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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原谅 ...

  •   云觉寺在安平镇方圆十里外,寺庙随远,但声名远播,十分灵验,许多香客慕名而来,香火不断。
      许兰泽刚上过香,身上沾染了香烟气,慢慢行至后院,石台上一个黄衣男子端正而坐,拿着棋子正思索着什么。
      他走过去,坐在他面前:“二师兄。”
      于思颉突然开窍一般:“是了,放在这里才对。”修长的手指缓缓放下棋子,一盘错综复杂的棋盘顿时如活了一般。
      许兰泽仔细看着棋局,笑着:“看来二师兄的修为更上一层了。”
      “哈哈,小元善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什么事一看就明白了。”
      “二师兄言重了,还是你最聪明。”
      他煞有其事的点头,喜笑颜开:“看吧,连小元善都说我最聪明,大师兄这回输了吧!”
      许兰泽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向一旁拘礼:“大师兄。”
      于思颉的旁边突然出现一人,蓝灰色的衣衫,姿容清贵,他便是修霂。
      修霂坐下:“看来元善早就发现我了。”
      许兰泽:“大师兄修为远在我之上,我怎么可能轻易发现,只是从这盘棋上看,应该是两人所为,而能与二师兄下得这般旗鼓相当,除了师父,也就大师兄了。”
      “唉,小元善莫要妄自菲薄哦,你的棋力并非在我之下。”
      他笑了笑,只问:“二位师兄为何有空到此?”
      于思颉漫不经心:“哎,无聊啊,像我这样的散仙,成日无所事事,哪像大师兄,在司雷神那里办事,忙中还能偷个闲。”
      “司雷神是何人?”他看向修霂,但于思颉抢先回答:“司雷神便是掌管天条律法的主神。”又偷偷在许兰泽耳边说:“听说他修为极高,挥手便能撼天动地,连天帝都要敬他几分。”
      修霂拍了拍于思颉的肩膀,将他推回位置上,道:“君子莫在背后议是非。”
      “嗯?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于思颉是个不安生的。
      修霂不理会他,只问许兰泽:“元善,过得还好吗?”
      “很好,多谢师兄挂念。”
      于思颉:“唉,自从一百年前我飞升成仙后,师父身边就只剩下你了,不知师父过得如何,前些日子我想去看他,可却找不到师父的踪迹。”
      许兰泽微微蹙眉:“不见师父踪迹,你何时去找他的?”
      “半月前。”
      “师父不在天与山?”许兰泽不禁思索。
      修霂:“无妨,师父向来行踪不定,除非他想见我们,不然我们也无法找到他。”
      “嗯。”
      于思颉:“元善,你什么时候下山的?”
      “二十六年前。”
      “什么!二十六年前,你都下山干什么了?”
      “师父让我下山历练...只是此事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再与师兄细说。”
      “小元善,你有事瞒着我们呀。”
      许兰泽正想说些什么,修霂道:“也罢,我们不能在凡间久留,下次再说吧。”
      “嗯。”
      于思颉:“小元善,昨日在你身边的女子是谁?”
      许兰泽不禁捏了捏手,被于思颉看着眼里,说:“每次你紧张时,都会捏自己的手,看来她与你关系不浅啊。”
      控制住自己的手,轻轻开口:“她是我的徒儿。”
      此话一出,三人皆沉默了。
      于思颉轻叹:“元善,这原本是你的私事,我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我观此女有异,恐怕并非善类,你为何收她为徒?”
      “二师兄,此事我自有决断,两位师兄不必担心。”
      修霂:“好,你自己明白就行。”
      三兄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开始说着许多从前的事。
      不一会,师兄们就要离开,临走前,于思颉道:“你快快成仙吧,到时我们一起到天界游历一番。”
      “好。”
      修霂却是语重心长:“万事小心。”
      “我知道。”
      等他俩人离开后,许兰泽也回了安平镇,天色渐晚,他不知走到何处,就见前面挤满了人,正想绕过时,忽听:“这...死得也太惨了。”
      “是啊...听说是赵员外...都不能看了...”
      许兰泽立刻停住了脚步,隐身进了内院,只见满地的尸体,被染红的小院。
      两个衙役走到衙差身边,一个说:“这十二人是赵员外的家仆,被一刀封喉,都死了。”
      另一个指着地上残破不堪的尸体:“他应该是赵员外,双目被挖,双手被废...被凌虐而死,死状及其凄惨...”
      衙差:“看样子是寻仇,凶器呢?”
      “是家仆常用的刀。”
      “嗯,再仔细找找,看有什么发现。”
      “是。”
      许兰泽看到赵员外的尸体,不禁闭上了眼睛,心中涌出一阵寒意,后听到衙差说“寻仇”,突然明白了什么,暗道:“不好。”瞬间消失在原地。
      春花楼内,花娘正梳洗打扮准备迎客,突然一阵风吹开了窗户,花娘起身去关上,转头:“啊!”一声未落,便被一刀刺死。
      门外路过的姑娘听到动静,急忙推开门去看,就见已经倒在血泊中的花娘和一个诡异的红衣女子,姑娘大喊着往外跑,被她扔的东西砸中,倒在地上,她一转头,就见红衣女子手上沾满了血,面无表情,仿佛无视人命一般,姑娘恐惧得失了语,眼看着滴血的刀刃滑下来。
      突然“啪”一声响,血刃被无形弹开,一个蓝衣公子突然出现,抓住了红衣女子的手,姑娘惊惧不已,生生晕了过去。
      “师父。”许澈轻轻出声。
      许兰泽看着她,一挥手,两人顿时消失在原地。
      随后瞬间出现在郊外,许澈还未站稳,“啪”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左脸。
      许兰泽冷冷地看着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许澈垂下头,后慢慢跪下:“师父,我错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记得,师父说过,不害人,不滥杀无辜。”
      “为什么?”许兰泽不解。
      “师父,徒儿并没有违背承诺,我也没有滥杀无辜。”
      “你还狡辩,那赵员外和那十二个家仆是不是你杀的,还有花娘是不是你杀的?”
      她慢慢捂住左脸:“是,都是我杀的。”
      “你太让为师失望了,我教你武功,授你诗书,难道是让你来滥杀无辜,让你来害人的吗?”
      她抬起头,看着他:“徒儿说了,我并没有滥杀无辜,是他们死有余辜...师父可知那赵员外是什么样的人?”
      “他贪财好色,最喜欢□□幼女,这么多年,不知多少孩童女儿被他侮辱折磨,难道他是无辜吗,还有他那些家仆助纣为虐,为虎作伥,难道他们也无辜吗?”
      “花娘又是个什么东西,买卖少女,逼良为娼的事她干得还少吗,难道她也无辜吗?”
      许澈一字一句分毫不让,许兰泽微微退后几步,看着她:“那位姑娘呢,她也死有余辜吗?”
      许澈自然明白,他问的是她最后追杀的姑娘,道:“她跟在花娘身边多年,师父又怎么知道,花娘做的事,她一点都不参与?”
      “所以你也不知晓,仅凭猜想,就定了别人的死罪。”
      许澈委屈得流泪了:“我错了师父,我只是恨他们曾经那样欺负我,如今我杀了他们也算替天行道,我保证今后不会再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许兰泽沉默不语,只见她默默流泪,后轻轻道:“起来吧。”
      她站起身,还抹了一把眼泪,许兰泽叹息:“此事便算了,若你今后再如此杀人,我亲自...废了你。”
      许澈默默垂下头,谁也不知她作何感想,直到她委屈出声:“师父还打了我。”
      许兰泽看着被他打的脸,心中顿时堵塞一般,轻轻问:“疼吗?”
      “好疼。”
      他的手轻轻放在她左脸上,一阵冰冷的感觉,后痛感全消。
      “为师向你道歉,对不起。”
      许澈点头,笑着:“我原谅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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