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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当众示爱 ...

  •   赖小凤终于回来了。
      当晚上允欢欢推开宿舍门时,让宿舍的阵容给惊呆了。四处都是丁字裤,她以为自己错入了丁字裤店。
      “哈喽,亲爱的欢欢,感觉如何啊?”赖小凤戴了一顶尖帽子,十分像扑克牌里的小丑。
      “西瓜,你干嘛呀?”
      “你可以去看她的最新签名:今年毕业不收礼啊不收礼,收礼就收丁字裤。”于明兰摇头。
      这句广告词说出来,人人都具有原著的节奏感。允欢欢差点没笑倒,“西瓜,哈哈,有创意,有创意。”
      “有创意吧?欢欢,你要几条?”
      @@这么快到自己这儿了?只是觉得她这签名有创意而已,不是觉得丁字裤有创意。
      想想后面即将的盘问,允欢欢想,罢罢罢,权当是买路钱了。
      “两条吧。”自己一条都不会穿,别说穿,拿回家的可能性都没有。直接放在塑料袋里,丢在垃圾桶旁,供谁拣去吧。
      “NO、NO、NO,”赖小凤左右开弓,两只手拿的满满的,“这么好看的丁字裤,怎么可能只要两条呢?”
      = =允欢欢一咬牙,“四条吧。”
      “好咧,上好的丁字裤四条。”赖小凤唱着调子在宿舍里扭了一圈儿。于明兰错愕,“欢欢,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啊?只是觉得,大家既然是同一屋檐下,总是要相互照顾些才好。”
      这么一说,赖小凤立刻不扭了,啃鸭脖子的于明兰也不吃了,两人虎视眈眈,“说,欢欢,什么事儿?”
      打败了,自己怎么就是骗不过这两位呢?
      “没有,绝对没有。”允欢欢举起右手。
      赖小凤围着她转了圈,还像警犬一样的嗅了嗅,搞的允欢欢跟着直起鸡皮疙瘩。
      “欢欢哦,难道你没发现么?只要你要说假话,眼睛会眨的特别快?”
      “真没有。”允欢欢便使劲睁着眼睛,尽量不眨。
      “没有?”
      “没有。”允欢欢的腿都是颤的,赖小凤是最难对付的。
      赖小凤自以为犀利的眼神穿过她,十秒钟后,“算了,看来是真没有了。”
      话音刚落,允欢欢的电话响,她急忙翻开包,找出手机。屏幕显示:罗非鱼,吓的她手都软。克知非?
      她心惊胆颤的看了看那二位,脸上干笑,“咳,我爸。”
      赖小凤一皱眉,允欢欢赶紧跑到走廊里,“喂?”
      克知非平平常常的声调,“欢欢,我回公司有点事,忘了带门卡,你过来开门吧。”
      “啊?哦,好,我马上就去。”允欢欢高度紧张,立刻就应了。
      一推开宿舍门,四道刀子一样的目光射了过来。
      赖小凤晃着那张绿色的门卡,“欢欢哦,这是虾米哩?”门卡上,龙行公司的大LOGO在灯下,显眼无比。
      ……
      招了吧!
      好友不跟泼女斗,何苦呢?
      ……
      “这么说,你是以心相许了?”赖小凤倚着桌子,站在允欢欢左面。
      “不是啊,只是觉得那公司还可以。你知道,我是不愿意去做学术奴隶的。”
      于明兰倚着床杆站在右面,“倒也是。不过,你都把他们拒了,他们为什么又来找你?”
      “也没完全拒了,当时就说我有事,暂时去不了。后来有一天发疯,就去了。”
      赖小凤和于明兰一左一右,一个从下往上看,一个从上往下看,一直看到允欢欢浑身发毛,才点头。
      “未婚男女,如此相契,未尝没有奸情。”
      “忽左忽右,却能容忍,恐怕中藏玄机。”
      两人异口同声,“说,他到底为什么叫你回去?”
      允欢欢一抖,“两位,我哪里知道啊?要问,你也得去问他啊。”
      四只眼睛继续审视。允欢欢心说,审视吧,再审视那最丢人的签OFFER和签协议的两段我也不会说的。否则,我大学四年的光辉形象可就晚节不保了。
      “真的再没有别的故事了?”赖小凤露出自以为狡黠的笑容。
      “没有,我保证,没有了。”允欢欢忙不迭的竖起左手。要招也不能都招,少招点儿,坦白从宽。都招了,那就只能牢底坐穿了。
      于明兰摸下巴,“通常情况下,态度这么好的欢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一左一右两根手指指着她的头,“有重大情况隐瞒!”
      “靠,”允欢欢一拍桌子,吓了那两位一跳,“有完没完啊?我天天白天在那个破公司提心吊胆,晚上还要回来受你们盘问,你们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赖小凤和于明兰立刻换了模样,“怎么了?墨盒又欺负你了?”
      “……”不是墨盒啦。“没什么啦,就是工作很无聊。”
      两人松了口气,赖小凤说,“什么工作有聊?天天数丁字裤有聊?”
      “就是,就那跟智商毫无关系的智商题有聊?”
      “世界由无聊组成,我们是无聊的一分子。”
      “在无聊的荒漠中耕出无聊来,这便是生活。”
      “这是新时代的悲哀。”
      “是人类进化的无可奈何。”
      ……
      703又驾驶着跑题牌宇宙飞船在浩瀚的星际中旋转,允欢欢长舒一口气,这关可是过了。
      她赶紧说,“二位,我要赶着回去开门,不和你们说了。”抓起包就飞奔出门。

      龙行公司大堂,允欢欢气喘吁吁。
      哪儿有克知非呀?
      正在左顾右盼的时候,忽然电话响,是罗非鱼。
      “你到了?”
      “到了,克总,您在哪儿?”
      “哦,我叫了保安,不用你来开了。”
      允欢欢要抓狂,她使劲咽了咽,“好,没耽误您的事就好。”
      她准备要挂电话,克知非悠悠的说,“算了,既然你都出来了,那我请你吃饭吧,免得你申请加班费麻烦。”
      允欢欢要倒。老大,能给钱,为什么不给钱啊。
      她气的皱了下鼻子,那边还是不紧不慢,“还不出来?我不想熄火。”
      眼角的余光瞄到那辆灰色的车,她心里跳了跳,赶紧跑过去,陪着笑,“克总,不用了。”
      克知非一挑眉,“为什么?”
      “呃,刚从家里来,父母说好了,要我回去吃饭。”她的潜台词,“你还是给我加班费吧”。
      克知非的眼光流连了她下,“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
      加班费的迷梦跑远了,允欢欢咬咬牙,“确定。”
      克知非悠悠的说,“那就是我见鬼了。我刚才明明听到一千只鸭子在电话里吵。”
      允欢欢的脸迅速升温。刚才在走廊里,是有两个女生在说话。那两位是隔壁的,站在门口边找钥匙边讨论。话题是,她们洗澡碰上了那位外号叫so big的“波霸”。
      呃,这个问题……
      允欢欢的脸上如赌盘似的变了变颜色,一抬眼,看看车里的悠闲帅哥,立刻说,“呃,这个呀,这个,嗯,是这样的,我妈老早说,今天晚上务必回去吃饭。”
      “说过一次假话的人,诚信要破产一次。”
      允欢欢抬起头,“克总,我保证,我没有说假话。”
      克知非的手随意的放在方向盘上,“可我怎么听说,好像李教授去参加学术会议了?不在家?”
      嗖!
      允欢欢的心就上去了。妈妈是去参加学术会议了,这件事情,他怎么会知道的?
      克知非笑了,“我其实只是随便听了一下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其实,他只是信口胡了一下说,比较恰当。
      允欢欢硬着头皮,嗫嗫嚅嚅,“呃,就是因为妈妈不在家,所以要回去做饭给爸爸吃。”
      克知非也不笑,手搭在方向盘上,望着前面,“欢欢,一个谎话说三遍都说不圆,你的水平也够差的。你就是不想和我去吃饭是吗?”他的语气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黯然,看的允欢欢心里很内疚。
      “不是啦,克总。”
      “唉,又说了一次谎。”
      “真不是的。”允欢欢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
      “哦?”克知非一挑眉,“那就是愿意了?”
      “呃……”允欢欢卡壳了。她咬咬牙,很悲壮的说,“好,那我就去。”伸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面,似乎氧气不足。允欢欢在努力的调整呼吸,旁边却有人轻松十足,“欢欢,非常感动你以大无畏的精神上了车。不过,我原来打算半小时吃完饭,之后我还有事。现在我们说话就浪费了二十分钟,怎么办呢?”
      允欢欢愣,“克总,您的意思是……”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有个应酬。没什么,也就是喝点酒,正好,你去帮我挡挡。”
      允欢欢被震的在位子上摇晃了一下,迅速坐直,抓着车把手,“那我还是不耽误您的事了。”
      允欢欢在克知非的笑声中下了车,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心里愤愤的想,原来就是拿我耍着玩儿。
      货真价实的大灰狼!
      自从那天后,允欢欢每次看见克知非,脑子里都自动会叫:当心当心当心,大灰狼大灰狼大灰狼。
      每次回答克知非的问题,心里都忐忑的心转几个弯儿,落实之后,再小心回答。
      克知非仿佛看透了她的用意,只笑不说话。可他越是笑,允欢欢心里越嘀咕:不会又出什么妖娥子吧?
      可疑,十分可疑!

      幸好有午饭吃,而且还可以和应冬帅哥聊聊天。全公司除了墨盒和大灰狼外,允欢欢和其他人都没有工作接触,所以,也没有其他交往。午饭是她唯一的与外界的交流机会,她便格外珍惜。
      中午吃饭,应帅哥随意的说,“要司庆了,真忙。”
      “司庆?”
      “是啊。下周三可是咱们的司庆啊。”
      允欢欢哦了声,目光飘到墙上的万年历,上面显示今天是3月25日。她漫不经心的转回目光,嗯?等等。再转回去,今天是3月25日?差点没把口里的饭喷出来,下周三不是4月1日么?这么有创意的日子?愚人节过司庆。
      “冬蝈蝈,你确定,是4月1号?”
      应冬看着她扭曲的脸,耸耸肩,“怎么了?4月1日,多好记。”
      允欢欢忍不住,笑声越来越大,笑的应冬毛骨悚然,他白目的看着她,摇头,“什么思想?愚人节又不是法定假日。”
      允欢欢一边哈哈笑,一边说,“若是法定假日,不成了举国都是愚人了?”说完了她又开始哈哈笑了。
      应冬吃了口饭,“有没有什么节目贡献一个?”
      允欢欢继续狂笑,“冬蝈蝈,我们学校最近也在筹节目,准备毕业晚会,哈哈哈哈,她们学了个舞蹈,就是那个《千手观音》,哈哈哈哈。”她说不下去了。
      应冬皱着眉看着她,“欢欢,你没事儿吧?笑成这样?《千手观音》是蛮好的一个舞蹈呀。”
      “当然啦,你那是没见我们那山寨版的。山寨版果然具有化虎为犬的绝高技能,她们跳时都这样儿、这样儿,”允欢欢放下勺子,转着脖子、表情凝重的把十指叉开往面前一揸一揸的抖来抖去,尽量想着赖小凤回来表演给她们看时那如僵尸一般的动作,“哈哈,你知道吗?他们还给这起了一个特别形象的名字,叫《傻亮手指》,哈哈哈哈。”允欢欢笑的前仰后合。
      不愧是中文系的学生,起的名也形象,《傻亮手指》,贴切,有才!应冬也忍不住了,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餐厅里纷纷侧目,包括某男和某女。
      允欢却浑然未深觉,对着应冬窃窃私语,“蝈蝈,我觉得咱们也可以排那么一个节目,正好应着愚人节这个档期,多么同步、协调。”
      应冬先噗哧笑了,露了两酒窝,然后瞪了她一眼,“去,司庆是严肃的话题,怎么能出这种主意?”
      允欢欢笑嘻嘻的,“大家都是年轻人,乐一乐,有什么不好?”
      应冬摇摇头,“你这家伙,人小鬼大,我看非要有人治治你不可。”
      允欢欢手舞足蹈的做鬼脸,“能治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啊生出来,啦啦啦。”
      应冬看她那个鬼样子,又笑了。
      几天以后,又是中午吃饭时,应冬问,“你们那舞蹈排的怎么样了?有改观么?”
      允欢欢嘿嘿的笑,“她们不跳了,换节目了。”
      “为什么?”
      “嘿嘿嘿,请来的舞蹈老师们听了他们起的名字后,拒绝教了,说他们亵渎了艺术,哈哈哈哈,”允欢欢掩口大笑,“你知道吗?然后我们又换了一个节目。”她自顾自的又笑了起来,“我们系主任发狠,别小看我们中文系的学生,这次还非要跳个带有我们中文系特色的舞蹈出来。”
      “然后呢?”
      “这次换成《平遥古韵》了。”
      “那很好啊,很有古典特色。”
      “是很好,只是,嘿嘿嘿,哈哈哈。”允欢欢又哈哈大笑了。
      中文系的历次表演皆属垫底,人人视演出为畏途,《傻亮手指》已经伤了一批人的元气,第二次找人,死活找不齐八个适龄女青年。于是,系党委书记下死命令,凡是被列为入党积极分子的,统统要参加排练。
      在此条件下,703一心为了入党考公务员的于明兰同学就被光荣的选上了。
      “靠,那么多人,都够排《黄河颂》的了!”于明兰坐在床沿上,两条粗腿搭拉下来,胖脸上一幅愤愤的表情,“那样儿的,腰得这么扭,手还得摆出水波式的效果。”她一扭,床跟着吱呀一下,比她的腰扭的幅度大多了,“就我这腰,扭的过去吗?什么《平遥古韵》,我看可以叫《农妇赶鸡》!”
      想到这里,允欢欢讲不下去了,又开始哈哈大笑。周围再一次侧目,应冬连忙拐她。允欢欢一边低头笑一边想,这能怨我吗?难以想象,报幕员说,“请欣赏下一个节目,《农妇赶鸡》。”哈哈哈哈,她小声对应冬说,“要不,咱也排个《农妇赶鸡》?”应冬也笑了。
      周三下午,罗墨荷要走,一直在留意她动静的允欢欢连忙站起来,“罗秘书,您是去参加司庆?”
      “啊,不是。”
      “哦,中午吃饭时,应冬和我说,三点司庆,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过去帮他个忙。”现在都已经两点五十了。
      “哦?”罗美女挑眉,“这样啊,你的工作,做完了?”
      “还好,剩的不多。”允欢欢的胳膊发酸,为了参加这个活动,她已经一上午没歇啦。
      “嗯。那你去吧。”罗美女说的十分勉强。
      允欢欢谢了她,奔到了20楼。五分钟后,罗墨荷和克知非到场,全场起立,鼓掌。
      “大家随便坐。”克知非带着笑,眼睛环视全场,在某个点停留了几秒,然后说,“咱们公司的司庆刚好和某个节日重合,”全场大笑,允欢欢缩着肩膀往人群后站了站。恐怖啊恐怖,不要意有双关啊。某个节日,大家都知道啊,不是我一个人知道的。克知非后面说的什么,她就没听见了。
      过一会儿,应冬上去,随意的说,“今年只是普庆,咱们公司气氛宽松,也不愿意做成太正式的晚会,大家就一起参与参与吧。传统节目,击鼓传花。”
      允欢欢瘪嘴,还高科技公司,没创意,击鼓传花。下一秒她就被镇住了,人家龙行公司的鼓和花都不是凡品。音乐响起,全场人员或一个、或二个、或三个四个围成一团,随着音乐的鼓点晃动,激光束也配合的造成各色效果。允欢欢跟着瞎晃了几下。音乐停止,一个红色的激光点停在一位员工头顶,倏的爆出眼花缭乱的花来。允欢欢看呆了——原来,这就是“花”啊。
      大家后退几步,围着一个圈儿,将这人留在正中心。这位同事自我介绍后,大大方方的表演了一个口技,众人鼓掌。又跳了一循,鼓声停止,另一位同事表演了一个魔术,全场随着他变出来的鸽子大叫、大笑。
      允欢欢羡慕的看着,真好,能变出鸽子来。她一边心不在焉的跳,一边想,似乎我应该和他讨教讨教,就可以瞒过宿管阿姨,把鸡带回宿舍,让于明兰给我们表演《农妇赶鸡》,哈哈哈哈,她愉快的笑了起来。
      可是,下一刻,乐极生悲的时刻到了。
      全场肃静,她也跟着静了。大家退,她也跟着退。身旁的应冬低声说,“欢欢,你不能退了,这次表演节目的人是你呀。”
      啊?她仰起头,爆开来的激光花映在她的脸上,刺的她的眼睛都睁不开。
      她慢慢的正过了脸,哭丧着脸说,“怎么到我了呀?”
      全场轰笑。有人喊,快出节目吧。
      “我……我……”允欢欢沮丧,她什么节目也不会出,没办法啊,从上幼儿园开始,她就被父母以玩物丧志为由剥夺了学这些的机会,怎么办呀。
      她求援的望着应冬,后者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她简直想哭了。
      “我……”她刚要开口说,“我给大家朗诵首诗吧”——没办法,只会这个了——就让人打断了。
      “允欢欢,你不是说,你们学校排节目?”克知非声音柔和,却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啊,”允欢欢立刻提高警惕,“克总,那是他们,我没学。”
      “不是吧?”克知非的语气里充满了大惊小怪,“那天中午在餐厅,你不是还表演给应冬看过?”
      “我没有啊。”
      “是吗?我们好像都看见了。应冬,你说,当时允欢欢是不是表演了?似乎还充满感情的亮了几下手指、扭了几下腰?”
      允欢欢哭,老大啊,你不要这么问啊,你这样问,应冬只能说是啊,你得问前因后果啊。我那是讲故事啊,不是表演啊。我那是充满感情啊,不过是笑的感情啊啊啊啊啊。
      应冬同学果然别无选择的说了是。这是绝对的真话,允欢欢确实是“充满感情的”表演了嘛。
      众人的目光又一次回到允欢欢的身上。
      “克总,我,我真的不会呀,我……您让我朗诵首诗吧。”
      克知非的口气充满着鼓励,“欢欢,你要相信自己。你想,你那两次在餐厅表演的多么富有感情?是吧?”
      允欢欢在心里暗自垂泪,我是富有感情,可是,不是那个感情啦。呜呜呜呜,这不是一个概念啦。
      众人期待的目光再一次转向了允欢欢。别无选择,允欢欢只好悲壮的说,“那么,请大家欣赏舞蹈,”她停了下来,两个舞蹈她只会两个动作,一个是赖小凤回来学的“傻亮手指”中的手指功,一个是于明兰回来学的“农妇赶鸡”中的扭腰——倒都是关键动作,可是,如何结合啊。
      到底是中文系的大才子,电石火光那一秒,允欢欢已经报出了名字,“……请大家欣赏舞蹈,《亮手赶妇》。”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舞蹈?然后摇头,没听说过。
      没办法啊没办法,“傻亮手指”和“农妇赶鸡”只能结合出这样的基因,其他什么手指农妇、亮手赶鸡就不要提了,太露馅了。
      允欢欢一咬牙,亮出了右手的手指,众人惊讶。她接着往外一撇——这叫撒鸡食。众人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指扭了过去,然后又见她亮出了左手,头配合的往后一甩——这叫躲鸡啄。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曲曲折折,不知音响师哪里来的灵感,居然放起了《二泉映月》。Faint!悲悲戚戚也就算了,主要是太长啦,我就会两个动作呀!
      音乐终于临近结束,胡乱抽疯、揉合醉拳艺术、拿着手亮来亮去的允欢欢突发奇想,最后来了一个芭蕾舞剧式的飞跃,单腿跪下,两手张开,往前一送——
      “叭”,两只手刚好一左一右的卡在某人的腿两边。
      仰头向上看,那人正好往下看,四目相接,音乐戛然而止,场面定格,掌声暴风雨似的袭了来。
      克知非一边盯着她,一边鼓掌,嘴里还云淡风轻,“不错不错,欢欢的舞蹈充满了后现代趣味,名字起的也好,《亮手赶夫》。”
      允欢欢心里的泪如黄河水一样决堤。郁闷,后现代?是够后现代的,这都啥跟啥呀。可怜的《千手观音》、可怜的《平遥古韵》,瞧见没?山寨版的山寨版就是这样的,这就是水帘洞版!
      当然,那水,是自己的泪。

      自从司庆上表演了《亮手赶夫》后,允欢欢在公司的知名度陡的增高起来,走到哪里都有点头致意的。
      离的近的如应冬者,则很好奇的问,“欢欢,这个‘亮手’我能明白,‘赶夫’是什么意思?”
      允欢欢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人小好奇心倒不小,怎么那么多事儿?”
      应冬不为其幼齿母老虎的假象所动,歪着头想了一半天,“‘赶夫’?是‘丈夫’的夫吗?”
      允欢欢抡起右拳,“冬蟋蟀,你要找死吗?”
      应冬张大嘴巴哈哈笑了,“欢欢,你最后明明在赶克总,你不是犯了花痴病吧?哈哈哈。”
      允欢欢气的,从兜里掏出包纸巾,冲着那嘴巴就塞了过去。
      郁闷!当双目一相接,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一直在想,体操运动员下双杠也没有位置这么准确的,为什么就那么巧,卡在他的两腿边?以至于克知非发表“精辟言论”时,没听明白什么“赶夫”“赶妇”的。司庆结束后,罗墨荷看见她“嗤”了一下,扭转高傲的脖子,她还以为是自己出了风头,惹她不高兴。后来,听到同事们的小事议论,她才明白了克知非说的是“赶夫”。
      她的脸悄悄的红了许久,然后又悄悄的转白。谁说我怀春了?我其实只是精神焕发!
      可是,她还是觉得心虚。一连几天,见了克知非,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照常的送咖啡,照常的送信息搜索的情况,照常……可总觉得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儿法,说不上。
      她老觉得他的眼光中有什么,可偶尔溜一眼,又觉得没有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是自己心神不定,嗯,一定是多次惨遭迫害,所以有心理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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