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之子的赚小钱日常》胖蚁

47、第 47 章

　　曾经以高质量著称的艾家小铺，现在提供的蔬果味道一般，外形也是一言难尽。

　　它彻底被原先的大客户抛弃。

　　普通老百姓倒是高兴了，艾家的蔬果是没有之前好吃好看了，但价格比之前低了不少。
　　优惠的时段，它的价格更是让他们心动不已。
　　价格这么便宜的蔬果铺子，他们太喜欢了！

　　夏老爷想不通，艾家的蔬果质量怎么下降了这么多？
　　庄里最有经验的老农低头沉思许久，给出了一个推断：“可能是蔬菜的种子出了问题。”

　　金城他们也派人去艾家小铺买了几次蔬果，发现口味远远不如以前。

　　嵇安特意去问了自家爷爷，得到了一个和夏家老农差不多的说法。
　　嵇大人吃了一口甜瓜，慢悠悠地捋了捋长长的胡须，“艾小哥的菜地我曾听人说过。
　　地里几乎不见一根野草，叶片水嫩没有任何病害。
　　现在，种不出好的蔬果，大概是他的种子选的不好。”

　　丢了账房这个肥差，艾泉重新开始经营艾家小铺，像之前一样，每天在园子和铺子间忙忙碌碌。
　　艾远夫妻俩担忧的心终于落了地，家里也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只要艾泉重新振作，他们有信心在五年内还清所有债务。

　　许丙带着其他几户的当家过来。
　　有的抱着鸡蛋，有的端着大饼，有的背着果子......
　　以前是艾泉帮他们，现在轮到他们报恩了。

　　“我家铺子现在的价格没有以前高了。”艾远知道他们的来意，叹气道。

　　“我们都知道。”许丙看了看其他几人，点头道。

　　艾远：“行，那等泉儿回来，我再问问他，若他同意，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一九分。”
　　艾夫人拒绝收礼，“这些不能收，你们的情况也不比我们好多少。”

　　大伙坚决不肯拿回去，放下礼物，匆匆离开了艾家。

　　---
　　越王刚到这里的时候，辉城贫瘠地犹如一个小山村。
　　修建城墙，翻盖房屋，铺设马路……
　　几乎掏光了越王府库房里所有的金银珠宝。

　　当初修建地下排水沟的官员为了节省开销，没有按照越王的要求，而是修建了一条寻常尺寸的排水沟。
　　只要不是大雨，这些排水沟都能迅速地排尽地面的污水。

　　漫天大雨，哗啦哗啦下了一天。
　　积水来不及排除，城里的很多地方都被淹了。
　　各类污秽之物，混入积聚的雨水，流进了河里。
　　有人喝了被污染的河水……

　　医局所有的大夫全部出动，在衙门外的布棚里给百姓看病，个个忙得脚不沾地。

　　病人大多是穷苦百姓，他们没有干净的水井，一般都去河边洗衣洗菜，家里喝的也是河水。

　　有人上吐下泻，有人发着高热，有人昏迷不醒……

　　衙役们拉了十几个大水桶，在城里发放干净的井水。

　　医局主管花大人两天没合眼，给诸葛雪送来了一张方子。

　　“赶紧去搜集方子上的药材！”诸葛雪一声令下，所有的护卫迅速赶往各家药铺。

　　很快，他们带回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方子中最关键两位药材已经脱货，想要的话必须去其他城镇购买。
　　派出买药的小队刚出城，辉城迎来了一支来辉城买药的队伍。

　　临近城镇发病的人更多，他们走了两个时辰才到这里。
　　不是他们不想更快到达，而是大雨引起河水高涨，有的路段被水淹没了……
　　可惜，他们白跑了一趟，他们想买的药也正是辉城缺的药！

　　诸葛雪虽然早已猜到艾泉很有可能失去了营养液，还是打电话来碰碰运气。

　　艾泉无奈摇头，“没有药。”
　　没有灵泉，他种不出肥美有奇效的蔬果，也帮不了那些患病的百姓。

　　三天后，出城买药的小队带回了三箱草药。

　　小广场上摆放了五六十个药罐，二十几个人顶着满头大汗，不停地扇着扇子。

　　不知道煎出了多少碗药，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诸葛雪从衙门库房调出一笔银两，给所有未能救回的患者家属发放了抚恤金。

　　---
　　艾泉终于再次领到了灵泉。
　　装灵泉的瓶子比以前更小了，里面的灵泉甚至不到之前的一半……

　　艾泉冷笑一声，就算它早发几天，这么点灵泉也不够救那些百姓的命！
　　“打发叫花子呢！”他将灵泉瓶子重重地磕到桌上。

　　艾丽抱着二哥躲在骡棚里小声哭泣，一位和她非常要好的朋友没能等到官府的药……
　　直到今天义塾重新开课，她寻不到朋友才知道朋友已不在人世。

　　艾康擦了擦她的眼泪，自己的朋友虽然还在，但是朋友失去了母亲……
　　“别哭了，都怪那个灵泉，偏偏他们生病的时候不发！”艾康恶狠狠道。

　　艾丽哽咽了许久，擤了擤鼻子，“就是有，那么小一瓶也不够用！”

　　“哼，那就让大哥种点草药，以后我们不用去外地买药。”艾康咽不下心里的气，拉出大哥做靠山。
　　在他心里，他一直觉得大哥种植蔬果不是靠灵泉，灵泉那么少，大哥种的菜地那么大……

　　“嗯，让大哥种！”艾丽这次不跟二哥唱反调了，百分之二百的同意。

　　统一意见的两小只手牵着手来找艾泉。

　　“大哥，你能种草药吗？”艾丽红着眼睛问。

　　“怎么突然想种草药？”艾泉一愣，抱起妹妹轻声问。

　　这一问，艾丽的小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抱着大哥的脖子哭起来。

　　艾康帮她说：“她的好朋友，就是上次来我们铺子吃甜瓜的那个女孩，她没能等到药……”

　　艾泉记得那个爱笑的小丫头，没想到这么好的孩子竟已经……
　　他深吸了口气，边用毛巾帮妹妹擦眼泪，边跟他们解释，“大哥也希望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但草药不是蔬菜......”

　　“三猫他娘也没了！”艾康也呜呜哭起来，三猫他娘还给他缝过袖子。

　　“好好！”艾泉拿两个小哭鬼毫无办法，只得糊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