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打工日记》墨诀

9、2014年10月18日

　　周六这天，四人约好了去附近的山完成拍摄作业。

　　不知道其他人选这门课是为了什么，但是易安真的是因为喜欢，喜欢用自己的眼睛观察世界，再用镜头记录下来；喜欢能沉浸在自然中的感觉，喜欢不必和别人打太多交道的感觉。

　　“发什么呆，快上车了。”陆意花碰了碰易安。

　　自从易安“默认”了组队后，陆意花的情绪就不是很高。

　　期间易安也有问过陆意花，是不是不愿意和覃潇以及刚认识的何文沛组队，陆意花都是摇摇头。但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分明有什么话想给易安说，但出于某种原因，一直没能开口。易安看见陆意花为难的样子，便也不再追问，找了个话题也就岔过去了。

　　四人陆续上了车，陆意花紧紧拽住易安的手，找了个两人座便赶紧坐下了。易安虽然还是觉得陆意花最近有点反常，但还是波澜不惊地顺着陆意花坐在座位上。

　　走在身后的覃潇分明看到了陆意花的一系列动作，却也只是在经过俩人座位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低头瞟了眼二人，就继续向后走，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何文沛也顺势坐在了覃潇身边。

　　本来易安就不是话多的人，覃潇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连陆意花都一反常态地安静，何文沛再是健谈，此刻都觉得闭嘴最好。

　　“意花，你真的没事吗？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和他俩接触，你的那部分任务我来帮你完成吧。”易安担心地询问道，“你这样让我有点担心。”

　　“易安啊。。。”陆意花转过头看着易安，眼神明显在闪烁。易安知道她是在挣扎，易安也不着急，等着她的答案。

　　“易安，就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这次小组作业做完，我们就离覃潇远远的好不好。”陆意花明显有点着急了。

　　“嗯，可以，但你能告诉我原因吗？”易安好奇地问道。

　　陆意花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又是点了点头，可是易安等了一会儿，陆意花仍然没有开口，反而是咬着嘴唇，皱着眉头。易安除了在要交作业前看到过陆意花这副表情，其余时候都是很少见的。

　　“你是不是和他有点矛盾？你说你们以前一个学校的，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没有！不是的！”陆意花突然提高了嗓门，但随后意识到就赶紧收声了，“易安，反正，你这一次听我的劝吧，不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陆意花眼里的期待快要溢出来了。但易安觉得与其说是期待，好像更多的是乞求。

　　“嗯，反正我们不在一个班，只是一起上这个公共课，课结束之后，也没有其余接触的机会了吧，放心吧。”易安安抚着陆意花。心里虽然还是好奇，觉得事情肯定不止于此，但还是没有刨根问底的兴趣与打算。

　　这一切都尽收于坐在斜后方的覃潇的眼底。虽然听不清她俩说了什么，但是覃潇凭借着对陆意花的了解，想也知道肯定是让易安离自己远点，甚至最好能直接消失在自己眼前。

　　“怎么可能呢。”

　　“什么？你说啥呢？”何文沛听见覃潇似乎说了什么，但没听清，凑上去问道。

　　“我说，一会分工吧，这样效率高一点。你和陆意花一起，我和易安一起，两个女生大早上进山也不是很安全。我们看着点比较好。”

　　“好啊，我们还能帮她们提东西，一会下车给她们说一声吧。”何文沛也没想到看似冰冷的覃潇居然还如此贴心，原来只是面冷心热，便觉得覃潇应该只是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现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正想借机和覃潇多聊聊天，再多了解了解彼此，却发现覃潇已经把眼睛闭上了。

　　何文沛觉得覃潇应该是有点累，看了看时间确实还早，路途又远，就也闭眼休息了。

　　整个车厢都安静下来了。覃潇睁开了眼睛，从这个视觉看去，刚好可以看见易安的侧脸。

　　“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呢？”覃潇默默地想。

　　覃潇还记得第一次看见易安时的心情，甚至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如此的记忆犹新，他既不敢相信是那个人，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后来勉强克制住了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但就在一个偶然的雨天，覃潇还是不由自主地等到了易安。在完全反应过来时，已经和易安撑着伞走了很远。

　　覃潇一路上都看着易安的侧脸，咂摸着回忆的味道。

　　“终于到了，我都睡着了。”何文沛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天色，是比之前亮了，可由于地处偏僻，天空看起来还是如此灰蒙。

　　易安看着人都到齐了，便对大家说：“那我们分开行动吧，两个人一起，这样更快，意花，我们...”

　　“对，我俩刚才也是这么商量的，易安你和覃潇一起从南门走吧，我就和陆意花就从东门走了。”何文沛迫不及待地想要奔赴大山，便毫无意识地打断了易安的话，“这样我们俩男生还能帮你们拿东西。”

　　这样一来，陆意花着急了：“不用，我们女生一组，你们男生一组，这样方便一点。”

　　一直没说话的覃潇开口了：“你们两个女生，大早上进山，我们不放心。”覃潇边说边把易安的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易安本来想拒绝，可是话还没说出来，覃潇已经迈开大步往前走了。

　　“意花，有事就随时联系，你放心，我记得你的话。”易安只好和陆意花匆匆告别，追了上去，还想将东西从覃潇手里“抢”回来。

　　“那我们走吧。”陆意花看着事已至此，便重振精神对何文沛说道。毕竟陆意花也不想让何文沛误以为是自己不想和他一队。

　　走进了山里，空气是清新不少，可是温度也随之降了下来。易安一开始还觉得很凉快，但越往里走，露更深重，衣服都有点湿润，贴在皮肤上微微发凉。但易安自认为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因此也随着覃潇往更深处走。一路上，除了提醒对方注意安全便没有多余的话。

　　“就这里吧，从这里看，阳光正好透过树桠。”覃潇停了下来，回头询问易安的意见。

　　易安走上了覃潇站的石头上，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确实，破碎的阳光就像清晨的精灵，闪烁着，跳跃着。

　　易安看到这么美好的景色，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转过头笑着对覃潇点了点头：“嗯！”

　　易安跳下石头，奔着那处就开始架机器，拿本子了。

　　覃潇却不动了，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叫易安的女孩，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其实差别很大，第一次觉得她俩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易安刚才浸满笑意的眼睛比树桠间透出的晨光还要耀眼，比眼前的景色更要吸引自己。只是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其实盯着易安看了好久。

　　好不容易两人架好了机器，又开始调整角度了，可是怎么调都不尽人意。易安凑近对着镜头反复调试，而覃潇低着头在镜头前检查是不是哪个环节有误。

　　“哎！就这样，别动！”易安兴奋地说。

　　“嗯？”覃潇本来手撑着膝盖，低着头看脚架的摆放是否合适，突然听到一向安静的易安在如此静谧的山里兴奋的声音，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了头。

　　就这样，易安看到了迄今为止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眉眼。

　　覃潇的视线通过镜头直直地射进了易安眼里。

　　“咔嚓”易安的手比脑子快，不由自主地按下了快门键，按下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易安突然很害怕，要是自己没关闪光灯怎么办，但幸好闪光灯是没开的。

　　但随后易安又开始后悔了，因为她从镜头里看到了覃潇含笑的眼神。

　　易安手一抖，险些握不住相机。但是她还是决定挽回些所剩不多的颜面“来都来了，光影正好，就照下来了。你要不喜欢我就删了。”

　　“好看吗？”覃潇直起身来揶揄地问道。

　　“什么？”易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有人能在一个算是陌生人面前直白地问这种问题。

　　“我问你拍得好看吗？”覃潇还是没有太为难易安，退了一步问她拍得照片好不好。

　　“嗯，我觉得还行，光影增添了氛围感。”

　　“好，这张照片就别放进作业里了。”覃潇固定好了脚架，转过来面对易安认真地说，“但如果你喜欢，你可以自己留着。”

　　易安也淡定下来了，抬起头看着覃潇，由衷地夸赞：“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你如果也想要这张照片，我回去就发给你。”

　　说完，易安便开始用镜头记录她眼中的世界了，时不时拿着笔记本写写画画。覃潇也没再多说什么，也帮着易安一起完成小组作业。

　　湿润的山地踩上去有些滑，也有些黏，易安却仿佛没察觉，只是认真地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覃潇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明明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沾上了一些泥土，嫌恶地皱了皱眉，又抬头看了看毫不在乎的易安，心想“还真是个不太一样的女孩子。”

　　“轰隆隆，轰隆隆”

　　“不妙，”覃潇看了看天色，明明已经过了很久了，但是天光却越来越暗，空气湿度越来越重，看来快下雨了，“都没带伞，现在估计来不及出山了，得赶紧找个能躲雨的地方。”覃潇如此想着，又看了看周围，一片空旷，只能往山上再走一点，看能不能找个安全的地方。

　　“易安。”覃潇走到了易安身边，拍了拍她。

　　很显然，易安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易安自己都有点无语了，静静地看着覃潇，看他接下来又有什么指示。

　　但这次覃潇真的冤枉，本意就是为了提醒易安得快点找个地方避雨。易安听完覃潇的解释，看了看天，觉得确实得快点撤退了。于是俩人迅速地收拾完东西往山上跑。但是地上有太多的枯枝败叶，还有很多枯木枝条，覃潇身上背的东西又多，还得照顾着易安，一不小心便踩滑了。

　　“覃潇！”易安看着身旁的人突然向后坠，吓得三魂飞了七魄。

　　幸好这里地势比较低，覃潇动作又灵敏，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树根，才没有继续滑下去。易安跑过去使劲地拉住覃潇的胳膊，覃潇长腿一蹬，借了个力便上去了。但是易安眼里全是恐惧与后怕。覃潇本来也很紧张，但这时候看着易安的神情，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甚至还问了易安一句“知道我的名字了？”

　　易安却没有多说话，她还是没有缓过来，指了指身后十几米的地方说道：“那里有个大石头，可以挡一下雨，我们跑过去吧，这东西我来拿就好。”

　　俩人刚一坐下，易安就去检查覃潇的伤，还好只是手掌连着手腕有擦伤，但是斑驳的血迹让易安心神不宁，又愧疚难当。

　　易安急忙问覃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除了这里还有哪里有伤口吗？你腿有事吗？”

　　覃潇脱力地靠着身后的石头，看着明显紧张不已的易安，一时没能说出话，只是简单的摇摇头。

　　易安看他的脸色不太好，自顾自便小心卷起覃潇的工装裤，嘴上却还“征求”着覃潇的意见：“你先别动啊，我检查下你有没有伤。”

　　覃潇挪了挪腿，还是不太习惯别人的触碰。确实，他碰别人全看他自己的心情，但如果是别人不说一句便碰到他，他会下意识避开。但这次不知道是自己腿疼，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覃潇没再动了。看着易安小心翼翼地卷起自己的裤腿，强作镇定地脸上，眼圈却是红的，手也在微微发抖。是的，这次确实是自己命大，要是坡度再抖一些，自己掉下去可能真的会出大事。

　　“腿应该没什么大事，但可能骨头伤到了一点。我帮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易安放下覃潇的裤管，抬头对着覃潇说道。但是易安却发现覃潇有点不对劲，覃潇本来就白皙的脸现在看上去更是苍白无比，而嘴唇还隐隐发紫，，不仔细看很难看清。但是覃潇越来越急促的气喘告知易安，覃潇现在很不舒服。

　　“轰隆”一身惊雷劈响，大雨顷刻而至。

　　“覃潇，你怎么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易安尽量控制住自己发抖的声音。

　　覃潇指了指自己的上衣口袋，“药”，覃潇吃力地说了一个字，便闭着眼睛，连头都靠在了石头上。

　　易安连忙去找药，果不其然找到了一个小瓶，抖了一粒出来，喂进了覃潇的嘴里，又打开了自己的保温杯让覃潇喝下去。整个过程，易安都紧紧关注着覃潇反应。

　　过了一会，覃潇像是缓了过来，但是神情看上去比刚才还不好。

　　“覃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易安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小得连雨声都差点盖过易安的声音。

　　覃潇微微睁开了眼睛，默默注视着易安，不久又叹了口气，“易安，其实，我有先天性心脏病。”说完这一句，覃潇便缄口不言，看着易安的反应。

　　“那你吃了药就没事了吧？你现在还不舒服吗？”易安的紧张都快溢出来了，那神情真的是半分做不得假。

　　覃潇摇了摇头，疲惫地闭上了眼，任由易安替自己处理手上的伤。就算自己闭着眼睛，覃潇还是能想象到面前的易安是如何的小心和认真，根本不会因为自己闭上了眼睛就敷衍了事。易安这个人太好懂了，就像是一张白纸，看似高冷不易接触，实则只是腼腆与内向。覃潇能感受到易安在帮自己处理伤口时轻轻的呼气，但还是有点刺痛，但是还好，比不上犯心脏病时的难受与痛楚。

　　“易安，我有心脏病的事别说出去。”过了好一会，覃潇郑重地对易安说。

　　“嗯，我不说”易安认真地保证道。

　　没过多久，雨便停了，但是天色依旧阴沉，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下，于是易安和覃潇还是决定再待一会，这时候的天是说晴就晴，但也是说下雨便下雨的。俩人一时无话，还是易安想缓解一下覃潇的心情，主动开的口：“才和你见了三次面，两次都是在下雨天。”

　　“易安，你记得很清楚。”覃潇终于笑了笑。

　　易安有点恼羞成怒，突然转过头瞪着覃潇，“我没有，那是因为...”易安说不下去了。因为覃潇突然坐直了身，俩人之间的距离一下拉得好近。

　　“因为什么？”覃潇盯着易安问道。

　　易安看着猝不及防靠近的覃潇，舌头不争气地打结了：“我，那是因为，我平时就不太和男生接触，更别提主动和他们说话了。”

　　“那面对我，我希望你能更主动一点，易安。你这名字还取得真妙。”覃潇又轻轻地笑了起来。

　　易安本来不想理他了，但看他这样，反而放心了，又恢复到以前那样，至少证明了人确实是没事了。所以，易安便抱着膝盖，观察起了雨雾中的山。

　　“雨中的青山，被泪水洗过的眼。”易安突然呢喃，回想起以前的老师说过的这么一句话。确实，下过雨的山真的很美，正在易安沉浸地享受时，覃潇又开口了“易安。”

　　易安回望他，脸上显出不解的样子，不知道覃潇会不会又是哪里不舒服。

　　但是覃潇只淡淡说了一句：“你的眼睛就是这雨后青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水的浸润，易安的眼睛现在看上去特别清澈，让覃潇有种看着鹿的眼睛的错觉。

　　易安反驳道：“我才没有哭。”

　　阳光终于重新降临这座山，将目之所及都尽量镀上一层金色，梦幻得好不真实。易安拉起覃潇，俩人慢慢走出了山，在服务点就看到了淋得狼狈的陆意花和何文沛。

　　“易安，你们没事吧，他，怎么了？”陆意花老远就看到易安搀扶着覃潇，这时候走进了，陆意花悄悄问道。

　　“就是发生了一点意外，这件事我们一会儿说，你们呢，怎么样？”易安找了纸巾，帮陆意花擦湿了的头发。

　　“我们俩看着天色要下雨，都觉得先撤比较好，结果雨突然就下起来了，我们没来得及躲雨，就这样了。”何文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谁知道能下得这么快呢？我们先去吃饭吧。”陆意花看着三人提议道。

　　“你俩先去吃吧，我陪覃潇去趟医院，他刚刚不小心受伤了。”易安说。

　　一瞬间，除了陆意花睁大了眼睛，连覃潇都觉得有点诧异，覃潇其实知道易安是不想有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的。

　　“易安，你，那我们一起去医院吧。”陆意花说。

　　“对啊，我也可以帮忙排队。”何文沛也如此说道。

　　但是覃潇似乎不想那么多人去，直接说道：“易安陪我就行，你们先去找好吃饭的地方，然后整理一下我们今天拍的东西，我们去完医院就来。”

　　走之前，易安捏了捏陆意花的手，告知她自己会注意的。陆意花也只好和何文沛先走。

　　“怎么样，医生没说什么吧？”易安一看到覃潇出来便紧张地问道。

　　覃潇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扭到了，喷点药就行，手上也处理过了。”

　　易安终于放心了，但依旧搀扶着覃潇走出医院。只是很奇怪，明明医生说已经没什么事了，覃潇脸上也不像特别难受，但是覃潇现在基本上就靠着易安，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挪，仿佛易安只要离开一点覃潇就会往地上栽去。易安好几次被拖得走不动，只得死命撑着。

　　“应该是现在痛觉上来了吧”易安心里默默想。

　　而覃潇却眼含笑意看着易安努力地撑着自己，只有必要的时候才自己动一下，这个必要的时候就是看到易安实在是累得不行的时候。

　　四人汇合后吃了饭，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覃潇在其他人还没察觉的时候便付了帐，等其他人坚持要转钱给他时，他又说：“是我将我们组组起来的，而且又是我提议去山里拍摄的，今天遇见下雨是我没考虑周到，我理应请你们吃着一顿饭。”

　　易安还想着说什么，可陆意花微微扯了扯易安的衣角，示意她不必再多说，于是四人便一起回了学校。再临分开的时候，覃潇慢慢地走在最后，易安回过头看他有没有跟上来，看到的就是覃潇似乎痛得不能再忍受的模样，易安便停住了脚步等了等覃潇。覃潇很自然地又将手搭在易安肩上，活脱脱将易安当做人形拐杖。

　　吃人嘴短，何况覃潇确实受伤了。易安经过这一天似乎也习惯了覃潇的接触，走到了覃潇和何文沛楼下，易安正要从覃潇胳膊下钻出来，谁知覃潇一用力便箍住了易安的肩膀：“易安，今天谢谢你。”

　　在易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覃潇便放开了她。何文沛伸出手想过来接着覃潇，但被覃潇不动声色地拂开。俩人一进了宿舍楼，易安和陆意花也转身离去。

　　“易安，覃潇他怎么了？”陆意花在安静的校园里轻轻地问道。

　　易安知道陆意花一定会好奇，于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所有事情，除了覃潇患有心脏病瞒下不说。在陆意花听到覃潇险些坠下，眉头明显皱了皱，眼里多少还是有担心的神色。

　　“易安，你没什么事吧？陆意花想要拉住易安，给她好好检查一下。

　　“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意花，你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覃潇如此冷淡了吗？我觉得他人也没有不好，而且我知道你对他不是讨厌。”易安站定看着陆意花。

　　陆意花嘴角动了动，眼里的挣扎连易安都能在昏暗的灯光下清晰捕捉到。易安再次等着陆意花的坦白或是拒绝。

　　“其实，我和他在高中认识，虽然我们不同班，但当初玩得还比较好。后来是因为一些事就渐渐不往来了。他人确实还行，但是就是，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易安，具体我现在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你就听我的吧，离他越远越好。”陆意花的语气甚至渐渐带上了乞求。

　　易安看着陆意花这样也不能再次强人所难，于是安抚着陆意花：“原来你们以前是朋友，现在关系疏远了的话，确实相处起来会有点尴尬。这样吧，我们在班上该学习学习，该完成项目就完成项目，其他的我们就正常面对，顺其自然好吗？”

　　陆意花点了点头：“嗯，你也说得对，我其实也不该这样，是我太敏感了。”

　　俩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宿舍，又讨论了一会儿项目内容便各自洗漱上床。

　　但是闭上眼睛的易安脑中总是想起陆意花每每提及覃潇时不安的模样，说不好奇是假的。意花是自己的朋友没错，但自己却不应该对一个向自己释放善意的新同学横眉冷对或者视而不见，自己能做的就是像对待其他的同学一样对待覃潇。

　　就在易安坠入梦境时，眼前晃过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覃潇从镜头里看向易安的温柔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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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一样的，请各位读者提出宝贵意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