

　　“不关你的事。”

　　“老罗刹不在，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想起那位勉强算得上故交的旧神，天使神沉默不语。

　　天使神与罗刹神是处于对立面的力量，而神力不分正邪，神祇之间不得发生争斗，祂们的恩怨还要追溯到龙神大战之前，罗刹神身陨……

　　潘多拉也曾参与过那场大战，但更懂得明哲保身。只因祂是罗刹神位的第二代继承者，维护神界平衡的力量突然被打破，龙神的意识被神堕入侵，加之兽神与人神因为信仰之力纠纷已久，大战一触即发。

　　大战过后，神界便不再有兽神的存在，而祂也发现神界不过是另一个斗罗大陆，无非制度更严格。

　　同时祂还知道天使神一直都在等待继承人的出现，从而得到回归故里的机会，但天使神的故乡并不是斗罗星，神界由不同宇宙的位面支撑，整个神界除了祂和海神波塞冬，没有一位神祇来自斗罗大陆。

　　拥有六翼天使的千家，正是天使神在这片土地选中的神力继承者。

　　“我以为你会选择自己的后人。”见天使神面无表情，潘朵拉讽刺一笑，私心这东西，神也难以免俗。

　　“不过那位教皇天分尚佳，达不到九考要求。”

　　拥有至高无上的神赐武魂，却没有足够的血脉之力去激发力量，因而对双生武魂的力量产生势在必得的欲望。可欲望是恶念的载体，因为恶念而堕落的魂师，永远都在渴望着强大的力量。

　　潘多拉在太多人眼中见过那种欲念，欲念膨胀堕落之气，进而摧毁意志。

　　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思及千寻疾，祂玩味一笑，被神堕污染的人类，还是一名拥有天使武魂的魂师，本以为销声匿迹的灾难竟然一直都在扩张，神界那几个老家伙如果知道恐怕要沸腾了，还有那条半死不活的半神，再过不久也该醒了吧……

　　“按理说，你不该跟邪魂师有交集，那孩子身上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武魂的力量同样没有正邪，只有对立跟强弱。对比比东，潘多拉还隐瞒了一件事，那就是一旦被罗刹神力沾染，她对天使武魂的抗拒只会与日俱增，这是老罗刹留下来的诅咒，也是对天使神的报复。

　　“我说了，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上挑的眼尾扫过天使神，潘多拉眸光暗沉，“她身上的那两道痕迹你不需要解释一下？时间点未免太巧了。”

　　“你还是发现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步调一致的时间自神界创立以来，差距逐渐拉开，对于下界而言是数载，对神来讲不过是区区一瞬，直至神界动乱爆发，上下界时间颠倒，人界一日，神界一年，直到近几年战乱平息，斗罗星系才恢复正常的时空运转。

　　“我只保留了部分记忆……”而在不久的将来，旧神离去，新的神界也会重新建立。

　　看清天使神眼中的苦涩，潘朵拉笑了，“看来你我最终都没有得到那份真正的自由。”

　　“她呢，死了吧。”

　　天使神不答。

　　“我不喜欢你，但也算不上多讨厌。”

　　天使神注视着祂。

　　潘朵拉自顾继续道：“这样争下去不会有结果，既然你我都向往不受约束，不如给比比东自由选择的机会，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让她自己决定。”

　　试探过后，属于千道流的那部分神力也跟着回流，血色回到那张泛白的俏脸上。

　　“星罗帝国的许家正式向武魂殿发出邀请，他们跟当年那件事也有关联，三长老和四长老会从中协助你查明真相。”他决定给比比东一次自行处理的机会。

　　“能不去吗？”事情全都集中到一起，比比东心力交瘁。

　　“你不是一直想调查你父母的死因吗？还是说，你已经查出结果了？”千道流盯着比比东，想要从她脸上得出答案。

　　比比东摇头，“我只是不想在这件事上牵扯到太多人。”

　　当务之急不是找到死因，也不是寻找仇人，而是要拥有报仇的能力，是她想偏了，有些事，涉及得越多，反而越看不清真相。

　　“关系到邪魂师的事，从来就不可能是你一个人的事。”千道流是真心想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无论是作为天使神大供奉还是要完成统一大业，邪魂师的问题都必需解决。

　　“如果不想让自己的行为受限制，那就更应该努力地往上爬。”

　　千道流看向殿外的男人，“寻疾？”

　　“这是命令。许家的目的在你，本座也会去。”

　　天斗帝国与上三宗也在受邀之列，千寻疾本打算闭关，但考虑之后还是决定一同前往，呆在城内容易被表面的虚势蒙蔽双眼，这个亏他已经吃过一次，绝不能再吃第二次。

　　“可先前不是说不由我管么？”欲速则不达，比比东目前只想专心修炼，其他的一概不想问。

　　“计划有变。”

　　“去。”

　　听到罗刹神的声音，比比东一愣，回来了？

　　“嗯？”千道流察觉到她一瞬间的分神。

　　“没什么。”听出让自己做诱饵的打算，比比东也不再推脱。

　　“为什么不想去？”仿佛一个普通晚辈在跟长辈抱怨情绪的表现，从比比东的眼神和语气中，千寻疾看到了妥协，也听出了郁闷，有些好笑的同时又觉得不太正常，但一想到比比东的年龄和阅历，他还是暗示自己不能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以免打草惊蛇。

　　“是因为纪家那个孩子？”两人之间的暧昧不清千道流也有所耳闻。

　　比比东沉默。

　　虽说这不是主要原因，但当下关头，她确实没有多余的心力在纪洋洋的纠缠上费神。

　　“你是武魂殿不出世的天才，必须学会面对不同的争斗，有些事避免不了。魂师的强大不仅要体现在实力上，在处理各种问题时的手段也很重要，还包括对自己以及对手心理的掌控，这些都是掌权者必不可少的。”尽管觊觎着那份力量，千寻疾依旧在把比比东当成武魂殿的继承人培养。

　　比比东垂首，“谨记冕下教诲。”

　　听着两人的对话，潘朵拉略感诧异，窥探着双生武魂的力量却又打算让邪魂师本人来接替自己的位置，天使一族的目的倒是让她有点琢磨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