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神秘事件》鹿也惊呆

8、第 8 章

　　通过好友验证，林敏意先发话。
　　【深山？】
　　【叫我悠亭吧。】
　　见对方发来名字，林敏意也很快报上自己的。

　　备注名字时，林敏意还被惊艳了一把。
　　诸葛悠亭。
　　【你名字真好听！】
　　联想到她的id名，深山远亲。
　　有种隐士的感觉！

　　悠亭回了句谢谢，紧接着发来两个文件。待文件上传完毕后，说：“今天课上分组，我们分到一起，需要完成合作小考，时间在下周六。”
　　原来如此。
　　林敏意点开文件扫了一眼，对小考的内容有了概念。
　　【那我们加一个YY，方便平常对戏？】
　　林敏意给了id，两人又约了对戏的时间，事情才算完。

　　舍友办完出院，两人回校。
　　晚上辅导员不放心来宿舍看她，说军训还有一周，问她能不能坚持参加阅兵仪式。
　　林敏意说可以。

　　接下来一周林敏意白天参加阅兵练习，晚上跟深山对戏。
　　奈何病来如山倒，即便好了也有如碎石的遗病。

　　对戏第二天林敏意就觉得喉咙有些不舒服，到第三天更是火辣辣的，咽口水如刀割。
　　想强撑着对戏，最后还是被深山指出问题：“你嗓子哑了，不能再练了。”
　　面对事实，林敏意供认不讳，同时有些自责，觉得自己拖累了对方。
　　“不好意思。”她打字回复，实在疼得没办法说话了。
　　“没关系，只是小考而已。”
　　下了YY，深山又发消息让林敏意休息休息，不要多想。后者看了，更内疚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医院，开了专家号治病。

　　打针加吃药，上了一波强度后，林敏意嗓子好了许多。
　　本以为是随便的当堂小考，没想到竟然会进录音棚。
　　在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进录音棚，兴奋的不行。

　　小考顺序表贴在录音棚门外，林敏意到了以后跟深山一起去看。一共六个小组，她们俩的【深林人不知】组排到最后。

　　候场的时候深山关心她嗓子的情况。
　　林敏意：“好很多了，不过可能还会有影响。”
　　深山不甚在意的宽慰道：“你能在场就行。”

　　前面的组别进去又出来，表情兴奋、懊恼、窃喜、难过，神色各异。
　　终于轮到她们。

　　玻璃一侧，时元湘对两个小萌新的样子见怪不怪，出言宽慰她们不要紧张。
　　站在麦克风前，林敏意感到一阵局促，仿佛手脚都被什么东西无形的收束起来，呼吸不自觉加重，僵硬地站在原地。
　　反观深山，虽然呼吸也有些快，但能明显感觉到她是兴奋的。

　　“准备好了么？”
　　耳机里传来时元湘的声音，平静温和却起不到一丝抚慰的作用。反而给她一种最后审判的冰冷感。

　　两人小考的内容是一个女嫌疑人在一桩悬案即将结案的前一晚自首。
　　深山担任女嫌疑人，自述犯案的经过以及这期间跨越多年的沧桑生活。

　　“你叫什么名字？”
　　担任女警的林敏意问。

　　短暂的深呼吸后，深山变得异常平静。
　　“我姓吴，我叫吴秀平……”
　　平静的情绪开口，仿佛随着她命运走向下坡路一般，声音渐入渐沉。直到情绪一沉到底，传到耳机里的声音唯有哽咽。哽咽后短暂的寂静，然后声音高扬，诉说着命运的不公，拉到极致后的歇斯底里饱含不忿……最后趋于冷漠平静，像是潮落后无人问津的海面，馥藏着命运的沧桑，平常的让人动容。

　　林敏意站在深山旁不过一拳的位置，不比考官们隔着一面玻璃，感受到的震撼和惊艳是百分百的。
　　当差距太大时，人是生不出嫉妒的，林敏意看着深山，只剩惊叹。

　　耳机里传来时元湘的提示声，“小林，该你了。”她才着急忙慌，磕磕绊绊的接词。
　　“所，所以、这就是，你、你杀人的理由？”

　　……

　　“ok，辛苦两位，先去教室等一会儿，半小时后出分。”

　　人走后，时元湘看了眼身旁的两人。
　　“最后一组了，给几分想好了吗？”

　　周戊自从上次被贴脸表白后躲了许久，时隔大半个月回来工作，没想到第一件事就遇上深山。
　　避无可避，他只能尽量以公正态度请假她们的作品。
　　“小林同学的嗓子虽然哑了，不过能感觉到她很用心，情绪也还行，她这次台词少，比较吃亏，我还是很看好她的，至于深山嘛，也不错。综合起来，给个6分及格吧。”

　　话音刚落，代孟卿就朝他看了一眼，这一眼愣是把周戊看的心虚不已。心想自己应该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评价也极力公正。
　　“看我干什么？到你说了。”
　　代孟卿扯了一下嘴角：“3分。”

　　时元湘记录的笔一停，“孟老师，你这分差会不会拉太大了？”
　　容易打击小年轻的积极性啊。
　　“是啊。”周戊在旁边搭腔，“你这3分相当于只给了个到场分。”
　　“难道不是嘛？”代孟卿反问：“嗓子哑的那个就不说了，深山确实不差，但跟同组的人是一种状态嘛？你们是不是觉得深山这次表现得特别好？”
　　时元湘和周戊沉默下来，确实，这次深山表现亮眼，几乎让人忘记了林敏意的存在。

　　代孟卿：“配音不是一枝独秀。”

　　……

　　教室里，众人都在围绕小考讨论着。
　　“我这次表现好差，情绪不对，还吃了螺丝，真是救大命，想找个地缝钻起来，死了……”
　　“我也一样啊，明明练的时候觉得挺好，结果一上麦就……哭死。”
　　“爱咋咋地，反正就这样了。”

　　热闹的讨论声随着一个问题瞬间安静：“那你们觉得哪组会是最好的？”
　　最好的？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到角落里两匹孤狼身上。

　　没办法，她们身上隐士高人的气质太明显，平常也不主动聊天，看着就高冷有实力。
　　被目光扫描的两名当事人情绪不一，林敏意安静中带着失意，脑子里自己卡壳和深山的惊艳的画面来回切换。

　　一个模糊的问题在她脑海里浮现。
　　她对配音，到底是浅尝辄止的喜欢，还是终其一生的热爱。
　　当她跟深山的差距如此明显的摆在面前时，对一件事物的喜欢和热爱的区别表现从没有那么具象化过。
　　她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加上生病的折磨，有些蔫蔫得趴在桌上。

　　诸葛悠亭也不说话，稳着情绪等待结果。

　　有个比较外向的萌新前来搭话，“Hello，你们好，我叫离殇半月光，可以叫我小月。”
　　林敏意坐直，“Hi，小月，叫我小林吧。”
　　诸葛悠亭，“你好，深山。”
　　小月嘿嘿一笑，凑近了些，说：“我们都猜你们这组会是第一呢，看着就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林敏意有些汗颜，不知道怎么给众人留下了这种印象。想了想，大概是她一直请假，深山也不爱说话缘故。
　　“没有，大家都很厉害。”林敏意轻声慢语地说着，小月听过出她嗓子不对劲，“你嗓子怎么哑了？要紧嘛？”
　　“已经在吃药了，快好了。”
　　来自同一个圈子的善意，让林敏意心上拂过一丝暖意。
　　但这股暖意没维持多久，就被接下来的消息冲散了。

　　三名考官推门而入，让房间里的安静趋于寂静。
　　时元湘神态温和又不失俏皮，“猜猜哪组是第一名？”
　　话一出，众人表情期待又猜测。
　　有胆子大的活络气氛，“不会是我们组吧？”
　　有自信的毛遂自荐，“时老师，你看看我们组怎么样？”
　　有开玩笑玩抽象的，“是我们组呢？还是我们组呢？”
　　总之，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把在场的组别都猜了个遍，最后还是时元湘看气氛热起来了，才宣布说：“好啦，现在我来给大家说一下排名和分数。”

　　众人屏息凝神。
　　“第一名：一元二次方程组。”
　　嗯？
　　诶？！
　　大家愣了一下，一般情况下，第一名不应该是最后当成悬念公布的嘛？
　　就这么猝不及防得说出来了？

　　没有一点点防备，冠军就这样出现了。

　　“是不是该给我们的第一名一些掌声？”时元湘俏皮的提醒后，大家才反应过来，掌声稀稀拉拉响起。
　　大概是第一名出现的太过丝滑，大家一脸状况外的鼓完掌之后，才去看第一名的两名成员。
　　“原来是他们呀！”
　　一元二次方程组是由两名男生组成，听到自己当选第一名，有些惊讶也有些开心，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周戊接着讲了对两人的评价，各自的打分情况，最后说：“所以你们的第一名当之无愧。”
　　两个小男生听得满心澎湃，但脸上只是腼腆地笑着。

　　“好啦，开启下一轮竞猜！”时元湘拿到话语权，带回节奏，“猜猜谁是第二名吧？”
　　闻言，众人又重复了一遍上面的流程。
　　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

　　直到最后一名。
　　“在我心中大家今天都很棒，但排名总有先后。所以排在最后一名的成员也不用气馁，争取下一次逆风翻盘！”时元湘目光落到角落里的两人，“另一个意义上的第一名，深林人不知组。”
　　林敏意对这个结果没有异议，但有些愧疚因为自己的原因拖累了深山。深山则是早有预料，反应平淡。

　　给她们点评的人是代孟卿。
　　此前他已经点评过两组，不同于周戊温和鼓励的风格，他点评直接犀利，一点余地都不留，前面被点评过的两组，还笼罩在emo的情绪里没缓过神来。
　　现在看到他要点评最后一名，忽然对两人抱以同情的目光。

　　可怜的人啊，你们还不知即将经历什么。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代孟卿看着册子点名：“2分。”

　　“啊？”
　　“嗬——？！”
　　“这分？”
　　“是认真的嘛？”
　　这已经是最低小组里的最低分了吧？众人震惊不已。
　　林敏意也愣了一下。

　　这分数严格的过分了，有人觉得不妥，出言问道：“孟老师，这个分数是不是太低了。”
　　另一人搭腔，“是啊，孟老师，我这样的你都还给4分呢。小林的2分也太离谱了吧！”

　　“我的打分绝对没问题。”代孟卿没有被声势压倒，“要说有多差么……呕哑嘲哳难为听。”

　　“可是……”还有人想仗义直言，代孟卿直接截住了，“如果对这个分数有异议，课程结束后可以由她本人来提出。在座的各位都一样，如果对自己的分数有异议，课后都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会针对大家自身的情况给出针对性的建议。”
　　打一巴掌给一颗枣。
　　这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课后指导上了。

　　见局面稳定，代孟卿继续，“深山远亲，4分。”
　　或许是有了小林极低分的铺垫，深山拿到4分也让大家没有这么意外了。
　　代孟卿给她的评价是：“表现欲旺盛，不够真实。”

　　至此，全部组员点评完毕。
　　万众瞩目的马失前蹄，默默无闻的异军突起。
　　谁说这个拼天赋的行业，努力的人没有发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