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总裁，财神爷不想保佑你》一只疯兔子

54、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知睿视线从钱佑身上移开，随手拿着白云的名片仔细看了看：“星秀文娱。星秀这些年广签人，但没有属于自己的顶尖艺人，现在相当一部分的收入来源是小艺人的解约金或违约金，你确定明年能出道吗？”
　　白云很有信心：“经纪人答应我了，只要我足够努力一定能出道的，我已经很努力了，我每天早上七点起床，练习到晚上九点，九点哎！”
　　知睿望着白云，认真道：“每年那么多练习生，哪个不努力？能成功出道的有几个？一个没有背景的艺人最重要的是经济价值，但是你有任务在身，显然无法专注于提升自己的经济价值。那么，做一个有背景的艺人怎么样？”
　　白云一脸茫然：“啥意思啊？怎么做一个有背景的艺人啊？我背靠阎王爷这是能说的吗？”
　　知睿：“……”
　　黑土一手挡住额头，恨不得钻进地砖缝隙里去，一手使劲扒拉状况外的白云，小声解释：“他的意思是，他帮你出道，做你后台，助你调查，但是，要拿黄泉水来换。”
　　白云：“哈？他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黑土：“……”
　　知睿：“……”
　　淡定如知睿，也有点不太淡定了，他看向黑土，真诚发问：“我一直以为，卧底最基本的要求应该是先融入环境？要混入人类娱乐圈，是不是要先听得懂人话？”
　　黑土真诚回望：“融入了啊，经过我们的突击调查，笨蛋美人是时下非常受人类欢迎的一种类型，这难道不是一个典型的笨蛋美人吗？”
　　知睿：“……”
　　黑土对自己的搭档展现出一定的信心，虽然不多：“而且，你也想不到这样的人居然会是卧底吧？”
　　知睿：“……”

　　不管怎么说，好歹有个能听得懂人话的鬼在，知睿还是为财神爷家成功省了一笔。同时，黑土承诺会帮忙留意一下知睿缺的那完全不重要的一小块灵魂。
　　“也许等你完整了，就知道要脸了，”回家的路上，钱佑怀揣着美好的梦想，望着知睿畅想未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缺了点什么才能这么不要脸又缺德。”
　　开着车目视前方的知睿认真道：“我建议你不要抱有这样的幻想，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钱佑鼓励：“你能不能对自己稍微有点信心？”
　　知睿委婉提醒：“我觉得，是你还不愿意接受现实。”
　　钱佑：“？？？”
　　知睿真诚自我剖析：“我是真的不要脸，要脸对我没用，但是把你弄到手对我很重要。”
　　钱佑：“……”要不你还是直接下地狱去吧！

　　既然答应了白云要做他的背景，知睿行动相当迅速。第二天上午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给钱佑端茶倒水整理小零食点水果外卖。
　　第二件事，就是拜托总助于沉去帮他送花。于沉在传统纸媒和新兴流媒体领域都有相当宽广的交际，由他出面足够代表知睿的重视和认真。
　　“请帮我订一束玫瑰，”知睿面无表情地假借职务便利安排额外工作，“九十九朵玫瑰，我知道最近大家都很忙，但还是麻烦你代我亲自去一趟，送给星秀文娱的白……姚成功。”
　　于沉瞟了戴耳机打游戏的钱佑一眼：“以什么名义送呢？”
　　知睿：“金主。请确认送得高调且张扬，但是媒体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于沉：“……”这种话不需要背着你的宝贝佑佑说的吗？！

　　知睿一进办公室，于沉就苦着脸走到戴着耳机打游戏的钱佑面前，自然而然地开始抱怨：“小佑啊，你说，这个花，要怎么送才算是高调且张扬？”
　　钱佑：“？？？”
　　钱佑摘了耳机，看着于沉沉思两秒，积极出谋划策：“你觉得，送到前台，然后指名让姚成功来取花，等他来拿花就大声宣扬这个花是知睿送的怎么样？”
　　于沉：“？？？”你认真的？
　　于沉观察钱佑的神色，状若不经意地闲聊：“你认识姚成功吗？他人怎么样？”
　　钱佑努力总结一下：“脑子缺根筋，听不懂任何拐弯抹角的话，但是做事很认真，是个不错的孩子。”
　　于沉：“……”平常一点就炸，这次一点都不生气的？城里人玩得太花了，区区总助世面见得还是少了！
　　“他可能不太明白知睿为什么送他花，你到时候悄悄告诉他，是我送花鼓励他就可以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知睿是他的靠山。”钱佑摸着下巴揣摩了一下白云收到花的懵逼样子，贴心地提前解决白云的困惑，“麻烦你了，于哥。”
　　于沉：“……”不会吧？虚假的金主：老板。真正的金主：老板娘？
　　老板在为老板娘捧新人啊，这是何等的心大！

　　相对的，黑土晚上十点也准时送了一份黄泉水上来，并贴心地附上使用说明：“毕竟是至阴至柔之水，前几次使用还是谨慎一点。首次浸泡建议不超过半个时辰，一周之后呢可以逐渐延长时间。当然，财神爷平常的仙力温养也不能断。”
　　钱佑连连点头：“好的好的，你是专业的，听你的。”
　　黑土想了一下，非常专业地补充：“至刚的雷劫和极阴的黄泉水相互消融，过程可能会有一些痛苦，也有可能有其他的不适应症状，知睿你能坚持还是尽量坚持。同时，我们建议在使用的过程中有财神爷的仙力加持。”
　　知睿眼睛都亮了，直勾勾地看着钱佑。
　　钱佑：“……”为什么总觉得身边充满了逆子的卧底！

　　钱佑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浴缸边，背对着知睿，试图先把“这是在办正事”的氛围打出来：“老老实实泡澡，不许多想。”
　　知睿慢吞吞地解居家服的扣子，望着钱佑认真地问：“不许多想什么？”
　　钱佑冷着脸不搭理他，自己拿着手机找计时器，努力压制羞耻：“一个小时，你快点，不要磨蹭。”
　　知睿把居家服上衣搭在隔水衣架上，直勾勾地看着钱佑的后背。钱佑软趴趴的黑色短发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后颈，看起来干净又柔软。
　　入水的声音十分清晰，钱佑按下了倒计时的启动键，背对着知睿立刻拿手机开始玩消除小游戏，显得异常忙碌，主打一个专心致志无暇分心。
　　可架不住知睿非要招他说话：“佑佑，水是冰的，我明天一定要发烧了。”
　　钱佑铁石心肠：“你忍着，烧就烧了，又烧不死。”
　　知睿老实了一会，不到两分钟，又小声叫钱佑：“佑佑，痛。”
　　钱佑紧张地下意识转头看他：“哪里痛？怎么痛？”

　　知睿这套房子在装修的时候没有特别的装修要求，浴缸为了搭配室内简约冷淡的现代风格，装的是方形的加深浴缸，虽然装了，但是从来没用过。知睿这会就趴在浴缸边靠近钱佑的一侧，露出线条流畅的肩颈，望着钱佑可怜兮兮道：“全身都痛，针扎一样痛，老婆，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钱佑有点不太确定地抓着小板凳坐近了一点点，警惕道：“有那么难受吗？你忍忍呢？”
　　知睿微微皱眉抿唇，双目微眯，看起来确实十分痛苦，声音也微弱了许多，小心翼翼地对钱佑伸出手：“水好冰，我好痛，老婆，你帮我，给我点仙力。”
　　钱佑犹豫着握住知睿的手，犹豫着站起身往浴缸又走了一步：“那我……给你点？”
　　知睿眼巴巴地看着钱佑，灰色的眼睛里倒映着顶灯的光芒，强忍着痛苦贴心拒绝：“算了，老婆，水太冰了，你不要碰了。”
　　钱佑有点不忍心了：“神仙又不怕冷。”
　　知睿往后一退，离开浴缸边，整个人在冰蓝森冷的黄泉水中暴露无遗，抓着钱佑的手就往水里拉，急切道：“那老婆快摸摸。”
　　钱佑：“……”
　　知睿动作一僵，清了清嗓子，虚弱地仰脸看站着的钱佑，拽钱佑手的力气也弱了点，可怜兮兮道：“好痛，老婆帮我。”
　　钱佑冷笑一声：“痛是吧？只有身上痛脸不痛是吧？”
　　知睿：“……”

　　知睿不出意外地挨了一巴掌，消停了。
　　钱佑等他泡够了时间，自己搬着小板凳先跑了。知睿穿了衣服出来，哀怨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炫甜甜圈的钱佑，不甘心地提醒：“今天的仙力还没给我。”
　　这个就跑不掉了，钱佑哀怨地看着理直气壮的知睿，心想我是养了个什么讨债玩意，这么个讨债玩意为什么还不扔？
　　钱佑慢吞吞地边吃甜甜圈，边平复自己又想抽他的心情。甜甜圈吃完，心情也平复了，钱佑怀揣着“亲养的，扔不掉”的觉悟老老实实地去洗手。洗完手出来，知睿已经不在客厅了。钱佑打开卧室门，发现床头柔黄色的暖光灯已经被打开，知睿已经脱了上衣，靠在床头，满脸期待地看着钱佑。半室昏暗半室柔光中，澄黄色蜂蜜般浓稠的灯光落在知睿健硕的胸肌和阴影错落的腹肌上……仿佛某种不良职业从业者在接客。
　　钱佑：“……”完了，财神爷的思想在一条不归路上走偏了。
　　知睿：“？？？”
　　钱佑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关上门，自己留在了客厅，扭转了一下思想，镇定地去关了客厅灯，又沉着地打开卧室门，进了卧室，坐到了床边。
　　知睿立刻伸手拉钱佑，催促：“别坐着啊，干嘛呢？抓紧时间啊。”
　　钱佑：“……你换句台词？”
　　知睿：“？？？”
　　钱佑：“算了算了，来吧。”
　　知睿：“？？？”这台词是不是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