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
叶孤城赶到江阙所在位置的时候，事情已经差不多平息下来，看热闹的村人被驱离，受到惊吓的受害人妻子被安置在了另外一间房子里，有人在安慰她并且询问详细线索。
至于其他人分散在周边，寻找可能的其他尸骨。虽然之前出了点差错，但江阙对画皮的确有不少了解，自然也猜到了它可能会在周边狩猎。而且还可以根据周围的情况，确定画皮到这里，乃至于停留时间和活动范围。
在听到叶孤城提到的，画皮有可能有同伙的这个猜测之后，同知痛苦的挠了挠头皮：“我们这地方就是港口，人流大得很，孤身一人的还好找一点，毕竟谁家出来找事做不抱团呢。但是现在这种几个人一起走在我们这里也太平常了，而且具体几个人也不清楚，”
江阙苦笑道：“追查画皮就是这样，想要杀死它并不困难，但却很难真的找到它，它伪装的能力太强了。”
江阙再了解不过了，他父亲追查这件事快二十年了，其中也不是没有找到画皮消息的时候，只可惜它实在是太难抓了。江枫还不好直接杀了它，因为江枫总觉得他燕大哥还没有死，总得问清楚他才能够甘心。
比起江枫，江阙就更加理性一点，他其实觉得这么多年过去，燕伯伯很有可能早就不在了。要是能直接杀了画皮，也算是报仇了，何必强求活捉呢。
同知：“希望能找到些线索吧。”
叶孤城：“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取代的这个人的身份，要是有什么他使用了挺长时间的东西，我说不定可以试试寻物的法术。”
既然对方都用上了玄学手段，那他也大可一试嘛。虽然他这方面的能力不算强，但现在暂时也没什么其他线索，死马当活马医了。
同知：“大概需要多久的才行？”
叶孤城：“起码一年，越久越好。”
同知：“行，我要是有线索了就跟你说。”
说话间，出去寻找线索的小吏走了进来，似乎是有所发现。
之前同知派人分头寻找线索，江阙也领了一处方向，只可惜似乎运气不太好，没有什么收获，这才会在叶孤城过来的时候恰好遇见他。
但是搜查其他方向的小吏却的确有所收获：
询问受害者妻子的小吏经过仔细询问后得知，她的丈夫在一年多以前和他超过一家，她回了趟娘家后他就变了不少，她还以为是他想明白了，知道心疼人了，结果竟然有可能是换了人。
同知在旁边疑惑：这么长时间他们夫妻都没点夜生活的吗，画皮难道还有那种功能？
被同知看着的江阙有点尴尬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然后两个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叶孤城，他们还挺好奇这点的。叶孤城茫然回望，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它的确能做男女之事，但用处和角先生差不多，甚至泄露出来的□□还更容易让人生病呢。比较弱小的画皮会用这种办法削弱猎物，以确保自己动手的时候不至于被反杀。
这本来应该是那种男人间心照不宣的话题，但被叶孤城这么冷着一张脸科普之后，同知只觉得索然无味。他转过头去示意手下继续。
然后是询问周边的村民得知：受害者夫妻在官道旁边开了个小茶寮，偶尔也会允许没赶上城门开放时间的外乡人借住他们家，是附近有名的热心人。其中丈夫格外的勤快，起的早的村民偶尔会遇到他从外回来，据他自己所说是过去提前布置好茶寮。
不过根据他们后来的检查来看，与其说是布置茶寮，倒不如说是为了毁尸灭迹。因为他们从茶寮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深坑，其中埋有几具死亡时间不一的尸体，全都失去了皮肤和内脏。
那些人大概是一些过路的商旅，因为同知清楚附近并没有那么多失踪案。他还询问了那些尸体身边还有能确定身份的物件吗？不过很可惜，画皮将其处理的很干净，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死状，可能会被误认为是遭了劫匪吧。
同知：“也就是说这画皮在这里当年了一年多的茶寮老板，为什么啊？就为了吃人吗？”
江阙：“应该不是吧，画皮很难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一是周围死人的次数太多会招来道士侠客之类的追查；二是它性格暴虐冲动，很容易同别人起冲突。”
叶孤城：“但是这次很有可能有人为它收尾。”
江阙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会帮一个吃人的怪物。”
“利欲熏心的人吧，”叶孤城对此不太意外，“连五通神那种东西也会有人供奉呢。”
同知站起身来：“我去看看那些被埋的尸身，和衙里收到的失踪案做个对比，看能不能让他们回家。你们呢？”
江阙：“我去问问老板娘，她是否有什么画皮长久用过的东西吧。”
叶孤城：“我在这里等消息，顺带提前做点准备。”
他们把事情分的清清楚楚的，他也就不用到处跑了。还不如等他们的好消息呢。刚才得到叶孤城这边新信息之后，被喊去询问周围是否有人不在的小吏还在忙，得留个人在这里，不至于让对方找不到汇报的人。
几人分开，各自去做正事。
同知来到埋人坑边上之后，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为坑里面的场景惊的心头一跳。里面的尸体几乎称不上人形，而是一团团的烂肉胡乱扔在里面，他们彼此之间相互交错，几乎难以分辨各自的形体。
同知扶额：“找几个仵作来，好歹把他们分开。可曾在周围找到什么他们的随身物品，或者是他们自身的特征没有。”
小吏：“没有，他们全都没了皮，外表特征难以分辨。坑里只有尸首，既无衣物，也无其他物品。如果说最奇怪的，那应该是这里明明离茶寮不算是很远，但却竟然一直没有人发现。而且这种尸坑，竟然没有什么尸体腐烂的味道。”
同知这才发现这个问题，他刚才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到了，竟然没有注意到他一直没有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可明明坑中的尸首有一部分都快烂出水了。
同知：“而且连苍蝇和蛆虫也没有，这不寻常，难道又是什么玄门法术？”
同知感到一阵牙疼，尽管叶孤城一直表现的都很通情达理，但他可没忘记这是一位侯爷世子。而且他现在帮忙的事情，都是不是他分内的事情，这完全是港口这边出的问题。世子爷帮忙是情分而不是本分，他根本不能一碰到这种事就没办法，总不能指望世子爷能一直在这帮忙吧。
同知皱了皱眉头，一边派手下去附近的寺庙道观找人，说清楚要会破邪门法术的，一边派人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叶孤城，请教他自己该做些什么。
另一边，江阙见到那位受害者夫人之后，却发现情况和他想的有点点不一样。这位自称姓花的老板娘，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惊魂未定，见到他之后还不忘调笑他两句。
江阙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是稳住了情绪没有半途逃跑。
花老板娘：“我那假汉子有没有用过很久的物件啊……你要知道我家经营茶寮，偶尔也卖点自家酿的小酒。这入口的东西啊，是最怕脏的，隔段时间就得清理一次呢。”
江阙：“那也顶多就是蒸洗一番，不至于扔掉吧。”
花老板娘：“那小公子你是不清楚嘞，他们走街串巷的糙汉子哪有讲究的。擦两回手，那手巾破的更被虫咬了一样，到处都是洞，哪有你这么嫩哦。”
说着花老板娘非常不客气的摸了把江阙的手，像是在佐证他们的手有多粗糙，也像是在吃江阙豆腐。
江阙把手一抽，后退两步，耳朵都红了：“夫人自重。”
花老板娘：“诶呦，老娘才不重嘞，不就是摸摸手么，我都不介意诶。小公子生活的好诶，手上都没个茧子的。”
江阙认真回答道：“我修习扇法，手上有茧子影响手感，所以用药去掉了。”
他虽然武功不高，但好歹习武，而且是吃苦耐劳，不会偷懒的人，当然是会练出茧子的。不过江家的家传武学是套扇法，不算高深，所有他的武功并不算特别高。
不过哪怕是这样，江阙也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老板娘也是江湖人士？”
她摸他手的动作，快的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花老板娘笑笑说道：“算不上，家里侄子混江湖的而已。说起来小公子可曾婚配，我…”
江阙：“在下已有心仪之人！”
江阙的回答几乎没有过脑，完全是条件反射。他在老家也是非常被各家夫人非常看好的女婿人选，一听到这个前奏就知道是对方要给他拉媒了。
花老板娘看起来非常惋惜：“哦。那死鬼警惕的很，要他经常用的东西没有，但我手里有个半年多以前给他剪下来的一缕头发，能用不？”
花老板娘调戏了一番江阙之后，最终给出了一个替代品。她好歹也是半只脚踏进江湖的人，警惕心还是有一点的，哪怕有人用幻术遮掩，她也不是没起过疑心。只是画皮伪装之后，除非刺穿人皮，否则的确没什么其他的破绽。花老板娘检查过丈夫身体的上上下下，甚至还有那个的型号，却始终找不到问题，因此也只能抱着疑虑继续生活下去。
那缕头发是她诸多求证之后放下心来，觉得搞个小情调也不错时偷偷截下来的，同她自己的一缕头发一起。
江阙：“头发……我不太清楚，得去问问少城主。”
花老板娘起身从妆奁底部掏出一束头发，然后朝外面走去：“少城主？就是刚刚骑马过来那位漂亮的后生仔？我和你一起去，好歹做了那么久的夫妻，我倒是要看看它到底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