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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温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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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墨安,你怎么在这儿啊?太好了!太好了!!”
白羽遥抱着人又蹦又跳。
反观凌墨安,一脸呆滞。还是那熟悉的兰花香率先沁入了鼻腔,他才缓缓低头,看向白羽遥。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白羽遥捧上他的脸,重重一揉。
“高兴傻了?”
“咳!!!”
离钰从白羽遥身后走来。
他看凌墨安、跟看锲而不舍的贼似的,说话咬牙切齿。
“你怎么阴魂不散呢?”
白羽遥护住人,“幸灾乐祸”道。
“师尊,你不是说不准我离山吗?放心,我保证一步都不离。”
“少跟我扯这些!”
离钰越想越气,指着凌墨安。
“我放心?他追你都追到这来了,他安的什么心?!”
“我不管。”
白羽遥耍出几分脾气。
“反正你说过不准我离开这儿。何况苍月也在,我还要做解药呢。”
离钰立即朝他走去。
“我说话向来不算数。”
他用力抓住白羽遥手腕,要将人拽走。白羽遥剧烈挣扎。
“你放开我!!离钰!放开!”
“嘶!~”
白羽遥狠狠咬了他胳膊一口。
离钰本能松手。
他不敢相信。震惊看着白羽遥带凌墨安跑进屋里,“砰”地关紧房门。
“......”
离钰心头百感交集。那滋味竟冲淡了怒气,又让他觉得好笑。随即余光一扫,发现隔壁门口一上一下、露出俩看热闹的脑袋。
“!关门关门!”
曲苍月唯恐牵连自己。
柳庭风关好门,问。
“这便是公主提议让恒王殿下与我们同住的原因?”
曲苍月道。
“对啊。哥夫那么好,我知道哥哥一定不会放弃的。怎么样,我有脑子吧。”
柳庭风忍不住笑,说。
“公主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人。”
离钰用脚想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火肯定有,可发不出去。再看两眼紧闭的房门。
独自离开。
“走了走了!”
扒窗缝的白羽遥兴奋转身,却发现凌墨安看着他、泪流满面。他一下慌神,忙用袖子去擦。
“别哭啊,都多大人了,嘲笑你。”
凌墨安突然抱住他!
死死抱住。
泣不成声。
“羽遥...羽遥...羽遥......”
白羽遥抚着他的背。他清楚他所体会的、对于离别的等待,不及凌墨安万分之一。
然更可悲的是——
他连一句“我不走了”,都说不出来。
“墨安,不哭了。我好想你,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凌墨安身体颤抖。
他的泪蹭在白羽遥脸上,逐渐干涸。
二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白羽遥背靠墙上,环住凌墨安脖颈,和他额头相抵。
待呼吸彻底平稳,凌墨安才睁开眼,问。
“来做竹亥的解药?”
“是缓药。”
白羽遥说。
“我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这次回去,正好将要用的材料都拿了下来。缓药不比解药难,肯定能炼制成功。”
凌墨安点点头。
“竹亥现住在山下的柏岱村,要叫他上来吗?”
“!我先去找苍月。”
白羽遥忙就要往外跑。凌墨安一把拉住他,说。
“你是担心祭祀吧。”
白羽遥回头。
“你知道?”
闻言,凌墨安简单解释了柏岱村和三座临城的遭遇。他将手下分布四处,做看管与重建监督。
“我原打算过两日去巡视一圈的。幸好...没错过你。”
白羽遥拨开爱人额前的碎发,浅浅笑着。
“傻瓜。你不会错过我的,就算你不在柏岱山,我也会去找你。我想你、爱你、放不下你。我的心...”
他伸出手指,戳中凌墨安心脏的位置。
“在这儿。”
凌墨安瞬间被冲昏了头脑,又把人揽抱入怀。
“我爱你羽遥。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爱你。”
踏实满足的幸福将人包围。
白羽遥虔诚道。
“我也爱你。”
“不过话说回来,颂真应该没告诉竹亥我在做这些。而且承祈也不知晓竹亥的真实身份。既然如此,我认为还是先不要惊动他们了,等把缓药做出来,一切好说。你觉得呢?”
凌墨安道。
“都听你的。”
这时,承祈推开了门。
六目相对,空气骤然凝结。他冷静地问。
“竹亥还有什么身份?”
“......”
白羽遥神情一变。
“你怎么偷听人说话呢!?”
承祈顿时瞪大眼,手指自己。
“我偷听?!这是我的房间!你们在我房间里卿卿我我,还怪我听?!没看出来啊白羽遥,会倒打一耙。”
好了。
更尴尬了。
“...承祈,你、挺想我的吧。要不我们去喝点,叙叙旧?”
“你有病啊!!”
承祈脸色难以形容。
“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跟你讲王爷可最清楚我的为人,你休想用这种方式把水搅浑。还有,我一点都不想你!”
白羽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不想我还从头到脚都是我买的东西?”
承祈一下噎住,紧接道。
“你什么意思,东西买了不让动?再说那是你的钱吗就你买的?”
凌墨安说。
“是。”
“......王爷你非这个时候拆台吗?让我很没有面子。”
“哈哈哈哈...”
白羽遥乐出了声。
“别笑了你!赶紧说,竹亥是怎么回事?”
“呀!你还没忘呐?”
“不是你!...”
承祈失语,单手捂脸后竟也笑了。这下白羽遥确定、他有面对事实的心态。上前道。
“饿了,想吃你做的饭。”
承祈在这一刻接受了什么,说。
“你真是祖宗。”
晚来山间多虫鸣,热羹美肴淡尘烟。
在这里,大家虽不改称谓,但谁也没有身份架子。想吃就自己动手啊,做饭不会,还不会端盘擦桌吗?
可承祈忘了。
五个人。
两对。
凌墨安和柳庭风哪舍得让“夫人”干半点儿活啊?结果就是菜全了,人没全。
“苍月呢?”
承祈抢在柳庭风前,回答说。
“不知道,估计在看草。”
“灵草!”
曲苍月跨步进门。
“多说一个字能累死你啊?”
凌墨安怕俩人再吵起来,便道。
“苍月,它可成活了?我少时也曾侍弄过花草,但灵草还是头一遭。”
曲苍月笑脸盈盈。
“活了,谢谢哥夫。”
白羽遥一回来,她唤人的称呼都变了。又说。
“不像某些人,净会破坏。”
承祈翻了个白眼。
“你没完了?信不信我还拔?”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眼见又要闹,坐着的白羽遥一拍桌。
“不吃都出去。”
曲苍月和承祈没敢吭声,相互瞪了一眼,坐下吃饭。中途,承祈问。
“现在能说竹亥的身份了吗?”
白羽遥把菜夹进碗里,说。
“猫族的少主啊,你知不知道在妖界,谁是你的宿敌?”
承祈心猛然一紧!
这么多年万影跟着他,总也会提两句。
“竹亥是...蛇族?”
“嗯。”
白羽遥没多说,等着他发问。可没动静了。承祈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吃,没有分毫多余的情绪。
凌墨安担心,轻道。
“你不想知道他的目的吗?”
宿敌在身边安插人还能有什么目的。承祈慢慢嚼着饭,咽下去,说。
“我相信他。”
曲苍月惊了!
“你信敌人?”
“我不信敌人,也不信蛇妖。”
承祈咬着字说。
“我信我过命的兄弟。”
旋即筷子一放。
“我吃饱了,先走了。”
众人目送承祈离开。一片沉默中,曲苍月快速吃完饭,对白羽遥道。
“哥,东西给我,我先瞧瞧,细节明天再商讨。”
白羽遥递给她一个乾坤袋。
“都在里面了。明日巳时,我去找你。”
“行。”
柳庭风也吃好了,跟着曲苍月一起出去。剩白羽遥和凌墨安在饭桌前闲聊。
“兄长和嫂嫂怎么样了?你们书信应没断过吧。”
凌墨安端着茶说。
“嫂嫂怀孕了。”
“怀孕!”
这消息对白羽遥来说太突然。
“几个月了?”
“八个月。”
“!都八个月啦!?那算算时间...岂不是我刚走不久便怀了。”
凌墨安看他惊讶到合不拢嘴,笑说。
“确实。那会儿他们心结刚解,谁都没成想孩子来的这么快。而且不知为何,孕妇的恶心呕吐,全出现在了兄长身上。”
“他信上说现在上朝太煎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只能强忍。嫂嫂胃口越来越好,但他已经吐到不想吃饭了,嫂嫂还得哄着。”
白羽遥头一回听到这稀罕事,不由感慨。
“好神奇啊。若不是嫂嫂肚子大着,恐怕都该传孩子是兄长生了吧。”
凌墨安言。
“他巴不得呢。十月怀胎辛苦,嫂嫂生产这关对兄长来说、同样难过。”
“如今嫂嫂长居养心殿,御书房的龙椅边上也多了把凤椅,二人形影不离。嫂嫂初为人母、十分紧张,侧睡平躺都不安心,孩子动得多了以为是不舒服,可几天不动又要拍拍肚子,让动一动。”
白羽遥听得津津乐道,说。
“等嫂嫂快生的时候我们回去一趟吧,会是侄子还是侄女呢?”
“太医说是个男胎。”
凌墨安勾唇。
“兄长已经开始骂‘臭小子’了。嫂嫂一听就恼,然后兄长便改口,叫‘香小子’。”
白羽遥哈哈大笑。
“可真难为兄长了。不仅要带着孕吐上朝,连说儿子一句也不行。”
凌墨安道。
“其实还好,兄长去年处置了多名重佞之臣,虽剩有蝼蚁偷生,却也不能着急清肃。毕竟若全杀了后无人替补,朝堂照样生乱。”
“今年开春时首辅整顿,六部还算井井有条,加之景夏各地无灾无害,兄长上朝也不会忍太久。”
白羽遥拿起帕子擦手,说。
“不能无人可用,还怕朝臣相争。那就只能等科考后选出能人再说了。”
提及科考,凌墨安笑容僵了瞬。
清明节的刑场上,他让杜瞻给元长禾带去一个蹴鞠。他说不清自己怎么想的。
是恩断义绝、还是送他一程?
索性已不重要了。
“是啊。”
凌墨安站起来,要收拾桌子。白羽遥见状立马一起。
“不用羽遥,你回房歇着。”
“没事。又不是做不来,收回厨房用神力一洗就干净了。最最主要的,我想和你一起做。”
这理由毫无反驳的余地。
很快二人回到房间,凌墨安去铺床、放枕头。
白羽遥把朴素的小屋“搜”了个遍,问。
“寻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