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而作的歌》捡一厘秋

4、第 4 章

　　热搜＃爆＃你从来没有听过的《为你》#此曲只应天上有＃神仙嗓音

　　“这是什么啊？这些人魔怔了吧？”
　　卓烟桥在心里吐槽。

　　他手机里软件倒是不少，但常用的就几个，大部分一年到头也打不开几次。

　　今天也实在是闲得慌，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一打开就看到这么离谱的置顶热搜。
　　这跟拿刀戳他的心窝子有什么区别？

　　心里这么想着，可又控制不住点了进去。
　　并不抱着多大期待。

　　当第一幕出现时，卓烟桥眉心动了动，画面继续推进，越来越熟悉的画面。
　　嗯？这怎么这么像他们学校？
　　没错，就是。

　　他的眉毛皱成一个小疙瘩。
　　啊？这也没什么特别啊，为什么能上热搜，而且和词条没半毛钱关系啊，这么抽象的吗？

　　卓烟桥觉得好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男声出现。
　　他吓的手足无措，狂按音量键，直至静音，把手机直接塞到了床单底下。
　　活像见了鬼。

　　缓了许久，终于重新拿起手机，点开发布人的头像，查看主页信息。

　　卓烟桥全都明白了。

　　“金闻。”他面无表情的喊，声音冷的像冰。

　　金闻肩膀抖了一下，没应声，以为是幻听。
　　“金闻。”又是一声。

　　隐隐的危险气息。

　　杜清和钱松两人面面相觑，不敢应声。
　　卓烟桥长相没得说，绝对的帅哥那一挂，帅哥这两个字本身就带着点距离感，不过作为室友，长期的共同生活，卓烟桥并没有他的长相那般不好接触，恰恰相反，还很善解人意，什么时候有困难了他几乎都会帮。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卓烟桥这样的语气，心里难免心慌。

　　“怎么了？”金闻扯着笑容问，心里有了点预感。
　　“出来一下。”

　　卓烟桥不给他考虑的时间，先一步离开了宿舍。

　　来到无人的楼道，狭小的空间，只能听到卓烟桥的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金闻自知心虚，不敢主动开口，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

　　“视频是你发的？”是问句，却没多少疑问的语气。
　　“什么啊？”金闻选择装傻。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金闻发出一声鼻息，泄了气，“是我发的。”
　　“可是我我没有透露你的任何信息，只有声音。”

　　“所以呢？你还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金闻自知理亏，“是，是我的问题，可是一开始也只是想着发着玩玩，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反响。”

　　因为视频太火，已经有品牌方联系到他问他接不接广告了，自然是很心动，但也只能婉拒。

　　“删掉。”
　　卓烟桥言简意赅，不容置疑。

　　金闻绷不住了，“不是我说，到底为什么啊？你看底下评论了吗？全是清一色的夸你唱的好，你没一点点感觉吗？”

　　“你就没一点觉得可惜？”

　　卓烟桥：“没有。”

　　金闻真的是想魂穿卓烟桥，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可以这么反常，换做是自己，得高兴的几宿几宿的睡不了觉，这人反倒是像触碰了禁忌之地一样。

　　“到底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
　　“你不告诉我理由，我没办法删。”

　　卓烟桥眼睛眯了眯，“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金闻被噎住话，可是让他删掉那个视频，他还真做不到。

　　他声音软下来，“不删不行吗？”
　　卓烟桥没说话，不可置否。

　　“没其他选择吗？”

　　“要么你删，要么我给你删。”卓烟桥善解人意的给出两个选择。

　　金闻很是懊恼，“就当是我求你，留着行吗？就当是是给我留个念想行吗？”

　　卓烟桥挑眉，“你留着干嘛？”

　　“我多肤浅啊，虽然视频是因为你火的，但是账号是我的啊，就相当于我是作者，我从小到大都没感受过被这么多人追捧的感觉。”
　　“就那种……就当是虚荣心，你能理解吗？”

　　说实话，卓烟桥不太能理解，但他的态度有所缓和。

　　“你就让我留着吧，我保证，绝对不会透露你的半点信息，不然我就天打雷劈。”

　　卓烟桥：“……”

　　“真的，我不说，没人知道是你，论网友再神通广大，就算捅破了天，他们也绝对查不出来是你。”
　　正如自己。

　　和卓烟桥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愣是一点没发现他有这方面的本领，隐藏的太好。

　　金闻感觉到卓烟桥松了口，赶紧添柴加火，“真的真的，你信我，我要是把视频删了，我真的会郁郁而终的。”

　　卓烟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明显他的气势没有之前强了。

　　“拜托拜托。”金闻乘胜追击。

　　……

　　卓烟桥斜睨他一眼，“记得你说的，不会发布其他信息。”

　　“那是当然，一定一定。”

　　--

　　春日晴朗，微风荡漾。
　　在春天的时候会有一次室外志愿活动，这是卓烟桥学校一贯的传统。

　　虽然说是志愿活动，但其实重点是室外，这期间不会有人专门看守，也不用回来后写报告，只要上传几张在外面的照片就行，展示所见说闻。

　　平时想出去的地方多，这一下子被“赶”出去，还真不知道能去哪。

　　“要不我们去市图书馆吧，那里可好消磨时间。”钱松提议。

　　金闻脸一垮，表示不能理解，“不是，你们还真把这当任务了啊，依我说，我们可以去找个网吧，在那通宵打游戏。”

　　钱松：“……”
　　杜清：“……”
　　卓烟桥：“……”

　　金闻尴尬地笑了笑，“逗你们的，”他不知从哪抽出一张传单，上面登报着画展信息，“我们去看画展吧，免费的，顺便提升一下我的艺术细胞，我还从来没看过呢。”

　　卓烟桥不知道金闻是从哪里搞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信息的。

　　不过也还不赖就是了，几个人没有异议。

　　“走啊。”卓烟桥催促。

　　金闻对着镜子整理发型，“别急啊。”
　　卓烟桥：“怎么，你要相亲啊？”

　　“你懂什么？画展一般都是给些上流人士看的，肯定会有很多帅哥美女，我不得好好整理一番。”
　　几人无话可说。

　　“卓烟桥，你也打扮打扮？还是别，你已经够招人了，别抢我风头。”

　　卓烟桥感觉有乌鸦在自己头顶上飞，并留下六个省略号。

　　可能是因为免费的缘故，大家都想来凑个热闹，现场人还挺多。

　　但果不其然，金闻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长廊的画作上，而是前来欣赏的人们。

　　中途杜清和钱松不见了，竟然还是跑去了图书馆，表示没一点艺术细胞。

　　最后四人小队还是走散了，卓烟桥倒是不停的走走看看，觉得奇怪的是，这里的每一张画都没有标注作者。

　　周围人来人往，短暂的停留，去往下一个地方。

　　卓烟桥在一幅画停下，驻足良久。
　　说实话，这幅画看起来很普通，一棵树下吊着一个秋千，秋千上几片落叶。
　　很简单的色调，很普通的画面。

　　身边多了一道阴影，卓烟桥懒得侧头，直到一股很淡的香味窜如鼻尖。
　　或许这香气是没有的，更像是他的心理作用。

　　又遇到了，上天似乎很喜欢和他开玩笑。
　　如此完美的侧脸，微微上扬的角度，怎么看都像是一幅艺术品。

　　即使现在这般，卓烟桥也没法否认他的美丽，这么美丽的人，曾经是他的恋人。

　　南鹊转过头，卓烟桥先他一步回过脸。

　　“你也喜欢这幅画吗？”南鹊问。

　　“不喜欢。”卓烟桥冷冷道。

　　南鹊轻轻笑了笑，“确实没什么特别的。”

　　卓烟桥不再应声，心里的火苗被他强硬的压制，他厌极了南鹊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却是找不到理由发泄。

　　他不明白，之前那么想见的人，翻遍世界也找不到踪迹，可现在又偏偏出现，不合时宜。

　　既然对方把自己忘的彻底，那么自己也可以是无所谓的模样，奉陪到底。

　　“嗯，确实很普通，”卓烟桥扭过头，淡笑，“不好意思，我不懂艺术，没办法和你一起探讨。”

　　南鹊眼神微漾，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卓烟桥会说这样的话，浅浅慌乱，舔了舔唇，“没有没有，我也是这方面的小白。”

　　这些小动作被卓烟桥尽收眼底，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会勾引人。
　　好在自己已经不如之前那般青涩了，被他轻易的玩弄在股掌之中，他微微扯起嘴角弧度，“你应该是在谦虚吧，感觉你很擅长画画的样子。”
　　以前不是最喜欢画画吗？

　　卓烟桥天生一对桃花眼，哪怕盯着一块木头看，都觉得饱含深情。

　　可现在他明明笑着，那双眼里却无任何感情，只有发冷的情绪。

　　但即便如此，南鹊还是想要与卓烟桥多说几句话。
　　“嗯，喜欢画画。”他跛脚的回答。

　　卓烟桥不再看他，他有些乏了，不想再进行这样无聊的对话，“哦，我不喜欢，看来我们没什么共同话题，我就不打扰了，你慢慢欣赏。”

　　边说边挪动脚步，摸了摸眼帘，故作轻松。

　　“卓烟桥。”
　　熟悉的声线在背后响起，像是回到那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