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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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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安,你拿那么多衣服出来干嘛?”
白羽遥坐起来揉揉睡眼,听凌墨安问。
“是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这个时辰也该醒了。”
凌墨安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床前俯身亲了亲白羽遥的额头。
“饿不饿?”
白羽遥晃着脑袋道。
“不饿。墨安,你还没回答我呢,拿那么多衣服做什么?”
凌墨安坐在床边逗他。
“因为我要出门啊,自然需多备些。”
白羽遥闻言立刻像没骨头一样黏抱住他,任性说。
“出门可以,去哪里都行,但必须要带上我,不然不许走。”
凌墨安正是想要这种被心上人依赖的感觉,满足地笑道。
“可羽遥若跟我走了,槐序上神与吴寒该怎么办啊?”
白羽遥犹豫一刹,旋即更加用力地抱着他,问。
“墨安准备何时启程?”
凌墨安估计了一下。
“约是九月正中。”
“九月正中...那不是还有四五天嘛。”
“那个时候,我舅舅应已经同吴寒回青鸾峰了。若还没走的话,俩个那么大的人在府中也丢不了...我不管,我就不要跟你分开。”
白羽遥这小性子耍起来,凌墨安是真受不住,拍着人的背坦白说。
“羽遥乖,我怎么会不带你呢?你的东西我一早便收拾好了。”
白羽遥扭头跟他对视。
“真的?”
“真、嘶~”
凌墨安一字出口,就又又又被咬了。
白羽遥下嘴可谓快准狠,在凌墨安侧颈上留下一个牙印后,作势要走。
“坏人,拿我寻开心,不理你了。”
凌墨安忙站起来双手压床,挡在人前道。
“坏人可不会让香软轻易溜走,羽遥当真要我做一回坏人?”
白羽遥身体后仰,右脚灵活拨开他交叉的前襟探了进去,踩着他胸膛赤裸裸地调戏说。
“来啊,让我看看你能坏到那儿去。”
凌墨安委实是自讨苦吃,心说惹他干嘛呢?给自己惹出火来还得去泡冷水澡。
“坏不过你~”
凌墨安言败,一手握住白羽遥的脚,单膝跪地为他把鞋袜穿好。
白羽遥亦不白白享受,全身穿戴整齐后送了个吻,接着问。
“墨安,你为何突然要出门啊?去哪儿,远吗?”
“去平岚城,驾马车七日左右便到了。”
凌墨安将今晨之事系数告诉了他,又道。
“此时离京,一是为更快调查到李盛的幕后主使,二亦能让柳晟章松些心神,三、我正好可以远离兄长。”
原本,凌墨安还在为如何度过等待解药的这三个月发愁。
一直称病告假,想不露馅是不现实的。加之朝中有些人多爱以口舌生事,凌墨安若真三个月闭门不出,他们能用口水把他淹死。
白羽遥赞同说。
“嗯,这趟确实不白走。不过那个叫陈悯的呢?墨安打算如何处理他?”
“唉~”
凌墨安替元长禾惋叹一声。
“我已经派人去查他先前有无受贿了。就算没有,一旦我集齐他为李盛之事铺路的罪证,他也定难逃一死。”
“只可惜了他是元老一手带起来的,若元老知其是这种人,不知会有多难过。”
白羽遥严肃地点了点头,忽盯着他问。
“元老...是当初你为了框我进府,谎称为你引荐了客卿的那位元尚书吗?他老人家知道这事儿吗?”
“额...”
凌墨安眼神飘忽,转瞬又替自己尴尬起来。
那时他为了确保事情不会败露,便搬出了最容易与他串口供的元长禾。
可谁能料到白羽遥第二日就自坦身份了?还是在清晨!
“他老人家、也是没有知道的机会...”
白羽遥目光幽幽,一脸要重启旧怨的表情,给凌墨安看得直发虚。他咽了咽口水,正欲说点儿什么缓和下气氛,白羽遥却乍然道。
“哼!坏人。”
这次,穿了鞋的白羽遥迅速跑开,并在将离凌墨安视线时,回身得意地说。
“不理你啦。”
继而飞快溜出了房门。那神采飞扬的小摸样,真是每根头发丝都洋溢着“报复成功”的快乐。
凌墨安站在原地,整个人惊讶不已,心道——
这仇也记啊?!
不不不,白羽遥才没有那么小气呢。他不过就是想找个由头,对凌墨安撒下娇、俏次皮罢了。
哪像竭溺?一言不合就杀人,还轻飘飘地对死者说。
“算你倒霉,赶在我不痛快的时候撞到了我,下辈子注意点儿吧。”
倒地的男人面部青紫、眼球凸翻,是被活活掐死的。
他死了。可还没等到凉风吹散他身体的余热,竭溺就再次提掌,直接让他化为飞灰。
仅半盏茶的功夫,一条生命消失了。
但世间太大,这点变化除了会让他的家人痛不欲生外,不会再有任何影响。
更不会唤起凶手的悔过之心。
竭溺离开郊外,无事发生过一般回到京都老宅。
老宅堂门大敞,欲魔王正翘腿而坐,闭着眼,听啖髓汇报柳晟章的动向。
“回来了?”
欲魔王打断女声,沉言道。
“让你办件事,你走了一个月。本尊现在心情不错,可以听一听你的解释。”
竭溺悬着胆,在离欲魔王一丈远的地方站定。
“禀尊主,并非属下偷懒,实在是那小仙太过狂傲,多次反驳属下的意见,才导致炼容时间延长了整整一倍。”
竭溺与那人原在性格上就针锋相对,现今更是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如不是需要他在仙界收集枉死的忠魂,竭溺能当场将他大卸八块。
欲魔王不想在他们之间的小打小闹上多费口舌,依旧闭目养神。
堂中气氛紧张。
啖髓见状,悄悄给竭溺使了个眼色。
竭溺立即会意,拿出一卷绫锦书,恭敬奉上。
“尊主,这便是融合了兰池卿精魂的遗诏。”
欲魔王听此缓缓睁开眼。他起手,遗诏亦随着他的动作浮至半空,慢慢展了开。
“嗯,融合的不错。”
欲魔王言语间散去几分压迫,道。
“真遗诏呢?”
“已经送进皇宫交给刘正了,只待尊主下令藏于何处。”
“不急。告诉刘正谨慎些,凌墨渊这人机敏得很,别再让他瞧出破绽。”
竭溺应声颔首。
“是。不过属下觉得尊主无需太过忧心,刘正身为太监总管,随机应变的能力总是有的。”
欲魔王放下翘着的腿,起身将泛粉光的遗诏拿进手里,同时道。
“你们可别小看了凌墨渊,他是个称帝的材料。”
这话让竭溺和啖髓惊讶极了。
凌墨渊究竟做了什么?竟能得到一向睥睨世人的欲魔王的认可。
啖髓耐不住好奇,问。
“尊主是指他秘密派使臣外交,与羌戎另一面的邻国联合,形成了对羌戎的夹击之势吗?”
她话音刚落,竭溺便紧跟着说。
“光有势有什么用?我们在羌戎与景夏的战事中三次出手,收集了无数魂魄。如今景夏戍边兵士不过五六万,凌墨渊再有本事,还能凭空变出人来?”
“若本尊说他能呢?”
欲魔王在俩人震惊的注视下负手踱步,言说。
“兵力不足,乃守国大忌。本尊从前也以为凌墨渊不懂。可近来,本尊却意外发现在东北密林中,藏有近二十万的精锐步骑。”
“二十万精锐啊...岂是他登基这不到一年便能养出来的?”
此问引人深思,但竭溺懂了。
先帝本性固执,鲜听人劝。凌墨渊身为太子,必定也是拿父亲毫无办法了,才会暗养私兵。
“数量庞大,偏无人知晓。实力本雄,却退而藏锋。本尊在人间十年,从未觉得凌墨渊会具有如此胆识与谋略。可现在...”
他仰头舒了舒气。
“本尊不得不承认了。”
先帝啊先帝,你可真是有两个好儿子。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早知道,就不让那小仙去指引楚川拿亲缘祭了。若没有受血缘影响,你也不会在病中疯癫致死,定还能再多活个几年。
你可比你那两个儿子好控多了。
失策啊......
失策!真是失策!
折枝挽发这种事儿,怎么能劳上神亲自动手呢?
看看!手破了不是。
吴寒脑抽,想也不想就抓住槐序的手腕,将那根冒了血点的手指含进嘴里。
“!!!”
槐序簇眉骤展!
舌头的柔软触感包裹着他指尖的心跳,逼到他无法呼吸,猛地抽手给了吴寒一巴掌。
“啪!”
脆响过后是气急的警告。
“别再跟着我。”
吴寒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他盯着槐序拂袖离去、还没束上发的背影,担忧吐出俩字——
“完了。”
不远处的白羽遥看到这一幕,凑过来说。
“做完开始害怕人不理你了,早干嘛来着?”
吴寒摇摇头。
“不是这个完了。上神刚刚打我的手,是右手。”
白羽遥不解歪头。
“这有什么关系吗?还是用错了手,你会不习惯?”
吴寒看向他,认真说。
“他右手受伤了啊。你不是说上神特别怕疼嘛。他打我打的那么用力,拿的还是伤手,该有多疼啊。”
“真是...为什么不换一只呢?”
白羽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那、我提醒他下次注意?”
“行。”
“......”
确定了,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