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恩怨》顾妄凡

15、［倒叙］顾言澄⒀

　　“教父。我觉得，执政官和执行官之间的隔阂应该先放下了。”龙域站起身，“珞垭越来越不太平了。埃克与缅因的矛盾也日益渐增。”

　　“龙神。隔阂，岂是你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被牧师握着的杯子四分五裂，“若想放下，可以。断了血神一条腿。”

　　程刃周身出现银色迷雾。这老小子踏马的蹬鼻子上脸！

　　“可以。”顾言澄冷哼一声，“但要你亲自动手。能碰到我的腿，我再让你断。”

　　牧师拍案而起：“好！”

　　“牧师！”教父周身出现黑色迷雾，压着程刃的实体化精神力，“坐下！”

　　牧师握紧拳头，但还是听从自己的哥哥，坐了下来。

　　见他坐下，程刃便收回了自己的实体化精神力。

　　教父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龙神觉得，缅因会出手攻击禹迹？”

　　“雇佣溟狼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小时后，龙岛。

　　龙域瘫坐在沙发上，“教父真能撑啊……他腿都那样了还非得站着。牧师看言澄的眼神估计都想刀了他。”

　　“没办法啊，教父不让说。这小子有时候还听话。”程刃坐得屁股麻，“不过言澄啊，你真按他计划走？”

　　“不然。”顾言澄抽出一根烟点燃，“你俩又没人反驳。”

　　程刃用带有极度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真能按他计划走？”

　　顾言澄弹烟灰的手一顿，“先试。”

　　以守为攻。不是顾言澄的风格。但，查不出东西，只能守株待兔。

　　顾言澄在岛上又待了一段时间，散了烟味后就回京城了。

　　“哥！”

　　顾言澄一只脚刚进门就又被撞到门外。再进门的时候，身上多了个挂件。

　　叶嘉宇托着腮，“啧啧啧，要不是因为澄哥你是直的，我真的会认为……”

　　看到了顾言澄想刀她的眼神，叶嘉宇把话又吞了回去，“不说了。我惜命。”但是真的会认为你俩有一腿啊。

　　顾言澄拎着弟弟的衣领把他扔到沙发上，“打你的游戏去。”说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顾言澄逐渐有了睡意。他做了一个美梦。梦到了程苒一直陪着他，梦到了他不再需要考虑任何事情，梦到了他像普通人一样在爸妈的陪伴下成长。

　　那是他，从未拥有过的美好。

　　第二天下午，恩格清吧。

　　顾言澄转着手里的钢笔，“客人多吗？”

　　“一如既往。”恩格摇了摇头，“要不你来我这儿当几天调酒师，自己问问？”

　　手中的钢笔笔尖指向恩格，“注意言辞。”

　　恩格叹了口气，“怎么，小女朋友走了，脾气又不好了？”

　　顾言澄没说话，将手中的钢笔放回原处，从吧台上随便拿了一瓶酒。

　　“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叫几个人来？”恩格掏出好几个装着冰块的杯子。

　　顾言澄没接拿过放在另一旁的大杯，“不用。”倒满一杯，一口喝了下去。

　　恩格愣住了。在他印象里，血神也只喝过两次酒，还都是放了冰块的。纯饮威士忌……今天是他第一次碰威士忌吧……后劲对一般人来讲还是挺大的……

　　顾言澄又随手拿了两瓶酒，上楼去休息室喝。

　　恩格给龙域打了个电话，“龙神，血神昨天开会受刺激了？”

　　“没啊。他怎么了？”

　　“自己拿了一瓶威士忌、一瓶伏特加上楼喝去了。纯饮。”

　　“……”龙域看了看面前加了碎冰的威士忌，“他喝多了没什么其他举动，就是容易吐，吐完就睡。他知道自己什么量，喝多了就不喝了。”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去看看。”恩格看向门外，“我这边来客人了，先挂了。”

　　“嗯。他再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好的。”

　　楼上休息室，顾言澄又喝了两杯就倒了。

　　三杯倒……还真让她说中了啊。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身边的酒瓶都空了。

　　“我这……都喝了？”

　　顾言澄边揉着脑袋边看龙域给他发的信息。大概意思就是让他去一趟兰斯，有人说，溟狼的六名元首都在兰斯。

　　“我的执行官大人啊，你可终于醒了。你这半醉半醒的一个人喝了三瓶，喝点儿醒酒汤吧。可能没有多大用，就图个心理暗示。”恩格将醒酒汤放到桌子上，“昨天晚上又问出了点儿东西。”

　　“你等我清醒一会儿的。”

　　顾言澄走进卫生间，边放水边脱衣服。

　　他盯着自己左胸前的暗红色纹身。半醉半醒着喝酒，那个人绝不是自己。

　　小孩，缔结血契吧。我给你想要的力量，你给我想要的住所。怎么样？

　　镜子中，他的眼睛变成了红色，“愣着干什么？水都要溢出浴缸了。”

　　顾言澄一愣，然后回过神来将水龙头拧紧，“你要是再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从我身体里离开了。”

　　镜子中的人嗤笑：“蠢货，你的能力可是本王给的。本王要是走了，你的能力也会消失。”

　　“知道了。”顾言澄躺到浴缸里，“血，你能在其他人身上留痕迹吗？”

　　“什么痕迹？”

　　顾言澄想了想，“类似，护身符之类的。”

　　血低头沉思片刻，“起不到护身符的作用，但能让你第一时间察觉那个人身边是否存在危及那个人生命的危险。”

　　“我知道了。”

　　血又盯了一会儿顾言澄，然后说道：“你喜欢那个什么墨苒。”

　　“可能吧。”又或者，只是将她当成了程苒。可程苒比她强势的多。

　　“说实话，本王不太理解你们人类。喜欢一个人，管她什么身份干什么？”

　　“之前我也不太理解。”顾言澄长叹一声，“但现在……可能是因为身为执行官，我需要以大局为重。”

　　“行吧。”

　　“血，你也有喜欢的人？”

　　“本王没有。”

　　顾言澄：“……那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她？”

　　血沉默片刻后开口：“本王在遇到你之前还有一个宿主。他与你同姓。是不是你祖上的人，本王就不知道了。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是什么人格分裂。他有一个喜欢的人。本王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所有情感。他会因她喜，因她悲，因她怒。

　　“刚见到她时，你特别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随着相处时间久了，你越来越高兴。但当你得知她的身份的时候，你的情感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当她求你的时候，你很难过，也只有一瞬。当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你又特别的开心。离开的时候，你又难过。虽然你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情感波动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顾言澄闭上了眼睛：“如果你感受到的都是假的呢？”

　　“你能骗得了人，但骗不了心。我与你同体，你的喜怒哀乐我都能感受到。”

　　顾言澄轻笑，“那你之前那个宿主和他喜欢的人……”

　　“他喜欢的人，最终并没有和他在一起。那个宿主还挺惨。因为本王的存在，他活了好久好久。那个女人死了，他还活着。于是，他便把我分离了出来。至于他后来如何，本王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