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家神子分化成O了》椰木耶

5、第 5 章

　　蠃鱼张开巨口，冲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方向吐出水柱。

　　“干掉这个大丑鱼，”五条悟灵活躲避，轻松跃上百米外的楼顶，“咱们是不是可以正式晋升一级啦！”

　　夏油杰不知何时唤出豹鲂鮄，悠然坐在展翅的豹鲂鮄身上，朝另一个方向飞。
　　“稳升。”

　　蠃鱼感受到夏油杰的高阶信息素，十分识时务地盯着五条悟攻击。后者重开无下限，配合瞬移，几轮攻击下来，沉黑制服上一星半点水滴都没沾着。

　　“到时候叫上家入，一起去清酌肆庆祝！”

　　夏油杰身下咒灵骤然展翅，原本不到半米的双翅伸展开来，雄鹰一般极速冲向蠃鱼后背。
　　“没分化的小朋友不能喝酒。”

　　“靠！”
　　五条悟在跳跃中张口大骂，无形的靛蓝咒术球精准攻向蠃鱼腹部。与此同时，夏油杰的祸斗喷出烈焰，直逼蠃鱼背脊。

　　五条悟自认这一击必胜，电光火石间抽空看了夏油杰一眼，后者正巧看过来。目光相对，五条悟气鼓鼓地做口型：“你等着。”

　　然而到底是远古妖兽级别的咒灵。

　　Alpha信息素对其影响微弱，连苍都被它张翅躲闪。躲避攻击之余，咒灵再次发动水柱，不仅轻松挡掉祸斗的火焰，还反守为攻，将祸斗捅了个对穿。

　　五条悟眼睁睁看着咒灵杀死他喜爱的大黑狗，并且一秒不耽搁冲夏油杰去了。他大喊提醒：“杰！”

　　虽然夏油杰近战一流，但那是对付正常体格的人类或咒灵。这种巨兽形态的咒灵，若是近身夏油杰……五条悟不想让这种丑鱼有机会近距离攻击夏油杰，情急之下再次发动苍，攻向蠃鱼。

　　连续发动大招、又不会反转咒术的劣势显露——这次的咒力球明显威力减弱。

　　蠃鱼一个急转躲过，只被无形的引力球卷断一截左翅尖。

　　“节省体力，悟。”右耳传来痛感，夏油杰沉声嘱咐。

　　豹鲂鮄双翅稍收，俯冲向下，原本的位置出现一团密密麻麻的黄蜂。成千上万的金色咒灵扑向蠃鱼，水柱的攻击范围显然无法抵挡这群黄蜂。蠃鱼身体上的鳞片剥落，悬浮半空，倏忽化作一只只小型鱼身鹰翅的小咒灵，迎着黄蜂飞去。

　　五条悟已经移至咒灵身后，重拳贯下，落在失去鱼鳞保护的皮肉之上。

　　咒灵体型太大，不善近战。对五条悟这顿速度快到无法反应的暴击，毫无防备，一边挥翅一边发出震耳的哀嚎。

　　比之前的小蠃鱼穿透力更甚。

　　剧痛自鼓膜传至脑仁，五条悟本能捂耳，失了重心，极速下坠。

　　“悟。”即将被咒灵攻击的一瞬，被夏油杰接住，撤离蠃鱼的攻击范围。“你怎么样？”

　　五条悟神情痛苦，满额冷汗，无法答话。直到感受一双大手捂住双耳，厚实温热，带着柔和的咒力，替他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银白长睫动了动，五条悟稍稍恢复，睁开眼。

　　夏油杰正盯着咒灵的方向，释放更多黄蜂咒灵。他无法专心，防备蠃鱼的同时，还要时刻查看怀中人的状态。见五条悟睁眼，轻声问：“还好吗？”

　　五条悟把他的手拿下来，说：“生龙活虎。”
　　指腹触及杰的掌心。杰很刻苦，掌心始终有层薄薄的茧，磨破了又长出来，反反复复，握咒具握的。明明不是温软细嫩的手，触感却很好，软硬适中，暖暖的，叫五条悟陡然生出安心的感觉。

　　“怎么了？”夏油杰问，五条悟还握着他的手。

　　“啊？”五条悟立刻松手，说：“大丑鱼怎么不叫了？”

　　蠃鱼不仅没在嚎叫，连动作都好像迟缓了些。

　　夏油杰眯眼看过去，等的就是此刻。

　　他将五条悟轻轻放下，自己纵身跃起，身边钻出一颗圆润的球形咒灵。那东西朝蠃鱼弹射而去，在途中逐渐变大，盔甲的纹路慢慢显现。这是上回拔除的九带犰狳。

　　蠃鱼看见了攻过来的咒灵，也认出那是无坚不摧的九带犰狳，这距离定然可以躲过，但翅膀却不听使唤的动弹不了。

　　“啊，忘了说，”夏油杰额前的刘海左右晃了晃，对咒灵幽幽道：“放蜂女出来的时候，给她放了点信息素，看来悟说得没错。”

　　Alpha信息素对鱼类有震慑作用。之前隔空释放，伤不到这种特级咒灵，但让黄蜂们带着信息素刺进它的身体就不一样了。

　　蠃鱼翅膀无法扇动，竭力张口，上下颌骨几乎分离，前所未有的大口将近处的海水全数吸起，眼看着就要形成一道空前壮观的巨大水幕。

　　谁知巨型水幕刚要成型，又轰然垮塌，汹涌的海水掉了个方向，奔向五条悟——的咒力黑洞。

　　五条悟再次发动苍，最大输出，吸引了全数海水；夏油杰的咒灵犰狳如同炮弹，撞击在蠃鱼的双目之间。

　　妖兽般的咒灵自面部爆开，分崩离析。

　　***

　　五条悟再次醒来，帐还没有撤。

　　夏油杰坐在他身旁把玩手中的咒灵球，“好点没？”

　　五条悟坐直了，脑袋离开夏油杰的肩。“我……”晕倒实在是件丢人的事，他不肯提，转而问：“帐还在，还有别的咒灵？”

　　夏油杰转过脸瞧他，说：“应该没了。我担心海里有什么，多等了会。”

　　“这东西，”五条悟靠坐断墙，拿过夏油杰手里的咒灵球，“到底什么味道？”

　　不久前，这黑黢黢的咒灵球还是个百米高的丑妖物，躺着紫褐血液恶心吧啦的，被夏油杰双指轻点，幻成不到半个掌心大的玻璃珠。

　　这种东西，能好吃吗？

　　夏油杰蹲在五条悟身旁，给他戴上墨镜，随意说：“没什么味道。”

　　“我能尝尝？”五条悟依旧很好奇。“不同种类的咒灵，会有不一样的味道吗？”

　　“不会，都一个味。”夏油杰无声笑着，伸手拿回咒灵球，“别尝了，不甜。”
　　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味道。

　　“吞这么快，”五条悟想抢，已经慢了一步，“是不是舍不得给我尝啊？不会是奶油味的吧？下回一定要尝尝。”

　　五条悟念叨着杰小气，依旧倚着墙。夏油杰担忧问道：“能走吗？”

　　“当然能。你在问谁呢。”

　　五条悟作势起身，被夏油杰摁回去：“算了，我走不动，我给辅助监督先生发个信息，咱们坐虹龙回去。”

　　“！”
　　五条悟怀疑自己听错。

　　以前想骑虹龙，杰从来不答应。说什么咒灵不能随便放出来，被普通人类看到很麻烦，夜蛾老师会罚，这不行那不妥的。小气得很。

　　今天竟然主动提出骑虹龙，从滨松骑到东京！

　　“这么晚了，应该不会被人看到。”夏油杰坦然解释，“解决了个特级咒灵，任性一下不算过分。”

　　“嗯嗯嗯。”五条悟迫不及待站起来，忍着晕眩：“我要坐前面！”

　　夏油杰伸手拉他。
　　又不是过山车。

　　***

　　虹龙腾空，五条悟单手抓着龙角手舞足蹈兴奋不已。

　　“杰，”他拖着嗓音喊，声音被高空劲风吹了大半，“骑龙真是，太，酷，啦——”

　　虽然被收服，但怎么说都是咒灵。夏油杰在战斗时使用他们，却从未将它们看成咒灵以外的东西。它们和平常作恶伤人的咒灵一样，让他感到憎恶。如果有别的选择，他根本不愿吞咒灵球，操控咒灵。

　　夏油杰不明白，悟为什么能以对待宠物的态度看他的这些咒灵。他喜欢祸斗，会揉它的头把它叫做大狗狗。如果不是夏油杰阻止，他甚至偷偷给祸斗喂玉米肠。

　　祸斗没了，这家伙以后不会缠着自己要玩虹龙吧。

　　面前的白发乱飞，扫过夏油杰的下巴和脖颈，怪痒的。他偏过头，听五条小朋友一会叫他看下面的灯，一会要揍路过的鸟……

　　过了一会，闹闹腾腾的人息了声，向后仰倒。夏油杰前胸一热，抬臂揽住五条悟。

　　连续使用四次苍，五条悟体力不支，就着身后的人形靠枕，昏睡过去。

　　虹龙直接停到医学部，家入硝子一早收到夏油杰的信息，叼着细烟等在侧门。

　　夏油杰抱着五条悟下来，说：“不怕被老师抓到？”

　　家入硝子摆摆手，哈哈笑说：“大半夜，谁会看见。这家伙怎么搞的？”

　　“特级，悟消耗太大。”夏油杰将五条悟放在病床上，一手拖着他的肩颈，一手换掉病床上的厚枕头。

　　“还好。”家入硝子隔空伸手，白皙的五指凝聚微光，注入五条悟的眉心。那是只有她能做到的反转咒术疗愈。“凭这家伙铁打的体质，一会就能恢复。”

　　“特级？”疗愈结束，家入硝子往身旁的木椅上一坐，问道：“怎么派你们俩去拔除特级？”

　　“原本以为是二级，洪灾引发怨气产生的低等咒灵，伤害规模也不大。”夏油杰也觉得奇怪，“没想到是特级。”

　　“好奇怪啊，”医疗室楼内不能抽烟，家入硝子从口袋摸出棒棒糖，含在嘴里口齿不清地说：“这种古老的特级咒灵，居然随随便便出现在滨松，还没怎么伤人，听起来像蹓跶散步，正好被你们撞见。”

　　“谁知道呢，”夏油杰望着病床。

　　月光冷白，穿窗而入，斜铺了半张床。

　　五条悟昏迷也不老实，手腕乱动，指尖从薄被边缘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