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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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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如锦怔怔盯着那被盒子铺满了的床,几息后看向承祈,惶恐地说。
“我以往对你的暧昧态度都是开玩笑的,你不会认真了吧?”
“没有啊。”
“那你这...”
连戒指都送来了?
承祈瞧他的情绪波动肉眼可见,解释道。
“这些都是白羽遥给你的。”
“白、太子殿下?!”
“对。”
如锦仔细捕捉着承祈的细微表情。见其眼神坚定,他安心远大于失落地松了口气。
风中残烛之人,最怕的,莫过于他的寄情者,突然看见了他。
“呵~”
如锦感觉自己挺可笑的。
他转身避开承祈的视线,摆弄着那堆物件儿,玩笑道。
“吓死我了,我还当少主这就对我下聘礼了呢。”
承祈当即反驳。
“哎,小看我了不是。我若真心想娶谁,这点儿东西才哪儿到哪儿?还做聘礼?都不够丢人的。”
继而随意在桌边坐下,倒着茶水告诫说。
“如锦你可得记着啊,以后嫁人,必须要擦亮眼。那些有能力给你提供条件,却藏着掖着死不给你的人,绝对不能嫁。”
如锦装傻,笑着问。
“为什么不能嫁,我爱他不就行了?”
承祈正要端起茶杯,听到这话眸子忽暗了一下。
他回头,对上如锦迎面而来的目光,说。
“但是他不爱你啊。”
他不爱你...
...我不爱你。
如锦或许早该习惯悲伤了。
可这是他第一次从承祈口中听到不爱的字样。他还是很难过。
很难过。
承祈见如锦不说话,扭身喝了口方才没喝上的茶。
如锦贪恋注视着他的背影,听他幽幽道。
“不要在不爱你的人身上浪费情感。天下有很多人,没有哪一面南墙是非撞不可的。”
承祈顿了顿。
“别那么执着。”
如锦咬了下唇,心说放下执念也是需要时间的啊。
而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嗯,少主说的有道理。”
如锦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仰头转了转眼球,快速稳定好情绪后,坐在承祈身边问。
“但除了这个,少主就没什么其它的话想告诉我吗?”
他与白羽遥只有一面之缘。白羽遥不可能无故送给他这么多东西。
承祈会意。可那话...
他实在说不出口,便直接将纸条掏出来给如锦看。
“怎样才能在亲吻的时候,呼吸顺畅...”
如锦念出了声。他并不觉得这种问题需要避讳,因此丝毫没注意到,已经尴尬得脚趾扣地了的承祈。
承祈低头,一只手拄在桌子上盖住眉眼,友情提示道。
“别真把方法传过去,不然白羽遥非吃了我家王爷不可。”
在承祈看不见的视野里,如锦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他理解凌墨安。理解他在自知与白羽遥没有结果的前提下,拼命忍着不去碰他。
他太爱他了。
所以,如锦不信凌墨安不知晓这张字条的存在。
他淡淡笑了下,起身拿过纸笔,书写完又将纸张折上,递给了承祈。
承祈也没打开。他朝如锦借了信鸽,用法力牵引它,径直就给白羽遥回了信儿。
“如锦,你的答案,不会再让白羽遥有什么疑问了吧?”
如锦安抚道。
“放心吧,不会了。”
他的回信只有短短两个字,算不得答案。
再者,他也没亲过人。纵使想让白羽遥有所了解,亦写不出别的,只能再把问题重新引回去。
“那就行。”
承祈真是够够的了......
白羽遥和凌墨安在平岚城中你侬我侬。
那边青鸾峰下木屋里的俩人,也是“大”有进展——
槐序终于能在吴寒铺的床上睡得安稳啦!
“......”
解人颐僵着脸,不是很能理解吴寒激动的点。
“大师兄,只这种程度,便能让你得意到合不拢嘴了吗?”
“哎呀!...”
吴寒连跨几步,与解人颐同坐在床沿上,肃然讲解。
“人颐你不懂。自打我与上神坦白心意后,他夜夜都睡不好。昨天晚上好不容易睡了一宿踏实觉,你说我该不该高兴?”
解人颐眨了眨本就眯着的眼。
“该...吗?”
吴寒听罢,上扬的嘴角瞬间变平。快乐没一半儿。
“我不跟你说了,你忒不解风情。”
解人颐不服气地问。
“那你告诉我,这能代表什么?”
吴寒恨他是块木头!
“代表上神他对我的接受程度更高了啊!”
解人颐忍不了了。他忽地站起来,走到俩人床铺的中间,无情拆穿道。
“大师兄,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大半夜不睡觉,老一宿一宿盯着人家看什么啊?”
“谁被凝视了会睡得着啊?”
吴寒目中愕然。他望着解人颐,心想——
难道真是我的端视太“如狼似虎”了?
他低下头,尝试着站在旁人的角度上去回忆,发现——
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儿”...
“咳!”
不管情路如何,吴寒在解人颐面前的大师兄“威严”,总是不能掉的。
他起身,昂首挺胸道。
“即便这样,那上神昨夜睡得好,也一定是习惯了...他既然习惯了,就是说明他对我的接受程度变高了。”
吴寒说这话的时候,解人颐仿佛都能看见他在疯狂摇晃的“尾巴”!
......没救了。
“对!大师兄说的都对。不过大师兄...”
解人颐决定提醒一下,这个快被情爱降智成糊涂虫了的人。
“你身上可还背着打伤长老、偷取秘宝、叛逃宗门这三大罪状呢。你不会不着急吧?!”
“急有用吗?”
吴寒神色端正几分。
他以前也信仰清者自清。
但当真的亲身经历过被诬陷后。他方才体会到,这句话所能为受害者带来的精神支撑,是有多寥寥无几。
就在平常的一天里,你刚睡醒,一口黑锅就骤然砸在你头上了。
你被质疑、被指责、被谩骂。你在他们拿出“证据”时愤恨难忍、怒地争辩。
可一张嘴,是说不过一百张嘴的。
当你被噎得有理难辩,杜口无言的时候,近乎所有人都会拿起自己心里的惊堂木。
然后像断案一样,狠狠拍下去!
那一刻。
他们不在乎真相。
解人颐都要愁死了。偏偏正主还是这副态度。
“可你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别人来替你澄清啊。”
别人?
吴寒认真追忆。心道除了师父和师弟们之外,好像也没谁会相信自己......不对!
还有一个。
他顺着窗口向外张望,如同害了相思病般念叨着——
“上神去找师父,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把我一个人扔下...我还出不去。”
得亏他为了躲避门派里那些对他喊打喊杀的人,不能出去。
不然,要是让吴寒看见,他师父正一派清闲地拿着鱼竿在后峰钓鱼。他非要按着此时已气急败坏了的解人颐的脑袋,指着风縠纹说——
你看!师父也不着急!
“你倒有雅致。”
槐序负手站在江边,望着染上秋色的无垠山水,问道。
“还是没有线索吗?”
风縠纹盯着下钩的点目不斜视。
“没有。但是往好了想,外人没法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肯定是门派里的人干的。”
槐序歪头看他。
“临江派子弟,除去外出历练的,峰中少说还有五六百人。縠纹,你这范围大了点儿吧,不能再缩一缩?”
风縠纹的声音仍旧平淡。
“缩了。有能力打伤汤、武两位长老,还能强制破开隔绝阵的,只有几个。”
槐序听他语气,了然接话道。
“但这几个人,都不是凶手,是不是?”
风縠纹愉悦哼哼两声。又“忙”里偷闲的与槐序对视,赞扬道。
“和槐兄说话真是太省劲儿了。槐兄这么聪慧,不若猜猜我接下来想说什么啊。”
槐序无言勾起嘴角。
他还真知道。只不过...
“让你的爱徒随我去人间,你放心啊?”
这几日,槐序认真了解了此案的事发经过——
今年七月下旬,某个夜晚。汤、武两位长老夜食过后同行散步,在路过秘宝阁时,竟震惊发现守阁的二十余个弟子皆昏迷倒地!
临江派的秘宝阁,素来向本派所有子弟开放,唯有内阁一处禁所不可入。
汤、武两位长老见此情形,立刻奔入禁室!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他们赶到时,那贼人已然连毁了布在室门与秘宝上的两处阵法。
汤、武两位长老本欲活捉贼人,却不想贼人下手狠毒,仗着他们心慈的间隙将其打伤,后怀揣秘宝,扬长而去。
秘宝被盗,整个过程所用的时间非常短。
饶是离秘宝阁距离最近的一众弟子匆忙赶来,也只来得及追上贼人的一个背影。
贼人身穿黑衣,在夜晚极其难跟。
但好在那一众弟子中,有几人善于此道,直直追到了淘沙派的境地边沿。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再前。待回到临江派时,被药迷晕的守阁领班已然醒了。
他一口指认吴寒!
而后汤、武两位长老又拿出了一块,吴寒丢了有半个月的银牌腰坠。
说是贼人在与他们打斗时遗落的。
人证物证具在。再加上除了解人颐外,没人能证明那时吴寒已经睡觉了。
吴寒没办法,只能先行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