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历史存档》禾火心

5、第 5 章

　　晚上，赵宴叫了寿司外卖，结果外卖小哥不晓得怎么整的，一个半小时后才送过来，而且盒子里的寿司全部都倒塌成一团了。小哥不停地对赵宴道歉，说都是他的错，求求赵宴不要投诉，说得赵宴心里更烦躁，噼里啪啦把小哥骂了一顿后就让他离开后，然后拍了照发给店家，店家很抱歉地说再送一份，让赵宴等一等。

　　赵宴很不爽，想找个人抱怨一下，翻了下列表，点出了任安乐的对话框。

　　YAN：[图片]
　　YAN：我好倒霉啊！我今天点了寿司当外餐，结果成了这样，烦死了
　　任安乐：外卖小哥没事吧？
　　YAN：什么外卖小哥……我都还想说他呢，要不是他外卖怎么会变成这样？
　　任安乐：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没向你道歉吗？
　　YAN：道是道了，而且还说了好几遍，说得我都烦了，还求我说别投诉，我本来也没想投诉，被他这么一说我都想了。
　　任安乐：这么点事就不要投诉了吧。或许他开车时摔了一跤才会这样的。你的晚餐也不是没了，又不是不能吃。他可能身体受伤了，工资也被扣了，明显比你倒霉多了。

　　赵宴本来是想求安慰，结果安慰没求到，还被任安乐隐喻自己心胸狭窄，不由得有点生气了。

　　YAN：这外卖平日半个小时都来了，他迟了一个小时，让我饿了一小时的肚子，晚餐还弄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就不倒霉？而且我也没有说我要投诉，我只是说我想，我投诉了吗！我在这里抱怨一下而已，你不能安慰一下我？！
　　任安乐：你得想想别人
　　YAN：妈的，我来找你是为了让你安慰我，而不是让我想想别人！那你还不如不理我！
　　任安乐：女孩子别说脏话……
　　YAN：。。？？？

　　赵宴怒了，噼里啪啦地在那里打字，越打越激动，眼睛都红了。等他注意到自己不自觉地流下眼泪后，他愤恨地踢了一下沙发，心想着自己一情绪激动就会止不住流泪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所幸任安乐不在这边，否则他一吵就流泪哪有气势可言。

　　这个毛病赵宴自小就有，他一生气就会忍不住流泪，小学时他因为长相精致被人调戏，把赵宴气得半死，抽起书想和他打架，结果边打边哭，被人说是装可怜，但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哭。

　　赵宴气势汹汹地发了一大段话过去，问他为什么女孩子不能说脏话，为什么他要想别人，稀里哗啦发了一大堆，过了好半天任安乐才回复。
　　任安乐：我知道了。对不起。

　　对方一说对不起，赵宴的怒火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一下子就瘪了。他别扭了一下，发消息给任安乐说没事，又觉得有点尴尬，就在后面补了一句。
　　YAN：你今晚吃的什么？

　　好像有点突然？赵宴翻了翻前面的聊天记录，忍不住涨红了脸，他怎么对任安乐说这种话！还说了脏话！任安乐可是他的目标，他心里有点紧张了，人家怕不是都讨厌死他了。不过很快对方就发来消息了，这让赵宴禁不住松了口气。

　　任安乐：紫菜汤、青椒炒牛肉、土豆炖排骨。
　　YAN：土豆！我喜欢吃土豆，我妈也很会做。
　　任安乐：挺好。

　　……赵宴深感无语，觉得此人真是不会聊天，但要说教自己却可以说很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就是现实和网上的反差？赵宴这么想着，压根没想过对方不想和自己聊天的这种可能性。

　　YAN：[厉害]你会做饭吗，我一点都不会
　　任安乐：会。今天就是我做的。
　　YAN：？？厉害！你居然是做饭的！你妈不做吗？
　　任安乐：工作。
　　YAN：那你爸呢？
　　任安乐：他去世了。

　　赵宴愕然地张大嘴巴。他心乱了一下，好半天才把回复打了出去。

　　YAN：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任安乐：没事

　　话是这么说，赵宴还是感到有些不安。他没想到任安乐的父亲居然去世了。虽然他很讨厌赵赫，但赵赫终究是一家之主，自己这样富裕的生活是谁带来的，赵宴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发了个再见的颜文字，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觉得心里莫名地有些心虚。

　　原来任安乐是单亲家庭。赵宴莫名地有些同情，又觉得有点难以言喻的优越感，思绪开始不停地发散起来。虽然他的父亲又不是什么好男人，但他好歹住在高级小区，有很多零花钱，而且他的母亲很爱他。

　　任安乐呢？家境差劲，父亲去世，只有母亲撑起了这个家。他平日还要打工，回去还要做饭，怕不是家务也都是他来干。他还得兼顾自己的学习，真的比自己惨多了。赵宴不由得有些唏嘘。

　　或许，或许他应该对任安乐好点。赵宴想，然后他轻轻地吸了口气，翻了个身，把自己的头埋进了枕头里。

　　于是第二天，所有人都发现赵宴的不对劲了。

　　他对任安乐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转弯，遇到他会打招呼，下了课还去找任安乐问问题，甚至还偷偷的在任安乐的抽屉里塞零食。任安乐的前桌觉得匪夷所思，趁着语文课小组讨论问题的空档问任安乐，说：“赵宴这是咋了？脑子出问题了？”

　　“心血来潮吧。”任安乐轻描淡写地回答，“昨天他还和我说要做朋友呢。”

　　旁边陈庆惊诧地说：“啊？！你们不是情敌吗？他之前对你还摆臭脸呢，这就想和你做朋友了？！”

　　“是因为于小涵吧？和自己的情敌打好关系，当朋友，然后打听你对于小涵的真实心思，让你别对于小涵下手。”一个同学猜着，把赵宴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

　　“有道理，应该是这样。安乐啊，你最好注意一点，说不定这是有钱人的花招，万一是想把你绑架呢，或者把你关在男厕所，让手下对你做些什么，那就惨咯！”

　　任安乐嘴角抽了抽：“你小说看多了吧？”

　　几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赵宴对任安乐态度转变的原因，完全忘记原本要说的主题是什么了。任安乐只能无奈地捏捏鼻子，却也没有让他们改变话题。反正等会推选小组代表要发言的人也必定是他。他瞄了一眼扭过头来和小组成员们讨论的赵宴，突然和对方的眼神对上。

　　他意识到赵宴在看自己，于是他立刻收回了视线。此时陈庆摸了摸肚子，悲叹：“怎么还不下课啊。我都饿疯了。”

　　“先吃这个填填肚子吧。”任安乐从抽屉里拿出赵宴硬塞给他的饼干，递了过去小声道，“可别让老师发现了。”

　　陈庆喜笑颜开地接过饼干，说：“谢谢啦！”

　　任安乐对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下课赵宴来找他问问题的时候，他委婉地说以后不需要再给自己塞零食了，不过赵宴似乎读不懂他话语里的疏离与客气，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见任安乐午休就在教室一边吃面包一边学习，赵宴在外面吃肯德基的时候顺便打包了一份套餐，还沾沾自喜地塞给了任安乐。

　　“老学习可是会成为书呆子的。”赵宴嫌弃地看着任安乐手里的面包，说，“你午休就吃面包，太寒酸了，这多不健康。”

　　任安乐看了看桌上的有肯德基老爷爷图案的纸袋，沉默片刻，说：“油炸食品也不健康，而且我吃面包就饱了。”

　　赵宴噎了一下，不高兴地说：“那你拿给别人吃。反正我买给你了，你自由处置。”

　　于是任安乐就真的自由处置了，把这份纸袋里的东西分给了周边的同学们，当然他有说明这是赵宴买的。大家被关在学校里出不去，自然是很馋，便感激涕零地帮他解决了这份肯德基，顺便把赵宴贬了贬，猜测他意欲为何。

　　任安乐没参与话题，低头看书。同桌捅他一下，用有点讥讽的语气说：“那个赵少老是回头看你哎，你抬头。”

　　任安乐抬起头。赵宴看到任安乐终于抬起头了，就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不高兴地回过头，低着脑袋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

　　他见对方真的把肯德基给别人了，有点生气。但一节课过去了，赵宴就想开了，觉得他吃不下了也没办法，他总不能硬让任安乐吃吧？

　　这节是班主任的英语课。老师念叨着下周五就期中考试了，要考虑分班好好学习之类的，赵宴听得耳朵长茧。不过张老师不提他还真忘了。于是他在抽屉里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张皱巴巴的分班表，赵宴犹豫片刻，在理科那里打了个勾。

　　张老师唠叨完后，想起什么，指了指前排的两个同学，说：“哎，你们两个，帮我把这单子发出去。”

　　张老师指了指讲台上放着的一叠纸张，清了清嗓子，说，“期中考试结束后会有一个家长会。你们把回执拿回去给家长们签字。都回去通知你们的家长，知道了吗？”

　　“又开啊，”同学们唉声叹气，教室气氛瞬间低落，“怎么每学期都开啊！”

　　张老师拍了一下桌子，口吻非常和气：“怕了啊？那你们就好好考，否则到时候我就让你们在这么多家长面前丢脸。你们用点心好吧，考试不难。”

　　赵宴听着抿了抿嘴唇。他在本子上画着毫无意义的图案，把张老师的话全部都当耳边风。
　　反正他的父母也不可能过来。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想到什么，赵宴又转过头去，偷偷地瞄了一眼任安乐。

　　对方表情仍旧平静，但赵宴却感觉自己从任安乐的表情上看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那赵宴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张昊郁闷地问他。

　　任安乐深以为然。他以前就不喜欢赵宴，现在更不喜欢了。

　　昨天张昊过来问他问题，眼睛差点没掉下去。赵宴那小白脸居然坐在任安乐前面，不停缠着他问东问西，这可把张昊惊呆了。今天午休任安乐都没去教室，他跑去找张昊，他知道张昊中午都会和他朋友们打球，他难得也打算运动一下。

　　任安乐实在不想和赵宴单独共处一室了。对方中午出去打包东西，然后回教室吃午餐，吃饭的味道又重，还故意说自己买多了塞给他，这两天都这样，让任安乐烦不胜烦，非常影响他学习。

　　他思忖今天也得找个时机说清楚了，赵宴太怪了，那眼神看得人心里发毛，他真不知道赵宴什么意思，这两天还送他送到公交车站，任安乐委婉地说明不需要这样，对方压根就没听懂。

　　现在他知道了，对赵宴不能委婉，他得直白点把东西说出去。

　　放学后，赵宴捧着书包来找任安乐，任安乐拿着书包跟他走到外头，毕竟他要给赵宴留点面子。对方可是能在校门口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和女生表白的家伙，如果伤了他自尊心，也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幺蛾子来。

　　“赵宴。”他领着赵宴往学校偏僻无人的地方走，边走边平静地说，“你以后不用给我零食了。”

　　赵宴怔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又瞄了一眼任安乐，用一种有点奇怪的语气说：“你别想多了，我不是说过吗。那些零食是我吃不下的，家里太多了，我就拿出来分一点给你。”

　　“可你只给了我。”任安乐觉得赵宴掩饰得实在蹩脚，说什么零食太多了、快过期了所以塞给自己，但他只给自己这点就很有问题，任安乐觉得那实在是烫手山芋，“我全部都分给别的同学了。我并不喜欢吃零食。”

　　赵宴呆了呆：“……啊？什么？全部？”

　　“是的。”任安乐说，他的语气很柔和，让赵宴生出一种对方很喜欢自己的错觉，“我比较喜欢吃自己的东西，就不用你费心思了。你以后也不用陪我一起放学，你家和我反方向，而且你是打车的，根本不用陪我走到公交车站。还有，我周五放学都是和朋友走，三个人一起的话我会故意冷落你的，所以我们就还是维持以前那样的同学关系吧。”

　　赵宴人都懵了，他站定在那里，看着任安乐的表情傻得要命。

　　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是说要和我当朋友？”

　　不是你说吗……任安乐心里想着，口吻却很客气：“我们有点不太适合做朋友，你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又不介意！”赵宴恍然大悟，说，“你是不是因为自己太穷而自卑？我不介意。”

　　“我没有因为我穷而自卑，我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也过得很快乐。”任安乐看着赵宴的声音还是非常平稳，他把话说得更加直白了点，“我说的不适合，是指我们的三观不适合。你放心，我知道你也不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我和宁小涵不是那种关系，我对宁小涵也没有任何意思，你不需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赵宴的脸有点绿了，他在那里消化着任安乐的话，也读懂了任安乐话里的意思是什么，表情不由得有点阴晴不定，看着任安乐的眼睛有点发红。

　　任安乐正要说些什么，话突然被他咽回去了。他有些惊诧地看着赵宴——这还是赵宴第一次看到对方的面上浮现出惊诧这种表情来。片刻，他有些迟疑地询问：“……你哭了？”

　　他哭了？赵宴愣了愣，抹一把自己的眼睛，突然发现掌心有点湿润，心里简直大叫卧槽。

　　赵宴理解了任安乐的话后都气死了。原来对方根本不想和自己做朋友，那他为什么这么晚才说出来？那些零食都是进口的！他居然都给了别人吃，明明赵宴给的是他！赵宴的确是把零食塞在任安乐抽屉了，但是他不要的话他大可以还回来！过了几天才告诉他其实他不想和自己做朋友，那这几天赵宴在他身边跑来跑去算什么？！他看笑话呢！

　　他明明是想大骂任安乐，结果脱口而出的声音却带着可怜兮兮的哭腔：“关你屁事。”草，这声音听得赵宴更想当场去世，他强忍泪意，“我可不是因为为了装可怜而哭的！妈的，你滚！”

　　任安乐被这么说了也没有滚，或许是赵宴哭得太可怜了，他居然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想递给赵宴。

　　赵宴当然没接：“你讨厌我却还给我递纸巾？你什么意思？”

　　任安乐没有反驳讨厌他的这句话，这让赵宴的心都有点凉。他看了赵宴一眼，目光平静：“毕竟是我惹哭你的。”

　　“你他妈……你讨厌我就不用这么做！这是伪善！”赵宴接过纸巾，把纸巾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他抱着自己的书包，毫无威胁力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跑过去。他把那些大骂吞回去，他不想让任安乐看他哭泣，那太丢脸了。

　　他去了厕所洗了洗脸，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擦着自己的眼角，心里恨不得把任安乐打爆脑袋。任安乐的话真的让赵宴气炸，原来对方根本不care他，根本没想过和他当朋友……而他居然真的动了这个念头！

　　最初虽然的确有于小涵的因素……但是和任安乐的相处他都是真心实意的。要不然他干嘛给任安乐进口零食，午休时还故意说自己买多了塞给任安乐午餐，放学后还把他送到车站？

　　任安乐个性温柔，他来问问题对方也很耐心地解答，聊天的时候也会回应他的话，于是赵宴错觉对方也是有把自己当朋友的，结果那只是他习惯性带上的面具。他早该知道，赵宴咬牙切齿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任安乐对谁都这样，他看上去对你和和气气的，实际上根本没把你塞心里。

　　他还讨厌自己！

　　赵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他握了握拳头，下定了决心。他绝对要让任安乐彻彻底底地爱上李燕燕，然后再把他狠狠地甩掉！

　　第二天，赵宴早上九点就爬了起来，花了三个小时收拾打扮好自己后，光荣焕发地出了门。

　　他发誓今天必须要让任安乐一见倾心。他进到地铁站的时候，赵宴时刻注意着周围人的眼神，确定今天的自己闪闪发光，回头率百分百，中途还被好几个不长眼的男人搭讪。如果任安乐在旁边的话赵宴还会扭捏一下，来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但男主角不在，他上演这个有什么意思？

　　他赶走一个妄图纠缠他的男人后，把防狼棒和辣椒水放回包里。世界上傻逼太多了，美少女在外头单独逗留，总会有恶心的猥琐男妄图做些什么，赵宴当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厉害啊燕燕。”
　　听到这声熟悉的感慨，赵宴举动一顿，回过头，看到咖啡厅的那位女服务生惊异又佩服地看着自己。她扎了一头清爽的马尾，身着泡泡袖上衣和黑色七分裤，和穿着服务生制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显得活力青春了不少。

　　这个女孩好像是叫……周菲菲？赵宴回想了一下对方的名字，然后对这个女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对女孩子一向都比较友善。他等了一会儿，让身后的女孩走到他旁边，然后才迈步向前走去。

　　周菲菲和他搭话：“你每次都坐地铁来呀？家里很远？”

　　赵宴点了点头。

　　“那你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周菲菲皱了皱眉，这时她又想到什么，噗地一笑，“不过你包里这么多东西，也没男人敢对你做什么。哎，不过是话是这么说，你也要小心一点，现在有些男人就很恶心，见人家漂亮，色心上来了什么事情都敢做。”

　　赵宴听了拿着手机打字，就被周菲菲阻拦住了：“别，你低头打字多不方便，走路呢，就好好走。你想说什么就做口型，我看看我读不读得懂。”

　　赵宴都快打完了，他打得很快，然后把手机放在周菲菲面前。

　　你是女孩子，下班时间又晚，更应该好好注意。

　　周菲菲看完后，默默地瞅了一眼赵宴，说：“我活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搭讪过……别人要搭讪一定是为了我的财，只可惜我没财。你放心。”

　　赵宴愕了愕，又想继续打字，周菲菲就说：“好啦好啦。别看手机了。要过马路了，注意一下，还是说你要我牵着你走？”

　　赵宴心里一惊，立刻摇摇头。和一个女孩子手挽手走路！虽然他现在是女装，可是他内里是个男的，牵手岂不是会占周菲菲便宜吗！

　　“开玩笑开玩笑。”周菲菲笑了，“走走走。你是来见安乐的吧？”

　　两人走过马路，往咖啡店的方向走。见赵宴点头，周菲菲沉吟了一下，说：“我这点话可能有点不中听，希望你别介意。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而且你看上去又漂亮又有钱，应该不缺别人的喜欢，我就感觉他和你不是很适合，所以很不看好你们。”

　　赵宴的面色有点不太好看，周菲菲注意着他的面色，又勾唇一笑：“但后来我觉得说不定你真的可以打动他，毕竟一个人有没有用心别人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也快一个月了，你每周都过来，对他如何大家都看得到，安乐肯定也是默默地记在了心里。他对别人都很好，别人对他的好他也都记着，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赵宴听着，心里怪怪的，又有点不舒服。这周菲菲，这么关心任安乐，不会是喜欢他吧？

　　快到咖啡店的时候，周菲菲停下了脚步，侧过脸，语气变得有些郑重：“你知道，人的心不是什么石头。我希望你是真的喜欢他，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这严肃的话题说完，她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赵宴。

　　赵宴郑重地对他点了点头，对着周菲菲比了个爱心，对周菲菲比口型说：是、真、的。

　　周菲菲怔了怔，然后噗地笑了出来，说，“下周日是他生日了。你可以准备点什么，一鼓作气，夺取他的芳心！那我先走啦。”

　　赵宴也是这么想的。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周菲菲的背影，对方往咖啡店后门走，赵宴则站在店门口顿了顿，迟疑了一下，然后走进了咖啡店。

　　“欢迎光临。”
　　他一眼就看到了任安乐。对方穿着一身服务员制服，挺拔地站在那里，手里抱着一个托盘，垂下眼睛，嘴角微扬着露出官方的笑容，对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