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上班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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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这句话带给江群的冲击太过巨大，以至于在那之后，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胡乱回答了些什么，又是怎么跟许忘川回的公寓。
这一整晚，江群躺在他执拗要铺设的地铺里，辗转反侧，后劲十足。
许忘川什么意思，会不会是自己腐眼看人基？他这个“一直在一起”是指友情，还是有别的含义？
江群不知道，他想不明白，他爪心挠肝，心烦意乱，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他实在是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于是最后他又缩回自己的心理安全区。
逃避地想：维持现状就好。
有些东西靠想是想不出结果的。
为了不影响第二天首次上班的状态，他只好这么劝自己，然后闭上眼，强迫自己赶紧睡觉。
早晨的闹钟响起，一晚上的旖旎心思已经全部飞走。
今天，江群就要正式开始上班啦！
一想到晚上就能领到第一份工作赚来的工资，江群的心情就美滋滋的，刷牙的时候都忍不住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微笑时，要露出八颗牙齿，不能笑过头露出牙龈，也不能光扯嘴皮笑肉不笑。
许忘川进来洗漱，看他这幅样子，有点忍俊不禁：“挺高兴？”
“还好。”江群道，“主要还是因为生计有着落，不用再过只出不进的日子啦。”
只要顺利干到月底，房租就不成问题，这两天的伙食费还可以稍微宽裕一些。
江群说完把洗手台留给许忘川使用，出去做准备。
淖尔如约在昨天晚些时候发来了公司定位，用地图软件打开看，位置比想象中要好一些，不但不在人烟罕至的荒郊野岭，反而离热闹的市区比较近。
长眠的店铺所在位置，离江群的公寓还有段距离，坐公交转乘大概要花三十分钟，所以他今天起得比平常去学校上课还要早一个小时。
临到换衣服，站在衣柜前，江群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购置过正装。
想要努力回忆校招会时淖尔的着装，但江群只记得淖尔穿了件竖条针织衫，死活想不起来他下半身穿的是西装裤还是休闲裤。会场里温度高，到后来很多人都把外套脱下搁在一边，而且长眠的老板没来，淖尔在着装上就更加随意了。
校招会的时候，学校对学生的着装也没有特定要求，所以江群穿的是比较干净清爽的常服，谁能想到穿常服在异招会反而很另类。
洗漱完毕顺便把衣服也换好的许忘川从浴室里出来，发现江群还在衣柜前驻足，便走过去，“怎么了？是不知道穿什么吗？”
江群把自己的顾虑跟许忘川说完，许忘川直接道：“为什么不问问招你的那位前辈。如果要穿正装的话，把实际情况跟上司说明白，抽空去买合规的衣服就是。”
他拍拍江群的肩膀：“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不要总是那么纠结。”
江群：“万一老板是个很小肚鸡肠的人呢？”
“那就换个工作，他们那个公司又不是什么金饭碗。你要是不敢问，我帮你编辑短信。”许忘川拿过江群摆在床头的手机，“密码？”
“0804。”江群道完密码，还是把手机拿了过来，“算了还是我自己问吧。”
许忘川抬眼，愣怔着盯着江群，忽然问：“为什么设这个数？”
江群给淖尔发完信息，就像好不容易迈过路上一个突起的疙瘩，舒坦不少。拿起一套顺眼的常服进浴室更换，顺便回答许忘川的问题：“嗯？哦，解锁密码啊，没什么特殊含义，就是设置的时候脑袋里面忽然冒出的一串数字，挺好记的，就用着了。”
许忘川在外间没说话。
从公交车下来，路两旁种满高大斑驳的梧桐树，光秃秃且繁多的枝干相互交错，把冬日清晨的冷白日光切割成无数片散碎的阴影。除了梧桐树，绿化带里还有一些同样光溜溜的小乔木，下面种着深绿色的耐寒灌木，配合在一起，让这条双车道的小型主干道的萧瑟感更浓重了。
正是上班高峰期，乘坐的班车上座位都没坐满，在这站下车的也就他们俩人。今天有太阳，温度并不很低，路上的行人却肉眼可见的比大学城附近要少许多。
根据地图上的街景示意图，江群和许忘川在公交站的不远处找到了长眠的门店。
白底黑字的大招牌，就印着长眠俩字。
招牌真的异常干净，除了公司名称别的啥也没有，也没有小字介绍主营，更没有什么联系电话，好像就等着别人好奇进来问问，这店卖什么？
不过真有人问吗？
长眠的左手边是家叫“会更美”的私人美容院，右手边则是家宠物医院，三家店并列在一起，看起来都没什么生意的样子。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江群看到淖尔正搬着个小板凳，和疑似以上这两家店里的工作人员坐在一起，边嗑瓜子晒太阳，边聊天。
那画面，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凶悍高大的壮汉淖尔，打扮时髦的波浪卷美女，还有一个剃着光头一条胳膊上满是纹身的大哥，三个人，坐在一起，嗑瓜子！
“红姐、庆哥不聊了，我们店的新人到了，我带他去了解一下工作内容。”淖尔坐着的方向正好冲着江群，看到他们过来，拍掉手上的瓜子壳，拎着板凳站起身，笑着对江群打招呼：“来啦？到得挺早得嘛。”
红姐把江群和许忘川上下打量一番，眼神一亮，对着淖尔揶揄道：“你们公司招人还有颜值标准呢？哎，以后你们常来我店里坐会，给你俩免费做面部清洁~”
淖尔委委屈屈：“红姐真偏心，咱们这么久的瓜友关系，你从来都没送过我免费的项目，上次问你要两片面膜都收钱。”
红姐：“你往我店里一站，那小姑娘咔咔就给吓跑了，我靠什么吃饭？他们俩往我店里一站，当月营收能翻一番。哎呀，屈才了，他们就不该到你们店里，应该来我这当迎宾。把人都关你们店里面，不白瞎恁好看俩小伙子。”
花臂庆哥把店门口的扫帚拿过来，闷不吭声打扫战场，手法熟练，看起来不是一次两次做收尾工作。
江群从善如流，也叫起红姐：“谢谢红姐。”
“哎，嘴真甜，空了来玩。”红姐挥挥手，也拎起板凳准备回店里。
“那我先进去了噢。”
推开玻璃门，店内左手边就是供来访的客人坐下歇息的休息区，右手边是整面从上到下陈列规整的货架，正前方用垂帘遮挡着通往二楼的楼梯。不知用了什么熏香，一进店门，就有种叫不上名却很淡雅的清香飘进鼻尖，即使是不喜欢熏香的人也不会讨厌这种味道。
淖尔将板凳随手放在沙发边，招呼他们过来坐。
店内没有设置收银台，比起卖东西的店铺，这儿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猫咖或者书屋，似乎进来坐在沙发上就能令人马上放松下来。
淖尔往沙发上一摊，坐姿相当随意：“老板要下周才会回店里，可以随意一些没关系。”
“呃，哦，好的。”尽管嘴上答应，但江群坐姿还是相对拘谨。
毕竟第一天上班，还是不要太松散比较好，也就没有学淖尔把背完全靠进沙发里。
在开始介绍工作内容之前，淖尔满怀期待地问：“许同学今天来是……？”
许忘川言简意赅：“陪他。”
淖尔并不感到挫败，反而让他在店里随便看，要是有喜欢的东西，可以给他打员工折扣，但是不能上二楼。
淖尔首先给江群讲解了店铺的格局，一楼是他们平时上班主要的活动区域，楼上是陆老板的工作室，老板在的时候基本就待在二楼，不怎么下来监督，楼下也没有监控，可以偷懒但最好不要太过分。
江群：果然老板不在，话题就会很肆意。
偶尔的偶尔，二楼也会用来招待贵宾。
至于“贵宾”的认定方式，就只有老板说的算。
说完这些，淖尔忽然从沙发背后掏出根尖端毛茸茸的棒子，拿在手里当指挥棒一样，指着对面那些产品陈列架：“一般这个点不会有客人上门，你可以跟许同学先把货架上的东西都看看，了解一下。我已经把你的生物信息录入进店铺，在每样产品的下方有个龟甲纹样，你只要触摸一下图腾，就能看到产品介绍。”
“虽说产品上有禁制，但最好不要碰，也不要拿到手上玩，不然惹出的麻烦可能会让你后悔终生。”
用得着用后悔终生这么夸张的词么。
大概是怕江群不信，淖尔用只可意会的语气又加强：“不要小看我们的产品，我说的话不含半点虚构成分。”
“哦还有这个，”淖尔又从沙发后面掏出张胸牌，“这是我拜托三刹炼制的，平时的状态就是普通的胸牌，但如果有毛手毛脚或者无理取闹的客人，轻敲三下，就可以用这个胸牌录像，并传递讯息给其他人。”
江群掏出包里的小本本，把注意事项用心记下。
淖尔非常满意新招来的员工的积极性。
“那么大体就是这些啦，我去隔壁洽谈业务，你在这好好看店。”
江群点头，还在老实做记录，随后意识到不对，抬头看去。
高大壮汉背着手哼着歌，手上毛茸茸的指挥棒越看越眼熟，那不是逗猫棒么？！
玻璃门清晰映照着淖尔出门后左拐的身影。
那个方向是，庆哥的宠物店吧？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上班第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