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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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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程程一直觉得纯白的衣服太过素净,而也没有见人有能在穿着全白的衣服时,还能遮盖身上的缺陷。
纯白色的衣服会将一个人身上所有的缺点全部暴露出来。
但同样的衣服穿在沈道长的身上就没有这样的感觉。
不知是因为沈道长外观上没有任何缺点,还是说他本人要比白色更为纯净圣洁。
顾壑淰没有听到身后的人跟上来的声音,他停下脚步往后看了一眼,何程程站在原地。
“你刚刚想要说什么?”
何程程急忙回神,欲盖弥彰地用力摇了摇头,“没有,我可以住在这里,工作我会请假。”
原本他不太喜欢就这么不被过问的安排到了酒店里,但是见到沈道长后,他决定留下来。
除了留在这里,他想不出来还有其他可以接触到沈道长的机会。
既然沈道长那么德高望重,肯定是被邀请来主持顾念的祭拜,那他就有机会接触到沈道长,让顾念的鬼魂离他远一点,同时毁掉阴婚。
何程程领到了自己的房卡,他的房间很大,就算再来两三个人也完全住得下。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阳台的窗户正对着墓园所在的那座山。
何程程站在床边的时间久了,后背涌上了阵阵的阴寒,他急忙离开了窗口,环视着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但他还是觉得顾念的鬼魂就在这里。
如果顾念什么都不做的话,他还能忍受顾念的鬼魂跟在自己的身边,就当是多了一个可移动的空调。
但顾念的鬼魂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不仅害得他尿了床,还将帮他搬家的男人烫伤了。
那杯热水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顾念的鬼魂的特意放在那里的。
顾念鬼魂希望男人碰到那杯开水,也乐意看到男人被烫伤那里。
何程程隐约猜到了顾念的鬼魂为什么要那么做,应该是不想要让他搬家,并且粘有他“东西”的家具,顾念一向都不准外人碰触。
晚饭时间,何程程出了房间,想要到楼下吃点饭,却发现这里好像是在举行宴会,长桌上精致的餐盘里装满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
何程程挑选食物的时候,有人过来和他搭讪,并递给了他一杯红酒。
出于礼貌,何程程接过了那杯酒。
许是因为他表现的太过冷淡了,男人见他接过了酒,就没再纠缠他,而是识趣的走开了。
何程程得以松了一口气,他不擅长于陌生人相处。
鬼使神差下,他往方才给他递酒的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出于意料的看到一个人。
男人一身得体的西装,唇角扬着很浅的弧度,他眉色也浅,给人一种淡如水的感觉,偶尔与身边的顾父说上两句话。
何程程认识这个人,并且印象还很深。
那是顾念的前男友石烨然。
他和顾念在一起很久之后,才知道顾念有这么一位前男友。
顾念身边的人总拿他和石烨然做比较。
不过,也实在没有什么好比较的,因为石烨然是石家的少爷,出过国,石家和顾念又是世交,似乎所有人都认为顾念和石烨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是,他的出现,破坏了这对才子佳人。
有一次,他接到顾念的电话,去酒局上接顾念。
有人喝醉了,胆子大了起来,指着他,问顾念,“顾念,你给句实话,是你早就想要和石烨然分道扬镳,还是因为他……才和石烨然分手的?”
石家在北城底蕴身后,石烨然虽然成年后出了国,但自幼是在北城长大的,他就像是小王子一样,身边的人都宠着、护着他。
石烨然受了欺负,无论是顾念给了石烨然气受,还是他给了石烨然气受,他们都想要帮石烨然讨回公道。
但矛头对向的还是他。
有些微醺的顾念眯了眯眼眸,审视着那人,突然动手把那人给打了。
他被吓到了,不知道是要松开手,独自躲到一旁去,还是想办法将顾念拉开。
好在,顾念没有愤怒到失去理智,拉着他的手离开了包间。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情,似乎都是默认了顾念面对这个问题心虚了,所以才会动手打人。
顾母对于顾念抛弃石烨然,与他在一起的事情也非常不满。
每逢过节回顾家,他都会在顾母的身边见到石烨然。
比起他来,石烨然更像是顾家的人,总能和顾念的父母有说有笑。
顾母邀请石烨然来顾家就是为了膈应他,他自己很清楚这点,所以在忍无可忍后,赌气和顾念说道:“中秋节……不去你家了,憋得慌。”
顾念没有和他生气,也没有劝阻他,直接答应了下,“好,不去了,之后都不去了,我瞧着有些人也很烦。”
他有问过顾念为什么选择了他。
顾念:“因为你好。”
但同样的问题,他在顾念的朋友嘴里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顾念和何程程在一起……不会是被何程程那张脸、那身子给迷住了吧?别说顾念了,我瞧着何程程那样子也迷糊,也不知道被谁调.教成了那副样子,听说何程程之前还有个前夫,难道是他的前夫?”
他是偷听到的。
后面气急了,直接走了出来,拿酒泼了人。
泼过之后,他就后悔害怕了。
被泼了一脸酒的人刚要动怒,瞧着他颤颤巍巍的样子,又觉得好笑,“艹了,我还没打算怎么对你呢?你至于这么害怕吗?”
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
何程程轻咬着唇瓣,石烨然脸上似有悲伤的表情,比他这个寡夫,更像寡夫。
他收回视线,将一块烤得表皮发脆的香肠送入口中后,看到了顾壑淰独自站在摧残的水晶灯下。
何程程硬着头皮想走过去时,有人快他一步来到了顾壑淰的面前。
对他冷冰冰、态度一般的顾壑淰一改往日那般不近人情,虽然没有笑,但语气相对柔和,“沈道长。”
距离有些远,大厅里声音略有些嘈杂。
何程程没太听清两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是听到了沈道长说今天晚上会去顾壑淰的房间,与顾壑淰商量一些事情。
等到沈道长走远了,何程程才敢走过来。
这次没有立马冲到沈道长的面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
今天,他可不想要因为过于冒失地接近沈道长,而当着顾壑淰的面被那么多人指责。
“大伯,刚刚的……”
何程程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酒杯递给顾壑淰,笨拙地想要讨好顾壑淰。
他刚要开口问问沈道长的事情,注意到顾壑淰的视线一直落在某处。
循着顾壑淰的目光看了过去,儒雅得体的贺祈恰巧抬起眼眸望向这边。
何程程紧张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到桌子上,脸颊烧得滚烫,“大伯,我待会儿去找你。”
他来不及得到顾壑淰的准许,就匆匆走开了。
当着顾壑淰的面出丑、哭出来,他还能安慰安慰自己,顾壑淰是顾念的大哥,算是他的亲戚了,倒是也没有那么丢人。
可贺祈不一样,是个外人。
顾壑淰脸色沉了下来。
何程程脸颊通红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是生怕别人不会误会他们两个人有一腿吗?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酒杯,思索片刻,拿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冰冷的酒还未在舌尖上晕开,酒杯就被人用了巧劲夺了过去。
贺祈看了看杯中的剩余的酒,意味不明地扬了扬唇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壑淰看着贺祈的动作,眉心微皱,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和贺祈已经订婚了,贺祈与他共用同一个酒杯原本也没有什么,只是那杯酒是何程程端来的。
“来我房间一趟。”
上次的事情,他没有和贺祈解释,贺祈也没有质问过他,两个人好像很有默契的将这件事情给淡忘了。
但如今爱来,顾壑淰觉得贺祈非但没有忘记这件事情,还将这件事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的确不会有人在自己弟弟死后没多久,就和弟媳搞上了。
但是,他与何程程之间又的确没有什么。
…………
何程程回到自己的房间待了一会儿,回来的路上,他注意到有一房间很是特殊。
门前没有深红色的地毯,不仅如此,其他房间门前很是常见花和发财树,在这里是一棵都见不到。
淡雅干净到了极致。
并且有穿着深色道袍的人守在门口。
这些人注意到他在偷看后,用恶狠狠的目光看了过来,他急忙收回视线,转身上了楼。
除了沈道长,他想不出来整酒店里还有谁能够如此特殊。
何程程想着等得差不多了,顾壑淰应该已经回房了,他离开自己的房间,来到了顾壑淰房间门前。
有些忐忑不安的扣响了门,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顾壑淰将门打开。
门大敞着,但顾壑淰站在门口,如果他不起身让开,何程程根本进不去。
何程程轻咬着下唇,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大伯……”
顾壑淰垂下眼眸,何程程脱下了西装外套,但模样更为糟糕了。
白色的衬衣太过劣质了,布料很透,被走廊上的白炽灯一照,胸前的粉晕简直可以说是清晰可见。
不知道何程程从哪里买来的这件衣服,是为了穿着勾引自己的上司吗?
顾壑淰呼出了一口浊气,他以为顾念在活着的时候,必定给了何程程不少钱,就算顾念没有主动给,何程程也一定会自己讨要。
何程程与他弟弟结婚,不就是为了他弟弟的钱吗?
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何程层居然害怕管钱,所以从来不管顾念要钱,即便是顾念给何程程钱,何程程也还是会扔给顾念。
如果早知道何程程会为了一点钱,穿成这个样子去上班,还不如一开始就给何程程些钱。
何程程之前没有顾虑,他知道顾念舍得为他花钱,会一直为他花钱,所以钱在不在他身上根本无所谓。
顾壑淰眉眼立马冷了下来,侧开身子,语气冷戾了不少,“进来。”
何程程立马像是见了猫的老鼠,夹着自己的尾巴,低着头,不敢直视顾壑淰,慢慢走进了房间。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和剃须水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并不难闻。
何程程以为自己的房间已经够大了,但顾壑淰的房间分上下两层,感觉已经不能称作是酒店的房间了,更像是复式大平层。
“大伯,我想要问问沈……”
何程程小心翼翼开口,他要询问的事情和顾壑淰弟弟鬼魂有关,来之前他上网搜了一下,想要摆脱执念特别深鬼魂,最快速的办法就是让鬼魂魂飞魄散。
要不然就算驱散了鬼魂,在强大的执念和怨念之下,鬼魂还是会再寻回来。
所以他一定要问的特别小心,如果让顾壑淰看出了他的心思,必定不会让他接近沈道长。
何程程话刚说出口,看到了正对着客厅的卧室的床上零零散散放着几件男式衣物。
那几件衣服何程程还很眼熟,不久之前他在贺祈的身上看到过。
浴室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
何程程立马反应过来顾壑淰的脸色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差,原来是他打扰了顾壑淰和贺祈单独相处的时间。
他不想要同时遇到顾壑淰和贺祈,而且如果贺祈在场的话,他根本无法开口询问些什么,当机立断道:“大伯,你有事要忙的话,我就先走了。”
何程程低着头,刚要从顾壑淰的身边经过,手腕就被一只略粗粝的手握住。
他体验过顾念的手,那是一双非常标准的少爷手,很光滑,没有任何的薄茧。
可顾壑淰的指尖覆着薄茧,存在感强的让何程程无法忽略。
想到顾壑淰之前阴戾的样子,何程程下意识以为顾壑淰要动手打他。
但等了一会儿,顾壑淰只是握住他的手腕,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顾壑淰掌心滚烫的温度让何程程越来越不安,他甩了甩手臂,想要将顾壑淰的手甩开。
似乎是他的动作刺激到了顾壑淰,男人非但没有松开他的手腕,反倒是握得更紧了。
顾壑淰勉强维持的理智让他清楚地感受到体内不断翻涌上来的燥热,每一处的细胞都在叫嚣着。
所剩不多的理智,在何程程离他最近的那一刻,也迅速地湮灭了。
顾壑淰额头泌出了薄汗,都是成年人了,他很清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说话时,呼出来的气也烫得吓人。
“走……”
顾壑淰声音哑得厉害,像是多日都没有喝过水一般。
何程程也想要走,可顾壑淰依旧没有松开他的手腕,反倒是抓握得更紧了,何程程一度认为顾壑淰这是在耍他玩。
何程程身上飘着一股淡淡的甜味,具体说不上来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香味,但很容易让人沉沦其中。
顾壑淰闭了闭眼眸,睁眼看到的就是何程程领口雪白的肌肤,以及在那件劣质衬衣下若隐若现的粉晕。
是何程程天生就是粉的,还是说被顾念吸成了粉色?
何程程控制不住地发出惊呼,整个人重重地砸进了床里,背部的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没等他从柔软的床上找回平衡,男人沉重的身体就已经压了上来。
顾壑淰很是轻松的按住了他清瘦的手臂,但动作极其粗暴,衬衣袖子勉强承受住了顾壑淰的力道,多了好几道褶皱。
何程程的腿也被顾壑淰用腿压住了。
他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感觉自己在顾壑淰的面前急像是瘦弱的小鸡仔一样,可以被轻松拿捏。
他还没来得及质问顾壑淰,顾壑淰倒先责怪起了他。
“我有让你走,是你不走的……”
顾壑淰一张口,就是滚烫的热气,充满侵略性的压在何程程的身上。
何程程感受到危机,下意识想要并拢双腿,可他这一动,更加刺激到了顾壑淰。
顾壑淰深邃的眼眸瞳孔颜色更深了,沉寂中酝酿着风雨,脖颈间青筋凸起,像是要突破牢笼的困兽。
顾壑淰绷到极限的神经断掉了,意识一半清醒,一半肆意,“你是我弟弟顾念的小丈夫……”
“但是,给我下药,想要求.欢,如果今天我不惩治你,不知道你还会去祸害谁。”
他想要说一句何程程“不守妇道”、不检点,他们家并非不让何程程再寻新的良人,只是他弟弟才去世不久,何程程就想着勾引他这个顾念的大哥了。
他也并非全部都是冤枉何程程,如果没有何程程那杯酒,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何程程当他的解药,也是何程程应得的。
“你说什么!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何程程瞪圆了眼睛,察觉到身上的顾壑淰越来越危险,他用力的去推顾壑淰的胸膛。
说什么冠冕堂皇的惩治,还不是用东西捅来捅去。
入手便是一片滚烫的肌肉,他不想要碰触,可如果不去碰触,他就没有办法推开顾壑淰。
顾壑淰好像知道自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干脆就松开了手,任由自己在他的身上又抓又挠。
何程程急得都快要哭了出来,顾壑淰侵略性极强的气息让他感到害怕和陌生。
一向严肃的大伯怎么能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浴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吸引了何程程的注意力。
穿着白色浴袍、头发湿漉的贺祈从浴室了走了出来,额前碎发投下的阴影刚好落在了他的眉宇间,少了几分往日里的温润如玉。
“贺先生。”
何程程现在顾不上之前的自己在贺祈的面前做了怎样出格的事情,也顾不上他和顾壑淰的姿势有多么的让人误会。他现在只把贺祈当成自己的救命稻草,只有贺祈眼下能帮他了。
他见贺祈向这边走了过来,氤氲这雾气的眼眸晕染上了一抹希翼的光晕。
贺祈沉着眸色,垂眸盯着他,眼底情绪不明。
即便看懂了他求助的目光,贺祈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在见到他与顾壑淰躺在床上,都没有动怒的迹象。
可何程程依旧相信贺祈会帮他,贺祈是圈子里公认的秉性最好的人,温文儒雅,像是君子。
他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即将获救而露出欣喜的表情,身上单薄的衬衣就被撕开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的喉结上打着圈圈,留下又酥又痒的触感,让他微微痉挛。
何程程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对上了贺祈晦暗不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