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求你慈悲》古月天河

12、修行

　　李行简说完后，仔细盯着两人的反应，许兰泽了然：“能否见见李老爷？”
　　李行简：“我让人将他锁在后院，可也不知为何，他还能...”欲言又止后，又说：“你们随我来吧，也不知他愿不愿见你们。”
　　许兰泽点头，两人跟着李行简来到后院，李管家将院门的锁打开，一路走到了集思院。
　　园内精致典雅，看来李老爷是个风雅之人。
　　忽然，一阵琴音传来，如泣如诉，十分动听。
　　几人穿过回廊，就见李老爷盘腿而坐，在凉亭内抚琴，十分沉醉，时不时抬头看，仿佛有一人在他面前，随音舞动。
　　李老爷，名为李腹远，少时是名震三钱的名士，才华横溢，尤善音律，后更是被当时的张丞相看重，举荐为大司农，在与太常的女儿成婚后，盛极一时，但李腹远在成婚后的第二年便辞官隐退了，从此不问世事。
　　原本世人还笑他傻，那么好的时机竟然放弃了，但后来张丞相谋逆被杀，许多官员被连坐，世人才觉得李腹远不愧是李腹远，站得高看得远，早早抽身，这才保全了家族。
　　几人走到凉亭外，李行简：“爹，有两个远道而来的朋友想拜访你。”
　　“不见。”李腹远冷冷的声音传来。
　　许兰泽轻轻开口：“李老爷所奏乃是凤鸣？”
　　李腹远手上一顿，抬头：“你知？”
　　“此曲乃春秋楚歌，是为求知己之情，只是时年太过久远，少有人知。”
　　李腹远暗暗感叹，这才正眼看他：“你是何人，为何见我？”
　　许兰泽：“久闻李老爷之名，特来拜见。”
　　“我已不问世事，你们走吧。”他说完也不管他们，正要站起离开。
　　“李老爷，我观你印堂发黑，神情倦怠，最近你身边是否出现异象？”
　　李腹远立即谨慎起来：“没有。”看向李行简：“赶他们走！”说完就走了。
　　李行简轻叹：“许公子觉得如何？”
　　“确实有异，可否安排我们住在李老爷院子，想必不久便有分晓。”
　　李行简点头，后吩咐管家安排师徒俩入住。
　　天色渐晚，许澈看到坐在石凳上的许兰泽，慢慢走过去：“师父，真的有鬼吗？”
　　“是不是鬼，还未可知，只是李老爷身上确实有邪气。”
　　“师父能看到？”
　　“嗯。”
　　“若真的有鬼，师父能打过吗？”
　　许兰泽轻轻一笑：“若是人害人，我不一定能管，但若是妖邪害人，我不会让他再残害无辜的。”
　　“为何人害人不管，而要管妖邪呢？”
　　“世间万物自有其定理，人亦有其命数，我们修行之人虽然有超越人的力量，但贸然插手人间之事，便会受到反噬，因为人应该是自由的，不被操控的，如此这般才是人。”
　　“师父说得真好，可惜你们不去操控人，但人也不会是自由的，因为人会操控人，人也会自己操控自己。”
　　许兰泽微微蹙眉：“可你也是人。”
　　许澈神色不明，声音清冷：“所以，我永远不会自由。”还没等他反应，又说：“我真是羡慕师父那么厉害，而我都帮不上忙。”
　　他笑着：“以你现在的武功，你可以做很多事。”
　　“可我想学法术，师父教我好不好？”
　　他轻叹：“法术不是想学就能学的，若是你没有灵骨，也没有金身，肉体凡胎无法修行。”
　　“那要如何才能有灵骨？”
　　见她如此执着，许兰泽也不隐瞒：“灵骨是天生的，世间少有，即便是有，也需要扛过天雷劫才可修行...至于金身，那是要历经千难万劫，顿悟所得，所以，修行之路漫长艰难，即便我修行了九百年，也难以成仙。”
　　“九百年...”许澈不禁陷入深思，后问：“若是没有灵骨也想修行怎么办？”
　　他有些无奈：“好了阿悦，不说了。”
　　许澈只能点头：“师父早点休息吧。”
　　之后两人在李府待了两天，都没有任何异动，直到第三天时。
　　乌云遮月，整个李府似乎被黑气笼罩，许兰泽二人趴在屋檐上，突然听到推门的声响，只见李腹远大步走出来，神情肃然，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突然，他一下翻过院墙，健步如飞地跑了出去。
　　府内深夜无人，李腹远便潜入了丫鬟房内，许澈二人跟上，见他扛起一个丫鬟离开了。
　　不一会，二人跟到偏院，听到里面李腹远的声音：“希儿，你不要生气，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见李腹远一人自言自语，许澈微微蹙眉，突然许兰泽的手覆在她眼上，等他拿下时，许澈看到了另一个人，不，应该是鬼。
　　一个白衣女鬼，披散着头发，若不是太过疾言厉色，本该是个清婉的女子，显然她就是李腹远口中的希儿。
　　希儿：“哼，你还在骗我，我要他们你为何不给，难道因为他们是的至亲，你舍不得？”
　　李腹远十分难耐的摇摇头：“不，希儿...希儿你别生气，我...我...”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希儿一挥手，李腹远的眼睛更红了：“杀了她，杀了他们！”
　　李腹远似乎被控制了，拿着木棍走向那昏迷的丫鬟，木棍高高举起，正要落下时，突然被打掉，李腹远被推开。
　　希儿见闯进来两人，怒喝：“你们是谁？”
　　许兰泽却冲向她，要将她制服，希儿挥出去的黑气瞬间被化解掉，许兰泽很快将她钳住。
　　“放开她，快放开她！”李腹远大喊冲上前，许兰泽一伸手，轻松将他定住。
　　“希儿...希儿。”李腹远叫喊着，希儿怒骂：“李腹远你这个窝囊废，啊！”希儿突然爆发，许兰泽被这诡异的雾气迷住了眼，瞬间，希儿化成一团气跑了。
　　许澈站在一旁，神色不明，李腹远不停挣扎，许兰泽用手点了点他的眉心，他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