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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碧海兰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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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索趴在地上喘粗气:“谢谢,谢谢。”
一仰脸,发现救他的人竟然是金见诚。
金见诚迅速关门,半面身子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薇薇安站在门口,她与金见诚只隔了一扇门的距离。
他可以清晰地听到薇薇安大口大口呼气的声音,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硬闯进来,就算隔着一道门,那种从鬼的鼻孔里呼出来的冷气,仿佛可以直接喷到金见诚的脸上。
卡罗索手脚并用地爬过来,伏在地上,透过门和地面的缝隙往外瞧。
“她,她趴在了地上!”卡罗索吓得退到了金见诚的身后,往门缝底下指了指。
突然一双眼睛出现,卡罗索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眼睛,眼球布满了红血丝,黑色的眼仁看不到活气,除了仇恨,这双眸子里看不到第二种情绪,他吓得跳起了起来。
金见诚那张带死不拉活的脸蛋浮现出淡漠的神色,他并没有动,而只是单手抵住门,静待其变。
“怎么办?”卡索罗紧张问道。
金见诚把食指压在了唇瓣上,让卡索罗不要出声,卡索罗的眼睛不受控制的从金见诚的眼睛滑到了唇,金见诚上唇薄下唇微厚,嘴角上扬,拥有着标准弧形的微笑唇,可惜被这张冷脸浪费了。
过了好一会,外面没有声响了。
他俩以为薇薇安离开了,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开门啊,是我。”
是萝拉姑妈。
卡罗索要去开门,被金见诚拉住了胳膊,金见诚再次食指放在唇上作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就在这样的紧急时刻卡罗索都禁不住多看金见诚的红唇两眼,因为这张嘴巴的确是生得性感,让人没法移开眼。
萝拉姑妈的声音越发急切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不给姑妈开门呢?”
卡罗索为了强忍开门的冲动,用手捂住了嘴巴。
“快开门!快开门!”姑妈开始用力砸门。
这次卡罗索确认对方肯定不是萝拉姑妈了。
渐渐地,敲门声变成了撞击,咚咚咚的发出巨响。
然后,鬣狗的惨叫声从门那侧传了过来:“啊——!救命啊!”
姑妈的嗓音又变回了薇薇安的:“杀不了他们,那我就杀你吧!堂哥!”
鬣狗吓得大叫:“啊啊,莱因,救我啊!救我啊!薇薇安要杀我!”
“费尔南!”卡罗索呼喊着鬣狗在游戏里的名字,急得团团转,“我得救他啊!他是我堂哥!”
金见诚一言不发,他挡着门不让卡罗索去开。
鬣狗担心卡罗索怀疑自己的身份,喊道:“莱因,我的确是费尔南!刚才咱俩还在看你老婆和伊凡的情书呢!”
看情书这件事只有他和鬣狗知道,卡罗索这次确定了对方身份:“没错没错,他是费尔南!”
金见诚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鬣狗继续喊道:“你为什么要相信他不相信我呢?”
卡罗索问道:“玛丽写给伊凡的情书最后一句是什么?”
门那边不再有声音了,停顿了半天,鬣狗开口:“伊凡,谢谢你的帮助,因为有你,让我重拾了信心,我很感激你,亲爱的伊凡——”
卡罗索惊喜大叫:“是鬣狗!是他!不会错的!”
鬣狗的话一出让金见诚的脸色稍微变了变,他原本紧绷的身体卸了劲儿,松开了抵门的手,往旁边走了过去,给卡罗索让出了地方。
卡罗索一刻都没有犹豫,推开了门。
外面根本就没有鬣狗,只有薇薇安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她整个身子腾空而起扑向了卡罗索,卡罗索只感到脖子一紧,就被她掐住了。
他追悔莫及,后悔不该不听金见诚的话,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感到喉咙被死死的压迫着,呼吸越来越困难,那种濒死的窒息感几乎要灭顶。
“上帝啊!请帮助我清除邪灵吧!”
姑妈出现,她手里攥着一个银质十字架,嘴里念念有词,很快,薇薇安尖叫一声,化成了一团烟雾消失了。
“咳咳咳!”卡罗索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看到金见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小黑猫嗖一下跳到了金见诚的肩头。
鬣狗姗姗来迟,瞅见小黑猫,给金见诚来了句嘲讽:“看来,这家伙找到了一个小伙伴呢,也是,以这家伙的脾气,找人当队友是有点难。”
卡罗索上去捏鬣狗的脸蛋:“是你吗?费尔南,是你吗?”
鬣狗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承认:“是我,是我!”
姑妈:“我刚才在搜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一样东西——”
鬣狗:“姑妈,是什么好东西?”
“跟我来就知道了。”姑妈神秘兮兮的做了个手势,她领着几个人上了楼。
走廊很黑,金见诚把蜡烛点燃了,姑妈这才注意到了后头跟着的金见诚,低声对两个侄子耳语:“他怎么跟来了?”
卡罗索没法承认他们三个结盟的事,只能打着哈哈:“可能只是跟咱们顺路吧。”
萝拉姑妈瞥了眼金见诚,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她推开一扇门,打开灯,是一间客卧,里面摆放着一张双人床,梳妆台、衣柜、鞋架、衣架、地毯应有尽有,比伊凡的下人房华丽多了。
卡罗索:“这是谁的房间?”
姑妈拿起桌子上的相框,里面的照片正是塔塔黎妮和她的丈夫。
鬣狗:“塔塔黎妮?姑妈你在她的屋子里发现了啥?不会是找到了玛丽吧?”
姑妈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从最底部的隔层拿出了一条项链。
珍珠链子,吊坠是一颗五十克拉的蓝宝石,这个漂亮的项链卡罗索和鬣狗都很眼熟。
卡罗索:“这不是那幅画像里女子戴着的项链吗?”
姑妈说道:“这是碧海兰心,是我们莱因家族祖祖代代传给儿媳妇的传家宝,为什么这个项链会在玛丽表姐的抽屉里?”
“啊啊啊!”鬣狗恍然大悟,“是塔塔黎妮,是她把玛丽杀了,为了夺得这个项链!”
姑妈宠溺的摸了摸鬣狗的秃头:“哎呦,侄子你可真聪明啊!”
卡罗索:“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玛丽,她是生是死也不好下定论。”
金见诚对他们的谈话并没有多大兴趣,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另一个相框,照片是塔塔黎妮和玛丽的合影,她俩站在大榕树下,亲昵得牵手微笑着。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翻我东西!”塔塔黎妮冲进屋子,看到屋子被翻得一塌糊涂,气不打一处来。
姑妈举着项链:“这是你的东西吗?”
看到项链,塔塔黎妮的气焰瞬间萎了下去,语调也降低了,心虚道:“那是我捡的。”
姑妈冷笑:“捡的?在哪捡的?”
塔塔黎妮指了指窗外的树林:“林子里。”
金见诚听了她的话,眼睛一亮,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动作,而是继续摆弄相框,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卡罗索瞅到了金见诚手里的照片,他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第一个跑了出去。
鬣狗一头雾水:“喂!你干嘛去?”
卡罗索边跑边喊:“玛丽应该在林子里!”
鬣狗一脸苦逼:“林子哪儿啊?林子可大了!”嘴里抱怨,还是跟了出去。
卡罗索:“大榕树!”
伯爵家的三个儿子正在门口的喷水池旁。
杰克跟其他两个兄弟说道:“每个房间的衣柜床底下窗帘后头,桌子椅子底下,草丛中,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咱都翻遍了,就差大榕树了。”
约翰:“现在目标明确,咱们就奔大榕树吧!”
大卫犹犹豫豫的:“可是,我们之前都看了,大榕树也没有能藏人的地方啊!”
杰克:“先去看看再说!”
马夫已经为他们牵来了马匹,约翰正要抬腿上马,被卡罗索一把扯了下来,他一翻身,直接跳上马背,骑马直奔树林。
“哎!你干什么!”约翰大叫,杰克和大卫已经坐上了马。
杰克把约翰拽上了马:“他应该也知道了玛丽的藏身地点!”
大卫一听这话急了,狠踢马肚子:“咱快点,可别被费尔南他们捷足先登了!”
就这样,卡罗索打头阵,伯爵家的三儿子在后面紧追不舍。
鬣狗跑出大门的时候,他们几个已经跑进了森林里,马夫已经备好了马,把缰绳放在了他手里:“子爵,马。”
别说,费尔南家的仆人还挺有眼力见,鬣狗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上了马,与第一次不同,他现在心里着急,而且有了一些骑马经验,娴熟了不少,马蹬子一踹,马就带着他飞奔了起来。
此时早已入夜,森林被黑暗拢在怀里,只有微弱的月光洒下来。白天没有注意,晚上才发现这些树生长得奇形怪状,树干枝叶歪歪扭扭的,因为树和树之间距离太近,树枝藤条互相搭在一起,就仿佛在编织一张密闭的网。
在这样的林子里,鬣狗需要凭借着白天的记忆去寻找大榕树,实在是艰难的考验。马进了林子以后速度就降了下来,慢腾腾的挪动着蹄子,马也感受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