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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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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霍姆林的校长在强光过后突然闪现站到了大厅中央的台子上。
是的，“它”站到了台子上！
穆泽神情恍惚地看着那短胳膊短腿还背着龟壳的小老人，她不由得出戏到了地球某《○龙珠》里穿着花衬衫大裤衩的“龟仙人”。
“这是咱们校长？”她转头悄悄地问菲比。
菲比依旧用那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她，在回答穆泽愚蠢的问题前她甚至背过身去用一种穆泽听不懂的方言暗骂了一声。
“我现在真的在怀疑我和你哪个是帝星人了！怎么会有霍姆林的学生不认识他们的校长？！”菲比小声地在穆泽耳朵旁低吼，“这可是50年前《翡翠·年度》的封面人物啊！”
穆泽无力吐槽。
50年前......她都还没出生呢！
好恐怖！虽然菲比很可爱......但是还是好恐怖！
菲比一边和周围新生一样双手握拳“哇”着，一边见缝插针地给缺少常识的穆泽科普。
“林奇，霍姆林第四十二届优秀毕业生代表，第六任霍姆林学宫校长，帝国最高翡翠勋章获得者，以太材料与组织工程专业荣誉教授......”菲比说着说着，眼里的粉色爱心简直就要喷涌而出了。
与菲比的亢奋相反，这一连串足以吓死人的头衔，让穆泽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停停停！很好，我现在已经充分认识到林奇校长的伟大之处了。”
虽然被打断，但菲比听到穆泽棒读般称赞自己偶像的厉害，她还是矜持地点了点头，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但是我还是没明白他......”,为了不惹恼菲比，说话直来直去的穆泽尽全力斟酌了下用词，小心翼翼地问道,“校长身上怎么背着一个龟壳？这是个人风格吗？还有，我怎么感觉这‘哇’声好像太长了，大家是不是太捧场了点？”
回想她印象里的地球开学仪式，校长讲话常常因为又臭又长而不被待见。与星际霍姆林学宫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菲比白了穆泽一眼，“废话。上一次林奇校长出席还是50年前呢！我们可是赶上好时候了，竟然见到活的传奇本人！而且一般人怎么会背龟壳，会被元绪人痛骂残忍的好不好！”
元绪人，这是雅称。在穆泽心里，她经常把“元绪人”等量换做“乌龟人”。因为元绪人天生就像乌龟一样，迟缓而长寿。虽然自己不长龟壳，但是视“乌龟”为一族的象征，喜爱一切与乌龟相关的元素。
原来......背龟壳在你眼里最大的问题不是品味，而是会冒犯他人吗？！
“那这么说，校长是元绪人？”穆泽接着好奇地问。
一贯博闻强记的菲比这下沉默了几秒，她自诩是严谨的人，于是穆泽听到她略带犹疑的回答，“......也不是，我也并不确定。虽然林奇校长看上去也很爱乌龟元素，活得也挺长，但他的个人网页里没有添加具体种族。我们霍姆林学子，治学严谨，说话不能靠猜的！”
这是——大学霸啊！
这一刻，菲比娇小的身躯在穆泽看来无比伟岸。但与此同时，与学霸同席的压力又再一次沉甸甸地压向了她。
赫尔曼他就对自己这么自信吗？！不管是从哪里看，动手比动脑块的她都和这所学校格格不入啊！
穆泽纯黑的瞳仁上上下下地扫视着万人齐聚的新生大厅，她正在用人眼一个一个地评估着学生，做梦般地幻想着：最好开学第一天就让她找到那该死的卧底，这样她就不用再受知识的折磨了。
天不遂人愿，穆泽瞪人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硬是没发现一个可疑人物。每一位新生身上都带着一股“清澈的愚蠢”，看起来特别的纯良。
在穆泽战战兢兢地企图靠肉眼识别卧底的时候，我们伟大的活的传奇“林奇校长”的讲话结束了。
一旁的菲比拉了拉已经走神许久的同窗的衣角，轻声提醒穆泽“开学典礼的历来的重头戏要来了”。
什么？！我是谁、我在哪？能不能来个人解释下“历来的重头戏”是什么？
文盲穆泽好无助。
在穆泽茫然的目光中，一位身穿墨蓝色长袍，胸前别着白马骑士勋章的高年级生缓缓走上讲台。
苍白的皮肤，雪白的微翘短发，蓝紫色的眼眸。这位学生代表的长相非常典型，让人一眼就能瞧出是“雪精灵”族。
穆泽注意到，与新生被发言人出色的外貌所吸引而吸气声此起彼伏不同，高出一级的台阶上，佩戴着黑红绿色勋章的前辈们有几位脸色不善，有个别还嗤笑了一声。
“这就是函馆之别啦！”善解人意的菲比在耳旁给一无所知的穆泽解释，“你见到那个勋章了吧，黑白红绿四色，代表着四所不同的函馆宿舍。霍姆林学宫每年的新生入学仪式上都会由去年表现最优异的函馆的宿舍长来发言，所以彼此之间总是会有那么些冲突。”
“今年是白馆的‘雪王子’啊......他真的比传说中还要好看诶！”菲比感叹道。
感受到穆泽投来诧异的目光，菲比涨红了脸连忙解释道，“我可不是外貌协会那群肤浅的家伙！我关注‘雪王子’只是因为他那篇《论以太冻精在高温环境下第二百四十七种焰色反应》写的太好了！才不是......”
穆泽慈爱包容地低头看着不打自招的菲比。她能理解的，学习知识和欣赏美色是不冲突的。
暴露了另一面的菲比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无用的辩解，接着毫无感情地解释着学校的常识。
“刚刚四个学院进场你也看到了吧？黑白红绿四个色四个函馆宿舍，据说对应着过去大灾难期间的四大灾厄。当年住着这四个宿舍的人，也就是霍姆林第一代学子，他们成功战胜了那些灾难，重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纪念他们，这函馆代表色与名称就变成了这样。”
随着菲比的解说，穆泽也逐渐知道了这四所函馆的具体名字与行事风格。
白的是“征服骑士”的函馆，俗称“白馆”；黑的是“饥荒骑士”的函馆，俗称“黑馆”；红的是“毁灭骑士”的函馆，俗称“红馆”；绿的是“死亡骑士”的函馆，俗称“绿馆”。
结合之前白光一起响起的“人之子，欢迎来到霍姆林！”，穆泽有如醍醐灌顶般，终于明白她到底哪里觉得耳熟了！
眼前菲比的嘴还是一张一合，但穆泽已经完全懂了！
这不是那个争议非常大的某个新游《Doki!Doki!终末的天启四骑士》吗？俗称《终47》。
作为经历过测试服，但是最终正式服没去玩的穆泽，她终于绞尽脑汁从自己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搜刮到了那么零星一点的记忆。
没办法，上辈子游戏蝗虫，什么游戏都要去掺一脚。她又是个无情的强度党，就连玩注重文本体验的乙游，穆泽都要当Skip党。于是就把人家《终47》一个好端端的谈恋爱为主，抽卡打怪为辅的游戏，变成了研究如何用最贫穷的阵容、打更高层的关卡、拿更多奖励、抽更多更强的卡的策略游戏了。
她依稀记得，当时的《终47》人物有四个黑白红绿属性，代表着不同的定位。
什么黑白红绿的，都太不直观了！
白馆——哦，出治疗回血奶护盾的地方。
红馆——嗯......没记错的话是出大C的地方，主打一个攻击性。
黑馆——应该是出那种控制系卡的地方，PVP恶心人的罪魁祸首。
至于最后一个绿馆吗？穆泽测试服的时候记得出的基本都是辅助性角色，主要用来放大伤害的。
但是听说游戏公测后把四个属性做了平衡性调整，导致出了相当大的争议。她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所在的版本究竟是测试服还是公测后的。
“雪王子”在台上落落大方地进行着他的演讲。他天生冷感低沉的声线不禁令底下对函馆之别一无所知的无派系新生们听得是如痴如醉。
讲到最后，一直面无表情的“雪王子”竟然牵了牵嘴角，扯出了一抹浅笑，“欢迎各位学弟学妹来我们的‘征服骑士’的白馆。”
这一笑，有如冰雪消融，万物复春。在底下的新生间掀起了新的骚动。
底下听众之一的菲比：“穆泽你听到了吗？他叫我去白馆！我会去的！我一定去白馆！”
穆泽擦擦汗，也不好意思点破彻底癫狂的菲比“这句话他肯定对好多人说过了”。
而兴奋过后的菲比又隐隐有些担心，“据说函馆甄选的评价标准特别的迷，我找遍了全网都没有发现有什么攻略。这还是我人生第一次没有刷完过往真题就上来考。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去白馆......”
“要是可以的话，穆泽你能和我一个函馆，一间寝室就好了！”
穆泽听罢不禁有些感动，菲比倒是确实拿她当朋友了。
谁知菲比下一句话便彻底打碎了穆泽的感动，“有穆泽在的话，已经可以确定我不会是倒数第一了。嘿嘿。”
把她的感动还回来啊，混蛋！
在菲比的紧张，穆泽的不当回事中，“函馆甄选”开始了。
仍旧是老熟人的四位骑着四色马匹的巨大骑士幻影。在新生群的惊呼声中，他们腾空而起，凌驾于所有人的脑袋之上。
四位无脸的骑士缓缓在这开阔的霍姆林大厅里游走，他们穿梭于不同的新生之间，明明是无形的幻影，却会扬起一阵阴风。
穆泽腹诽，名字来源于带来灾难的天启四骑士已经够不吉利的了，现在这选人的四位骑士幻灵更像是鬼魂那般阴森，真是叫人毛骨悚然。
新生们一个赛一个地把自己的胸膛挺起，双手贴缝，立得板正，好似如此这般便能被那四个飘在上空的鬼魂骑士高看一眼似。
混在其中的穆泽塌腰驼背没个正型，她甚至从容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如此与众不同的新生，自然会得到别人的侧目。
绿馆与黑馆的人不像白馆与红馆那般针锋相对，学长之间还能说几句闲话。
“查尔斯，你觉得那个小家伙会去哪个馆？”素来有“交际花”美称的黎贝卡用手肘碰了碰隔壁不苟言笑的黑馆同学。
名叫“查尔斯”的黑馆同学没有搭理这位过于自来熟的绿馆“交际花”。
一旁同是黑馆的“阿扎特”可见不得美人被冷落，他自然地接上话茬：“依我看，应该八九不离十是咱们黑绿两个馆的新生了。白馆都端着，红馆都血气上涌，这小家伙一看就不是那边的人。”
黎贝卡捂着嘴优雅地笑了，想来是相当认同这个回答的。
另一边新生队伍中的穆泽，当一束绿光照到自己的时候她还在神游天外呢。
伴随着身旁人的恭喜声，穆泽者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进到了绿馆！
她面瘫着一张脸，冷静地接受了同窗的祝福，但在心里一个小人在那里捶胸顿足，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句“不可能”！
她堂堂一个国家认证的超一流Assassin，这么一个天选大C分不到红馆，这合理吗？这像话吗？
最让穆泽跌破眼界的还在后面，她原以为娇小甜美可人的“菲比”是一个治愈系，肯定能去成白馆，再不济也是黑绿两馆。
但是，偏偏是这样的菲比，她竟然是红馆！
原来.......她们之中，菲比才是真正的大C（主攻击手）吗？
穆泽陷入了职业的迷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