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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少女确实做到了,她一直如当年一样亦步亦趋跟着他。
      在这个乱世,身处他这般的乱臣贼子的位置,不是被人杀就是杀了别人。
      而他一心只想杀了别人。
      在少女跟着他的前几年,他甚至有时候要靠吃人肉才能在战场中活命,在庐城会战之时,他被唐军困于城中八日,几近粮绝,为了活命,他命令人将城中被俘的唐兵的肉一片片剔下来,分给饿惨了的将士,让大家鼓劲守城以待朱温与他会合。
      肉不多,每人分到的都不过一点。
      为了谋求军队的效命,让别人不再关注于他的异人相貌,他扮演了一副与将士同苦的模样。所以即使他作为主将,也不过就比旁人多了一点,根本就吃不饱。
      他也给了女孩一块,女孩摇头不吃,说她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他们几乎都一天没吃任何东西了,她对他说谎。
      说实话他有些生气,想掐死女孩,可他只是冲着桌子踢了一脚,桌子从中间裂开了缝,"我赐你的,吃。"
      他怒极反笑,"怎么,现在不想跟我了,都开始对我说慌了。"
      那双诡异的眼睛怒视着,有种被野兽扼住喉咙的感觉,令人窒息。
      可女孩好像从来都不怕他,"不是说谎。"
      她低下头怯怯的道,"主人,你饿,想都留给你。"
      朱友珪收了脚,他心中酸涩,"吃,不用给我。"
      他招手让女孩坐在他膝上,小孩自从跟着他就再没理顺过的头发,被他用指轻轻梳开。"莫知,"他唤她,喂她吃下那口肉,"好好活着,我们会杀光那些围城的人。"

      半月过去,连俘虏都被吃光了,有些人甚至己经开始吃同伴的尸体。人己饿得如只剩一张皮了,他稍好些,可他的胃仍灼痛着,叫嚣着需要食物的填充。
      女孩尚年幼,她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开始连天的昏睡,朱友珪拿自己的血喂她,想让她活着,他这一生冷情现在倒像被捂热了。
      他强忍眩晕感,哄着女孩,"乖,你喝。"
      女孩连眼泪都流不出,她没劲了,只能红着眼晴看他,发出微弱的声响。"主人,不要,好不好?"
      她舔着少年的腕处,想让血不再流,可稍凝固的伤口被朱友珪无情的撕开,血液接着流进她的喉咙,她落下眼泪,"哥哥,不要。"她快要死了,她喊出了自己的妄念。"我死了你吃了我,好不好?"她用舌头抵住少年的伤口,想捂住鲜血,"这样莫知就算一直跟着你了。你就不会孤单了。"我知道你最怕孤身一人。
      朱友珪如疯魔般将手腕递给她,"闭嘴,喝。"他颤抖着苍白的嘴唇,"不然我都不吃你。"
      女孩又一次昏昏沉沉,但起码气息尚存,朱友珪靠在床边,心中生起无限对朱温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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