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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愿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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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遥阔的耳朵贴着电话屏幕,低低的男音飘入耳内,不自觉笑了起来。
“江老师现在这么会说话啊。”她顿了顿,见对面没有回应,继续说:“那你买几个盒子蛋糕吧,小小的,什么味都尝些。”
“听你的。”江郁走到床前,脱下厚重的上衣和皮带,将它们整齐地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再躺到宽敞的大床上,后背的肌肤紧紧贴着柔软的床被子,满身紧绷的肌肉顿时得到放松。
寂静之下,他隐约听见她的呼吸声,思念随之一起。
他突然说了句:“打视频吧遥遥。”
顾遥阔感到意外。
“为什么,我们不是在打电话了吗?”
“想看看你。”
话落,顾遥阔照做。
她把语音电话挂断,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男人深邃的五官出现在眼前。
顾遥阔眼尖,一眼就看见他裸着肩膀,蹙眉问道:“你开冷气了吗?”
江郁如实回答:“开了。”
开的还不小,16度。
阵阵凉风从高处往下吹,拂过他的后背,很是凉快。
“那你先把被子盖上,不然穿件衣服。”
他抬了抬眉:“为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秒钟。
这个江郁,能不能矜持些。
她,堂堂顾遥阔,从小在顾适星和宋煜萧两个整天泡在健身房的男人眼皮子底下长大,会害怕直视他的身体。
开玩笑。
觉得不太好罢了。
顾遥阔看着他笑脸盈盈的,总感觉他接下来又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耳朵止不住泛红。
她尽力压制着笑容,将脸藏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语气闷闷的:“着凉了不能吃甜食,明天就不能陪我吃蛋糕了。”
说完,江郁瞬间收起笑容。
他轻微摇头,甚是无奈。
得,还真被她找到了个令他折服的理由。
江郁坐了起身,将今早起床时踢到床尾的被子扯到身上,盖上健硕的上身,重新躺下。
几块腹肌在镜头前一闪而过。
整个过程这个角度拍的清清楚楚。
“这样好了吗?”
顾遥阔看他把自己包的严实,满意点头:“好了。”
与此同时,困意袭来,眼皮顷刻间变得仿佛有千斤般重。
她今天早上五点起床开始妆造,明天同样,再不睡觉恐怕要猝死。
“江郁,我困了,你看够了吗?”顾遥阔打了个哈欠,声音很软,听着就感觉到累,懒懒散散的:“不如我把手机架着,然后你帮我挂吧。”
“行。”
她有需求,江郁哪次不是果断应下。
他的视线停留在屏幕上,一动不动,看着她从床头柜里拿了盏夜灯出来,插上电源,而后关上房间的灯光,方便他看,最后合上眼睛。
江郁只感到幸福。
他将镜头关上,走到厕所简单利落地洗了个澡,接着回到床上,调好闹钟,打算小睡片刻。
这时,顾遥阔刚好翻身。
本来挂在肩膀上的吊带滑了下来,连带着令衣服往下掉,锁骨以下那片细腻肌肤引人注目。
只要她再动一下,那丰满的胸脯也将裸露在空气底下。
这个顾遥阔,到头来还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江郁意识到后马上将电话挂断。
这种情况平常不是没有,只是他意识朦胧之际,从睡梦中忽的醒来,发现后都会直接帮她拉上,之后继续搂着她的肩膀,安安稳稳地睡觉,一眼都不看。
毕竟两人虽关系亲密,但这是一种尊重。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他不缺这两三次偶然。
不过,这是第二次了。
这么一想,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
没办法,他这个人。
誓死奉行男德规条。
另日下午,江郁如约买好蛋糕回家,到家时顾遥阔刚好在洗澡,流水声淅淅沥沥地从厕所传来。
他将蛋糕放进冰箱里,然后坐在床上拿着吹风筒等她。
不久,顾遥阔从厕所里走出,长发被她用毛巾盘起,漂亮的颈部露出。
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了一眼,却默契的没有说话。
顾遥阔关上手机,习惯盘腿坐在床上,他的前面。
江郁也熟练地帮她吹干头发。
岁月静好这四个字,此刻被他们演绎的淋漓尽致。
忽然,顾遥阔开口,打破了宁静,她问江郁:“你进组快两个月,想我了吗?”
“想了。”
刚好,头发吹完,江郁拔掉电源线,把吹风筒放到边上。
顾遥阔转身,抬手环住他的胳膊,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倒不嫌他风尘仆仆归来很脏,依然用脑门蹭了蹭,心直口快:“我也有点。”
她向来是这般,勇于示爱的人。
江郁习惯了。
他将手搭到她腰上,克制地亲了下她的脖子,鼻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下颌,沐浴露的香味涌入鼻腔。
他哑声说:“那现在不是见着了吗?”
恰逢夕阳西下,房间没开灯,昏黄一片,为这句话染上了一丝暧昧。
顾遥阔抬头,视线略微向下,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她一声不吭,倏地凑近,将江郁压到她身下,胸口贴着他的胸膛。
并以极快的速度,吻上他的薄唇,顺势往下,小鸡啄米似的,留下一个又一个吻。
两个月没见,只有拥抱是不够的。
他们都清楚知道。
他们需要做些比拥抱更亲密的事,去弥补,这两个月的相思。
江郁就安分地躺着,没有乱动来动去,像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被她如此轻薄。
从前的一句玩笑话现在到成了真。
江郁某一瞬间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顾遥阔的御用男模。
任由她随意亲吻自己的每一处肌肤。
直到,她亲到了脖子。
顾遥阔看着上下滚动了下的喉结,一时起了玩心。
她伸手,摸了摸,喉结周围的皮肤。
江郁瞬间变得面红耳赤,一股温热从心底蔓延开来,耳垂红的像是能滴血。
“别碰这里宝宝。”
“很轻也不行吗?”
之前顾遥阔试过亲这里,江郁当时是可以接受的。
顾遥阔偏头,从下往上地看他,眼眸里盛着细碎的光。
江郁止不住心软。
他犹豫了片刻后,选择退一步让她,哑声说:“只能点一下。”
此话一出,成功博得顾遥阔一笑。
她侧过脸,唇瓣覆了过去。没有忤逆,力度轻的像羽毛,蜻蜓点水。然而在退缩之际,粉嫩的舌头伸了出来,流下一点水渍。
一切便变了。
点,她做了。
一下,她也做了。
柔软的舌尖滑过肌肤,江郁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脏话。
与此同时,体温节节攀升。
江郁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比平常重了许多:“顾、遥、阔。”
顾遥阔抬头盯着他发红的脸,不敢再皮了。
知错就得认,她迅速道歉:“对不起。”
“其实你知不知道亲男生喉结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寻求性.爱是人的本能。
顾遥阔刚才想到就做了,根本没思考过或许会引起什么后果。
她摇了摇头。
江郁轻叹了口气:“就这么跟你说吧,我脖子现在很烫。”
他忍着体内的燥热,把话继续说下去,“不是想凶你,也不是不想你亲这里,只是,我是个正常男性。我有那方面的需求,你在做某些行为的时候,我自然也会有反应。”
“对不起,今天我状态不太好,答应的有点草率了,不是你的错。”
江郁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是再给她顺毛,语气变回原来那般温柔:“我去洗个澡,很快出来。”
两人都是成年人,顾遥阔不可能不知道这什么意思。
她从他身上下来,挪到旁边。
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挪。
只见一处微微凸起,很是显眼。
一丝害羞顿时涌上心头,她撇开脸,不敢看他。
江郁拿了套衣服后进了厕所。
房间恢复宁静,只剩下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晚上,江郁做了个炒饭,两人窝在茶几前,边看电视边吃。
顾遥阔最近在减肥,她打算瘦到八十斤才肯停,看见自己盘里有肉,就全部夹到江郁碗里,毕竟待会还要吃蛋糕。
江郁下意识看向她的腰和腿,极细,几乎没有任何皮下脂肪,一摸就是骨头。
从前可能还要双手,但如今,他想自己估计一只手就能抱的动她。
察觉到他在看自己,顾遥阔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有点伤心。”江郁低下头,又在演:“我做的饭又被嫌弃了。”
“没有啊,好吃的。”顾遥阔急着安慰。
然而,江郁直接哭了出来。
该不说他是个好演员呢。
基本功打得很扎实,说哭就哭。
他抬手擦了擦眼泪,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许笑场,佯装委屈地说:“但你连一块肉都不吃。”
顾遥阔这才懂他这是搞的哪出。
她顺着他意,在他盘里夹了好几块肉,一并塞进嘴里,咀嚼咽下:“这样好了吗?”
江郁立刻收起眼泪,像是无事发生般,恢复原来的样子,平心静气地说:“多吃点,不然你家江老师心要碎了。”
说这话时,他还一直把自己的菜夹到她碗里。
顾遥阔看着自己的炒饭越来越多,无力地控诉:“可我都快减成功了。”
“那你看。”江郁举起手,捏了捏她的胳膊,只是轻轻按一下,她的皮肤就泛红,留下指印,“这是来自身体的警告。”
“刚才疼吗?”
她缄默了会,最后坦诚地如实说:“不疼。”
“这就对了。”江郁耐着性子,尝试劝她,希望她能听的进去:“没有人一米六八体重只有八十多斤的,你现在是太瘦了顾遥阔,这是走火入魔。”
顾遥阔瞬间哑口无言。
因为她其实知道,站在医学的角度,自己现在的体重可一说是非常不健康,不正常。
体脂率低于五。
从前的肌肉是在高强度的训练下练出来的,如今的肌肉都是瘦出来的。
她沉默了一阵子,最后淡淡地说:“但我恢复之前的体重的话不上镜啊。”
作为艺人,身材管理是最基本的。
如果在镜头面前是不好看的话,那实在无地自容。
江郁止不住叹气:“好看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他摸了摸她的脸,满眼都是心疼。
“真的不许减了。”
短短六个字,虽然是好心,顾遥阔听着却难受至极。
她不想再围绕这个话题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两人迟早吵架,随口说句话打算糊弄过去:“那我考虑一下。”
而后,低下头认认真真地把饭吃干净。
江郁看她一直抓着头发,起身去拿了条皮筋,帮她把盖住耳朵的头发全部编到后面。
恰巧,顾遥阔把饭吃完了,一粒米都没剩。
江郁看到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去冰箱里给她拿蛋糕出来。
盒子蛋糕不方便插蜡烛,顾遥阔就帮他把蛋糕摆好,让他许个愿,自己则在边上用手机录着。
镜头里,男人闭着眼睛,双手合十。
看着很是虔诚。
可偏偏,他一句话都没说,片刻过后便睁开里眼。
顾遥阔停止录影,凑到他旁边问他:“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说了就不灵了。”
“说说嘛,你不会真以为生日许愿,上天会听见吧。”顾遥阔笑了下,“那是你说出来了,别人帮你实现的,不说才不灵。”
江郁抬手摸了摸自己那高挺的鼻梁:“那我只说一次,你要记好。”
“行。”顾遥阔点点头应下。
下一秒,江郁头一偏,伏在她耳旁,低声说:
——“今年和女朋友公开。”
他不想当金屋藏娇这种戏码里的小美人了。
他想要名分,很想很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