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在五条家当鬼王的第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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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依然是那位辅助监督为神宫寺无月开车。
“您……确定要带他回去吗？”在见识过后座女人的实力之后，辅助监督的神色愈加恭敬几分。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脸上少了几分惧色。
在等待神宫寺无月期间，他和在咒术界颇有人脉的前辈随便闲聊了几句，从对方的口中，知晓了当今五条的家主极力反对对平民咒术师们大有害处的咒术幼苗革新计划。
这是极为罕见的，身为权利持有者，居然放开手中的权利，变相支持寒门。
无形之中，神宫寺无月为自己在和这位辅助监督一样的平民咒术师那里，赚取了一大波好感值。但或许，神宫寺无月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有了这么多追随者。
“怎么了。”后座的女人闭目养神。
“这……”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专门处理咒术界诸多事务的辅助监督们可清楚啊，这位跻身为特级咒术师的五条家主，从帐中随随便便捡到的可不是别人，正是禅院家的天与咒缚！
青年的头枕着女人的大腿，后者似乎毫不介意他一身血污弄脏了自己的华贵和服。
神宫寺无月低头，一双梅红色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失去意识的青年看，他似乎做了噩梦，嘴里喃喃着难以分辨的字词，一对锋利的剑眉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神宫寺无月用手指轻轻点在禅院甚尔的眉心。
迷迷糊糊中，青年只觉一阵轻柔的风拂过眉宇，鼻尖飘过一缕淡淡的冷香。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握着方向盘，辅助监督开车经过一个拐角。“您知道他的身份吗？”
透过车窗，神宫寺无月发现车子路过了一家甜品店，从外观上看，品质不低。想到甜食，脑中顿时浮现出一抹白色的身影，心中微微一动，轻声道：“请停车。”
“欸……？喔、喔喔，好的。”
虽然不明白这位五条掌权人的意图，但辅助监督还是乖乖停下了车。
神宫寺无月看了看腿上的禅院甚尔，烟眉轻蹙，而后抬眼望向后视镜，柔声道：“请帮我一个忙，好吗？”
辅助监督刚好在后视镜中与他对上视线，刹那间，他感到自己像是跌进了一片血红的花海，于是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请帮妾身打包一份甜品……”话还没说完，神宫寺无月的耳畔仿佛听见了白毛小鬼的抗议，于是改口道：“是各一份。”
被鬼王的美颜暴击迷得五迷三道的辅助监督：“噢噢好的——啊？？？”
只见女人微微一笑：“请您谅解，家中的孩子尤其钟爱甜食。”
“虽然孩童不宜吃太多甜食，但妾身想，如果每样只吃一口的话，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不一会儿，后备箱被人拉开，嘭地一声，辅助监督满载而归。
汽车缓缓发动，这时，神宫寺无月率先开口接上了先前的话题。
“妾身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被他猝不及防的话茬弄得有些呆滞，辅助监督甚至听到了自己头脑风暴的声音。
“那您这是——”他谨慎道。
“妾身以为，这件事可以由妾身做主。”
黑发红眸的女人话锋一转：“阁下以为，五条家如何呢？”
辅助监督有些摸不着头脑：“……您的家族自然很好。”
“那么今天过后呢？”
想起对方今天的表现——除掉一只特级咒灵，居然仅仅用了五分钟，其中甚至包括了找到咒灵、救助禅院甚尔所花费的时间。
辅助教练开着车，目不斜视：“只会更好。”
“不。”出乎意料的是，女人缓缓摇了摇头。“今日过后，其他有心与五条为敌的势力，会更加团结一致。”
“千日做贼易，千日防贼难。”
鬼王红唇轻启。
“今日之后，五条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辅助监督迷迷糊糊间，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最关键的那根线。“您的意思是，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从而对抗其他家族的围攻吗？”
见此，神宫寺无月明白自己的意图已经达成。
从上车开始，他可是被车座下方的窃听器滴滴滴地吵得要死。
当然，从表现上来看，坐在前面的小辅助监督不一定知情，至于为什么——他可是有备而来。
早在前一天晚上，神宫寺无月便让最信赖的仓矢收集了会在这次评级活动现场的人员的资料，前前后后，一共有二十八个人，而其中，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选都是出身于各个家族麾下。
而给他开车的小辅助监督，正是这其中难得的草根咒术师。
无权无势，最容易被人利用了。
“没错。”在无法被注意的角度下，神宫寺无月的嘴角缓缓上扬：“妾身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五条，为了妾身的孩子——悟。”
余光之中，他注意到枕在他腿上的禅院甚尔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深绿色的眼睛极其深邃，全无困意，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狼崽子才有的眼神。
可不是吗，这就是一只小狼崽子。神宫寺无月装作没有看到，和前面的人继续搭话：“如何？有兴趣做妾身门下的门客吗？”
辅助监督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欸——？！您这是——”
“不用这么惊讶，妾身可是很缺人的。”
劣鬼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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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上，绛紫与深蓝交织，构成了秾丽的独特景观，微风穿林而过，鼻尖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五条悟等啊等，从中午一直等到了下午。
区区评级而已，用得着耽误这么久吗？
短短半天，百无聊赖的五条悟指派了仓矢干各种各样的事，比如摘一束花啦、找个合适的花瓶啦、扎个秋千啦……凡是五条悟想得到的，都让仓矢做了一个遍。
仓矢无奈，心中也不免爱屋及乌，愣是绷着一张苍白的脸，陪着小孩折腾了一个下午。
坐在秋千上，五条悟像是生怕仓矢闲下来一样：“给我推秋千。”
“遵命。”
赤｜裸着一双小脚，五条悟让仓矢把秋千推得很高很高。
“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他下意识笑得灿烂，苍蓝色的眼眸深处却埋藏着淡淡的寂寥。
“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最好能一直到高过目之所及的建筑高度，然后方便他用视线去寻找那个女人的身影。
察觉到自己心中浮现的淡淡思念，五条悟下意识否定自己——这不是思念，只是因为他太过无聊了！
从那个女人继任家主开始，他的每天好像都变得充实起来，似乎再也没有很长很慢的白天和夜晚。
对，没错，她给他带来了无穷的乐子。
所以他会在她不在的时候，期盼她早点归来。
“遵命。”仓矢老老实实听从了小主人的话，到最后甚至使出了一半的力道。
听见仓矢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回复，五条悟撇撇嘴，心想明明是那个女人最亲近的下属，为什么半点也不像她。
但他没打算再没话找话。
因为算算时间，五条无惨该回来了。
五条悟扭头，正打算询问仓矢时间过去了多久，握住秋千绳子的力道不自觉减弱，而仓矢以为他又想让自己加重些力道，于是下一刻——
轰——！！！
五条悟连人带着秋千凳子飞了出去。
仓矢瞳孔一缩，腿部的肌肉线条迅速凸起，眼睛周围浮现出爬虫似的经络。
谁知有人比他还快。
五条悟从飞向天空开始，整个人变处于呆愣状态，以为是仓矢公报私仇，他在空中调整身形，刚想说仓矢这样还有点人样，下一刻，小孩便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抱着小孩，神宫寺无月眼中笑意灿烂：“这是什么独特的欢迎方式吗？”
五条悟一愣，随后发出令人耳膜刺痛的尖锐爆鸣：“你回来啦！！！”
“嗯。”
“来看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神宫寺无月将五条悟放在地上，微微一挪步，让出他身后拎着大包小包的辅助监督。辅助监督这是第一次见到五条家六眼神子的庐山真面，一时激动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但幸好他此刻也没有可以腾得出来的手。
“甜点！！好多甜点！！！”
听着小孩的大呼小叫声，神宫寺无月微微一笑，走到一旁捡起匆忙间丢在一旁的黑色大伞。
嘶……可真疼啊。
幸好现在已经是日落时分了。
半边被夕阳照耀过的身躯已经被烧到腐烂，幸好有层层叠叠的衣袍遮掩，再加上神宫寺无月自身超强的表情管理，才没在五条悟面前露馅。
“谢谢你！”小孩在辅助监督身上翻找了一阵，而后又蹭到身着一身艳丽的火红色衣裙的女人身边，笑嘻嘻地抱住她的胳膊。
小孩的嘴比甜点还甜：“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但此刻，神宫寺无月有些无福消受。
“……”
鬼王的自愈能力超强，但伴随而来的，伤口处会升起浓浓的白色烟雾，一瞬间就会让旁人发现。所以神宫寺无月只能暂且克制住恢复伤口的本能。
好巧不巧，五条悟抱的正是他伤得最严重的部位。
冷汗没入乌黑的鬓角，神宫寺无月脸上挂着令人挑不出错来的微笑，不留痕迹地收回手，并朝着仓矢所在的位置招了招。
“仓矢，你去收拾一间屋子。”
低头望向一脸疑惑的小孩，鬼王微微一笑：
“我还给你带了一个新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在五条家当鬼王的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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