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行动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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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森面无表情地快步走出迪克的公寓。
他真的很生气。
——快气死了。
他真的想不通，布鲁斯瞒着他们有什么用？埃尔森得知真相后又不会真的把布鲁斯揍一顿——尽管他很想这样做。
但他还是要骂。
——天杀的蝙蝠侠！
在他穿到这个世界…不，应该说在他上辈子还是警察的时候，从自己的同事口中听到有关“蝙蝠侠”的第一个字眼的时候就该知道了——韦恩家的人都没长脑子。
不仅没长脑子，连嘴都没长。
可惜他不知道，毕竟那时埃尔森在对这家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守护哥谭的可靠骑士上。
所以他当时到底为什么脑筋一热答应了布鲁斯的收养？
他图什么啊？韦恩老爷的家产吗？
但排在他们前面的可还有个迪克格雷森呢。
埃尔森开始艰难的反思自己是否作出了一个愚蠢顶透的决定。
好吧，迪克也就算了。但让埃尔森最难以接受的是就连布鲁斯也这样。
黑发少年难以抑制地深深叹了口气。
他必须得承认，一开始他的确被布鲁斯的隐瞒气得热血上头——好吧也许还有点受伤。
但仔细想想，他也确实冷静下来了。
火柴马龙，或者说布鲁斯的出发点确实是好的，他送的那些名著杰森到现在还留着，甚至他一开始的那笔救济金，某种程度上也使得凯瑟琳的死亡往后推迟了一段时间。
真正让埃尔森挫败的是来自亲人的欺骗。
他还以为和布鲁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就会对他们敞开心扉呢。
可事实却是，布鲁斯韦恩兢兢业业地扮演着导师和父亲的形象，可怜的火柴马龙还在外地执行他遥遥无期的“任务”，下次上线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因此，埃尔森得出一个结论——布鲁斯是个该死的独行侠，与这个身份共生的蝙蝠侠亦然。
你能指望一块常年把自己攒成一块硬石头的老蝙蝠能有什么积极的情感外露吗？
埃尔森自己都快把自己气笑了。
要不是对方偶尔流露出的温情，他都要觉得韦恩有双向情感障碍了。
所以，不管怎样，埃尔森都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布鲁斯明白什么叫做“亲情大于事业”。否则他很难想象布鲁斯的老年生活——看看格雷森吧，黄金男孩己经被他的导师逼的离家出走了。尽管布鲁斯现在对埃尔森和杰森很好，但再这样下去，埃尔森担心自己和杰森也会重蹈迪克的覆辙。
他还能怎么办？来都来了，摊上这么个倒霉老爹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不然还能扔咋的。
看在昨天布鲁斯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埃尔森暗自撇嘴，先放过布鲁斯这次好了。
他放缓了脚步，回过头看向杰森——哥谭的晚风吹起少年黑色的额发，他那双湖蓝色的眼睛直直地望进了埃尔森的心里。
“嘿，你还好吗？”
埃尔森猝不及防地被来自杰森的关心糊了一脸，差点快乐得原地升天。
哦见鬼，跟这小子呆一块好像总能有一层天使滤镜打在他身上——不过他必须得说，杰森就是最可爱的！
其实埃尔森如果生在中国，并且稍微了解一下网络知识的话，就能轻而易举地发现这种深不见底的情感。
美其名曰，弟控。
可惜埃尔森不是中国人，也不喜欢上网——因此埃尔森错过了一扇向他打开的新世界的大门。
不过以后，谁知道呢？
…咳咳，扯远了，回到正题。
埃尔森对着杰森摇了摇头，随后伸手揽住对方的肩膀。好兄弟同仇敌忾的方法就是一起对讨厌的人进行人身攻击——“我真希望格雷森能快点回他的布鲁德海文去。”埃尔森说，同时感受到夜晚渐凉的寒意，他不禁拢了拢外套。“说实话，他当时的表现让我觉得他好像才是那个犯罪巷的孤儿。”
杰森在看清格雷森的真面目后就迅速放弃了对他的崇拜，青少年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不过埃尔森甚至觉得杰森现在的心情还称得上是…不错？
杰森扬起眉毛，看了埃尔森一眼，埃尔森发现他的嘴角浮起一抹不宜察觉的笑意，“真刻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很适合毒舌？”他故意说。
“小混蛋。”埃尔森咂了咂舌，明白杰森这是要引开话题，于是他顺从了。“马上就要天黑了，咱们回去吧？”
杰森赞同地点了点头。
哥谭的黑夜可不像白天那么无害，更别提他们晚上还有任务要去做。
想起那群阴魂不散的猫头鹰，埃尔森原本刚刚明媚起来的心情又阴沉了下去。
难以想象，表面上属于蝙蝠侠的城市，背地里其实被一群下水道里的隐晦鸟类占据，由此这个组织的实力可见一斑。
埃尔森顿时没了想其他事的闲心。
…
“埃尔森少爷？”正在修建花草的阿福惊讶地直起身，看向被推开的大门——两个原本夜巡前不会回来的孩子突然回来了。
“嗨，阿福。”埃尔森冲他点点头，杰森在埃尔森身后露出一个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如您所见，我们和格…迪克相处得不太愉快。”
言下之意呼之欲出。
阿福放下手中的剪刀，包容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一会就去准备晚餐。”
…
然而事情总会出岔子。
就像蝙蝠侠总是不会让他们开心一回的。
“你不能这么做！”
蝙蝠洞里，已经穿好装备的埃尔森惊愕地看着蝙蝠侠。
“今天不一样。”蝙蝠侠的语气不容置喙，“猫头鹰法庭太过危险，你们还没准备好。”
“我已经准备好了！”杰森难以置信地看着蝙蝠侠的白色护目镜，但对方却偏过了脸，“罗宾和蝙蝠侠从来都是搭档！”
是的，蝙蝠侠——这个自大的家伙居然把他们排除在今晚的夜巡之外！
杰森控诉地盯着他。
“我说了，今天是特例。”布鲁斯的指尖抽动了一下，似乎想去揉捏自己一抽一抽的眉心，但随后他就想起自己的头盔里还缠着绷带，只好作罢。
他带着安慰性质地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罗宾，你和影鸟一起负责后勤。”
原来蝙蝠侠把脑子炸坏了。
埃尔森甚至没有对这个该死的结果感到太过惊讶，只有浓浓的麻木。
好极了，今天要么是他疯了，要么是我疯了，总之这蝙蝠洞里别想有一个人能理智且冷静地离开，除非蝙蝠侠让他们去夜巡。
埃尔森咬着牙想——蝙蝠侠居然想独自一人扛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去调查案件？他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想逞英雄？
如果他们今天回来的再晚上那么几个小时，可能就直接被他们的好爸爸被丢在蝙蝠洞里了。
如此看来火柴马龙和蝙蝠侠确实有共通之处，比如他们都对自己持有某种奇特的自负。
埃尔森在心里假笑。
于是少年蓝绿色的眼睛清楚地向布鲁斯传达了这一信息。
布鲁斯读懂了埃尔森的目光，他强忍住叹息的冲动。
“今天…我会和夜翼一起行动。”他说这话的时候细微地停顿了一下，但杰森却不淡定了，“夜翼？”
蝙蝠侠颔首。
从他身后蝙蝠洞的阴影里，一个穿着制服的高挑青年走了出来，胸甲上的蓝色大鸟标志异常显眼。
那是他们今天下午刚刚见过面的迪克，或者说，夜翼。
杰森立刻如临大敌般后退了一步，但又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弱势，于是又缓慢地往前挪了半步。
但想象中的冷嘲热讽却并没有袭来。
反倒是站在蝙蝠侠旁边的夜翼一副不自在的样子，不断摩挲着手指，看天看地就是不往托德们的方向看，蝙蝠洞里诡异的
埃尔森和杰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茫然。
迪克格雷森怎么突然转性了？
埃尔森狐疑地看了看他们名义上的大哥，随后决定先把这个无关人员丢到一边。
毕竟夜巡要紧。
“蝙蝠侠，你也知道猫头鹰法庭的危险性。”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尝试说服蝙蝠侠，“正因如此，我们才不想让你去冒险。让我们一起去，起码我们都有最基本的自保能力。我保证不会带来麻烦的。”
杰森也拼命点头，狗狗眼望着蝙蝠侠。
蝙蝠侠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埃尔森在蝙蝠侠的沉默中察觉到了他想表达的拒绝意愿。
他不情愿地碾了碾脚跟，张了张口，还想再为自己努力一下。
但比他快一步的另有其人。
“蝙蝠侠，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呢？”站在蝙蝠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迪克突然开口，“我相信…罗宾和影鸟，他们能保护好自己的。”
这下，不只是埃尔森在盯着迪克了，杰森和蝙蝠侠也齐刷刷地看向了迪克。
一下子成为众人视线焦点的迪克有些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对上杰森仿佛见鬼的目光后视线游移了几秒，随后扬起头，试探着对他们露出一个坚强的微笑。
？
埃尔森不觉得感动，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股浓浓的违和感从他的脚底直冲天灵盖。他努力压抑住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这下是真见鬼了。
布鲁斯看着他的长子，目光中充斥着浓浓的不赞同，“不要感情用事，夜翼。”
迪克脸上的表情出奇地严肃，他摇了摇头，“B，这不是感情用事。”
布鲁斯再次陷入了思考。他把目光转向那两个孩子，不出意外收到了双双恳求的目光。
好吧。
布鲁斯在心里叹了口气。
于是蝙蝠侠勉强点了点头，“那就加入吧——前提是，首要任务是保护好自己。”
闻言，杰森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就连一向感情比较内敛的埃尔森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我们会的，”他说，同时望着蝙蝠侠，“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行动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