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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香雪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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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膀很软,软到我以为……我会把它压坏。
——公主的狗狗骑士
军训结束后,是正式的高中生活。
隋曼因为腿伤复发,在家休息了一个礼拜。
在家修养期间,爸爸隋裕华有给她请最好的家庭教师,确保她没有落下学校的课程。
同学和老师,有自发组织过一次来家里看她,可隋曼最最期待的那张脸没有来。
“曼曼,你家好大啊!”
同学们看望完隋曼都走了,只有焦成茵还坐在隋曼的公主床边和她说着话,“这床也好漂亮、好软。”
“嗯。”
隋曼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支吾着,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怎么没来?”
“安嗔同学吗?”
焦成茵想了想,全班47个同学,好像唯独安嗔没有来。
“他下午请了半天假,拿着书包神色匆匆地走了。”
“哦,是这样啊。”
隋曼失落地说,脑子里开始在想对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也生病了。
生病真的很难受的。
掏出手机,她点开了和安嗔的□□聊天框,想问问他怎么了,想起自己还是个没有身份的网友,只能作罢。
晚上,家教老师来给隋曼上新课,她听得尤为认真,中间还不停拿出小本子来记重点。
吃完晚饭,她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起水果——
听茵茵讲,这篮又大又高级的进口水果还是同学们一起集资买来看望她的,其中安嗔同学可是很“豪横”地一人出了300块钱。
不然大家可买不起这么贵的水果篮。
难得安骑士这么大方,她当然要多吃一点。
隋曼拿起竹签,再次消灭掉一块切好的橙子。
中间,旁边的弟弟看了眼馋,她也很护食的不给对方吃。宝贝的很。
吃完一盘脐橙,隋曼心里对安嗔的积怨也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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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嗔请的那半天假是为了去见自己的妈妈盛蔷。一接到管家老何的电话,他就佯装肚子疼回了家。
过程中,班主任只让安嗔简单地填了张请假条,便很好说话地给人放行了。
在请假这件事上,牛玲玲一向态度分明——
学习好的,就管的松些;学习不好的,就管的严些。
显然,安嗔属于前者。
安嗔是以总分654分的高分考入明礼一中的——
在新入学的新生里排在了年级段第六名,班级里位居第一名。
牛玲玲自然把他捧在手心里“照顾”。
“少爷,你得快些来,夫人这就要走了。”
何管家在电话里着急地催促着安嗔。
这会儿,来接盛蔷去机场的车子早已侯在了别墅楼下。
盛蔷自从和前夫安知节离了婚,就购进了眼下这栋别墅,并聘用了现在的管事何管家和负责照料安嗔吃穿住行的王阿姨。
而她在离婚不到三年嫁给了一位外地富豪,这几年跟着对方走南闯北地做生意,近两年才定居在了法国。
法国是个浪漫的国度。
盛蔷一生喜欢浪漫,崇尚自由。
来到法国,更像是进入了一个美丽的殿堂,便再少有回到国内。
这次,她回到名悦公馆,是受故人所托,来拿走挂在别墅客厅里的那张——
早些年以高于市场价格好几倍买入的出自友人之手的画作。
当初她一个门外汉买画,纯属是为了解友人的燃眉之急,找个由头接济一下对方而已。
现在多年过去,友人因病去世,友人的妻子一天偶尔翻到丈夫的画作,萌生了想要赎回画作重新替丈夫开办一场画展的想法。
而盛蔷手里所拥有的那幅画,恰好是友人画技巅峰时的手笔,对于友人的妻子意义更为重大。
慎重起见,盛蔷并没有委托任何人来搬运此画,而是选择自己回来亲自来取。
将画小心包裹装箱,她带着搬运工离开了别墅。
快点快点,我还可以跑得再快点的!
安嗔从没像现在一样归心似箭,明明那个冰冷的家他最是不想回去。
那里面没有妈妈,没有爸爸,一个人做噩梦的时候,他也只能裹紧自己的被子,咬着牙扛过这一切。
他知道,每次对方回来,从来没想过为自己停留。
可他还是一遍遍地去试。
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到,盛蔷还是走了。
这次,他连背影都来不及瞧上一眼。
只留下一路的车子尾气。
“呵,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安嗔摔掉书包,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她不是每次都这样吗,来去匆匆,从来都不会为谁停留?!”
“别天真了!她不是来看你的!”
他无数遍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企图让自己清醒,“她就算来带走自己的东西,那样东西也肯定不会是你!”
“真是可笑啊!”
“安嗔你就是个笑话!”
安嗔的脸已经崩坏、扭曲。
但他没有哭,仿佛不掉眼泪是他最后的倔强一样。
他就这样。
从白天跪到黑夜。
直到跪到膝盖破皮出血,他依旧如雕塑般半跪在那,身子岿然不动地混入无边的黑夜中。
六点,别墅四周的路灯开始亮起,映照出他干裂的唇和阴翳可怖的一张脸。
黑瞳没有聚焦地不知望向哪里,何管家和王阿姨规劝无果后,只得担忧地伴在一侧。
王阿姨性子软,已经开始偷偷抹眼泪。
少爷的脾气,他们都知道,偏执、固执得可怕,现在无论说再多的话,他都是不会乖乖听话回去别墅里的。
之前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也尝试去给夫人打电话,让夫人抽空回来看看孩子。
可夫人大多时间都是说“没时间”、“下次一定”。
有次被少爷听见,哭着哀求他们不要再去打扰对方,后面更是装出一副不需要母亲的样子。
可是。
这世上又有哪一个孩子是不需要父母陪伴在旁的呢?!
只是硬撑罢了。
最后,安嗔还是决定回到房间,两个长辈陪着他在外面吹冷风,为他担惊受怕,他的心里自是自责万分。
可谁也不知道。
他关了房间的灯,等房门外的人离开,自己又偷偷亮起了床头的那盏壁灯,一个人睁着一双眼睛失眠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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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病假回到学校上课的第一天。
隋曼看着数学老师尧望山,佝偻着脊背在黑板前抄写题目的身影,有些走神。
许是这几天在家待的松散惯了,一下子回到学校难以集中注意力。
“隋曼,你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题目。”
老尧已经抄完题目转过了身子。
听到老师叫自己,隋曼站了起来:“f(72)等于……”
“等于……”
“等于……”
隋曼憋了半天,憋出一个答案,“等于p+q。”
瞧着老尧不悦的那张脸,肯定是答错了!
“你先站着吧。安嗔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老尧目光一扫,望向了安嗔。
开学后,军训时候坐的位置有所变化,不过好巧不巧的是,由于安嗔和楚不言是班里出挑的两个大高个,按照身高排,他们两个还是坐在了一起。
成了真的同桌。
“咳咳咳……”
见安嗔还枕着一只手在那看窗外的风景,楚不言假装不舒服提醒。
其实他也不确定对方在看什么。
自从对方请完那半天假回来,每天在学校的状态就浑浑噩噩的,比他这个“学渣”还“学渣”!
安嗔在楚不言的提醒下回过神,站了起来,隋曼等着他说完正确答案好坐下,结果只等来对方很长时间的静默。
这题目,隋曼现在静下心来看,其实也不难。
只是刚才她走神了,一时被叫到就一时反应不出来正确的答案。
难不成他也走神了?
老尧不像牛玲玲,会对好差生区别对待,他主张“一视同仁”,所以……
两个敢在课堂上开小差的学生——隋曼和安嗔,也被他一并罚站在了教室后面的黑板报旁边。
罚站还好,问题她旁边这位怎么还有要睡着的趋势?
隋曼疑惑地看着安嗔,看着他那具颀长的身子快要倒向自己一侧。
幸好。
老尧刚给大家布置了随堂作业,一道去年的高考真题,这会儿正下了讲台转着巡视大家的解题情况,无暇看到自己这边。
他最近是不是都没好好睡觉啊?
注意到安嗔突然又站稳的脚,隋曼松了口气想。
但这口气她还是松早了。
因为他还是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安嗔是不胖,但毕竟是男生,身高也高,整个个人一股脑倒下来还是挺重的。
隋曼本来站得笔直的身体开始站不稳。
对方的气息整个扑在了她的身上。
没有汗津津的臭味,而是一股淡淡的海风咸香味——舒服、自然,清爽宜人。
隋曼短暂地被这香味魅惑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现在得赶快把身边的人叫醒!
“你别睡了!醒醒,醒醒!”
她努力扶住安嗔阻止他继续往下倒,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太大声,他怕老尧听到,这样对他们的责罚只会更重。
还好……
在老尧快走到他们这边时,他醒了!
那股淡淡的海风香,也随之被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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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课,终于在惊心动魄里落下了帷幕。
隋曼拖着发酸的腿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身为同桌的焦成茵立马眼疾手快地上前来扶她——
分座位的时候,隋曼生病在家,是焦成茵主动向牛玲玲提出要和隋曼一个桌。
“曼曼,你辛苦了!”
扶对方坐下后,焦成茵像个贴心的小天使,还给隋曼捏起了腿,不仅如此,还从桌肚里掏出了一包特大号的薯片,拿来递给隋曼吃。
“曼曼饿了不?吃包薯片。”
隋曼撕开包装袋吃了起来,却听到背后有两个男生在谈论打赌的事——
“愿赌服输,我这个月的零食你包了!”
“好好好,我的安神你太不给力了!”
男生哀怨地偷偷瞅了眼安嗔座位的方向。
往嘴里送进一片薯片,隋曼问焦成茵:“茵茵,你知道他们在打什么赌吗?”
焦成茵唏嘘了一声:“哎,无非是拿安嗔同学打赌的事。赌他啊,是不是个披着'学霸'皮的'学渣',赌他今天会是第几次答不上来老师的题目?”
“要我说,这些人有够闲的!”
焦成茵语气无语,“中考这种实打实的分数,还能作假?神经神经!”
自从闹肚子,安嗔当了回雷锋,帮她送伞后,她对安嗔同学可是油然地维护。
从焦成茵的口中,隋曼得知她不在的这些天,安嗔在学校的学习状态可谓是“一落千丈”!
同学们对他也有很多非议。
他到底是怎么了?
隋曼停住了吃薯片的手,也忍不住朝安嗔的方向望过去,见他正伏低着身子,趴在桌子上浅眠。
额前有碎发垂落盖住了他的眉毛,却也不减那半张侧颜的美貌。
他好像真的挺累的。
从课上睡到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