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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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歌未不舒服，新一却留下我们照顾她……”铃木园子皱着脸吐槽道，她转过脑袋，睁大的绿色眼睛里满怀担忧，“歌未，我去给你买点水吧？”
‘工藤歌未’过了几秒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那我去去就回，小兰，歌未就交给你了。”铃木园子抬头看了看，小心地抽出扶着‘工藤歌未’的手臂，一边翻找着小挎包里的零钱，一边走向门外的自动贩卖机。
毛利兰点点头，紧紧抓住身边人的手，关注着地狱展馆门口的情况的同时，试图安慰对方：“优作叔叔和我们交代过，歌未的身体不太好，有时候可能会突然不舒服，听不见我们的声音也不会说话……不用担心，我们会在这里陪着你的，等你好一些了再慢慢回去……”
她想了想，从小背包里摸出一只白色的小毛绒球挂饰放在‘工藤歌未’手中，恰好挡住了记号笔的痕迹，比划着说道：“这是妈妈上次和我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买的，那时我刚好中奖得到了买一送一的奖励，这只就送给你吧。”
‘工藤歌未’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无意间对上毛利兰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最终没有拒绝，而是沉默地将视线移开。
“对了，我们可以用写字来交流！”毛利兰轻轻敲了敲脑袋，恍然大悟道。
她翻了翻小背包，找出一支笔和一本可爱的小本子，认认真真地在上面写下一句话。
「不用担心，我在你身边呢。」
她弯起眼睛，将写有端端正正字体的纸面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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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并不是工藤歌未吧。
霜月摩挲了一下手中蓬松的毛绒球挂饰，手心传来痒兮兮的触感，洁白的颜色在一片灰黑色的视野中十分惹眼。
像是滩涂边的一朵纯白色蒲公英。
「歌未有什么想说的话也可以写下来告诉我。」
毛利兰将纸和笔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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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察现场是找到线索破案的重要前提。
工藤新一回头确认几个女孩子乖乖巧巧地在长椅上，只有铃木园子留下叮嘱后跑了出去，他才在落合馆长的同意下进入了展厅。
经过工作人员的调整，现在地狱展厅里的灯光与外面一样明亮。
进入展馆时，落合馆长“咦”了一声：“禁烟标志呢？”
秘书奇怪地扫视一圈：“诶？明明中午的时候还在的……”
难得父母都不在现场，工藤新一轻咳了两声，学着父亲平时稳重的模样，有板有眼地避开“案发现场”的“重要证物”，找到了汽油的来源。
那是一个到他膝盖高度的金属小圆桶，位于一座盔甲后面，容积大约有十升左右，小圆桶的下方被开了个小口子，汽油正是从最下方的小口中缓缓流出，此时的桶里已经干干净净。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落合馆长已经吩咐清理人员粗略地将汽油擦干大部分，只留下一片反射着七彩光芒的油膜。
秘书在看到油桶后说道：“这是随处可见的便携式油桶。”
七濑百子的脸色不太好，她抱臂站在油膜外侧，语气生硬：“怕不是你们美术馆惹到了什么人，想要把这里给烧了吧？”
“我们美术馆从成立以来一直是免费开放，受到很多居民的欢迎，”清洁员六村正造似乎是不小心踩到了没擦干净的汽油，一只脚在地上蹭了蹭鞋底，毫不犹豫地反驳道，“资助我们的社长也很重视这里，设备和艺术品的维护从来没有落下过，没道理会被人记恨。”
“又没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硬把我们留在这里可是侵犯了我们的人身自由！”八岛佑朔留着小胡子，他不耐烦地揉了揉额头，鼻音很重，“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点灵感，要是因为这件事让灵感跑走，你们谁来赔我这个月的稿费？！”
他看起来有些焦虑，脚尖一下一下地点着地板。
“叔叔阿姨们进来的时候没有闻到汽油味吗？”工藤新一瞥了眼纸上的笔记，认真地问道。
九田雪是自由职业，八岛佑朔是一位作家，七濑百子在附近的加油站工作，六村正造是美术馆的清洁员……
工藤新一的目光落在七濑百子的名字上。
他抬起头，凭借小孩子的身高优势看到了七濑百子口袋里露出的打火机一角。
在加油站工作的人会随身携带打火机吗？
“我早就闻惯了汽油味，对这种味道已经麻痹了，”七濑百子见是小孩子在发问，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如果不是近在跟前，我很难注意到汽油的味道。”
也正因她常年在加油站工作，对于汽油与火源碰撞的结果再清楚不过。
八岛佑朔“哼”了一声，大概是为了尽快解决这件事离开美术馆，他勉强回答道：“我昨天开始就感冒了，现在鼻子不太好使。”
九田雪摸了摸后脑勺：“我其实才刚进来不久，这位小弟弟就告诉我说里面有汽油，让我赶紧出去……应该是离得太远了，我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六村正造卷起袖子，也跟着回答：“我也只是进去拿一下里面的扫帚，因为馆长对艺术品很在意，每天早中晚都要求我们将美术馆全部打扫一遍，中午是五条打扫的，晚上就轮到我了。”
旁边另一位清洁员举了举手，示意自己就是那位五条。
“啊咧？”工藤新一踮起脚尖，敏锐地发现了些什么，“叔叔阿姨，你们身上是不是都带着打火机？”
六村正造牙齿发黄、七濑百子口袋里有打火机、八岛佑朔手里把玩着一张便利店购买香烟的小票、九田雪裤兜里也有打火机的形状。
几人脸色变了变，但都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他们身上带着足以引发汽油燃烧爆炸的打火机，顶多算是受害者。
九田雪像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意外道：“啊，这是之前朋友托我顺路买的，但她那时刚好有事先走了，我就忘了这回事。”
她手中的打火机上印着英文，看上去不像是这里常见的品牌。
七濑百子皱眉解释道：“因为我有烟瘾，但加油站里不可以吸烟，所以每次我都会换衣服离开加油站之后再用打火机。”
“说实话……我们为什么要回答一个小孩子的问题？我们的小包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装得下那个桶啊！”八岛佑朔捂着嘴咳嗽两声，脸色不太好地看向落合馆长与秘书。
“这位小弟弟问得不错，你们不觉得进入过展厅的四个人都恰好有打火机，这件事太过巧合了吗？”落合馆长用拐杖敲了敲地砖，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微微仰起头：“只要你们有一个人点了火，别说是展厅，就是整座美术馆里的客人都会有危险。”
汽油燃烧爆炸的威力可不小。
工藤新一略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就连工藤优作被目暮警官请去调查时，他都不能随意在现场走动，而今的落合馆长却默许了他的行为。
是因为没有发生案件，只是可能犯罪未遂吗？
“好冷啊。”九田雪搓了搓胳膊，低声自语道。
现在还是三月下旬，气温多在十几度左右，美术馆里更是打了空调，只穿了两件单衣还是有些不够。
“阿嚏——！”八岛佑朔打了个喷嚏，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他眉头紧皱，留下一句话就转身走向门口：“所以我说，我们留在这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保安加强点巡逻！真是的，回去要是感冒又加重，这个月的稿子就赶不出来了……”
好冷……？
工藤新一突然抬起头，视线扫过四人，最终落在六村正造撸起的袖子上，灵光一闪。
“等一下！”
八岛佑朔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我已经看透真相了，”工藤新一露出自信的笑容，举起手指向某个人，“凶手就是你，六村先生！”
九田雪微微一笑，偏过头望向长椅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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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将纸和笔推了回去，轻轻摇头——她并不是工藤歌未。
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白色出现在视野中，她微微侧了侧头。
丘比？
丘比敏捷地落在她对面的长椅上，圆润的红色眼睛眨了眨：【霜月。】
霜月没有张口，她知道丘比能用心灵感应与自己交流。
‘丘比，这是怎么回事？’
丘比晃了晃可爱的脑袋：【正如我先前说明的一样，我们现在正处于宇宙壁垒的另一端——一个不同的世界。】
它的表情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改变，只是安静地与她对视，浑身上下透露着无害。
但霜月再明白不过孵化者是一群什么样的生物。
‘你还能与原来的世界建立连接吗？’
丘比歪头：【很遗憾，并不能，这是个完全独立于我们宇宙的世界。】
它们孵化者一族有着严苛的规定——禁止通过撒谎骗人，只能选择性不提供信息以误导人，并且在被提问时必须回答且说真话。
霜月是为数不多让它感到意外的人，对方不仅了解孵化者一族的信息，还清楚地明白魔法少女的本质，这一条不能撒谎的规定被对方利用过无数次。
若不是那显然属于少女的灵魂和尚未成熟的心智，它甚至以为自己找错了目标。
但她毕竟是自己选中的魔法少女，拥有优秀的魔法天赋，产生感情能量的效率极高。
‘我就直接问了，’霜月水绿色的眸子里一片平静，‘这个世界，有魔法少女和魔女吗？你能与其他第二性征期的少女签订契约吗？你……还需要扭转宇宙中「熵」的增大吗？’
丘比回答道：【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找到可以签订契约的少女，也没有见到过魔女，也许是世界规则的偏差——比如你身边那个孩子，她身上缠绕着不断增强的未知能量，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回应我。】
【对于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回答是：这是我们一族的使命。】
‘这个世界……是不是在排斥我？’
【是的，】丘比的两只耳朵有规律地晃动两下，但显然这种卖萌对于霜月而言毫无意义，【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本来应该被立刻杀死，但幸运的是，这个叫做‘工藤歌未’的身体给了你与世界半融合的机会。】
对面的小女孩眼睛闪烁两下，似乎在思考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如果她死了——魔法少女的结局并不都是变成魔女，还有在通往魔女的道路上死于战斗中的例子——仅在这个世界而言，或许算是终结了魔法少女的宿命？
霜月抬手摸了摸脖颈前方，也就是她变身后灵核所在的位置。
该在这个世界安然活下去的人是工藤歌未，对方没有必要为了她一个外来者而改变日常生活的轨迹。
前一世是因为她答应了「幸霜月」要摆脱父母的束缚按照自己的意志而「活」，这次她可没有执念再重复「活着」的日常。
她向来不是什么乐观的人，否则第一世也不会选择来到远离人烟的高楼楼顶一跃而下。
比起等到化为魔女祸害一堆普通人，果然她还是……
脸颊忽然被什么微凉的东西触碰，霜月下意识地转过头，身边传来的善意让她压下了条件反射般的攻击动作——尽管现在她一旦调动魔力，灵魂就会受到强烈的压制。
铃木园子正笑嘻嘻地将一罐柠檬茶塞进她手中，从口型看来大约是在说「刚好发现贩卖机里有柠檬茶」一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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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茶的按钮在很高的地方，还好有个热心的叔叔帮我按到了，”铃木园子骄傲地挺了挺胸，“我每次生病的时候，妈妈就会给我泡柠檬茶，喝完之后病就会很快好起来……”
直到目光触及到毛利兰手中的纸笔，她才愣了一下：“……糟了，忘记优作叔叔说过，歌未在不舒服的时候会听不见声音。”
难怪她刚才自己嘀嘀咕咕了那么多话，对方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见到她迷糊的样子，毛利兰忍不住噗嗤笑了一下，又想起现在的朋友还在“生病”，收敛笑意后在纸上写下一句话。
「园子说，喝了柠檬茶之后病就会好起来，等病好了以后，我们再一起出来玩。」
语句中许多词语都用了假名代替，还有一处拼写错误，不过并不影响理解。
虽然不清楚对方得了什么病，但毛利兰真心地希望她能够好起来。
这样想着，毛利兰在那句话的最后加了几笔。
「（∩v∩）」。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