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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花开奢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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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都怀疑她是沙漠里的仙人掌,而不是温室里的小娇花。
不然,哪有娇花非要跑出去吃苦的?
有苦硬吃,她傻吗?
后来,我才发现。
她还真傻。
傻傻的,很可爱的那种……傻。
——公主的狗狗骑士
“曼曼,这是安嗔同学第二次英雄救美了吧?”
说完这句话,焦成茵在视频另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隋曼轻“嗯”了声,回应对方。
她刚喝完一碗厨房盛来的鸽子汤,听说多喝对伤口愈合有帮助。
现在,她正懒洋洋地躺在大床上消食。
医生说,幸好她那双雨靴鞋底厚,才没让那么长的玻璃片全部植入她的皮肉。
不然,现在可不是安养几天,等伤口愈合那么简单了。
“不过,我有个疑问,安嗔同学他是怎么知道你会去学校搬花的?这事,你可是连我都没告诉的!”
焦成茵挠着头问。
“这个……我还没来得及问他。”
隋曼看着窗外风雨飘摇的世界,陷入了一阵沉思……
察觉到了隋曼的走神,焦成茵问:“曼曼,你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
听到问话,隋曼意识回拢,摆了摆手。
后面,两个小姐妹又一起聊了很多琐碎小事。
比如:一起吐槽牛鲜花是真会压榨他们的时间,就连台风天,都布置了成堆的作业给他们。
又比如:茵茵准备把自己的偶像“杰伦”换成“安嗔同学”,感谢他多次救了自己的小姐妹。
……
闲聊结束之前。
焦成茵还向隋曼提议,等她脚伤好了,两个人一起去附近的明承寺求个平安福,就算符咒不灵验,能去庙里洗洗晦气,瞻仰点佛光也是极好的。
最近的隋曼,真的是太倒霉了!
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受伤的。
焦成茵看着,老心疼了。
其实,隋曼不信这些鬼神之说。
但是她也不想驳了好友的好意,还是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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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名悦公馆,安嗔家的大别墅里。
王阿姨也端着一碗生姜汤给安嗔,说:“少爷,喝碗汤暖暖身子吧,免得寒气入体。”
安嗔此时正看着雨幕里的霓虹,思绪回到了两个小时前。
两个小时前,他在客厅里无聊打开电视想要看会儿《动物世界》。
怎料转台的时候,看到地方新闻里,有电视台记者在播报这一次台风天的实时路况。
实时直播里,刚好拍到这样一个画面——
一辆牌照连号为“五个6”的黑色小轿车,往金岱路方向快速驶离。
安嗔认出这辆车是隋曼家的车子,平时是用来接送她上下学的。而金岱路也正是他们学校的方向。
她回学校干什么?
“轰隆”一声响。
记者播报的背景板里,一棵大树很倒霉地被黄色闪电击中,倒了下来。
目睹这一切的安嗔眉头皱紧,拳头不由自主地捶在了桌子上,震起一边的茶水茶叶四溅。
他飞速起身,去了玄关,一顿乱找后终于摸出了一套雨衣雨鞋,穿上直奔别墅外。
这会儿,何管家正站在楼梯口叮嘱别墅内的其他佣人,台风天要关好门窗,谨防窗户破裂。
见少爷火急火燎如同一阵狂风,消失在门口,他后知后觉地在后面追着喊:“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外面天气太恶劣,您别出去!”
“少爷少爷!”
……
何管家毕竟老胳膊老腿,自然是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安嗔已经将他甩在后面很远。
车库里的那辆迈巴赫,昨天刚巧坏了,还没修好。安嗔当街拦车,好不容易拦到一辆的士,可惜那的士是要赶回家休息的,司机示意他不接客。
可安嗔不管这些,拽住司机摇下来的车门就扒拉着不放,让司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我真服了你了!上车吧!”
司机哀叹了一声表示妥协,等安嗔上了车,他的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地说着话,“不是我说你同学,你这台风天的不好好呆在家里,非得跟我犟要上车,我也是奇了怪了?你是长辈住院了,你非要去看望吗?可这也不急于一时啊!”
边说边摇起头。
“我去学校,不是去医院。”
安嗔表情凝重地报完学校地址后,又补充道,“麻烦你开快一点儿,车钱我会加倍付你!”
“不是?我是为了你的钱吗?我是在给你提高灾害天气里的安全防范意识!况且,我看你还是个未成年吧?未成年的小朋友,就更不应该在台风天随便一个人出门了……”
司机还在尽着“一个成年人要给未成年科普安全隐患”的义务,安嗔却是已经充耳不闻了。
他的心早已飘向了百米开外的学校,在担心某个傻子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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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台风“苍耳”逐渐北移,在A市的影响力也在慢慢变小。
学校给每位家长下达通知消息:学生可于第二天晚读前,返校进行晚自习。
晚自习上,隋曼正在和茵茵互背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无觅……”
隋曼看似是在背书,实际却是偏着脑袋在偷看安嗔——她还在纠结今天要给人送礼物的事。
安嗔的手里也拿着一本书,在读着什么。
乌泱泱的人头望过去,他那颗人头仍是最抢眼的。
或许是得益于他美丽的天鹅颈吧。
即便只是坐在那,在人群中也是出类拔萃、引人注目的。
“曼曼,你再看下去,你的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焦成茵顺着隋曼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被你发现了,我的好茵茵。”
隋曼闻言快速收回视线,吐了吐舌头,脸上蹭上些绯红。
“不过……现在好像发现这事的人,不止……我一个。”
隋曼又听焦成茵这样说。
“还有谁啊?”
“还有……被偷看的本人。”
焦成茵从拿书的手里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隋曼朝她所指的方向瞥去,瞬间愣在当场——
安嗔他……此时也在看着自己,还是目不转睛那种。他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叮铃铃,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隋曼见安嗔从座位上坐起,信步朝自己的位置走来。
待对方走到自己身边,她又看到他从裤袋里掏出那只插在里面的手,朝自己伸了出来。
他的手是面朝上呈平摊的那种姿势,看着……看着像是在问自己要什么……
难道是来借笔的吗?
还是来借橡皮擦,或是涂改液?
隋曼见此情形,大脑高速运转。
隋曼从桌上摸出自己的笔袋,打开笔袋,从里面拿出了自己能想到的对方或许要借的东西。
依次摆好后说:“都在这里了,你看你想要借什么?”
她笑吟吟地对他说,展现出了同学之间应有的“助人为乐”。
“……”
安嗔黑着个脸,弯下腰朝隋曼那侧靠了靠说,“昨天你答应过我的,今天要把东西送我,现在是想要装作不记得了,食言吗?”
“昨天答应过”、“要送他东西”……
隋曼思忖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有所指。慌忙说:“要送的要送的。我没想着食言!”
她大声辩解着,引得从她位置走过的同学们,不觉往他们这多看了几眼。
有些同学看到旁边还有安嗔,吃瓜似的就停下来不走了。
隋曼注意到了这些,快速从桌肚里拿出了那个小礼盒,小心地放在了安嗔的手掌上,并嘱咐他:“你回去看吧。”
安嗔接过礼盒,在手上掂了掂重量,想着应该是件小东西。
“好。”
他回她。
看着安嗔逐渐走远的背影,以及随之而散的围观者,隋曼重重地舒出了一口气,并在心里默念:
这礼物,终于给它送出去了。
不过,她没想到。
到最后,还是安嗔耐不住性子来主动问自己要走了礼物。
原来送个礼物出去,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吗?
那从昨晚他问自己要礼物开始,就一直纠结到现在的自己,还真像个超级大的大傻瓜。
安嗔拿走礼物后的一段时间里,隋曼也没有听他说是喜欢这个礼物还是不喜欢,对方没说她也不敢问。
问了若是对方说个“不喜欢”,她会难过的;若是他说“喜欢”……
隋曼自动忽略掉了这个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