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嗯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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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二楼是一些进口的宠物粮和其它生活用品专卖，以及猫猫狗狗玩耍区域，Nanky喜欢玩滑滑梯，视频里就常常出现它在公园里和小朋友们一起排队玩旋转滑梯的画面。
它从上面滑下来一头扎进海洋球里，顿时被埋进去没了狗影。
海洋球表面一片平静，它故意躲猫猫藏在里面好久都不出来，却不知道自己露在外面摇动的毛茸茸尾巴出卖了它。
谢屿懂了它的意思，故作有些着急地提高音量喊道：“Nanky呢？跑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了？”
叫一声它仍不出来，等到第三声，它才突然狗狗祟祟地冒出个脑袋，在海洋球里朝着站在边缘外谢屿的方向狗刨式前进，它微张嘴吐着舌头，表情肉眼可见的开心。
盛柠还在回味谢屿那为了配合狗狗演出而略显虚假生硬的表演，忍俊不禁。
玩了大约半小时从宠物餐厅出来，临近中午十二点，外头骄阳当空，不断吸收蓄积热量的马路地面腾起蒸人的暑气。正值饭点，行人如水流动，拥挤的街道嘈杂热闹。
谢屿自然而然地接过盛柠手里提着的餐厅送的小礼物，问她：“饿吗？”
盛柠还没回答，她的肚子就抢先咕噜咕噜响起了附和的交奏曲，成功刷了一波存在感。
“……”
她仰头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瞳仁是清透的棕栗底色，无辜懵然，又有点小尴尬。
盛柠自以为准备的很充分，却唯独忘了解决自己的午餐。但也许是满门心思都扑在狗狗身上，大脑中断了饥饿感的传送，要不是谢屿提醒，她恐怕还想不起来空空待填的胃。
谢屿弯了下唇，又很快抿平，知道她有选择恐惧症，索性直接提议道：“附近有家不错的火锅店，要不要试试？”
听到火锅两个字，盛柠两眼放光，哈喇子蓄势待发，苍蝇搓手手，“火锅！我看行！”
“那Nanky怎么办？”
“他家店有寄放宠物的地方，Nanky在那儿待过。”谢屿说。
盛柠点点头，放心了。
可是坐上车之前，她扫了眼街边，只要是餐饮店门外就少不了等待排单的顾客。
转瞬有点打消了吃火锅的想法：“现在火锅店里应该正是高峰期吧，人肯定很多，咱们也没有提前预订，估计要等很久……其实随便吃一点也没关系的。”
盛柠嘴上这么说着，语气却不自觉地流露出吃不了火锅的淡淡失落和忍痛割爱。
“没事。”谢屿垂头看着手机，他的微信消息列表不用往下翻，一眼就能看到底，他点开其中某个聊天框，“我有个朋友是那家店的会员，可以免排队，我和他说……”
语音电话拨出去，随之，对方设置的微信铃声如一道土味惊雷乍然响彻车厢，把谢屿未说完的两个字硬生生堵回了嗓子眼。
“我没k～我没k～我没k……”
“布鲁biu，布鲁biu……”
“恐龙扛狼扛狼扛……”
“？”谢屿眉头即刻拧成一团。
虽然知道这人的微信铃声经常换，风格千变万化，但他还是没办法做到见怪不怪。
就在他嫌弃地要调小音量时，坐在后面望着窗外熙攘人流的盛柠几乎是网上浪冲太多的条件反射，拳头举在唇前当作麦克风，一边随着魔性的音乐节奏摇晃肩膀，一边旁若无人地跟着“恐龙扛狼扛狼扛”嗨唱了起来。
谢屿一顿，侧了侧脖子看过去。
盛柠沉浸忘我地唱着，Nanky嗷嗷呜呜蹭着她叫唤，她转头想把麦克风递给它，冷不防撞上谢屿投来的沉默视线。
她浑身僵了一僵，美妙歌喉戛然而止。
“……”
糟糕，一个沙雕没收住，怎么能这么早就在他面前暴露搞笑女的本性呢，这让她善良温柔大方知性优雅淑女的人设还怎么立！
有损形象。
好丢人嘤嘤嘤。
盛柠立马并腿端正坐好，露出一个甜美笑容试图挽救在帅哥博主眼里的形象：“对不起吵到你的眼睛了，这歌太洗脑了哈哈哈。”
“……你这朋友，歌品不戳。”
谢屿试探问：“你喜欢？”
“……还行吧，我平时一般都听达芬奇和贝多芬的音乐作品。”
谢屿：“……？”
盛柠从他惊异的表情中读出了不妙，自动回放了一下自己的话，“啊不对，达芬奇是画鸡蛋的……口误，是莫扎特和贝多芬……”
十只脚趾头今日份搬砖，盛柠心里破罐子破摔地安慰自己稳住别慌，人设不就是拿来崩的嘛，不然立它还有什么意义。
谢屿严肃着脸若有所思，心里纳闷她明明最爱凤凰传奇，他贴在音量减键上的拇指终究没有按下去，两人一狗就这么静默无言地欣赏了三遍“我没k”。
微信电话终于被接通，谢屿不紧不慢的低音缓淌和那头嘹亮的咋咋唬唬对比鲜明。
咋唬哥具体说了什么盛柠没听懂，只听谢屿淡淡的一句“下次请你吃饭”后将对方的喋喋不休摁断了。
托咋唬哥至尊荣耀VIP的排场，两人不仅省去了大热天排队，还单独开了间包厢，等上菜的时间，谢屿谈及咋唬哥的身份。
咋唬哥是个啥都拍点的搞笑博主，这家火锅店起先就是因为他的一条百万点赞探店视频引来了众多流量，他养了只柯基，也是他向店家建议宠物友好，才会有一楼侧厅舒服干净的免费宠物休憩间。
盛柠：“他ID叫什么？我去关注一下。”
谢屿摸着手机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过了两秒又张了张嘴，依旧难以启齿。
盛柠寻思着咋唬哥ID是烫嘴么，自己好奇地凑过去瞄了一眼。
那是他账号私密关注的唯一一位，一长串格外嚣张狂妄吊炸天的字如滚动弹幕般出现在盛柠眼里——
少跟爷叫板，臭脚丫子呼你脸。
盛柠：“…………”
有被骂到。
这名字，念出来是挺不礼貌的。
盛柠在搜索框敲出他的名字，迟疑了下还是点了关注。
进主页看了看，那条爆款的探店视频被置了顶，她随手点开，风格果然够咋唬：“哈喽臭脚丫子们！隔了三秋不见有没有想我，今天我们端着上帝的高傲之姿来审判东顺路这家新开业的火锅店……”
盛柠调小声音，满头问号：“……所以他的粉丝就叫臭脚丫子？”
谢屿默默点头。
盛柠无话可说。
“有时候上网当个粉丝，也挺无助的。”
“不对，不仅无助，还丢撵。”
谢屿再次点点头，默默补充：“做他朋友偶尔也会这么觉得。”
瞧瞧，“偶尔”这词用的，小谢还是太善良太重情谊了。
不知不觉间菜品一道道上齐，流纹大理石桌中间的鸳鸯锅沸腾，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鲜香麻辣的汤汁味儿弥漫开来。
服务员拿着菜单比对，“您好两位，这边咱们点的菜品已经上齐了哦。”
“谢谢。”谢屿对她说：“麻烦再帮我们拿个围裙吧。”
“好的。”服务员转身出了包厢。
而盛柠下菜的动作一顿，当即明白了他是帮她要的。
抬头时四目相对，他顶着张能让她疯狂心动的酷帅脸却笑得腼腆内敛，甚至有点乖软。
“白色衣服容易溅到油，也不好洗，绑围裙挡一下比较好。”
谁懂？！
她每次穿浅色衣服吃饭必沾油，洗的时候发誓下次一定要注意，偏偏次次不长记性。
啊啊啊贴心男人最好命。
上大分！！！
这种男人到底谁能顶得住。
反正她没志气，她顶不住。
吃饭时，谢屿话很少，也几乎不怎么发出声音，从见面时就能看出他言行举止都透出极好的教养和礼貌，以及身上浸润着种低调温谦的矜贵有礼。像是那种代代延承积淀下深厚底蕴的富裕家庭养出的孩子。
但偌大包厢里，只有碟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和火锅煮沸的冒泡声也挺奇怪，最关键的是在如此安静拘谨的氛围下，盛柠根本放不开，连吸溜面条都不敢。
她挖掘各种话题，渐渐跟谢屿形成了苏格拉底问答式的聊天。
盛柠倒也不介意他话少，只提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谢屿，你光用‘嗯’回复的话会显得有点敷衍冷漠，你可以试着说叠词，真诚又能拉近距离。”
谢屿目色认真地看着她，沉吟片刻后，唇角轻轻抿动：“嗯嗯，我知道了。”
盛柠欣慰地笑了。
嘿嘿，真乖啊。
这么乖的就应该被抓来给她暖被窝。
盛柠致力在变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混不进娱乐圈？那就融入变态圈。
她吃着谢屿用公筷给她夹的虾滑，腮帮子鼓鼓地嚼着：“哎，一直都是我在问你，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不好奇我吗？”
谢屿没说话，帮她倒水，垂眸看玻璃杯盛满甘甜淡褐的红枣水。
不是不好奇。
而是有关她的一切，他都了熟于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你陪着我，我也陪着你。
在彼此需要彼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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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午后气温又攀升了一个档格，考虑到狗狗怕热，盛柠原本计划去的地方还有些远，谢屿干脆带着她去了自家宠物店，等到了傍晚再出发。
盛柠不知道他还开了家宠物店，只依稀记得Nanky的账号有时会发布一些小猫小狗的照片信息，帮助寻找有意愿且合适的领养人。
她以为那些都是帮别人打的广告。
宠物店不大，门上挂着梦幻好看的捕梦网风铃，推门进去，狗狗们看见来人，皆振奋地扑腾起来扒着笼子叫唤，尾巴一个摇得比一个欢快，还有几只猫咪的软绵喵喵声也混在狗叫声中此起彼伏。
店开着却没人，盛柠正想问，里面荡着回声的洗浴间忽然传出一阵异常凌乱的动静和那杀狗般的惨烈长嚎：
“嗷～～呜呜～～嗷嗷～”
一名妙龄女子拽着一只半大的哈士奇，气愤至极，浑身湿透，表情狰狞：“别跑！隆咚锵！你再敢跑试试？老娘克扣你今晚的狗粮！将你逐出尼古拉斯狗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嗯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