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陪审团》琼川

39、39、动机

　　【阿兰和杜连各加30幸运值和财富值。】

　　“什么？这具尸体是第一个受害者？”杜连惊呼出声。

　　【别大惊小怪的，现在我要交待第二个任务了】

　　杜连：“第二个任务就是找出凶手呗？”
　　找完受害者就要找凶手了，这也是一般侦探类小说的套路，不过这个游戏是二班的。

　　【找出凶手的动机】

　　杜连撇嘴一笑：“动机还不简单吗？连环杀手都是心理变态，他们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金见诚摇头：“不，这个凶手有着很深刻的动机。”

　　杜连叹气：“现在连凶手是谁都还不清楚，又上哪知道动机去？”

　　“凶手是谁你不知道么？”对于杜连这样的问题，金见诚表示了意外。

　　杜连猛摇头：“谁？”

　　“不是显而易见么。”说完，金见诚头也没回往前走。

　　杜连追上两步，按住他的肩头：“喂！话不能只说一半！你倒是告诉我谁是凶手啊？”

　　“我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不能下定论。”

　　“现在去哪儿？”

　　“找找那辆越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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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轮投票开启】

　　狄丝站在玻璃幕墙前，看着里面展示出的情景，目光锁定在杜连身上不再动弹。

　　“律师小姐，这次你选谁？”白领男走到了她的旁边。

　　狄丝渐渐发现，越到后面越无法像一开始那样随心所欲的选择了，好像每一个选项逐步加重了。

　　“不知道。”这也是她现在的心境，她回身，看到白领男笑盈盈的脸，于是反问道，“你选谁？”

　　“如果可以，我想选杜连。”

　　“为什么？”狄丝吃了一惊。

　　在场所有人，只有她和白领男知道杜连真实身份是大法官，这家伙明知道还故意选，这是安得什么心？

　　白领男嗤笑一下：“我有厌蠢症，原以为大名鼎鼎的大法官肖叙会是一个聪明敏锐的人，没想到在那个杀人魔金见诚面前，他屁都不是！”

　　狄丝立即出声反驳，她可接受不了自己的偶像被人这样污蔑：“你可不要胡说！大法官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吗？你看他都干了什么？跟在金见诚的屁股后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迄今为止，还不知道谁是凶手。”

　　狄丝问道：“那你知道谁是凶手吗？”

　　白领男一时语塞：“我——，咳咳，我也不是法官啊！明察秋毫，敏锐断案不是法官的素养吗？”

　　是啊，白领男说的对，狄丝也发现了，她那崇敬的偶像的确是有哪里不对劲，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狄丝：“我曾经有幸旁听过大法官的庭审，他威严冷静，机智擅断，同时也冷酷无情——”

　　白领男用指头敲敲幕墙玻璃：“反正和这个杜连不一样吧？”

　　“你们还没搞清楚吗？”老奶奶走了过去，她慢吞吞的说道，“这只是他在游戏里的一个人设罢了。”

　　白领男若有所悟：“人设是笨蛋助手么？”

　　照相小哥说道：“就像福尔摩斯需要华生，波罗需要黑斯廷斯，柯南需要毛利小五郎，有衬托才能大放异彩么——”

　　狄丝高兴地一拍手：“对哦！这是人设！他本人肯定不是这样的！”

　　白领男不放弃的追问：“所以，你选谁？”

　　狄丝敛起笑容，面无表情道：“我能选杜连吗？这个人设我受不了——”

　　+++

　　“雪山这么大，五年过去了，上哪找车去啊？肯定被雪埋得很深了。”杜连又累又冷，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开始耍赖起来，“咱们回去吧！反正第一个受害者也找到了！”

　　“雪会在冬天结冰，夏天融化，一辆越野车肯定有露·头的机会。”

　　“我不！我要回到温暖的火炉！温暖的鸭绒被！温暖的软床！我要回去！”杜连说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倏地一下，往厚厚的雪地里一躺，跟挺尸一样，在雪上砸出一个人形大坑，然后手脚并用，在地上一顿划。闹了半天，但周围依旧安静，他坐起身，发现金见诚根本就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了二百米。

　　“别扔下我一个人啊！”他连滚带爬的追了过去，终于，金见诚在山边停住了，他以为对方是在等自己，走近一看，金见诚发现了一个雪地轮胎。

　　金见诚绕着轮胎走了一圈，划出大致的位置，然后开始抱着轮胎往外拽。

　　“小心点，再多走几步就掉下去了！”杜连提醒道。

　　经过金见诚的使力，一辆越野车的前车身露出了冰山一角，金见诚眼睛一亮，跳上了车头，开始用手剥雪。

　　“金见诚！小心！”

　　车头的雪全部掉落，直到这时，杜连才看清，这辆车半个身子就挂在悬崖边，他急忙冲过去，推了金见诚一把，防止他掉下去，脚下一滑，身子栽倒，身体顺着斜坡往下滑动，眼瞅着就要冲破崖边飞出去了，金见诚一个飞扑，抓住了他的手，他另一只手拽住了山石。

　　但是石头又冷又滑，金见诚没有坚持太久，手一松，两人一同往下滑动，在崖边才停下，杜连整个身子都悬挂在崖边，金见诚一只手死死攥紧了他，手指都勒得发白。

　　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杜连没有紧张，反而笑了：“你这人倒是有意思，对别人的生命很珍惜，唯独对自己不上心。”

　　“别——说废话！”金见诚全身都在用力，脑门青筋暴起，脸憋得通红。

　　杜连愈发放肆起来：“金见诚，你不是想死吗？一起死吧。”
　　他真的往下扯了扯金见诚的手。

　　“疯子！”金见诚气得怒骂。

　　“真好。”杜连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欢。

　　“好个屁！”

　　杜连笑得通体顺畅：“现在的你才有点活着的样子。”

　　“你，你能不能正经点！不要命了？”

　　AI语音开始播报。
　　【杜连叫出玩家真名两次，扣除60个幸运值和财富值，二者归零】

　　“金见诚，下个副本见！”杜连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扳开了金见诚紧抓他的手，身体舒展开，像一个“大”字一样垂直落了下去，冷风从他的耳际往上直冲而上，头发和大衣在烈风中来回摆动，他带着始终如一的笑意掉入万丈深渊。

　　“肖叙！”金见诚大喊着，名字出口，他自己也愣了一下——肖叙是谁？为什么要用这个全然陌生的名字呼唤杜连？

　　现在连他都糊涂了。

　　【阿兰叫出玩家真名一次，扣除30个幸运值和财富值，现在金见诚财富值360，幸运值490】

　　“他的财富值和幸运值怎么这么高？”

　　陪审团这边的成员们发出了惊叹。

　　白领男说道：“哼！这狡猾的家伙，嘴里说着不想玩游戏，身体倒是很诚实，一直在默默收集死人的卡牌呢。”

　　家庭主妇：“等一下！难道咱们都选了杜连？”

　　白领男说道：“扣除了60个幸运值和财富值之后，他就成了可选择项，不选他选谁！”他猛地转头看向狄丝，“你该不会也选了杜连吧？偶像光环彻底消失了？”

　　狄丝没说话，往椅子里一瘫，瞅着投票箱发呆。

　　白领男自言自语道：“没想到除了我，大家都选择了杜连。”

　　照相小哥放下手里的相机，嘿嘿傻乐着。

　　刚刚还说舍不得帅哥，喜欢帅哥的家庭主妇也别开了脸。

　　老奶奶笑了：“谁都想剥开搞特·权的那些人的保护壳，当他们赤·身的出现在大众面前时，谁不会兴奋呢？谁不想一拥而上，亲手扼死他们呢？”

　　咚！
　　糙汉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拍，发出震动人心的响声：“谁！下一个是谁！”
　　这家伙越投越兴奋了。

　　+++

　　这可不像一个22岁朝气蓬勃男青年的房间。

　　灰白黑三色为主打，薄纱的窗帘是灰色的，地板是黑色的，床单是黑色的，幸好桌子上的相框是浅绿色的，这是唯一的色彩，就像一篇没有逗号的长篇作文，终于有了一个顿号让人喘·息一下。

　　班迪在这样的屋子里呆着，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坐立不安的。

　　房间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摆设可以说是很稀少了，除了那个相框，班迪想看清相框里的照片是谁，被布鲁图斯一把夺了下来。

　　“没什么好看的。”布鲁图斯略微匆忙地把相框塞进了抽屉里。

　　班迪灵光一闪，笑眯眯的比划着：你该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像是闹别扭一样，布鲁图斯粗鲁的把抽屉用力推上了。

　　班迪歪着脑袋，吃力地盯着布鲁图斯的嘴巴，试图读懂他在说什么。

　　这样的班迪就像一只莽撞误入森林的小鹿，对周遭的一切都是好奇的，也是懵懂的。

　　布鲁图斯受不住班迪这样的眼神，仿佛被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盯上了，立即转移话题：“喝点什么？牛奶咖啡还是果汁？”

　　班迪：果汁。

　　到底是什么照片啊？
　　班迪心心念念着。
　　趁布鲁图斯去拿果汁，班迪明知自己不该这么做，但还是控制不住好奇，轻轻拉开了抽屉，拿出了相框。

　　还以为是女孩子的照片。
　　竟然是一个没有任何人物的风景图，照相地址班迪很熟悉，是格里沃高中的教学楼里外，拍摄的是操场上的花坛边，正值荼蘼花盛开的时候。

　　荼蘼花作为前景，后面是教学楼的一角，可能是抓拍，图像有点糊。

　　为什么要把一个风景图放在相框里啊，还特意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班迪百思不得其解。

　　“关于拍照，我最有发言权了。”

　　照相小哥拿出相机，对着陪审团的其他五个人随手来了一张。

　　家庭主妇不满道：“你干嘛啊？我还还没准备好，头发都是乱的，瞎拍什么啊？”

　　照相小哥憨厚一笑：“嘿嘿，放心，你在我的相机里一定是美的，因为相机的取景框就是摄影师的眼睛，照片就是摄影师的心灵，你在我的心里是最美的，所以拍出来的照片也一定很美。”

　　家庭主妇被哄得眉开眼笑，拍了他后背一下：“臭小子！真会说话！”

　　糙汉问道：“尊敬的摄影师，请问一下，为啥布鲁图斯要拍一个没有人的风景图呢？”

　　透过玻璃幕墙，照相小哥端详照片良久，说了一句：“这照片里，有他的爱意——”

　　“咦？这是——”班迪正要把相框放回去，抽屉里的一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串钥匙，上面挂着一个星星扣。

　　这串钥匙他再熟悉不过了。

　　“终于，你还是拉开抽屉了。”

　　布鲁图斯的声音骤然在班迪后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