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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白吃白喝第九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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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棠是真心觉得躺着挺好的。
尽管于棠飞升后有被动读心术，但是她无法读动物的心。
而今天，通过读胖兄的心，于棠第一次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地上的蚂蚁在夸奖云霞派的剩饭真好吃，天上的鸟在抱怨这年头在天上飞的人越来越多了，它们飞起来都堵鸟了，树丛中的兔子在惊叹竟然有个挖坑能力比它们还强，它们最多只是狡兔三窟，这人都挖了十几个坑了……
等等，挖坑。
于棠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于棠一个翻身站起，朝胖兄和兰沁莘摆了摆手：“我还有点事情，你们俩慢慢聊螳螂。”
说罢，于棠赶紧赶往前方一公里的树下。
她确实忘了点什么。
她忘了小元了！
待得于棠赶到之时，小元已经用手在一公里外的小树林里的十三棵树下面挖出了十三个坑。
而此刻，小元还在挖第十四个坑，边挖边嘟囔道：“奇怪，掌门埋的银子呢……”
幸亏昨天田长老和他的徒弟们才给这片树林松过土，不然小元光靠手和自己给他的那么点灵力，还真挖不出来十四个坑这么多。
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和黑衣人长期战斗，于棠特地给小元留了些灵力。
……没想到都用在挖坑上了。
“小元呐。”为了避免再出现第十五棵受害树，于棠赶紧走上前，拍了拍小元的肩膀。
“掌门！”小元转头，又惊又慌，匆忙把一双沾满泥土的手往身后藏，“掌门，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
于棠：“……”
就算你那双泥爪子能藏起来，那后面还有十三个半坑呢。
“小元啊，刚刚我那话还没说完你就跑了，害得我找你找了半天。”于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是想说，我是在一个月前埋的银子，半个月前挖出来的，咱们云霞派的安保真不错，半个月下来，愣是一个子都没少呢。”
小元：“……”
那你不早说完！
于棠无辜地摊摊手。
你自己跑的那么快，也没让我说完话啊。
小元懊悔地低下头。
是他一说到钱就着急……他反省。
不反省便也罢了，这一反省，小元只觉得浑身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甚至累的连手臂都举不起来。
小元从前只在话本子里看到过，说是人紧张过后松懈下来便会浑身无力，如今看来，果然是真的。
灵力用完了，可不是得累嘛。
小元没别的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擅长脑补，只要给点解释，接下来什么不科学现象小元都能举一反三地全给解释科学了。
故此，对小元施术，于棠还是放心的。
“没事，小元，你也不用气馁。”于棠再次安慰一般地拍拍小元的肩膀，“往好处想，你虽然没找到银子，但是你得到了十三个半的坑啊。”
这是于棠刚跟兰沁莘学的。
穷摇语录，用来反向安慰人效果还是不错的。
比如现在的小元，像是醍醐灌顶一般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十四个坑，急得原地直转圈，几乎要哭出来。
他现在没力气，他填不回去了！
且不说万一有人不小心掉进坑里怎么办，光是自己玩忽职守跑来挖坑没跟在掌门身边记录，还挖了十三个半！一旦被大长老发现……
光是靠想的，小元就吓得直哆嗦。
怎么样才能不被别人发现，怎么样……
有了！
小元突然灵光乍现。
只要不让别人进来，不就没人会发现了嘛！
他确实没有填十三个坑的力气，但是从地上捡两块烂木牌写上两个字小元还是不难做到的。
小元赶紧从袖中掏出毛笔，大笔一挥，便往捡来的木牌上写了两个大字——
“禁地”。
此时此刻，随身携带笔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小元甚至还在窃喜。
于棠歪头看了一会儿这两个大字。
片刻后，她好心劝道：“我建议，你最好别起这个名字。”
“为什么？”小元不解，“讲明了是禁地，不就没人进来了么？”
“……算了，没事。”于棠摆摆手。
这个解释起来，确实有些困难。
“行，我消化得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于棠话至一半，远处突然传来了酉时的钟声。
于棠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兴奋了起来：“走！咱们回寝室！”
一日的辛苦下来，她终于可以——躺着了！
……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房屋内烛火一盏盏亮起，云霞派内来往人影渐消，门派整个地安静了下来。
黑夜之中，渐渐走来两个背着筐的人影。
“真是烦人，那些仙家小姐公子们那么厉害，怎么倒垃圾这种活，最后还是让我们这些修为低下的凡人做。”
“就是，咱们不就是天赋差了点儿么，那云霞派的假掌门还是凡人呢……说起来，这种好事，怎么就轮不到我们啊！”
“烦死了，倒个垃圾还得下山，得背着这些又脏又臭的垃圾走这么远……”
两人一路骂骂咧咧地抱怨着，不知是天太黑还是累出幻觉了，两人竟发现不远处的树下，多出了个洞。
不对，不止是一个洞，好像是一堆洞！
两人相视一笑，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他们不假思索地放下筐，一股脑地将垃圾往洞内倒去。
……
与此同时，于棠寝室内。
于棠吃完晚饭，打了个饱嗝。
不知道胖兄现在躲到哪里去了，总之于棠可以肯定的是，胖兄还在云霞派内，尚未离开。
没走了也好，正好于棠还有话想问胖兄。
自打入了寝室，于棠就没下床。
而小元，也一直恪尽职守地站在于棠床边，有了之前挖坑的教训之后，现在连于棠打了饱嗝磨个牙，反正但凡出声的，他都会记录下来。
只有等到确认于棠入睡了，小元才能停止记录去休息。
有时候，于棠觉得小元不太像护卫。
有点像内侍，被阉过的那种。
就在于棠拿起《河贼王》准备继续看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于棠叹了口气，放下手中漫画。
她怎么又来了，是白天和胖兄讨论螳螂没讨论够么？
没错，门外之人，是兰沁莘。
“掌门在么？”兰沁莘问道。
“不在！”于棠赶紧回答。
兰沁莘失笑：“掌门真爱和小沁开玩笑，那小沁就进来了。”
于棠幽幽道：“……我都说了不在了。”
门被推开，此时的兰沁莘，似乎比白日那时更加意气风发。
“掌门，你从前面看，是掌门，你从后面看，是掌门，你从左面看是掌门右面看也是掌门。”兰沁莘深情款款，含情脉脉。
于棠：“……”
完了，这孩子脑袋瓜子彻底坏掉了，彻底成穷摇了！
“掌门，兰堂主说话，是按字数得钱么？”小元偷偷问向于棠。
之前穷得吃土的时候，小元也曾经尝试过自己写话本子卖钱，那会儿就是按照字数给钱的，他写主角吃瓜子都是按粒儿吃的，大概用的就是这种手法。
不过后来，就没书坊愿意收他的话本子了，其实要小元说，这些人就是没饿怕过，他吃瓜子，可不就是一粒一粒吃的么，恨不得给每一粒都取个名字了。
“应该……没人给她付钱吧。”于棠摇摇头。
兰沁莘这么说话，确实有些原因，但与金钱无关。
事情发生在她回去后。
本次任务的惨败，令她灰心丧气，茶饭不思。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此时，那坚如磐石的攻略进度条，居然跳了百分之零点零一！
那一刻，兰沁莘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甚至站起来跳了个舞庆祝。
果然，她就知道，试完所有可能，那最不可能的，就是正确答案！
于棠果然吃古早言情这一套！
于棠觉得真相大概不是这样。
排除掉所有可能，最不可能的就是真相。
所以真相大概就是，她的攻略进度条坏了。
当然，也可能只是误差。
人家食品重量都允许有误差呢，进度条有个0.01%的误差，其实也很正常。
跳个0.01%而已，又不是卡99.9%进度，0.01%真的不至于如此欣喜若狂。
总之，在激动过后，兰沁莘立刻下定决心，趁热打铁！
她之前已经空耗了太久无用功，现在终于找对方向，更得抓紧一切时间，尽快推进攻略进度！
于是，她这不就来了嘛。
“掌门，你知道么，我爱你爱得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兰沁莘继续抒情，“看不见你的第一个时辰，想你。看不见你的第二个时辰，想你想你。看不见你的第三个时辰，想你想你好想你！”
小元一边奋笔疾书地记录，一边嘟囔道：“真的不给钱么，这么多重复的字儿我都想用省略符号了……”
“掌门，如今月色正好，我想和你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兰沁莘伸出手来，深情邀约，“掌门，你愿意与我一起么？”
“不愿意。”于棠拒绝得相当干脆，“我想躺着，我不想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那你想与谁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兰沁莘似是恼了，生气地哼了一声，侧过半个身子去。
于棠：“……”
确定是非要这个画风继续下去不可了么？
“……兰堂主，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躺着。”于棠无奈道。
“你……”兰沁莘转过脸来，眼中似乎有晶莹的泪珠，“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于棠闭上了嘴。
只要不接她的话，这个话题就继续不下去。
然而，于棠却没注意到，这个屋内，可不止她与兰沁莘两张嘴。
“这个我听过！”小元忽而激动，“我会接！你才无情，你才无耻，你才无理取闹！”
兰沁莘有一瞬的犹豫。
对象不对了……要不要继续？
不管了，反正于棠在旁边听着呢，如今时间紧急，有机会便试试！
兰沁莘：“你最无情，你最无耻，你最无理取闹！”
小元：“我再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也没有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兰沁莘：“你如此的无情，如此的无耻，如此的无理取闹！”
小元：“你……”
在两人仿佛大悲咒一样的重复声中，于棠渐渐沉入了梦乡。
睡着前于棠最后想着的是，这催眠效果可真好，要不下次录下来一段，一旦失眠，就循环播放……
这一觉于棠睡得极好。
自然醒时，窗外阳光已然照到了脸上。
于棠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如果她是个聋子的话。
“……你最最无情，最最无耻，最最无理取闹……”
“……你才是最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怪不得睡得这么好，敢情是这俩大悲咒念了一晚上！
兰沁莘倒也罢了，毕竟是金丹的修为，一晚上不睡算不上什么。可是小元怎么也……
啊。
于棠想起来了。
因为立木板那会儿小元累得写个字都直抖，于棠便好心给他送了点灵力，不然晚上他根本站不动。
小元这是把灵力当兴奋剂了，之前是挖坑，现在是通宵念咒。
“师父，别念了。”于棠幽幽地打断了两人。
其实兰沁莘确实也有些累了。
至于小元，哪怕精神上有灵力撑着，但是他的嗓子是肉做的，现在已经哑得几乎说不出来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兰沁莘台词，来自琼瑶经典语录
无情无耻无理取闹那一段，灵感来源自武林外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