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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知识盲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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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遥听到最后一句动容极了。
“怪不得承祈说你们的兄弟情谊在皇室里更古未有呢。”
凌墨安轻笑。
“承祈以前还说,就算我真在兄长面前亲手刺他一剑,兄长恐怕也会觉得是他自己哪里做错了。”
白羽遥真心被感动,可又苦恼不已。
心魔虽占了个魔字,却不是魔族可以控制的。如今又知凌墨渊处处关爱、维护凌墨安,便更加困惑。
难道一个被放在心尖上的人,也能成为心魔的根本吗?
“唉~既是这样,我也想不通圣上他为何突然生变了。”
“要不明日我去找我舅舅,让他跟我师尊说一下吧。”
白羽遥苦闷问。
“魔族的事管不了,人间的事还想不通。墨安,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凌墨安听着,心疼之余还有些愧疚。他歪身与人对视,严肃说。
“羽遥可千万别这么想,如果我有能力,在各界都能护你周全,我巴不得你每时每刻都不用为世事烦忧。”
又轻柔覆上白羽遥的手心,与他十指相扣。
“说到底,我们只是线索太少,说不定明天发生了什么,羽遥就能解决掉问题呢?”
白羽遥仍有些自责。
“可心魔一日不散,你与圣上就要难受一日。”
凌墨安垂下眸子。
他也想早日与兄长重归于好,可他没能力自行解决此事就罢了,怎么还能给白羽遥施压?
“羽遥,你要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与兄长不知还要各自误会多久,有可能五年、十年,我们还被困在其中。”
“但因为你,这五年十年必然会缩短。这就够了。”
“羽遥,与你相遇、重逢,已是我今生莫大的幸事,我凌墨安从你身上,再别无他求。”
这大概是白羽遥两千多年里听过的最甘甜的话了。
“墨安...”
他把脸埋进凌墨安胸膛。
“我好爱你...”
凌墨安拥人入怀,心头甜蜜又苦涩,很不是滋味儿。
他没有说话,用下巴蹭了蹭白羽遥的发顶。
有一瞬间,白羽遥忽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儿。
或者,能让他陪他度过短短的一生再回去,也好......
养心殿内。
落地的棋盘与棋子,皆让刘正一一拾了回去。
奉顺帝与肃亲王的棋艺算得旗鼓相当,招起便难以停下。一局直到金霞满天。
刘正进门时,双方对峙正热。
奉顺帝被他耳语几句后,微点了下头,示意人下去。
肃亲王见状温和一笑。
“圣上可安心了?”
奉顺帝的视线半点不离棋局。
“安心如何,不安又如何?”
肃亲王落下一子,神色无异却不再言语。
他听出奉顺帝依旧不愿听他劝导有关恒王的事。
...也罢,劝了三年也没有成效,如今也不急于这一时。
天色渐渐转暗。
刘正候在门外,见肃亲王走出,忙欠身上前将人唤住。
肃亲王停了步子,回身一副和蔼做派。
刘正赔笑道。
“知王爷仁厚,奴才有个疑问不清,恐日后说错话、做错事,惹得圣上龙颜不悦,斗胆恳请王爷解惑。”
“噢?刘公公何事不解?”
刘正压低了嗓子。
“奴才不解,圣上既意探为双,为何不将二人一同请入殿中?亲眼看到恒王的反应,岂不更为可信?”
肃亲王唇角笑意不减,道。
“刘公公到底年轻,资历尚浅,有此惑也不足为疑。”
“本王便这么与公公说吧,这养心门一合,其内发生过何事,全靠当事人口传。”
“若白客卿心术不正,回去颠倒黑白,不出半个时辰,恒王再想要寻人,就只能去乱葬岗了,哪里还用得着繁琐调查?”
“皆免啦。”
肃亲王说完,转身离去。刘正目送人融进暗夜,再次恭敬欠了欠身。
长夜漫漫,最是胡思乱想和做冲动决定的好时候。
白日里养心殿的闹剧早已传进了皇后耳朵里。
凌墨渊虽提前同她说过,可此等事,难免会让被专宠多年的人心烦意闷。
加上自己的丈夫是一国之君,本就是三千佳丽坐拥在怀的身份。
楚盈越想,危机感便越强。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个时辰前,楚川劝她不可不防的恐慌说辞,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反复。
月光下的床幔泛着细柔的光。
楚盈伸手欲抓,绸缎却逆意向外滑出。她眸色一冷,当即起身下床。
脚底传来凉温,楚盈鞋也不穿,径直走到西边的玉器架前。
她抬手转动其中玉瓶,暗格的挡板便缓缓上升,那不大的四方空间里,安静躺着一小包剩余药粉...
今夜睡不着的人可不少。
恒王府中众人皆已忧心了大半日,恐“惨剧”到此时还未能结束。
另一边。
白羽遥一直都没从凌墨安的房间里出来。
因为承祈说,按照剧本该有的走势,他至少要有三日下不来床。
出门?想都不要想!
承祈扔下一句“做戏要做全”后,拿着超大号的食盒潇洒走了。
白羽遥和凌墨安面面相觑。
凌墨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忽地又红了。
“我、我睡地上。”
接着就拿出一套被褥铺在床下。
白羽遥当他是不好意思,边看着他忙活儿,边一本正经地问。
“墨安,承祈为何说我会下不来床?难道是想让大家知道你不让我出府,把我的腿打断了吗?”
凌墨安整理枕头的手瞬间僵住!犹如被五雷轰顶了。
他双眼瞪到最大,转身看白羽遥嘴唇一张一合,颇为大局着想地说。
“那三日也不够啊,至少要养三个月。”
凌墨安眼睛都不会眨了,脑海中弃之不去的龌龊想法,登时被白羽遥透亮亮的眼睛给踹得无影无踪。
他鼓起勇气,声音微颤着问。
“羽遥可知我拉你进门时,所说的检查...是何意吗?”
白羽遥一言而喻。
“不就是想知道圣上有没有抱我、亲我、对我动手动脚吗?”
闻言,凌墨安沉默闭眼,把手掌紧紧按在了自己脑门上。
他心道,怪不得你对试探一事毫无惧意呢,原来是根本不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
白羽遥瞧凌墨安是这种反应,上前摸着他的手臂问。
“墨安莫不是还不信?”
“我知道墨安担心,但我是个男人,又不是女儿家,圣上他能做什么?”
凌墨安肠子都要后怕断了。
那种事情他有人教,可白羽遥确是不知道要更为正常。
他怪自己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料到以身犯险的人,根本不晓同性间的床笫之事。
白羽遥还在继续念叨。
“墨安放心吧,我只给你一个人亲。”
“好了羽遥...别说了。”
凌墨安心口不一道。
“我不担心了...”
白羽遥笑笑,快速踮脚碰了下他的唇,又将他拿出的被褥全都收了回去。
凌墨安制止无果,被拉到了床边。
他坐不住般站起来,又让挡在身前的白羽遥给按了回去,听人苦口婆心说。
“墨安,此季虽为夏,但地面还是会泛凉,生病了怎么办?再说我们同床共枕不是很正常吗,干嘛非要睡地上?”
他怕凌墨安还要执着,抬手便欲去解他的腰带。
“!!!羽遥!”
凌墨安二十年都没这么惊恐过,一下抓住要脱他衣服的那两只手。
白羽遥蹙眉佯怒。
“墨安若是还不愿意,那我不用上朝也不怕生病,我睡地板好啦。”
凌墨安简直欲哭无泪啊。几个深呼吸下,柔声哄道。
“那羽遥睡里侧好不好,我起的早,怕会给你吵醒。”
白羽遥满意点点头,利落把自己脱到只剩里衣,钻进了薄薄一层的被子里。
他眨眨眼,对呆站在床边的凌墨安甜甜一笑,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凌墨安轻叹一气,将衣服搭在屏风上,吹熄了烛灯。
待凌墨安躺下,白羽遥越凑越近,似是怕人跑了般抱住他的胳膊。
今夜月色正好,皎洁如白纱的光打下来,照亮了凌墨安根本睡不着的脸。
绝非欲望作祟,单纯是太激动了。
他平躺着,稍一转头就能对上白羽遥恬静的睡颜。
看他长长的睫毛偶尔随着呼吸微颤,整个人散发着令自己心安的兰花香。
凌墨安认为此刻,自己已足够幸福了。
白羽遥这一觉睡得格外熟,连枕边人何时走的也不知。
而承祈就不行了。
凌墨安刚离开不久,府中众人就成群敲响了承祈的门,七嘴八舌说要让他去看看白羽遥。
有担心人生病的,有想悄摸去请个郎中又不敢进王爷房间的。
甚至还有人贴心给白羽遥炖了鸡汤!
“停!”
承祈大受震撼,迷迷糊糊的状态也不见了。
他挥手示意众人往后退退,合上房门道。
“我知道大家担心他,但王爷的为人大家都清楚,再生气也不会给人弄伤的,所以郎中就不用请了。”
“而且昨天我也劝过王爷了,都是误会都是误会,王爷一定会跟白客卿和好如初的,大家放心。”
田管家忧虑说。
“承统领,道理我们都懂。可男子...毕竟不同于女子,还是劳烦请承统领代我们去看看吧。”
他的话引起一片附和。
声音很大,承祈实在觉得刺耳,赶忙道。
“我去我去!你们各忙各的吧,都也别在王爷门前聚着,让人知道了更难为情。”
众人边答应边腾出路来。
承祈脚步极快,不耐烦还不能表现出来。
突然他身后响起了一声清脆女音。
“承统领!鸡汤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