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嘿！你家游戏怎么这么难玩？》墨子柊

25、交锋

　　等劳累了一天的卡尼亚回到家，迎接他的不是热腾腾的饭菜，而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阿瑞克，你的客人？”
　　卡尼亚随口一问，他并不期待他们的回答，甚至有些无理的离开了客厅，他回到他的卧室换了一身休闲一点的西装。
　　穿了一天的灰色西装因为版型过于正式，所以被卡尼亚换下，更修身舒适的浅色西装被他用来接待客人。
　　真是不消停。卡尼亚有些愤愤的吐槽。
　　距离上次吃饭已经过了八个小时，所以他感到饥饿是正常不过的了。
　　但要在饥饿状态下接待客人，卡尼亚即使脾气再好也会感到不耐烦。
　　人一饥饿起来就容易控制不住脾气。产生强烈的饥饿感，会产生进食的欲望，攻击性也会大大增加，这是人的一种本能。
　　而他是不可能拒绝这种本能的，所以他只能被迫接待这位不受欢迎的客人。
　　待到他下楼的时候，那位客人的茶杯刚好放下，接待客人准备的小零食也所剩无几，显然是呆了很久。
　　不过看看就知道阿瑞克并不欢迎这位客人，给她准备的小零食显然不是管家自己做的。
　　“久等了，拉舍莱斯女士。”
　　卡尼亚坐到拉舍莱斯家主的对面，熟练的扬起微笑，但是完美的社交微笑却阻挡不了某人的怒火。
　　拉舍莱斯女士已经来到坎家族的庄园很久了，由于不是正式拜访，阿瑞克甚至想要拒之门外。
　　但随后拉舍莱斯女士抛出了一个让坎家族全体都无法拒绝的东西，那就是：
　　“我们拉舍莱斯得到了一些关于坎家族上一任家主死亡的原因。”
　　卡尼亚对面的中年女人放下空掉的茶杯，为自己添上了一杯新的红茶，新染的红色指甲划过卡尼亚的视野。
　　她忽然丢下了她的怒火，恢复成以往宴会上彬彬有礼又高贵凌人的模样。
　　这使她从一个差点被放鸽子的喷火怪兽变成了一位优雅的贵妇。
　　“嗯哼。”
　　卡尼亚不对此做什么评价。
　　阿瑞克为卡尼亚端上了一幅新的茶具，简约的白瓷打底，上面勾勒出未知的图案，让卡尼亚觉得眼熟。
　　好奇怪，在哪里看到过？
　　卡尼亚陷入了沉思。
　　而坐在卡尼亚对面的贵妇家主看到的却是年轻家主对她的示好不屑一顾，甚至觉得无用。
　　“你就不想要知道真相吗？可怜的埃列尔也许在等待着答案呢。”
　　拉舍莱斯吐出红色的信子，言语诱惑着，打量着年轻的家主，并试图撕下两块肉。
　　“注意言辞，女士。”阿瑞克凸声打搅，眼神中的不耐烦都要生出火焰，灼烧这位试图惊扰逝者的不敬之人。
　　阿瑞克很清楚他们想要做什么，但是交易是交易，连带着上一任去世的家主并不是好的话题。
　　“拉舍莱斯女士，这代表着这件事与你们有关系么。”
　　卡尼亚轻轻托起茶杯，温度正好的茶杯中带着蜂蜜的味道，刚好缓解了他的饥饿。
　　心中那头试图寻找食物的猛兽终于被他短暂安抚下来，不再试图嚷嚷吃掉对面这个细皮嫩肉的小点心。
　　“怎么可能呢，米列尔先生，哦不好意思我可以这么称呼你么。”
　　拉舍莱斯女士连忙否认，现在坎家族这个霉头谁触谁死，她可不想要莫名的身中八枪自杀。
　　“当然女士，这是你的权力。”
　　杯子“咔嗒”一声被卡尼亚放下，这意味着他做好了和波比·拉舍莱斯扯皮的准备。
　　每一场交流都是一场信息传递，也是一局看不见的战场厮杀，他们各自的家族就是他们的兵马，也许只有哥谭的夜晚可以见证谁是赢家。
　　“我们两个家族可以算的上是盟友，在二十年前的时候，埃列尔曾经帮助过我，我之后就决定要回报他……”
　　拉舍莱斯女士的茶杯也放下了，她试图通过套近乎来拉进和卡尼亚之间的距离。
　　坎家族新任的家主之前并不频繁的出现在社交宴会上，这就导致现在关注家族没一个知道卡尼亚是什么样的脾气性格，再用老一套的方式对待已经是行不通的了。
　　据说他很小就被埃列尔送出哥谭上学，这么多年也只回来过几次，在哥谭的家族们看来这就是一块肥肉，不长时间呆在哥谭必定会损失掉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人脉、资源等。
　　出乎意料的是新任家主挺过来了，在最低谷的时候，所有家族不看好甚至有意排挤的时候。
　　哼，要不是那个老东西，坎家族已经开始被那些鬣狗开始分割了。
　　波比·拉舍莱斯瞥了一眼站在卡尼亚背后的阿瑞克，他此刻也正打量着她，不带有感情的眼神就像一头护崽的恶狼，让人生畏。
　　“说出你的来意吧，女士，过去已经是过去了。”
　　卡尼亚换了一个姿势，把右腿叠在了左腿的上方，双手交叉放在小腹，身体微微靠在沙发上。
　　他又开始感到饥饿了。
　　他又不耐烦了。
　　对面的中年女人好像看出了他的不耐烦，套近乎的话停住了。
　　她重新开启了一个话题。
　　“你知道奥里弗拉姆拍卖行么？”
　　卡尼亚对此表示沉默，但对面的女人却仍在喋喋不休。
　　“奥里弗拉姆拍卖行只会邀请他们想要邀请的人来参加他们的拍卖会，很可惜的是我们家族这回没有拿到。”
　　卡尼亚仍然觉得很无聊，他的视线乱瞟，试图找到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咳咳。”
　　但是他的身后阿瑞克发出了提醒，希望卡尼亚对此打起精神，毕竟要讲到关键的地方了。
　　“我们家族想请您为我们带回来一件拍卖品，拍下这件拍卖品的金额我们会全部支付。”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卡尼亚探身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杯子里已经不剩多少茶了，阿瑞克走到他的身边，为他添上了一点热茶。
　　卡尼亚拿起杯子轻轻呷着茶水，抬眼观察着女人的表情。
　　女人的表情十分诚恳，失去了刚开始的桀骜不驯令他感到无趣。
　　“我们会将我们所得到的信息全然交给您。”
　　女人低下头，她知道向年轻人表达臣服是有些屈辱，但是这个拍卖物品是他们家族一定要得到的。
　　得到它也许……不，是一定会把坎家族踩在脚下。
　　女人将贪婪掩饰的很好，深深的藏在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冒犯的气息涌出来。
　　“我不信任你们。”
　　卡尼亚一口闷完茶水。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声音打破了客厅里的安静，但也让凝住的气氛活跃起来了。
　　“啪嗒”，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客厅玻璃上。
　　声音轻微，但是还是吸引了三个人的目光。
　　阿瑞克带上手套率先去查看，脚步不紧不慢，带着一丝警惕。
　　他的身体绷紧了，但走到窗边忽的又放松下来。
　　阿瑞克打开窗子，看到了掉落在窗子底下的东西。
　　“是一只鸟，家主。”
　　他拾起了几根羽毛走过来向卡尼亚展示。
　　灰色的长羽毛只是吸引了卡尼亚两眼，他便将头转了回去。
　　“真是可怜的小鸟。”女人对此怜悯。
　　“你们拿什么来保证？也许我并不需要你们。”
　　卡尼亚决定刨根问底。
　　他还没有吃到今天晚上的晚饭。
　　“这取决于您，先生。”女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将问题圆滑地抛回来。
　　看卡尼亚不为所动，她只能咬咬牙继续说：
　　“我们会将一半的资料交给您。”
　　波比·拉舍莱斯放低姿态，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过了，这让她很不舒服，但是为了家族，她这么想。
　　“没有诚意就请离开吧，拉舍莱斯女士。”卡尼亚站起来，离开这个谈话的地点。表示拒绝再交流。
　　“没有诚意，谈什么交易呢？请吧拉舍莱斯女士。”
　　阿瑞克挡住女人想要拦截卡尼亚的手，女人的视线被他隔绝了。
　　三，
　　二，
　　一。
　　卡尼亚在心中默默的倒计时。
　　果不其然，女人说出了她最后的底线。
　　“三分之二的资料！不能再多了！”
　　波比·拉舍莱斯吼出声，贵夫人的形象被她散落在地，用脚碾的粉碎。
　　卡尼亚转过身来看着她，平静的眼神让她冲动的脑子终于缓和了一点。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但是事已至此，话已经说来了就不可能再收回去。
　　波比·拉舍莱斯的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但是她毕竟是拉舍莱斯的家主，还是很完美的撑起了场面。
　　一场酣畅淋漓的变脸表演，真是精彩。
　　“麻烦您了，坎先生。一天后我会派人来给您送资料。”
　　拉舍莱斯女士的脸色终于撑不住，在崩塌的前一刻匆匆告别。
　　“她什么时候来的。”
　　卡尼亚坐到了餐桌上，看着阿瑞克为他布置餐具。
　　“下午四点五十分。”
　　带着白手套的手为他端来了甜口的浓汤，分量刚好烤的滋滋流油的烤牛肉，还有一份蔬菜沙拉。
　　“请慢用。”
　　阿瑞克适时递上餐酒，那是一杯口感顺滑的黑皮诺。
　　“谢谢，我今天可是饿了很久。”
　　卡尼亚先插起一块分割好的肉块，肉块在口中迸发出的肉汁安抚了同样饥渴的大脑，让它也感到满足。
　　“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哥谭的夜晚也十分的满足，她又见证了她的孩子们如何在戏剧上厮杀，吞噬了对方，也吞噬着自己。
　　而她另一个小气又嫉妒的孩子，此刻正在车上像一个小丑一样有趣的跳脚呢。

　　马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