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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冰糖葫芦 ...

  •   放了碗,道了谢,抱起圆圆回去,路上却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
      雷阳看向他,圆圆指着雷阳的喉结问:“可以摸摸吗?我想摸呢。”
      雷阳一愣,拉过他的手,放喉结上。
      圆圆嘿嘿一笑,上下摸得认真。
      小手指作怪得痒痒,雷阳不自然地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滑动,圆圆咯咯笑眯了眼;“哥哥,这是什么?好玩呢。”
      说着,两只爪子齐上,上下摩挲。
      雷阳低声道:“喉结。”他喉结处跟着了火似的。
      “喉结啊,我也有吗?圆圆也有吗?”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发现也有,两只手指搭自己喉结上,两只放雷阳的上面,上下齐动,自顾自乐了会儿道:“哥哥要摸摸吗?没有你的大呢,好玩儿呢。”
      昨日洗澡时瞧过,精致的何止是喉结。
      雷阳眸色暗了些,摇头。
      “哥哥摸摸嘛!”说着拿过雷阳的另一只手放自己喉结上,还吞咽了几下,上下动了动:“圆圆也有!好玩儿吗哥哥?好玩儿吗?”
      雷阳手压根儿不敢动,慌忙点头:“好玩,好玩。”
      圆圆才嘿嘿嘿放过他的手,自己琢磨喉结去了。
      雷阳这才又走起来,几步路回了家,翻出床底下地窖里的一个小木匣,木匣里是几锭银子、十几贯大钱、一块玉佩,和一个玉色长颈宽肚酒瓶。
      雷阳捞出银钱,合上木匣,又抱起人,问三爷借了驴车,将人放在车上赶着驴走。
      圆圆兴奋地一会儿躺,一会儿坐,一会儿又倚靠雷阳身边看他赶车。
      一柱香时间,兴奋劲儿过了,有些无聊,又道:“圆圆太累了,哥哥抱抱吗?”
      雷阳将人揽在怀里,圆圆坐他腿上,头枕着他的胸口,歪头看着两边景色。
      近晌午,雷阳终于到了县里。
      他将车赶至倚桥边儿的一家酒馆后院儿葡萄架旁,抱着人下了车,绕过秋千架,从后门走进酒馆儿。
      酒馆儿人不多,掌柜的正懒懒地倚靠在门口柜台边儿,见他来了,掀开眼皮,权当招呼了。
      雷阳走至人前,道:“府城里杏林堂圣手你可知道?”
      掌柜的打了个哈欠,随手拎起酒坛喝了口酒,手撑下巴歪在柜台上,半眯着眼,指尖转着小酒坛口儿,道:“声名显赫,每日去瞧病的人从街头排到结尾。却是出了名的三不接,不接高官显赫之人,不接江湖游荡之人,及……”说着,抬起眼,眸光清明:“军队中人。”
      雷阳垂眸:“我都不是,他也不是。”
      掌柜的又歪了下去,打了个哈欠,犯困迷糊道:“也听说,对困苦的平民百姓,却是常送医问药。”
      说到后面,已呢哝睡去。
      雷阳瞧了眼天色,今儿阴云密布,估计老毛病又犯了。也不扰他,照旧帮忙盖了毯子,关上门,就抱着趴他肩膀上迷迷瞪瞪打盹儿的人去了成衣店。
      料子只挑软和的买,两身青布袍,两身内衬中衣小裤,又买了两双千层软底儿黑布鞋,顺手给他换上。
      顺便去隔壁布坊扯了些绵软的布料。
      一番折腾,圆圆已完全醒神儿,站在雷阳身后,手指揪着雷阳衣角,正瞧着巷子里的一只小脏狗发呆。
      雷阳扯好布料,又买了床棉被、纱被、纱帐等物儿,一气包了扛在身上,另一只手寻摸着要去抱他。
      转身,却见他正蹲在小巷子口。
      雷阳走过去,瞧见他和巷口的脏狗面面相视,互相端详,互不相让。
      雷阳过去,伸手,将人抱起,圆圆乖乖坐在雷阳手臂上,抱着雷阳的脖子。
      已走下一段路,雷阳转脸,见圆圆还盯着那个方向,叹了口气,转身回去,将人放下:“想要?”
      圆圆看了眼雷阳,又看了眼狗,眼神不舍,却还是摇了摇头。
      雷阳摸了摸他的头,脱下短衬包起脏狗交给圆圆,打着赤膊抱起圆圆接着走。
      圆圆盯着脏狗瞧了许久,忽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在雷阳脸上响亮地啵儿了一口,笑着蹭了蹭雷阳的脸,心满意足,眉眼温柔。
      雷阳一怔,虎眸低垂,眸光却是散的,腿脚且有些软,险些摔了人。
      唬得圆圆忙抱紧他的脖子,稳了后,见雷阳一手扛一手抱,难掩好奇,伸手轻戳了戳雷阳拱起的麦色手臂肌肉。
      雷阳脚底又打了个趔趄,吓得圆圆再不敢乱动。
      走回酒馆儿,将布料被子放好,又抱着人去了趟木坊,购置了浴桶木盆肥皂等物儿,回程途中,见圆圆直盯着摊贩竹篮里的小鸡崽儿,又没忍住买了几只鸡崽儿,连着竹篮叫圆圆抱着。
      忽想家里几年不见荤腥,又转道儿去了菜市场,大都人已散,挑挑拣拣,买了些腊肉香肠鸡蛋等物。
      又给掌柜的捎了份肉沫冷淘。
      这下,带的银钱花得差不多了,最后一文钱,买了根冰糖葫芦。
      回到酒馆儿,冷淘放桌上,将东西安置在车上,圆圆一手糖葫芦,一手竹篮,篮子里鸡狗同住,被雷阳抱坐在身上,二人将将要走,掌柜的忽探出头来,喊道:“谢啦!别忘了今年的新酒!”
      雷阳点点头,赶着驴车回去。
      圆圆坐他身上不一会儿就嫌热,扭来扭去不安稳,雷阳无奈,只好用稻草和小被将旁边铺得软软的,放人坐过去。
      圆圆拿着冰糖葫芦舍不得吃,看了一路,糖慢慢融化滴下,雷阳催道:“吃吧。”
      圆圆忙伸手:“哥哥吃。”
      雷阳摇摇头。
      圆圆的冰糖葫芦又往前伸了伸,快戳进他鼻子里去:“哥哥,吃!你吃!”
      雷阳无奈,张嘴咬了一口,五官揉皱一团,圆圆笑得歪过去,差点儿掉下去。
      雷阳忙护住,摸了摸他的头,将斗笠给他戴上,圆圆觉着有趣儿,甩来甩去,哈哈笑着,吃冰糖葫芦。
      吃完,扔了木签,却见手心黏兮兮的糖渍,圆圆又去舔,跟小狗儿似的,舌尖细细小小,红艳艳的。
      雷阳强制自己移开视线,却也跟那糖似的,黏在圆圆手上,剥不下来。
      圆圆见他一直盯着,以为他也想吃,伸出手:“哥哥,好甜的!你吃!!”
      雷阳忙坐正,平视前方,圆圆侧过身,贴近,把手伸到他嘴边,贴唇:“吃呀!吃呀!像我这样吃!!”
      雷阳身上承着圆圆的重量,移不开,只得伸出舌尖,轻触手心。
      一触即分。
      圆圆手心痒,笑哈哈退回去。
      雷阳僵硬地赶着驴车,伸手一甩,却将鞭子摔到地上,掀起铺天盖地的尘土。
      圆圆噗噗了半天方罢。
      斗笠却歪了,雷阳伸手给他正好,试了下他的脑袋,还好,没什么汗,只头发乱些。
      等到家,已申时,雷阳放圆圆在院子里玩鸡狗,自去溪岸边儿摘了些野苋菜凉拌了,又薅了些槐花蜜渍了,院子里摘了白瓜番茄,白瓜切丝儿,番茄糖渍,又去后墙根底下掐了些香椿炒了个鸡蛋,做了锅香椿鸡蛋拌面。
      香椿鸡蛋清新鲜香,鲜嫩嫩滴水的白瓜脆嫩清新,番茄酸甜,苋菜裹着蒜香,面于井水里湃过,闷热夏日里,凉津津的,提味增鲜,消暑开胃。
      雷阳见圆圆将白瓜儿都挑了出来,面也只吃了一碗就不再吃,便把剩下的半锅全吃了。
      看了眼天色,乌云遍布,拖出后墙根儿下堆着的茅草,爬上屋顶,将顶给修了。
      闪电劈天,雷声炸起,天色愈暗。
      圆圆安静地呆在雷阳看得见的地方,直等人下来,才扑到人身上,四肢齐抱,语带哽咽:“哥哥,我怕呢,哥哥抱抱好吗?”
      雷阳洗了手,单手抱起他,另一只手轻拍他后背,抱着他站在茅草檐下看天,脏狗安静地趴在脚边。
      这场雨后,田里的麦便可收了,菜地及堤坝也可翻土播种了,只山地里的果子,这一场雨,不知会打下多少残枝败果来。
      还有前院,要再整一整,才刚圆圆不喜白瓜,需拔掉些,多种些菜,茅屋边儿上那角修个鸡舍,小鸡崽子们长大了,鸡蛋和鸡肉也就有了,正屋后面儿空地也要挖了,种些蔬果……
      正想着,就听隔壁声起。
      “雷哥!雷哥!”
      雷阳转脸看去,原是隔壁大郎。
      雷阳抱着人走过去,大郎道:“麻烦雷哥,我家院儿里还有点荞麦要抢,请雷哥帮个忙!”
      雷阳忙从独木桥过去,将圆圆放三爷身边,自去和两个小子抢粮。
      热夏骤风急雨前,空气里一丝儿凉意不见,闷得人喘不过气儿,呼吸都是热的。大郎二郎二人抬一袋粮刚送进屋,雷阳一只胳膊一袋,已抬了两趟。
      不消半刻,几人身上短衫湿得滴水,将将最后一袋粮进屋,豆大的雨就砸了下来。
      三人脱了短衫,站门口拧水看雨,大郎抖了抖短衫,伸手啪一声拍雷阳胳膊上:“雷哥,以后我也要长你这样!”
      二郎屏住呼吸,紧盯雷阳,他见雷阳抬眸,盯着大郎的眼,黑沉沉。
      二郎露出警惕害怕的神情来,忽听圆圆那边哈哈笑出声,雷阳移开视线。
      二郎这才轻呼一口气,大郎却恍然不觉,嘴里念念叨叨:“雷哥这是怎么长的,一身腱子肉,又高又壮,是不是要多吃鸡蛋,我已经吃很多了啊……”
      二郎翻了个白眼,转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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