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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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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北京。
二十多个人聚集在会议室里,众人无不满脸凝重,气氛严肃到了极点。
坐在最前方,看起来是这间会议室里最年轻的女人开口说道:“李婷女士,辽宁那边是由您负责的,时未己的事您不知情?”
众人朝李婷看去,少许人脸上暴露出了不满,李婷保持淡定,她起身弯下了腰,“这件事儿是我的不对,在这里我先跟大家说声抱歉。”
其他的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表示。
李婷直起腰,眼睛从这里的人身上一一扫过,“大家也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留在北京,和大家共同商讨对策,观察那二十位志愿者,上一次回去还是八天前,而这位时小姐是在五天前抵达沈阳。”
一个脸上布满了皱纹的男人不满的说,“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时间处理时未己的事?”
“没有。”李婷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您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还请您继续听我说下去。”
“说来也怪,在沈阳的观察小组从未跟我提过时小姐的事,不过这点是我的问题,是我管教不严,才让他们一直瞒我到现在。”
“我会好好地查一查沈阳实验小组是怎么一回事,一旦发现里面有浑水摸鱼、不好好干活还试图隐瞒的人,我会直接让他们离开实验小组,好给大家一个交代。我已经订好了机票,今天就回沈阳,我将带着最诚恳的歉意去跟时小姐谈话。”
刚刚还盛气凌人的人脸色变了变,除他之外还有五人的脸色有了变化,剩下的人则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坐在最前方的女人,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脸色变化,她轻笑了一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您给我们的交代还有处理结果,别让我感到失望李婷女士。”
她敲了敲桌子,“好了各位,大家对主角库有什么猜测吗?从这几天的观察里,大家有没有看到不一般的地方?”
“实验组那边又有没有进展?”
不管他们有什么想说的话都只能先咽回到肚子里,不满于李婷所说内容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我这边有几个想法想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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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未己确诊了心理疾病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自己马上就要疯了的念头,即使创世神整了那么一出,但她也没有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了。
不过她想应该有挺多人要疯了。
听到广播庆贺的作者,还有很有可能会被质问的工作人员,包括那些研究人员大概也不会好过。
唉,真是光想想就觉得他们可怜。
时未己想到这摇了摇头。
她在冷静下来后,就发现这件事其实还好,那些作者又跑不出来,至于工作人员,她愿意搭理就搭理一下,不愿意搭理就保持现状,坚定拒绝。
她不觉得实验组会使用强硬手段让她配合,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做了很多手的准备,以及在关键时候绝对不会出的后牌。
现在她正看着电脑上的稿子,思考要不要把这些发到当初更新的网站上。
纠结片刻,她还是登上了那个网站,翻开日记,找到昔日账户及登录密码。
那一天,停更十年之久的小说更新了,一口气更到了完结,读者直呼:奶奶,您追更的小说更新了!完结了!没烂尾了!这个没心的作者找回了自己的良心!
稚嫩的文字后面跟着独属她的风格与变得成熟的文笔,说不定会有寥寥几人从这些文字里窥探到这十年岁月给她带来的变化。
也说不定会有熟悉她文风的人因此扒出她的其他马甲呢。
把小说复制粘贴发到网站上后,时未己把电脑合上,刚想离开茶室,就看到了一地的彩带。
“……”她深吸一口气,“我真是服了,广播庆贺就算了,彩带你也不给我收走,你到底在给谁庆贺?给你自己吗?”
这个时候的她并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说中了真相。
“还创世神,你比资本家还资本家。”她吐槽道:“世界上要是真的存在神明的话,并且真是你这样的,那就算世界末日,爆发丧尸了,我都不会挣扎一下的。在有着这样神明的世界生活,那真是太绝望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别看她现在这么骂,等到一切结束后,她会更加用力、用心地怒骂创世神,还会扔掉所谓的体面和礼貌。
刚从另一个作者家里出来的奚雨、赵寻、阎伏三人的脸色都不算好,张大哥满脸沧桑地抽着烟。
这位作者刚开始还很有礼貌地给他们倒茶,言谈举止也都是点到为止的热情,直到作者突然问他们是不是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他们如实回答‘没有’。
没有二字刚一说出口,刚刚还凭借着言谈举止,让他们点满好感度的作者,几乎用全身的力气从嘶吼着明明找到了解决方法,但为什么不告诉他,是不是因为没给钱。
为什么那个叫时未己的开放了什么作者库?主角库又是什么东西?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吼出来,句子说得不连贯,也很难让人听懂,只要他稍微平静一点就会发现自己刚刚问的问题有多么可笑。
一边问是不是有了解决的方法,一边又问主角库的。
眼看着这位作者要动手了,张大哥赶紧和赵寻、阎伏二人一起控制住他,而奚雨在张大哥的催促声中给他来上了一针镇静剂。
大概一两分钟,镇静剂开始起效,张大哥一人把这位作者放到了床上。
他们这才从他的家门里出来。
缓了一会,奚雨为了调节气氛开口说道:“我下车的时候还纳闷儿您拿这么大个药箱做什么呢。”
张大哥吐出一口烟,“这些都是经验积累出来的,天天被杀的人,精神状态很难正常,他这样的已经算不错了。”
“有的受害人因为体质问题都不能用镇静剂,那样的我们就只能自己跑出来,他死不了,但咱会死啊。”他向这三人传授自己的经验,“你们以后记得穿防护服,虽然他们不能出去,但咱哪都得走,穿防护服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一种负责。”
赵寻打断道,“等一下张大哥能不能别用受害人称呼他们,听起来怪怪的。”
“啊?行。”张大哥一口答应下来,“哎呀,我之前对这些也是一窍不通的,但这时间长了打针、捆人、逃命慢慢地就都擅长了。”
“你们干这个活脑子一定得转得快,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受伤了,咱比不上人家,人家死了都能复活呢,咱伤筋动骨的还得休息一百天。”
赵寻突然想起一个事儿,他问道,“张大哥,去时未己那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拿这个药箱啊。”
张大哥把烟摁灭,“她精神状态挺稳定的,我每次去她那,她都能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有的时候我都感觉她的状态比我好,她都不像死了那么多回的人。”
“她这人挺好沟通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们以后去她那也穿着点防护服吧,指不定哪天就不稳定了呢。”
赵寻刚想说以后不一定能去时未己那,他们四人的电话铃声几乎在同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