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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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妍放下河灯，自然又是一番闭目祷告，只是还未等她睁眼，便觉得腰上环了一对手臂，有人贴在了她的身后。
除了方应看还能是谁？
她放下手掌，顺势贴在方应看的手背上，侧头看向他，“我的愿还没许完就被你打断，这可怎么办？”
方应看抱着她，低头贴在她耳边，“那便重新许一个。”
“你说的轻巧，只是这愿望怎么能随便许。”
“怎么不能？”方应看瞧着那越漂越远的河灯，“许一个你我白头偕老的愿，就算老天爷不帮你实现，本侯也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既然是夫君都能帮我实现的愿望，何必要把河灯浪费了。”楚妍挣开他的手，转身看着他，“我不管，反正你把我的愿望搞砸了，我要你赔！”
方应看笑着问她，“好，就是不知夫人打算让我怎么赔？”
楚妍转了转眼睛，“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慢慢告诉你。”
“那你可是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想，若是这辈子想不到，下辈子也要遇到我继续想才行。”
楚妍平日里听惯了他的情话，实在吃他这一套，如今又听方应看这般言论，竟是一头扎进他怀里，抱着他不肯放手。
方应看重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一个隐秘僻静处。
楚妍只觉得腰身一软，被方应看压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映入眼帘的是他此刻温柔的眼和天上清冷的月。
方应看抬手将她的脸转向池水的方向，池面上，两人身影交叠之处，铺满了盈盈月光。
“你看，这天上月亮，已经被本侯抓住了。”
待到回府之时已是深夜，楚妍今日甚为疲惫，任由方应看帮她清理一番，倒头就在床上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实在不安稳。
梦中，楚妍一遍遍看着叶孤城是如何握着她的手，用她的剑了结了性命的。
她并非没有杀过人，也曾在初入江湖之时遇到过一些刻意同她亲近，最后差点捅了她的一刀的别有用心者。
她挣扎着想从梦里醒过来，却被拖进更黑暗的深渊里。
就在她即将绝望之际，龙涎香的味道散进她的梦里，那黝黑黝黑的天地被一点点擦亮，楚妍猛地睁眼，正对上方应看的笑脸。
“往日只有本侯在漩涡中挣扎的份，如今看来，倒是能给夫人当指路明灯了。”方应看一下下拍着楚妍的背，“睡吧，我在呢。”
楚妍只觉得这世间没有比他目光所及之处更安全的地方，她将头朝方应看的肩上靠过去，迷迷糊糊说了一句，“记得帮我找找我的剑。”
然后便是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方应看瞧着楚妍还在熟睡，用手心覆在她额头上，见她并没有高烧发热才算放下心来。
刚刚洗漱完毕，便听到王忠在门外禀告，说是六扇门的人来了。
来的也不是别人，正是追命。
方应看如今还有用到到六扇门的地方，便亲自出去见了他，客套一番过后，便去书房处理事务，让他们自行记录人证物证了。
前后忙了两个时辰，追命见此间也没别的事，朝方应看招呼一声，便要走了。
“大人留步，”方应看抬手拦了一下，“昨日我夫人那把剑被当成证物带回了六扇门，只是那东西是长辈所赐，意义非常，等此案了了，还望通知本侯一声，我好派人去取。”
“应该的。”六扇门自然不会昧下神通侯府的东西，追命应了一句，才又告辞离开了。
又说楚妍一觉睡到了午后才行，只觉得全身上下通透舒展，强健有力。
想到叶孤城，她心中微微一叹，当下盘腿打坐，竟是将身上的北冥神功和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都散了去。
她身上本就有白云城的武学传承，如今叶孤城故去，还将一身功力传给了她，那么她自然不能堕了飞仙岛的威名。
楚妍身形一动，飞掠过妆台，随手拿了根玉簪，内劲一转便挥出一招，她手中无剑，却迸发出无形的剑气，原本闭合的窗户被冲开，啪的一声打在框上。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方应看知道楚妍醒了以后，当下就去看她，见她神色平静如常，望向他是眼眸里也是柔情似水，这才算彻底安下心来。
“你那把剑我同六扇门交代过了，想必不日就能送回来。”方应看眉眼间有些傲气得意，“就是不知道夫人打算如何谢我？”
“侯爷地位超凡，家财万贯，”楚妍笑着朝他走过去，“妾身铭感五内却无以为报，要不？我给侯爷生个孩子？”
方应看猛地一怔，只觉得此时的心跳不同以往，竟是格外的快。
“你.....当真愿意？”
“呦，”楚妍瞧他的模样，发现自己居然能在和方应看打嘴架的时候占了上风，“原来侯爷这么喜欢妾身啊？”
方应看一把拉住她，径直朝着内屋走去。
“喂喂！大白天你要干嘛！”
“生孩子。”
“方应看！”
又是一番放肆之后，楚妍趴在方应看身上，语气埋怨，“不生了，谁爱生谁生。”
“真的？”
楚妍听他这么说，当下直起身子，将手掌横在方应看脖子上，“我生不生是我的事，但你要是敢找别人生，我就打断你的腿！”
笑着拉住她的手，一路朝下摸在那处，“夫人刚才夸过它，这就舍得打？”
楚妍哼了一声，手却没抽出来，兀自作乱，“不老实的东西，留着也不过是为了寻个开心。”
“既然如此，”方应看一把将她扯到身下，“本侯该让夫人更开心些才行。”
如此便又过了月余，楚妍渐渐将一身功力融会贯通，日常也开始和方应看一起早起练武，六扇门将中秋夜宴一案定论成悬案，将楚妍的剑还了回来。
方应看瞧着那红珊瑚拼成的‘妍’字有缺失，便同她道：“改日让王忠寻个能工巧匠帮你补上。”
楚妍却是又扣了一段下来，朝他道：“不是普通的红珊瑚，这里面被掏空，放了一种叫天一神水的剧毒，此毒一滴入体，便如三百斤水一般重，顷刻就能取人性命。那日我能杀云中鹤，便是用的它。这珊瑚里混了解药，所以我才没事。”
方应看没想到此中还有关卡，只是又说：“既然如此更该补上，不然下次你再用它，岂不是越用越少，早晚让人发现，失了攻其不备的妙处。”
“哦？”楚妍眉毛一挑，“不知神通侯还打算让我再冒几次险？”
“是本侯说错了，”方应看笑道：“今夜由得夫人折腾，权当赔罪。”
“谁稀罕。”楚妍心想这算什么赔罪，还不是便宜他了。
只是她到底觉得方应看说的也有道理，便把剑交到管家手里，让他去修了。
不过凭她如今的本事，等闲之人也奈何她不得，想必是没什么机会再用。
这东西本来是她初入江湖前，师父特意为她寻来防身的，当真是有大用处。想到师父，难免又想到叶孤城，方应看替楚妍打听过，六扇门已经将他安葬在了城郊的义庄附近，算是入土为安了。
楚妍曾经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去祭拜过一次，只说自己不会辜负他的心意，此次便是永别，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又说方应看在这段时间里一直追查“四大恶人”中段延庆和叶二娘的下落，派了不少探子才打听到了些关于他们二人可能会在十一月初十前往少林寺赴英雄会的消息。
他没有过多犹豫，当下就决定要先下手为强，图个以绝后患。
楚妍听说他要出门的消息之后，便说要和他一起去，不管是长长见识还是相互照应，总归是不放心他一个人。
方应看想了想，“义父前段时间给我写了封信，说当初把你托付给他的萧峰萧大侠恐怕此次也会去，你与他见上一面也好。”
楚妍这才知道那天打伤的自己的人原来叫萧峰，“见不见的吧，我如今过得挺好。万一他觉得你家在这事情上做的不厚道，说不定还会找你麻烦。”
“正因如此，所以义父才要去，信里和我说如果情况可以，也要把你带上。”
楚妍对于见不见萧峰不置可否，但既然方巨侠特意写信过来，她也不会让方应看为难，左右她和方应看现今两情相悦，哪轮得到别人反对？
“那就这么定了吧。”
因为汴京距少林寺不远，直到冬至前两天，方应看才带着楚妍从神侯府出发。
楚妍怕夏晚衣也会在那里，特意寻了一些珠光宝气的衣服和首饰穿着。
方应看早将那千日平安之事扔的一干二净，只觉得楚妍打扮起来别有一番韵味，一路上没少和她胡闹。
十一月初十，冬至日，少室山下。
楚妍纤纤玉手掀开轿帘，一个飞身到了数丈之外。
许久之前，她也曾经少年意气，踏月留香。
如今站在此处，只觉得此方天地浩大，在欢迎她持剑而来。
方应看落在楚妍身侧，牵起她的手，“走吧，倒是要看看今日有何热闹。”
“好！”
自往返今生莫道牵挂
纵马踏远方生死也是闲话
青山可当枕
跨星宿为座驾
去笑傲尘梦中
再把青锋剑耍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